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我和岚妈妈运起轻功朝着山顶疾驰,每一次跃起落下都踩在树梢上,我心急如焚,姨妈在我眼中永远是钢铁般坚强的女人,她内功高深莫测,在我印象中她的连感冒都没得过,疾病自然离她很远,但现在的她居然会出健康问题,这种不祥的预感让我如芒刺背。
姨妈肯定会在我之前衰老,会生病,不出意外也会在我之前离开人世,这是自然规律,人是必定会衰老的,想到这我就感受到无比的绝望。
“薇拉姐已经追过去了,老公,不用等我,你们先去。”依林的脚力肯定不如我和岚妈妈。
我点点头,猛地将双腿的静脉灌注入真气,身体瞬间如箭射了出去,连跨三十多米踩在了山顶。
“方月梅你发什么羊癫疯?”岚妈妈在我前方朝远处的人影大喊。
“不要惊醒梦游的人!”薇拉姐正在我们踩着的大树下方。
“那怎么办?”岚妈妈不耐烦地咂嘴。
“只能跟着,她做危险的事,我们在出手,最好让她自然醒。”薇拉姐话音未落,身影就消失在了树荫下星星点点的月光之中。
湖边,姨妈穿着轻飘飘的白纱睡衣,悬在湖对岸一轮明月照出月光穿过她罩袍般的睡衣把她那沙漏型的性感娇躯透了出来,青丝飞扬,宛若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女。
我和薇拉姐岚妈妈面面相觑,慢慢朝姨妈靠近。
突然,姨妈纵身一跃从试胆崖跳下,我跑上一看,她居然踩在了那头鲸鱼背上,鲸鱼喷出一道水雾,朝着湖心岛游去。
我们三人挤到一艘摩托艇上,跟在鲸鱼身后,上了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地踩着沙滩。
“她在干什么?”岚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待会一定要问问她做了什么梦。”
姨妈漫步到了那颗结着粉色树叶的大树下,立定,双手高高捧起。
这时我听到枝桠莎莎地摩擦声,一颗亮着粉色微光的果子不偏不倚刚好掉在了姨妈的手中。
“那是什么……”我额头上的汗珠滑到了嘴里。
姨妈把那颗果子捧在手心如获珍宝,还没来得及我们靠近看清,姨妈那鸡蛋大小的发光果食吃进了嘴里。
“妈!”我大吼,那东西能吃吗?
姨妈突然打了个寒颤,眼睛也睁开了。
“梦岚,薇拉……中翰,你们在这干嘛?”姨妈揉着额头,蹒跚了两步,“我怎么会在这?我的头有点晕……”
姨妈闭上眼睛仰头倒在我的臂弯中。
辛妮开着奔驰大G来到了湖边,薇拉姐早就联系好了白月舟,并让芝珑驾驶山庄里的SikorskyS- 92直升机前去市区接白月舟到山庄来。
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没有人觉得这样是大动干戈,连白月舟接到电话后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我很感激。
地下保健室里,姨妈躺在大床上,白月舟号着脉,依林在一旁的血液化验机验血,小君则坐着小板凳双手握着姨妈的手。
我急匆匆地踱步,等待着白月舟诊断的结果。
“小君不要紧张,你妈妈只是操劳过度了,多休息几天就好。”白月舟摸了摸小君的脑袋。
“真的吗?吓死我了——”小君从小板凳上蹦起身。
“当然是真的,你妈妈内功多强悍,怎么会有事。小君赶紧回去睡觉,林家有神经衰弱的遗传,一定要好好睡觉,保证睡眠充足。”白月舟说。
“我哥就不睡觉,他练了那个功夫可以通宵通宵地熬夜。”小君白了我一眼,这可是夜猫子小君最羡慕我的。
“你哥不一样,他会九龙甲,九龙甲不是女孩子能练的。”白月舟朝我苦笑。
“是啊,小君,你不是最喜欢睡觉了吗?如果一直没有困意,估计你也不喜欢。”
“是哦。”小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哥,我先回去睡觉了,好好照顾妈妈喔。”
待到小君和除唐依林外地所有美娇娘离开,白月舟从白大褂里拿出来声波屏蔽器,关上了房门。
看到白月舟如此,我和唐依林瞪大了眼珠,她把所有人支开难道是要给我们坏消息?
“我妈不会出什么事吧?白大夫,别吓我。”刚刚悬在心头的大石头又挤到我的嗓子眼里。
“是啊,白神医……白首长……我验血的生理指标都正常啊,没什么问题?”依林也瞪大了眼睛。
“你们想到哪去了?”
白手掌微笑,摆摆手继续说生怕说得太慢折磨我们,“月梅身体没有问题,健康的很——依林啊,做事情要谨慎仔细,你看看验血的结果,仔细看看。”
唐依林打开笔记本电脑,仔细地看着屏幕上一堆生物医学等术语。
的亏我宠爱糖美人,给她添置了很多特级医院才有的实验器材,这样才能彻彻底底查清姨妈的身体情况。
“没问题啊,完全没问题……”依林缓缓张嘴,后半句话像是舌头打结了似的,忽地她尖叫着从椅子上站起,“端粒!端粒没了!”
“老婆,你别吓我,一惊一乍的,是什么病变吗?”我被她吓的惊出冷汗。
“端粒啊!是端粒没了!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奇迹!”
依林柔荑抓着乱蓬蓬的大波浪长发,像发疯了似的在我周围踱步,“太不可思议了,一定跟那果子有关系,那果子,那果子长什么样?”
“白首长,您看依林她……”我一时间如坠云雾。
白月舟噗哧一笑,“哈哈,中翰别担心了,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对了,依林,你也给中翰验验血,我怀疑他也一样。”
“天大的好事?能有多好?”我耸耸肩。
“中翰啊,你知道,如果排除疾病,意外,人为什么会老死吗?”
白月舟倚进一旁的沙发靠背,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瘫坐,我有些不忍心了,大半夜把这个孱弱的老太婆吵醒。
“是细胞抗氧化吧,她们经常爱用什么抗氧化的护肤品。”我用嘴巴朝依林努了努。
“这不是关键,不是……”白月舟微微摇头,“是细胞分裂的次数,你想啊,如果一个人可以不断新陈代谢,用心的细胞去替换衰老的细胞,理论上那个人就永远不会死。”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头,可这又和什么端粒有什么关系呢?
“你肯定很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人不进化出无限细胞分裂的能力,明明在理论上能够做到,并不是难事。”
“我并不好奇,这概念我都不知道。”我松下一口气。
白月舟噗嗤一笑,“让你这个搞经济的弄懂生物遗传概念是挺难的,我简单的说,端粒就是限制细胞分裂次数的东西,它在我们染色体DNA上的尖端,所以凡人必有一死。”
白月舟缓缓睁开眼睛,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目光复杂,有羡慕,又有一丝攫取的愤恨,“你母亲染色体上的端粒消失了,所以她的细胞不会受限。”
“怪不得我妈越来越年轻了,这都不是保养的好……原来是染色体出问题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不叫问题,这应该叫福缘,还有,突破端粒限制岂止是越来越年轻,理论上会是永远会年轻,甚至寿命……我不敢笃定,但理论上,你母亲细胞凋亡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新陈代谢的速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月舟瞪大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长生不死,如果真的能长生不死,你妈已经不算是凡人了。”
我忘记了呼吸,全身毛孔张开,如坠冰窟。
“前段时间我给她体检,细胞抗氧化的能力很强,我以为这只是她们林家的遗传,毕竟她妈妈当年也是个冻龄女人,很让人羡慕。”
“哪知道,今天……”白月舟蹙起眉头。
“会有什么后遗症吗?”我刚一开口,手指就传来微微刺痛,糖美人用针刺破了我的手指,抽起了血。
“不会。”白月舟说。
“那我妈就长生不老了,成老妖婆了?”欣喜,好奇,各种情绪在我胸口冲击。
“说谁老妖婆呢?”
姨妈突然从病床上起身,冷艳的凤目圆瞪,带女王痣的嘴角却在憋笑。
“不是这个意思,妈。”我连忙摇手,随即脑筋一转开始恭维姨妈,“您现在就是老妖婆,哪有你这种快五十的长得比三十还水灵的女人?”
“什么快五十?狗嘴吐不出象牙。”姨妈和白月舟相视一笑。
“月梅,恭喜啊,驻颜返老也是咱们修武之人的梦想。”
“白首长……”姨妈嘴唇掩饰不住微笑,“您说的都是真的?”
“别问这种废话了。”
白月舟叹气,“月梅,的确这事儿啊,让人很难接受……所以,我觉得,为了你的身体,我建议让老婆子我在你们山庄住上一段时间,我会密切地跟踪你的身体情况。”
姨妈瞥了我一眼,没有征求我任何意见便点头同意。
“没问题,随时欢迎白首长。”姨妈微笑。
糖美人拿着机器打印的化验单走了过来,双手颤抖地递给了白月舟。
“果然……”白首长缓缓起身,“对了——刚刚验血,我还发现了一种很强的生物信息素,我一时用它做靶向做了个实验,我发现这个信息素能刺激你大脑产生多巴胺、催产素、肾上腺素和垂体后叶素。”
白月舟轻轻阖上房门,留下我和姨妈一脸茫然。
“依林,她说的什么意思?”姨妈问。
唐依林愣了愣,“多巴胺、催产素、垂体后叶素这些生物素跟……跟性欲,和快感……信任都有关系。”
“所以?”我鼓励着糖美人继续说下去。
然而糖美人没有继续回答,反而问姨妈,“妈,你和中翰……”
“要问就问,别羞羞答答的。”姨妈瘪嘴。
“你和中翰确认关系多久了?我是说那种热恋的感觉……”依林吞吞吐吐。
姨妈突然正视我,带着温柔地笑意说,“快一年了吧……”
糖美人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欣喜,她好像在嫉妒。
“妈。一年,你们还在热恋,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中翰一回山庄表现的就像个泰迪一样,你也十句话五句不离中翰。”
“她是我妈,不念叨我念叨谁?”我刚一开口就觉得理亏,我对姨妈的那种感觉有时候也能回到那种小鹿乱撞,对其他美娇娘也一样……
“好像……是有些蹊跷。”姨妈点头。
“那个信息素我早就注意了,其实大家身上都有,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白神医指点,我才明白。”
依林捧着我的脸微笑,“老公,好像我们永远在爱河里无法自拔了。”
糖美人娇柔的模样让我怜心大动,我轻轻吻上去,只是嘴唇碰触一下子就变成了激烈地舌吻。
“依林,你意思是……”姨妈在一旁当起电灯泡。
“是的。”
依林娇喘着轻轻推开我,“妈,你这辈子都会对中翰有那种新鲜的热恋感,是那种男女间强烈吸引的爱,我也会,中翰也会爱我们,永远都不会腻……这是生物本能,至于为什么会这种信息素,我不清楚。”
“天啦!”姨妈掩嘴微笑,这个铁证如山的实验结果比我甜言蜜语的山盟海誓还要真实。
“妈,我想和中翰做爱,我不像你和中翰,染色体没有端粒,我的命没你们长,我想要中翰……”依林说着说着就梨花带雨地哭出了声。
姨妈从我怀抱里夺过她,抱在怀里温柔安慰,“傻妮子,你是李家媳妇,那棵树都是李家的,果子一定有你的份,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觉得这一定和那颗树结果有关系。”
“什么?”糖美人眼睛闪闪发光。
“妈最近突破了玉女心经的第七层,刚刚我也注意到了,那树上还有两颗果子还在结蒂,估计是梦岚和薇拉的,如果她们突破自己家传内功的第七层,果子熟了,就证明……”
“真的?”依林泪眼婆娑。
“妈可没哄你,其实我在迷迷糊糊中看那棵树了,树梢上开的有很大的花,有花就有果,你放心,妈可不容许你比我老,乱了辈份我怎么管你?”
姨妈苦笑。
依林破涕为笑,“妈,我永远都要当你的干女儿。”
“好,好,好,你也要当我的好儿媳。”
我也大为感动,张开怀抱那两位美人纳入怀中,很自然,很默契,她们的螓首一左一右地枕在我的肩窝。
“你们永远也要当我的好老婆。”
“我是你妈。”姨妈微笑。
“我是你姐姐。”依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