这里没有起床号,也没有哨子声,叫我们起床的是一只年代久远的闹钟,据说连长刚入伍的时候这只闹钟就在服役了。
它尽职尽责的,每天定时叫战士们起床。
“出操!”班长一声大喝,我和弟兄们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到营房门口列队站好,然后在班长的带领下绕着房子跑了几圈。
解散后我正蹲在门口刷牙,见班长和两个老兵端着一锅雪往伙房走,我吐出嘴里的白沫:“班长,端雪干啥啊?”
“烧水啊!做早饭!”老卢正好从房里出来,告诉我说咱们这里冬天吃的用的水基本上都用雪,我听了倒是觉得挺自豪:以前光在电视电影上看当兵的吃雪了,如今自己也吃上了!
早饭是酸菜汤和馒头,酸菜汤热呼呼的不错,但馒头却又黑又硬还黏,扔到墙上都掉不下来。
我咬了口馒头问班长这馒头怎么做成这个样子,班长拍了我一下后脑勺:“这都不懂?吃这个抗饿!”
我不敢多嘴,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老卢,老卢灌下一口酸菜汤,叭唧叭唧嘴:“天儿冷,面发不开就这模样,凑合吃吧,这玩意确实抗饿,就是到了中午有点咬不动。”我没理解他最后一句话,但到了中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班负责二百公里中俄国境线的巡逻任务,走在路上老卢告诉我说咱们的任务算轻的,有的班一天要跑三百多公里呢,因为咱们这段路不太好走所以就比别人的短了一点。
但路短并不意味着轻松,真枪实弹全副武装外加厚重的冬装,就是在平地走一百公里也要累个半死,更别说在没膝深的雪地上了。
路不好——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路,夏天也许还能看到战士们趟出来的巡逻小道,但在冬天里,头天走过的足迹经过一晚上的风吹早就没影了,只好再在没膝深的雪地上重趟。
我从没在这么深的雪地上走过这么远的路,没走出五十公里脸上就被风吹得没了知觉,出了一身汗,里面的衣服冰凉凉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想喝口水才发现水壶早就冻冰了,一滴水也倒不出来,只好抓了把雪塞到嘴里。
还好老天比较照顾,中午的时候不吹风了,太阳放着光辉挂在天上,虽然感觉不到它的热量,但看着也觉得身上暖呼呼的。
“加把劲儿,到前面吃午饭!”
班长扯着嗓子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喊。
我终于领略到了冰冻黑馒头的威力,硬得铬牙,费了半天力气才啃下一块,含在嘴里半天才见软。
班长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然后从我手里拿过馒头,把他的递给我,我拿过一看居然不是很硬,馒头表面居然还有些温度!
班长把我的馒头揣到怀里,然后得意的看着我:“不懂吧?学着点,以后早晨出来的时候把馒头揣到怀里,那样吃的时候才不凉。”
“班长,咱们怎么不吃压缩饼干啊?”我问。
“那玩意没个吃!”班长摇摇头:“偶尔吃还可以,吃多了以后连肉都吃不下去,坏肠胃。”
我想想也确实是,世界上哪个国家的军粮味道都不怎么样,热量第一,哪还管你味道如何。
雪地里巡逻比拉练还累,我喘着粗气走在雪地里,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巡逻的俄罗斯边防军,对方看来十分友好,两队交错而过时互相招手示意,忽然我发现对方队伍中有人向我们照相,我忙叫班长,班长摇摇手:“没关系让他们照,不用理会他们。”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的规定。
为了不犯错误,以后的日子里我特意专门学习了一下条例,这才知道边防战士当真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条例中规定:如对方向我摆出射击姿势等挑衅动作时,我方应提出警告并继续巡逻。
如对方在其境内向我射击或进行其他严重挑衅活动时,不得开枪还击或越界抓捕,应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提出抗议,隐蔽监视,查明情况,立即上报,根据上级指示和事态发展,灵活处置。
如发现对方的值勤、武装人员进入我境,应立即劝其出境,当劝阻无效时,可不与其纠缠,注意观察掌握动向,立即上报,听候处理。
如对方武装人员越入我境设伏、袭击,应立即上报,进行自卫还击,力求多俘虏,少杀伤,但不准出境追击!
这算什么?忍辱负重吗?这就是说一旦起了冲突无论如何先死的都是我们的兵。但又能如何呢?这是命令,是命令就得服从。
转回那天,那天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回到了营房。
留守的两个弟兄已经做好了饭,热腾腾的大米饭和炒干豆腐。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至今难忘。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和弟兄们背着枪巡逻在这漫长的国境线上,每天走着同样的路线,做着同样的事,并在寒风中迎来了我的生日。
这一年我二十一岁。
连长在我生日的头一天就派小董给我们送来几瓶酒和不少猪肉,另外还有连部几个干部凑钱买的蛋糕,可惜忘了给我送蜡烛,好在我不是很注重这些形式上的玩意,当天巡逻回来以后,留守的班长已经做好了一桌宴席:猪肉炖粉条,鸡蛋炒柿子,午餐肉罐头,鱼罐头,还有酒和馒头。
“来弟兄们,咱们一起祝小金子生日快乐!”老卢也从哨位上溜了回来喝了口酒,叫班长一瞪眼又溜回去了。
“顶多再有一年,咱们现在这班人就要散了…”班长喝了不少,红着脸对弟兄们说:“以后见不到了,但谁也别忘了谁,咱们天南海北的聚在这里不容易,这是缘分啊……”说着说着他的眼圈红了起来。
班长超期服役,提干无望,转志愿兵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复员回家,大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由都有些伤感起来。
“怎么都这个样子,咱们来唱个歌!我起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班长!!”老卢忽然闯了进来:“快把酒收起来,来人了。”
“怕啥,给小金子过生日呢,不管他!出了事我顶着………谁来了?”
还没等老卢回答,门帘就被打开,小董一身寒气冲了进来:“真冷啊……你们给金班长过生日那?”
班长斜了老卢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呢,小董怕啥的。”
老卢挠了挠脑袋:“不是没看清楚吗,黑灯瞎火的我知道是谁啊……妈的小兔崽子,看把你牛…的,还开着车来,也不怕翻车了压死你……刚才问你口令你哼哼啥,我还以为是连长呢!”小董学着连长的样子又“哼”了一声,然后放声大笑,老卢恼羞成怒,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背着枪又出去站岗去了。
“金班长……”小董没有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俺带来一个人,是来找你的。”
“谁?”难道是爸或者妈?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你出去看看吧,在车里呢。”小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坐了下去抓起缸子就喝。
我感觉很奇怪,转身出了房门向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隐约能看到车内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带军帽的人,是谁呢?
难道是魏连?
那人见我走近,打开车门跳下车来。“沈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金班长!!”沈丹扑到我身边,看样子是想和我拥抱一下。
我看了看她的红色肩牌和军官制服,连忙伸手握住她的两只胳膊:“你提干了?”
沈丹嫣然一笑,扭头看了看肩上的学员肩章:“你走了后……我也离开咱们队了…重庆后工(重庆后勤工程学院)到我们那里去招生,把我招去了……金班长,现在我可是你领导啊,嘻嘻……”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心里十分高兴,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个小新兵蛋子……走,到屋里去暖和暖和,班长他们正给我过生日呢。”
可想而知班长他们几个见到沈丹时的表情,真正的呆若木鸡。
“班长,你们愣着干什么啊,快给我的……快给我们的排长同志倒杯酒暖暖身子啊。”班长和几个兄弟还是连眼也不眨的死盯着娇艳的沈丹,尽管在我眼里此刻被冻得小脸通红的沈丹远比不上平时那般漂亮——不过可以理解,他们刚入伍就是大头兵,没什么机会见到女人,不象我多少在宣传队的女兵堆里混过几天。
我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拉过沈丹坐下。
沈丹有意无意的依着我,大方的承受着众多如狼似虎的目光巡视。
“这……这位排长是你的……”班长磕磕巴巴的问我。
“我是金班长以前带过的兵。”沈丹抢在我前面回答,沈丹看了看我,接着说:“我今年在沈阳军区实习,还没到报到时间,所以趁这个机会来看看我们班长。”沈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我忽然想起她的那张裸照,心里不由一荡。
“初次见面,我敬各位班长一杯。”沈丹拿起我面前的搪瓷缸子站了起来。
“别别……”几个兄弟慌忙也跟着站了起来,班长的老黑脸涨得发紫:“你是领导也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敬我们呢……来弟兄们,敬咱们女排长一杯……金子,你倒是站起来啊!”班长踢了我一脚。
我顺手抓过酒瓶子也想站起来,沈丹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别,咱们还是坐下喝吧,他是我班长,您们更是我班长了,我岁数还小,班长们不要和我这么客气……”
我可以体会到沈丹此举的意味,她不想让我尴尬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比我高出一等,这丫头近两年不见心思还是那么慎密,我平静已久的心又有些乱了。
晓丹和丽丽也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来到这里以后我一直避免想起过去,我知道这是逃避,但我没有办法,如果一直都想着这些我也许会崩溃的,在看似坚强的外表下,我有一颗非常容易软弱的心。
应该说一直以来我做得很成功,在这里比较艰苦的环境和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日常巡逻中我不是很频繁的想起过去,想起晓丹丽丽——还有沈丹,偶尔想起也从没象今天这样。
我不停的喝着酒,不敢看沈丹。
班长他们很快就和沈丹混熟了,说话也渐渐肆无忌惮起来,不停的吹嘘着自己表现着自己,就象在雌孔雀前开屏的雄孔雀一样,不知后面的屁股已经露了出来,最后吹得竟然不着边际,但沈丹一直恬静的听着。
生日宴会尽兴而散,班长却为床位的问题头痛起来-不止沈丹要留下过夜,连小董都不能回去了-这小子喝多了。
班长拉着有些迷糊的我问:“怎么安排?一共就两间房子,不能让她睡这里,要不让她睡在上面吧?”上面指的是了望塔上的房间,装着高倍望远镜时刻监视着方圆数十公里的敌情,冬天里冷得很,半夜要穿着棉袄和军大衣值勤。
“不行,上面太冷!”我连忙摇头反对。
班长想了想:“要不在伙房里给她搭个铺?那里生上火挺暖和的。”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班长带着弟兄们用柴火干草和好几床棉被在伙房里弄了个挺大的床,然后对沈丹说:“小丹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在这里睡吧,咱们这里条件不好,实在是没办法——这个门能从里面划上,你别担心,好好睡上一觉。”
沈丹点了点头:“谢谢班长。”
班长看了看表:“小金子,和小丹聊聊吧,别太晚了……”
沈丹忽然开口:“班长,我和金班长好久没见……我想……”她低下了头,又猛然抬了起来:“晚上能不能让金班长留在这里?我……我有好多话想和金班长说。”
我和班长都愣住了。
好半天班长才回过神来,他扭过头看着我:“小金子,你……自己看着办。”沈丹要干什么?
要和我说什么?
还是……那班长这又是干什么?
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
班长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顿了一顿,轻声说:“小金子,她是个好姑娘,别做将来后悔的事……”说着他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班长回过头来:“金子,明天早晨注意点时间,弟兄们起床以前回去。”说着他轻轻关上房门。
我还在体会班长话里的意思,沈丹上前把门从里面划上又放下门帘,然后靠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看着我。我们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傻哥哥……”沈丹走到我前面轻轻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又见到你了,真好。”半天,她抬起头柔声问我:“那张照片还在吗?”
我一愣,随即想起她的裸照,心中不由泛起温柔,点了点头我说:“在,想看看吗?”
沈丹一阵娇羞之色,但却勇敢的看着我:“我想看。”我轻轻推开她,从棉袄的内兜中掏出小本子打开,里面是丽丽和沈丹的照片,还有一张我为晓丹画的肖像。
沈丹见我把她的照片和晓丹与丽丽的放在一起,脸上显出惊喜之色,她热切的抬头看着我:“你……你一直把照片贴身带着?”对着沈丹清澈的眼睛我不能撒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沈丹和晓丹丽丽一直交替的出现在我的心里,除了晓丹以外,沈丹和丽丽已经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了,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们已经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点了点头。
沈丹拿起被我包在玻璃纸中的她的照片,仔细的端详起来,炉灶中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一片火红。
“傻哥哥,你常看吗?”我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把她抱到怀中,自然得令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沈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她用水雾迷朦的双眼看着我:“哥,咱们睡吧。”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一起倒在了床上。
被子中沈丹的手轻轻的在身上活动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沈丹的手又落在我的身上,慢慢的为我解开衣服扣子,很快我就变得一丝不挂,沈丹火热的身子钻到了我的怀里。
感受着她身上惊人的滑腻和火热,我沉伏已久的欲望升腾而起,阳具变得坚硬,紧紧的贴在沈丹光滑的大腿上。
“哥,我不是处女……你别嫌弃我……”她在我的怀里幽幽的说道。
我心里一疼,紧紧的搂住她:“沈丹……我现在很想要你,但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刚才你也看到了,晓丹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消失,丽丽也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我不知道…”
沈丹伸出小手按在我的嘴上:“我知道,哥,我什么都知道……我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一直想你,想得都受不了了……我是托了关系才分到沈阳军区来实习的,就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哥,哪怕只有这一晚上我也不后悔…”
面对她的温柔和深情,我还怎能无动于衷?我翻身伏到沈丹身上,深深的吻住她。
沈丹从鼻中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呻吟,两臂死死的抱住我,柔软的舌头带着火一样的热情翻卷到我的口内。
我吮着,舔着,吞咽着我和沈丹融在一起的口液,浑身越来越热,阳具也越来越是坚硬,紧紧的贴在我和沈丹的小腹之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丹已经翻到了我的身上,她松开我的嘴,喘息着从我的脸颊一直吻到小腹,然后又吻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轻轻的把我的阳具含到了嘴里。
我感到一阵羞愧,因为已经很久没有正经的洗澡了,身上的味道有时连自己都觉得难闻,但沈丹却丝毫没有犹豫。
“别,沈丹,我好久没洗澡了,身上脏…”我捧住她的脸颊,试图从她的口中抽出阳具。
沈丹拨开我的手,还象刚才一般温柔的吮吸着,直到我舒服的呻吟出声。
她松开口中的阳具爬了上来亲了我的脖子一下:“哥,舒服吗?”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丹丹,其实不用这样我也很快乐。”
“我喜欢嘛……哥,我喜欢你叫我丹丹,以后一直这样叫我好吗?”
“傻丫头…”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沈丹嫣然一笑,同时把手伸到我们的胯间握住我的阳具,我感到龟头触到了一处异常柔软湿润的所在,接着她微微的一沉身子,把阳具带入一个温暖的腔内,我闭上眼睛,仔细的体会这这温热湿润的快感。
“哥……哥……”沈丹扭动着身子,不住的用她柔软紧凑的阴道厮磨着我的阳具,秀眉紧蹙,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
她的身子上浮现出一片细细的汗珠,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一片晶莹。
我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沈丹睁开眼睛忽然调皮的一笑:“哥,腰好酸啊……你来受受累好不好?”
我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个懒丫头。”
沈丹翻身躺下,把两条丰满的大腿打开,把自己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出来,我低下头在她浓密的阴毛上吻了一吻,然后把嘴凑到她散发出浓腻体味的阴唇上仔细的舔吮起来。
沈丹身子一颤,口中发出嘤嘤的呻吟声,两条分开的大腿时而紧绷时而松软,忽然她激动起来,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她身上:“哥,我受不了了!”
我抱住她,把阳具深深的插进了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