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突然就像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笼罩着的那层薄雾慢慢被风吹散,变得清晰起来。
左夏遇到时文茵和梁闻远之后也没多说什么,但眼神里的八卦是藏不住的。
元旦过后没几天,时静姝便启程去了国外待产。
临走前嘱咐时文茵,不要一时脑热让自己后悔一辈子,也没必要畏首畏尾的不敢去做什么,她身后自然有时家撑腰。
时文茵当初说不好奇两人之间的谈话,现如今也奇怪起来,她不太理解姐姐这模棱两可的态度的依据是什么。
可最后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时静姝走后,时文茵也没多少时间可以跟梁闻远腻在一起,学校里堆得事情太多,傅慕寒又带着她到处参加研讨会,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左夏绕着她问东问西,每一句话都不会离开她和梁闻远,最后时文茵被问的实在是没办法,便狠心把她拉进了项目组跟她一起。
一时之间,左夏叫苦不迭,再也没什么心思去问些什么八卦。
项目组的人忙了得有小半个月才告一段落,事情只剩扫尾之后,傅慕寒才舍得让几个人放假。
时文茵打算寒假请左夏吃饭,可谁知左夏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拔腿就跟靳铭津去了外地度假,再也不想回来。
晚上时文茵把这事儿跟梁闻远吐槽,谁知道梁闻远的关注点根本就没再这件事上。
梁闻远握着时文茵纤细的脚踝慢慢揉着,卧室内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身,光影绰绰。
沉稳的嗓音响起:“想去哪儿玩儿?我让李念订票。”
时文茵半倚在床头,听见这个回答扑哧一声笑出来:“梁闻远,你关注点跟别人好不一样。”
梁闻远手上动作着,宠溺道:“怎么不一样?累了那么长时间不应该休息休息吗?”
时文茵笑的花枝乱颤,手里的书都拿不住,她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那梁老板,我有时间,你有时间吗?”
梁闻远把精油盖子盖好,卷曲的睡裤边放下,拿湿纸巾擦净手,扔进垃圾桶:“你想去哪儿都有时间陪你,只要你让我陪。”
两人收拾好,梁闻远钻进被子里把时文茵搂进怀里,低热的呼吸慢慢匀出,时文茵缩了缩脖子,讲道:“公司不要啦?”
梁闻远低“嗯”了一声:“不要了,就要你。”
时文茵笑,连带着脚腕震动,倒吸一口气“嘶”了一声。
梁闻远像是被惊到的麻雀那般紧忙起身,问:“是不是又疼了?”
时文茵有些不自在,连忙说:“没有,没有,快躺下吧。”
梁闻远再三确认后,才听时文茵的话又躺下来。
前不久时文茵下楼梯不小心,把脚踝扭到,梁闻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强硬的将时文茵接到了梁宅,哪里都不许去。
吃饭,洗澡,擦药这些事也都是他身体力行,生怕别人再给时文茵二次伤害。
时文茵因为这件事还打趣他,说他几个亿的项目说送就送,这点小事怎么还拿着不放。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在一起,卧室里暗调浮沉,整片夜里漆黑。
时文茵在梁闻远的怀里动来动去,一点困意也无。
梁闻远掖好被角:“怎么了?有心事?”
时文茵停了动作,静静窝在他怀里:“其实也没什么。”
“那就是有什么。”
“就是……今年老师让提前找一下实习工作,然后交材料上去,我……还没找。”
时文茵对这件事有些苦恼,人际交往这块儿她一直不太行。
“来我这儿不得了,事儿少还轻松。”说完这句话还怕时文茵不来一样,“你要是去别的地方,别人会瞧不起我的。”
时文茵眼底藏不住笑意:“我去你那儿别人不会笑我啊?”
梁闻远挑眉:“你在我这儿本来就有工作,而且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时文茵稍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曲起另一条腿,搭在梁闻远的小腿上,一下一下蹭着,带着媚气,慢慢道:“那……梁老板是让我做什么?”
梁闻远顿时身形一僵,呼吸陡然变重,眸色渐深。
时文茵还继续着动作,“做秘书吗?”
梁闻远胸膛起伏渐渐剧烈,一只手在暗处慢慢攀上时文茵的细腰,捏着她腰侧的嫩肉。
“是啊,时小姐赏脸吗?”
两人有段时间没做,一撩拨自然知晓对方的意思。
这场火,只差那点火星便能点燃。
时文茵故作天真:“那……梁总让我做私人秘书还是说正经秘书?”
指尖向上,顺着梁闻远的前胸慢慢滑动,所到之处皆如蚁虫啃食。
梁闻远眼底升腾起一片欲望之火,他猛一翻身将时文茵拢在了自己身形之下。
两具炽热的身体碰撞,软绵碰上坚硬,时文茵轻咛一声,眸子水光潋滟。
梁闻远仔细的描摹着时文茵的每一寸,他慢慢俯身贴近时文茵的耳边,双手拢上那软绵,手心抵着樱桃轻柔。
他低声回答那个问题:“私人秘书得让我检查一下合不合格。”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因为顾忌着时文茵受伤的脚踝,两个人没怎么闹,全程都是梁闻远在服务时文茵。
事后,时文茵问梁闻远什么感觉。
梁闻远搂着时文茵,慢慢回想,好久他亲了亲时文茵的额头说:“就像是小时候吃棉花糖一样。”
一句话,时文茵红了脸,紧忙缩着脖子窝在梁闻远怀里。
梁闻远见状也不放过她,继续说道:“绵软,融化后的水甜腻,舌尖触碰到过后你会发抖,会流好多水……”
话没说完,就被时文茵一手堵住了他的嘴,她将脸埋进梁闻远的胸膛,瓮声瓮气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
问他感觉,没让他说这些啊!
时文茵头皮发麻,她实在是没想到梁闻远竟然有点儿闷骚。
梁闻远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的掌心,她浑身一颤想要撤离,却被梁闻远一把抓住。
“你……你放开我。”时文茵不好意思抬头,往后扯着自己的手掌。
梁闻远紧紧攥着她小巧的手,笑:“茵茵,这是你要听的?怎么又不让别人说了?”
时文茵辩白不过,嗫喏半天:“我要睡觉了,不说了。”
梁闻远亲亲她的手背,点头:“好,睡觉。”
他看着时文茵恬静的睡颜,心底一片柔软,过了一会儿,时文茵的眼睫还在颤。
屋内只开了盏夜灯,昏黄灯光在时文茵背后亮起,一层细细的绒毛映在她身上,少女姣好的面容就算在暗光下也能瞧出漂亮。
“茵茵,我愿意做这些,我想为你做这些,你没必要太在意我的感受。”
梁闻远知道时文茵此刻没睡着,他也知道时文茵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想让他的茵茵带着疑问和负担度过这个夜晚,这个本来很开心的夜晚。
时文茵在梁闻远怀里翻过身,脊背贴上那宽厚炽热的胸膛,她望着那盏昏暗的灯光,突然说:“梁闻远,你真的爱我吗?”
这是自元旦过后两人第一此针对“爱”这个字正面交锋,没什么其他遮挡物,单刀直入地问他。
那晚时文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梁闻远对她说那句话。
事后两人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时文茵不知道这是梁闻远的一时兴起还是他心中所念。
梁闻远听到这个问题后又一瞬呆愣,但随即反应过来。
他将时文茵牢牢锁进怀里,一丝空隙也无。
温热的呼吸打在时文茵的后颈,他鼻尖轻轻摩挲着时文茵的黑发,细想着自与时文茵在一起之后的点滴。
忽而觉得两人之间像平常情侣但又有那么一丝不同。
他们之间好像很少会说爱。
梁闻远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如今再想想,是他错了。
他的宝贝并没有感受到。
愧疚感漫上心头,心脏竟不自觉的疼起来,他慢慢收紧胳膊,紧紧地抱着时文茵。
光影影绰绰的打在两人身上。
清亮的嗓音此时不知为何竟漫上一点哭腔:“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你是我年少惊鸿一瞥,永记心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