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秦明阳飞回秦国皇宫。
他先在自己的寝宫洗了澡换了衣服,才赶去凤鸾殿。
但到了凤鸾殿,却不见母后。
他便又到月沁殿,一袭红裙的秦明月正坐在寝宫中央修炼,整个寝宫都充斥着她的火焰真气,滚烫的感觉覆盖了整座宫殿。
她被笼罩在万千火焰的中心,青丝激舞,红裙激舞,衣服下的婀娜曲线隐约可见。
修为高深的秦明阳踏入这片领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他静静的看向秦明月。
秦明月眉眼一颤,像是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
睁开眼来,看到门口一身黑袍的秦明阳,略一迟疑,便停止了体内功法的运转,散发在整个宫殿的火焰真气也犹如海纳百川般迅速收进她体内。
她看了秦明阳一眼,柳眉微蹙,“你气息很弱,受伤了?”
秦明阳没工夫恢复,也知道自己的虚弱会被妹妹看出来,“北如来的死,让楚国的人很生气,我不挨一顿打,就没法和他们谈拢,现在没事了。”
秦明月银牙紧咬:“他们不知道北如雪和你已经冰释前嫌了?
北如来的死也不是你造成的,凭什么打你?”
秦明阳过去抱住少女,“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此事不能就这么翻篇!”
秦明月清楚,以秦明阳的肉身坚韧,楚国的人很难伤到他,一定是他完全不躲闪招架,加上楚国的人下手极重,才能将他打成这般地步。
秦明阳抚摸几下少女头顶的柔顺青丝,“北如来毕竟死了,若不这样,没法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倒是想说楚国那个皇后北武姬下手挺重,之前在四大家族地下城就见识过女魁的八荒玄木体,亲身体验,发现这八荒玄木体确实非同小可,否则北武姬妄想伤到他。
不过这些事就没必要讲给容易动怒的少女听。
“是谁动的手?”
秦明月问。
“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好,”秦明阳有些头疼。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楚青锋、北武姬、北如雪三人,楚国除了他们三人联手,谁有资格伤得了你?”
秦明月道,“我现在修为是不足,日后回到剑域,等我追赶上来,我要这北如雪好看!”
秦明阳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很难劝得住自己这个妹妹,有时候她就像一头小倔驴似的,只能等日后他多盯着点了。
兄妹相拥了一会儿,秦明阳问,“母后呢,方才我到凤鸾殿,没有见她。”
“母后她在大佛堂,她说没事还是不要打扰她。”
秦明月道。
秦明阳欲言又止,道,“我知道了,我去了。”
片刻,秦明阳来到后宫大佛堂。
这里平日是后宫女子烧香拜佛之地,近期因为南宫婉到来,全堂封禁,只有佛堂外的大院有重兵把守。
大佛堂很有年代,秦国开朝以来就兴建而起,占地极大,楼层极高,犹如一座巨大的高山。
秦明阳出现在大佛堂前,这里的一众官兵立即俯首称臣,“殿下”齐声如洪。
秦明阳越过重兵,进入佛堂。
佛堂底层一般供后宫普通妃嫔女子使用,皇室专用的佛堂在最上面那几层。
他飞行直上,很早就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火焰——那是母后南宫婉修炼时所散发的真气。
一直到最顶层,他看到了那一袭妖冶的红裙。
巨大的佛堂上,摆放着一座高大的佛像,佛像前有许多黄色蒲团。
一袭红色宫裙的南宫婉跪坐在最中间的靠近佛像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炽热的火凰真气充斥整个佛堂,以她为中心形成周天。
一边修炼,一边诵佛。
秦明阳走近。
火凰真气开始收进那一袭红裙之中,很快整个原本炽热的佛堂归于沉静。
南宫婉激扬的青丝、衣袂、裙摆散落了下来。
秦明阳望着母后婀娜的背影,道:“母后,怎么到这来了?”
“与你合修,使本宫再次堕入不伦深渊,本宫须到这佛堂前来洗罪,否则恐夜夜难安。”
南宫婉淡淡道,语气中隐隐有着一丝疏远。
“那都是无奈之举,若儿臣不如此,父皇的阴气就要侵蚀母后的根基了。”
“本宫明白,所以本宫不怪你……
但本宫这躯体,终归是戴罪之身,若不洗清,寝食难安,”
也许是佛经的影响,南宫婉的声音变得空荡悠远,回荡在这空旷的佛堂里,犹如梵音低吟,蕴含一种洗涤之力,能洗涤罪孽。
秦明阳心中不由涌起一抹虔诚……
但没忘记将自己此前到西楚所发生的正事说给南宫婉听。
重点说了如何对西楚弥补之事,对于自己如何通过挨打来让北武姬等人气消则是尽量略过。
但母仪天下的南宫婉如何察觉不出儿子这点小心机,“北如来死,西楚皇室必然大怒,你孤身前往,若不脱层皮,岂能令西楚情愿和解?
这点事,你以为瞒得了本宫?”
秦明阳低下头来,“儿臣自然不如母后。”
南宫婉缓缓起身,红裙下的娇躯挺立,似一朵牡丹徐徐绽放。
转过身来,向秦明阳走来。
秦明阳看着眼前曼妙的身姿,眼中浮起一抹惊艳,胯下不自觉起了反应……
但在这虔诚的氛围里,他缩着腿,不敢流露一丝一毫的失态。
“让母后看看,可是伤到哪了?”
南宫婉道。
秦明阳不敢动弹,任由南宫婉伸手到他身上,将火凰真气度到他体内,查看伤势。
未几,南宫婉眉头紧皱,“这西楚的人,下手还真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