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书房,门窗紧闭。
彩衣随着翠竹端着茶水站在远处,有心过去探个究竟,却被翠竹叫住。
“方才夫人打发你我去后厨取水,便是有意将咱俩支开,未经传唤过去,不怕夫人打断了你双腿?”翠竹好整以暇坐在栏杆之上,清风拂面,脸上春情略减。
彩衣不明就里,闻言却道:“从未见过夫人如何狠厉,为何姐姐如此惧怕夫人?”
翠竹不由笑道:“你来府里时日不长,且有少夫人照应,看她面上,等闲小事,夫人自然不去管你,尤其你们主仆来府里后不久夫人便缠绵病榻,从前狠辣你自然不知……”
她小声说道:“你便不知从前夫人如何,那日夫人房中剑杀五人,未曾亲眼看见,怕也听人说过,怎的竟不畏惧害怕?”
经她提醒,彩衣才幡然醒悟,只是喃喃说道:“平日里见惯了夫人和煦样子,总是难以相信,她竟能这般果决,虽然心中害怕,倒也佩服得紧呢!”
翠竹轻笑不语,她心中早有定见,主母应氏狠辣果决,当日五个男子说杀便杀了,心思细腻、手段毒辣,一番布置将计就计滴水不漏,她身处其中佩服之余更是后怕至极,想起当日自己暗助彭怜勾引主母,应氏晨起舞剑,当时便是有意取她性命,只是不知为何却手下留情,这才有自己苟活至今。
当日她奉应氏之命勾引彭怜,随后成就好事,接着恋奸情热供出身后主使,随后将计就计引彭怜奸宿应氏,虽是好心好意,但结果属实难料,天幸彭怜果然治好应氏,不然只怕她也自身难保。
富贵人家自来龃龉甚多,翠竹心知肚明,从那日起便再也不敢存着别样心思,阖府上下,她虽是拔得头筹,却从来不敢居功自傲,尤其如今洛氏主仆加入,自忖姿色平平,比之彩衣犹显不如,比起应氏洛氏更是差之甚远,便熄了争风吃醋之心,每日里伺候应氏左右,偶尔得彭怜雨露均沾,倒也乐在其中。
“翠竹姐姐,房中如此安静,却不知公子和夫人她们在做些什么……”彩衣心思单纯,只道主人们将自己二人支走,便是要做些男女之事,只是她二人去而复返,房中却安静至极,显然有悖常理。
翠竹轻笑摇头:“你这丫头也是,你家小姐与相公欢愉,几时背着你过?若是少夫人力有未逮,还要喊你助战的吧?夫人也是此理!方才支开你我,自然不是男女之事,只是我们做奴仆的,却不可胡思乱想,更不能胡乱打听,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彩衣懵懂点头应下,随即听到一些异样声音,不由笑道:“还说不是!姐姐你且细听!”
翠竹竖耳细听,果然房中传出细碎呻吟,她脸色一红笑道:“这是此刻方才入港,听着声音却是夫人拔了头筹……”
彩衣细听半晌,果然不似小姐声音,不由点头佩服说道:“姐姐真厉害!竟然一听便知是夫人声音!”
翠竹笑笑不再言语,这是看着湛蓝清空白云朵朵,心思不知飘摇去了哪里。
彩衣却没这般心性,心中好奇之下,小步踱着来到窗前不远,站在阴凉处细细听那房中男女情事。
却听公子说道:“……你们婆媳若是去做那半掩门的生意,不知要惹来多少狂蜂浪蝶,怕不是要把家里的门槛子都要踏破!”
一个女子呻吟浪叫不绝于耳,口中断断续续,彩衣听不清楚,却知道是自家小姐声音,只听洛行云断续说道:“……却不是……岂能……怎知……”
旁边又有女子声响,正是主母应氏,只听她说道:“真若生计无着,便是卖身求存,却也无可奈何,此刻说得山响,真到山穷水尽之时,只怕没有几人能守住贞洁……”
彭怜声音接续传来,房中噼啪响声不绝,连他说话也有些气息不足,显然动作幅度极大,却听其说道:“所以还是莫要山穷水尽的好!”
应氏又道:“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要高楼垮塌、风吹云散,却也无甚可说,从来富贵如云聚,大风卷时各东西,不如珍惜眼前,及时行乐便是!”
“说得这般嘴响!且分开腿儿自渎一番,等我弄服了云儿就来肏你!”
“好相公……奴儿盼着你来……看人家骚穴都湿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房中淫词乱语,彩衣双膝发软,腿间阵阵清凉,痴痴呆呆间,却听房内应氏喊道:“翠竹彩衣,你俩也进来服侍相公!”
远处翠竹答应一声,过来一扯彩衣,一起开门进来。
房中厚重书桌之上,洛氏玉体横陈,此刻正趴伏桌上,只露出肉臀长腿被彭怜肏弄,口中吟哦无声,已然丢得不能再丢,显然刚刚晕了过去。
应氏仰躺儿媳身上,此刻正含着彭怜乳头亲吻舔弄,她衣衫散乱,露出一团硕乳供情郎赏玩,看二女进来,便吩咐道:“脱了衣衫过来跪下,等会儿我若未能让公子尽兴,你二人便过来陪着!”
翠竹连忙答应,彩衣也蚊声应了,这才一同过来跪在彭怜身旁,眼睁睁瞧着他征讨洛氏双腿之间美穴。
只见一杆红缨长枪前出如龙,引出道道白浆,一双白腻长腿抖动不休,须臾间十数下抽插,随着阳根退出,一股粘稠浆液喷涌而出,堪堪激射在彭怜小腹之上。
彭怜得意一笑,轻轻拍了一记洛氏臀尖笑道:“云儿接连丢了三次,便是晕着还能丢出精来,果然人间尤物!”
“相公!”应氏双手撑在桌上,双脚踩在桌边,扭着身子撒娇不依:“奴家才是尤物!不许你夸赞人家儿媳!”
美妇人风情无限,口中虽是拈酸吃醋之语,本意却是提醒彭怜,方才玩弄乃是妇人儿媳,此番淫弄婆婆,自然浓情蜜意,兴致非凡。
彭怜被她诱得阳物一跳,兴致果然更加激扬,双手箍住美妇纤腰,对着粉嫩洞口,轻挑一记两瓣肉唇,随即挺身而入、直捣黄龙!
“相公!这般粗壮……美死奴奴了!”应氏臻首猛然后仰,檀口微张双眸紧闭,快美至极竟然恍惚起来,她此刻姿态,却与当年生产无异,仿佛真有一个孩子从阴中出生一般,不由大声叫道:“相公……好怪……怎的如当年剩下灵儿一般……只是……只是更加快活……并不疼痛……相公……引着奴家花心……又来了……不行了……不行了……爹爹……相公……”
彭怜得意万分,故意放慢节奏,笑着问道:“生孩子便是如此么?难道生孩子也会快活不成?”
应氏苦闷摇头,只是不住声叫道:“并不快活……只是也这般满胀……相公……好爹爹……你且快些……奴儿要丢了的……快些送奴上天罢!”
旁边婢女看得目瞪口呆,翠竹与主母同欢多次,何曾见过应氏这般模样?
彭怜爱她妩媚风骚,不肯就此作罢,只是保持节奏缓慢抽插,继续逗弄美妇说道:“你且学个青楼粉头,如何取悦你达?”
应氏苦闷至极,泫然欲泣说道:“奴儿不曾去过青楼……哪里知道粉头风骚……求爹爹怜悯……给了奴儿痛快吧!”
彭怜犹自不舍此时妇人阴中紧致包裹,意犹未尽问道:“那边想着如何作贱自己取悦你爹!不哄好了,便不给你丢身子!”
应氏贝齿轻咬红唇,嘶声娇吟,足下用力高高翘起臀儿,不住挺送迎凑,口中娇喘说道:“奴儿这般伺候相公宝贝可好……不需相公动作……如此服侍神龟……爹爹可曾喜欢……”
只见妇人纤腰摇摆、肉臀挺动,粉红蜜穴宛如樱桃小口一般吞吐不休,彭怜爱极应氏妩媚风骚,将胯下神功运至极限,拉扯妇人花心来回揉动,回报应氏曲意奉承。
应氏自主动作,竟然觉出别样快感来,原来彭怜动作,她虽觉快美,却也有些异样痛楚,只因花房扰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她自由动作,知道如何趋利避害,专拣着快活处用劲,不过十余下,便猛然间丢了身子。
只见妇人双手双脚撑着身子,臀儿离开桌面少妇,身体痉挛不住,阴中剧烈收缩,鼓鼓阴精倾泻而出,一缕白浊体液竟从臀缝垂落下来。
彭怜被她夹得快美,只觉脊骨酥麻,便也顺利丢了身子,射出几道阳精补益妇人,见状赶忙吩咐翠竹彩衣去了汗巾香帕接过妇人淫液,免得弄脏画卷。
两个婢女粗鄙无文,自然不知画中文字奥秘,却也知道其中厉害,赶忙掏了手帕汗巾接着应氏淫液,直到二人丢得尽兴,方才收回手来作罢。
彭怜将阳物塞在应氏体内并不拔出,抱着妇人起身将她放在一旁桌上,这才抽出阳物去抱洛氏,待将婆媳二人并排放好,这才吩咐两个婢女收拾桌上画卷。
婆媳两人又都爽得晕了过去,彭怜便扯着彩衣翠竹为他舔弄阳根,不多时兴致尤其,又按着两个美婢玩弄起来。
婆媳俩不久悠悠醒转,看着旁边彭怜大显神威,不由相视苦笑,一起勉力起身陪在情郎身侧,又是舔弄把玩又是言语呵哄,终于将彭怜哄得又射一回才算尽兴作罢。
吃过午饭,彭怜把婆媳两人分好的书画搬到洛氏房里,与她嫁妆放在一处,将原来那些画卷搬走了些,这才施施然回到房里午睡。
一觉睡醒,他悠然出门,想及日间与婆媳欢愉之际所言,不由心中意动,便往一处勾栏所在走来。
他每日行走市井体验世情,穿街走巷行遍整个县城,早知何处有那勾栏酒肆,何处有掩门私娼,信步行来,便到了一处窄巷,却见里面十数道门扉并排,几辆车马停在巷口,却是人迹罕至,并无繁华景象。
彭怜年方十四,自然不知其中关键,平日里经过此间便即一笑而过,勾栏之中罕有绝色,吃惯了应氏婆媳那般美貌女子,自然对这些风尘女子不感兴趣。
只是今日要领略粉头风情,自然便要一探究竟,选了这处隐秘所在不去勾栏青楼,便是顾虑陈家名声。
他信步走入窄巷,却见道道门扉紧闭,哪有虚掩之门?
一直走到里面折返回来,如是三个来回,却仍不见有人开门,不由心中奇怪,疑惑之间,却见一扇清漆木门开启,一个男子醉态可掬走了出来,身后一个女子送到门口,看那男子走远了,这才回身进门。
“这位姐姐请了!”彭怜赶忙上前,行了一礼,待那女子回头,这才笑着问道:“小生在此徘徊许久,却无一个开门,着实不解其中窍要,还请姐姐指点一二……”
门下昏黑,一时看不清女子容貌,彭怜真心求问,却听女子轻啐一口娇笑说道:“公子这般年纪,怎的如此急色?这般时节,姑娘们都在榻上陪着客人酣眠,便即醒了,也要等到日薄西山点起灯笼才肯开门接客……”
彭怜闻言恍然大悟,不由羞得面红耳赤,尴尬至极说道:“小生无状,却是唐突了!谢过姐姐指点迷津!”
女子也不以为意,轻轻一笑带上院门。
彭怜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干脆一挥袍袖便要回府,孰料未出巷口,却见一道熟悉身影一闪而逝,他循迹而去,却见一道古旧房门,门上红漆剥落,两边对联残缺,与旁边一众门扉截然不同。
彭怜心中诧异,抬手轻扣门扉,门响良久,才轻轻开启一道缝隙。
门内女子看不清真容,只是出声问道:“公子何故叩门?”
彭怜行礼说道:“小生看着此处门扉莫名喜欢,便想叨扰一杯茶水,却不知姐姐可否方便?”
女子默然半晌,这才轻声说道:“姑娘们都还睡着,公子若不着急,进来坐坐倒是无妨……”
话音未落,门扉吱呀开启,彭怜迈步进门,等女子关上门,这才一起进院。
只见院中不大,门内却别有洞天,两边厢房不小,此刻房门关着,不知内里是何光景;正房前后洞开,曲折而入,随即豁然开朗,只见当庭一个宽敞花园,假山流水,松枝掩映,四座二层小楼分列其中,与正中六间宽敞高大正房遥相呼应。
此刻正房房门打开,一个少女正自忙碌,她年岁不大,大概十一二岁上下,倒也生的周正别致,只是眼角未开,显然还未发育成熟。
女子将彭怜让到厅中坐下,取了精致白瓷茶盏倒上香茶,一番忙碌,倒也从容有序,不慌不忙。
彭怜细目观瞧,却见眼前女子样貌平常,面容粗疏,却又浓妆艳抹,与方才所闻纶音竟是大相径庭,除却身段还算苗条之外,并不如何动人,心中不由失望,只是想起方才那道人影,强自耐着性子坐下,看那女子忙碌端来茶水,连忙行礼接过。
“姑娘们凌晨方睡,这会儿要么未醒,要么还在梳妆,公子暂且稍作,一会儿便有人来伺候公子……”女子倒了水便与那小丫头一道离开,留下彭怜一人枯坐。
茶中水凉,却见一个中年女子从厅后缓步出来,她脸上一样画着浓妆,模样倒比方才那女子受看许多,身形高挑,一身大红大紫的锦绣衣裳,行走间便有别样风情。
“公子久等,奴家方才有事耽搁,这会儿才得空出来,还请公子原谅则个!”妇人言笑晏晏,天生便有一股让人亲近之意。
眼前妇人满脸浓妆,竟是看不清真实面容,只觉艳丽非常,转过头去,便又忘了她到底是何模样,彭怜心中讶异,面上却丝毫不显违和,只是笑着摇头不语。
妇人自有一股热情,笑着叫来丫鬟为彭怜续了茶水,这才挨着桌子坐下说道:“公子远来是客,一会儿便叫小女过来相陪,只是奴家三个女儿,却都在床上睡着,昨儿个忙了一夜,身子也都乏的紧……”
彭怜点头,随即笑着问道:“小生鲁莽到此,却还未请教夫人名姓。”
“奴家名唤玉京春,领着三个苦命丫头在此做些皮肉生意,倒是让公子见笑了……”女子皮笑肉不笑,言语之间犹觉有脂粉掉落。
彭怜却不以为意,只是摇头轻笑说道:“天地生人,各自有命,小生却不敢随意笑话旁人……”
这私娼窠子外表并不出奇,内里却别有洞天,若非亲眼所见,彭怜实难相信,那般破败门面,内里竟是如此奢华,莫说那四座小楼,单是这厅中摆设,古色古香之外,还有一份富丽堂皇之意,不知何处琴音响起,更增一抹雅致,此刻厅中灯烛摧残,照得屋内通明,阵阵氤氲香气袭来,惹人心醉不已。
妇人手摇湘妃扇,半掩着粉面笑看彭怜举止,由衷说道:“公子这般风流才俊,属实是脂粉堆中魁首、女儿群中豪杰,若是寻常妓家,只怕不敢让公子登门。今日若是奴家应门,怕也不敢放公子进来……”
彭怜一愣,随即好奇问道:“这却是何故?”
女子笑着说道:“公子岂不闻『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奴家开着这半掩门的生意,若各个都似公子一般风流俊俏,岂不辛苦养大的女儿都要被人拐跑了?”
彭怜听她说的有趣,不由笑道:“姐姐倒真的熟谙个中百味,只是不知道那《看官秋》正品,姐姐还要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