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低矮云端里的无人机通过人工智能导航来到了教堂上空,小君接管了控制后便对整个区域的频谱开启了电磁压制,只预留了两个频率供给我们通讯。
教堂对面的高楼上,陈子玉的高跟皮靴单脚踩在楼顶边缘,用望远镜看着教堂周围的动静,那笔直浑圆的美腿屈起的曲线勾我心魄。
“真好像妈喔。”
小君抱着笔记本电脑在陈子玉身后抬头望,一副小侏儒打量巨人似的颤颤巍巍。
小君怕姨妈,现在见了个翻版的不由得也变乖巧了。
陈子玉拿起发圈把挑染出孔雀绿的秀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英气逼人。
“小君,目标内部的地图建模得怎么样了?”陈子玉转身对小君问。
小君吓得抬起小手敬军礼,这是她做错事时讨姨妈开心的俏皮动作。
“呃……报告首长,我入侵了那些摄像头,已经拼凑出来建模了。”
“首长可不能乱喊。”若若瞪了小君一眼。
陈子玉再聋也听得出来若若的火药味,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姐我是海军上校……李中翰,你的军衔?”
我一看陈子玉要给我引火烧身,我只是区区总参谋部少校,MOS码都是特种作战专业,自然没法和上校比,于是马上和起稀泥,“小君你个编外文职,没必要叫首长啊,这么喜欢叫,就参军,没参军部要乱喊。”
我这句话即挺了若若,又缓解了陈子玉的尴尬,只是苦了小君。
“放你的狗臭屁,军队文职也是要服从上级领导的。”
小君这个妮子脑袋灵光但有时候就是反应不过来语言游戏,“我妈要罚我,你给她这么说,看她不打你屁股。”
“别废话了,看地图。”
陈子玉扬了扬下巴,那神态,那语气真就和姨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再看到那婀娜修长的性感胴体,如果任务搞定,真想好好再个年轻版的姨妈身上泻泻火。
若若拉着我的袖子,捧着我的耳朵小声说,“回去我就让我妈给我报名总参情报员预备的课程,你敢拦我,我就带姐姐和我妈妈离开山庄。”
完犊子,我心想,这下要怎么哄?
小君通过十步一岗的摄像头,建模了整个教堂内部的结构,这帮美国佬也真是爱搬石头砸自己脚,他们自以为监控系统没有联通外网,是个密闭的系统,但只需要子璧悄无声息地把U盘插在门口保安的电脑上,这个密闭系统就对小君敞开大门了。
不光如此,小君还入侵了教堂的安保系统,找到了两处位于地下的机械门,每扇门都对应着一个不相通的密室。
“这些门只要被触发紧急命令就会封闭抱死。”小君指着一行代码对陈子玉说,“而且有条死命令,关上门就会彻底锁死三十天时间。”
“人肯定是藏在里面了,小君,能不能破解这个死命令?”陈子玉蹲下身问。
“不行,他们安保系统还挺高级的,用的是量子加密,密匙也在变换,需要顺藤摸瓜找到更换密匙的服务器,虽然破解不需要三十天,但依我的手段……也要三两天。”
小君撅嘴摇头。
“知道了,那就抓一个俘虏审问,开始吧。”
陈子玉起身轻轻拍了拍若若的肩膀,带上画着恶鬼牙齿的呼吸器朝我点头后,高跟皮靴轻点地面,朝楼下仰倒。
我也带上黑色口罩,跟着陈子玉一跃而下,子璧的起爆了供电柜里的炸弹,顿时间周围一片漆黑,我和陈子玉踩着老旧的电线杆顶像踩梅花桩,悄然靠近了教堂。
“三楼第五个窗户,出现了暗哨,等我口令。”陈子玉按下PTT,那不容置疑般命令的口气传达给了若若。
“收到,等你口令。”
陈子玉猛第一蹬电线杆,矫健修长的性感身子一飞冲天,贴近教堂外墙后用真气附着在上面,我全程搜索其他窗户,她则朝那暗哨所在的位置伸出手,真气催动轻松的融化了玻璃。
“解决他。”
啪地一声,百米开外的若若用手中的“缝衣针”打出一记高速真气弹,我抬起枪屏住呼吸准备补枪,生怕她这枪落空,要知道百米开外命中致人昏厥的灵墟穴,难度不亚于一千米打中人形靶,更何况是放轻力道的非致命攻击,弹道会更不稳定。
但若若没有让我失望,真气弹完美命中,站在窗边的暗哨应声倒地。
进入教堂,我将黑蜂无人机派出探路,刚刚若若下手的动静很小,没有引起警觉。
掩护着陈子玉将神经麻痹毒气投入新风系统和通风管,我和她便蹲守在了没有通风的公共走廊上。
“若若,过来吧,内围警戒交给子璧。”陈子玉按下PTT说,这场行动她很自然就成了发号施令的指挥。
当若若顺利从窗口爬进教堂,我们三人便按计划开始搜索教堂。
驻守在教堂里放哨的人警惕性很差,这场停电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纷纷骂骂咧咧地抱怨。
“怎么样?联系供电公司没有?”
“电话打不通,奇怪,我小李去看配电箱了。”
我们三人贴着拐角的墙壁,待到那两人靠近后,我和陈子玉身法如鬼魅般绕到两人身后,用裸绞勒晕了他们。
“这个时间还在守夜值班,一定不是教堂的神职人员。”若若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特工急于表现地说。
“搬小房间去。”陈子玉说。
这种粗活只有我来干,双肩各扛一个穿祭衣的家伙来到杂物间,一大一小美女在一旁看着我用塑料手铐把两人的手脚捆好。
陈子玉掏出一个小瓶,用刺激性的氨气让那两个男人醒了过来。
“啊!救命!”
“来人啊!”
两人缓过神后张嘴大吼大叫,可惜的是密闭的杂物间里早已部署声波屏蔽器,忽然,两人几乎同时紧咬后槽牙,当我反应过来后,陈子玉也惊了一跳,在后槽假牙里注入氰化物自杀这是Old School特工的标准程序。
但十多秒过去了,那两人依然生龙活虎。那他们后槽牙里注入的就不是毒药了,我和陈子玉交换眼神,我从她凤目中看到了默契。
特工用来金蚕脱壳的花招就像魔术,被广泛使用后就成了小把戏,这两人不是服下毒药,就是在提前服下某种解药,我能从陈子玉眼里看出她洞悉了这点。
于是我将计就计陪他们演了下去。
“叫吧。”我倒扣着一个水桶坐在他们面前,手里把玩救生刀,“叫破喉咙都没人应声,教堂里的人全都被我们解决了。”
两人被在鼻子跟前舞出的刀花吓得呆若木鸡,半晌才蠕动着缩到角落,但这种程度的演技瞒不过我和陈子玉的眼睛,他们眼神演得飘忽不定,但始终都在留意门口货架上的声波屏蔽器。
“各位,一定是误会,咱们这是教堂,不是银行,当然如果你们求财……”
若若突然抬起脚猛蹬,一股内息强劲的力道蹬得两人脑袋边的墙壁龟裂,她急于表现自己,我也不想拦着。
“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不用扯虚的,半夜两三点还穿着祭衣到处晃,你们身份不需要我戳穿吧。”
若若的声音稚嫩但冰冷,说没杀伤力是假的。
“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若若抬起巴掌就要扇,忽然见我和陈子玉都躲得远远地,没人拦她,一时间也下不了手僵住了。
“打啊。”陈子玉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慢悠悠地交叉玉腿。
我没有开腔,只是冷冷地盯着,若若想要加入总参谍报部门,必须要过动用暴力的这关,她虽然才十五岁,但心智比十八岁的女生还成熟,当然如果她受不了,我也能借坡下驴,打消她的念头。
啪——清脆的耳光响起,男人的脸上被扇出了一个红掌印。
“光靠扇耳光就能套出情报?”陈子玉轻哼,“用点力,用拳头。”
“不用你教。”若若转身,碧绿的眸子瞪了一眼陈子玉。
若若站起身,再次转身,毫无征兆地闪电般正蹬一脚,把那男人的下巴踹脱臼,我听到了她银牙紧咬出咯咯声响,她握着那那人的下巴猛地一掰,帮那男人恢复了脱臼,刚提膝,就被陈子玉从身后用手臂锁住了腿弯。
“傻丫头,你这两叫下去不得给他干成植物人啊?”陈子玉扑哧一笑。
我没有笑,拿起货架上的帕子,快步走了过去,故意一脸冷漠地对若若说,“你这么想加入组织,那今天就看看组织是怎么办事的。”
拿出审讯专用的耳塞,给另一个人戴上。
陈子玉和我默契地把那人抬到桌子上平躺,我用帕子遮住男人的脸,陈子玉则拿起一旁的饮水机水桶,张开修长五指的手,吸附住水桶,单手拎着,撕开包装,让流淌下的水浸在帕子上。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若若也来掰住男人挣扎的脑袋,“停——”
陈子玉翻转水桶,我则拉开帕子,待到那那人呛出声,便问,“我要找程兴华和他的亲戚,说。”
“我……不……知道,咳咳咳。”
盖上帕子,陈子玉也配合地倾倒水通,男人被溺水的错觉折磨地像一头被划开肚皮的猪一样挣扎。
“控制住他!”我对微微松手的若若说。
男人撑了五个回合,终于开口了。
“在三号地下室,三号地下室,别来了,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咳咳咳。”
我一脚把男人踹下桌,和陈子玉又把另一个男人抬到桌面上。
“这次你来倒水。”陈子玉将水桶递给若若。
若若的手颤抖地接过水桶,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嘴上嚷嚷着不爱红妆爱武装,但她根本就不知道特工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折磨一个俘虏,水刑这种没有后遗症的做法已经算轻的了。
“下次我带点东西,我教你撬指甲盖。”我面无表情,到不是我想在若若面前装酷,当活阎罗的角色一上身,我就无心打趣了。
同理心也是人的本能,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放在生死线上挣扎,让他一直在无法克服的溺亡的错觉上来回折磨,若若这般坚强的女孩也软弱地颤抖了。
我夺过水桶,“以后让你杀人,你杀不杀?”
我的问题让若若愣住了,她哪想过这种问题。
在我和陈子玉轮番折磨下,另一个男人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三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