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花,眼前的金銮殿烟消云散,仿佛做了一个无厘头的梦,一刹那间我又来到了一片阳光灿烂的沙滩。
望向四周,我一眼就认出沙滩边刀削斧劈的崖壁,还有脚下那洁白的沙滩,这分明就是五福山后山的堰塞湖。
远处一把遮阳伞下,一个男人戴着墨镜悠哉悠哉地躺在沙滩上,手中点着香烟,捧着一本德文书,居然是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
我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梦境,踩着细碎绵软的沙子,好奇地靠了过去,慢慢地,我听到女人干呕的声音,咕叽咕叽……响个不停。
凑近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沙滩上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简直是略微缩水版的我,而男人的胯下,有一个神似辛妮和葛玲玲的女人,正扶着男人的阳物口交。
“月梅,你的口活越来越厉害了……噢噢——”男人猛地丢掉书,双手摊开紧抓沙子,大呼小叫。
女人吞吐地越来越快,一双美目挑衅似的抬起,望着男人,不借助柔荑,螓首在男人的大鸡巴上上下翻飞。
我气得简直快要吐了血!
这对狗男女的身份,我再熟悉不过。
姨妈给我口交的时候,还说她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居然就能深喉得大半根,而且舌头灵活如毒蛇。
“要说你一只用这张小嘴,还有你下面两张小嘴,没了宝儿梦岚,也……啊啊,射了,别咬,谋杀亲夫啦!啊啊,太舒服了。”男人嘴唇颤抖。
下面两张嘴……我还一直以为姨妈的菊穴我是第一个光顾,天啦,这个女人在我面前演了多少出戏了。
姨妈年轻的时候风姿绰约,没了熟女丰腴的韵味,但却有着一股御姐和少女的纤细,她吞掉精液,起身脱下自己黑色比基尼,扶着男人的大屌就想当女骑士。
“你不会反悔吧?我告诉你李靖涛,你要反悔,我马上就自杀!”
“我哪敢,宝贝,老婆,好紧。”男人抱着女人的腰,“这避孕套用光了,宝贝,你可是危险期。”
“怀就怀,怎么你怕了?”姨妈在男人怀里仰头抚弄青丝,撑着男人的肩膀上下套弄,“靖涛,要是咱俩生的男孩叫什么?”
“就叫李中翰,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家好几辈人都叫过这名儿,而且都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男人低头用牙齿咬开女人胸前的奶罩,“咱俩的孩子,那不得当国家主席?”
女人突然莫名地慌了,“不能叫李中翰,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怎么,挺好的啊。”男人莫名其妙地蹙了蹙眉。
“要说女孩,就叫李香君,我觉得我以前的名字很好,我想留给女儿,你觉得呢?”女人转移话题。
我头晕目眩,一时间又气又好笑,沙滩上媾和的那对男女上那么登对,对呀,“我”这个时候又不在,干嘛吃醋,而且这回忆……
忽然空灵的一声叮铃声响起,我浑身毛孔冒出冷汗,一个哆嗦,瞬间回到了一直亮着冷色灯光的洪门堂口。
“少爷,您醒了,这下该信了吧?”樊老头拿着毛巾擦拭我的额头,“虽然不知道您看到声哪几世,但您想啊,这比电视剧还要严谨的剧情,虽然找不到人作证,哪能说脑子随便臆想的?”
樊老爷子说着,望向一旁头戴黄色鸡公帽的喇嘛微笑,喇嘛的桌面前则摆着一件恶鬼叼着的轮盘。
我没空给喇嘛递去友善的招呼,赶忙掏出手机,樊老太爷的话一半对了,一半错了,错的是我能找到人作证,作证我最后做的那段梦是否真的发生。
姨妈的电话接通后,她赶忙问我,“怎么样?中翰,有进展吗?”
“妈,你和爸当年隐居在五福山的时候,有一次在沙滩上,他是不是在看一本维特根斯坦的书,《逻辑哲学论》,还有他当时抽的书骆驼牌的烟,你们在沙滩上做爱了,是不是?”我劈头盖脸连问一气,我太想知道这结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妈,你们还商量给我和小君起名字,你还说不喜欢李中翰这个名字,是不是有这回事?”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虽然姨妈还是没有回答,但说母子连心,我从她的沉默里就只能知道答案。
“你现在在哪?人舒不舒服?是不是头疼得厉害?”姨妈急匆匆问。
“妈,我挺好的,你们还是来一趟洪门堂口,找到樊青虹儿子转世的方法找到了。”我朝后瘫在太师椅上,说话便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薇拉姐和姨妈押着断了脚筋的樊青虹来到了堂口办公楼,樊老爷子吩咐了几句,整栋楼的人都下楼回避,我们坐在会议桌前盯着桌子上那只轮盘。
“樊道长,六道轮盘一直用来找活佛转世,这要找一个不相干的人该如何使用?”喇嘛小心翼翼问。
樊老太爷瘪了瘪嘴,“所以啊,你们坐办公室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让老朽给你看看这六道轮盘的真正用法——少爷,两位娘娘,老朽开始了。”
我微微点头,只见樊老爷子猛地抓起轮盘,在喇嘛还没反应过来就狠狠砸在桌角上,发出砰地一声刺耳的噪音。
喇嘛吓得大张嘴巴,起身想要阻拦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悲愤交加地问,“樊道长,你这又是……”
“喏。”樊老爷子掰开轮盘上碎掉的木件,露出了里头一块黑乎乎的圆球。
圆球上的黑色没有一丁点光线反射,黑的极端地不自然,就和那“世界轴心”但材质一样。
“这是?”喇嘛扶了扶眼镜。
樊青虹两眼放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癫笑。
“这玩意,古人叫虚,换现在地话讲就是无,无你知道吧?它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樊老爷子把圆球捏在手上,放到灯光下,黑色的圆球任然没有一星半点光泽。
“无?”姨妈眯起眼睛。
“对咯,娘娘,这就是无,如果说这世界万物要有一个起点,那无就绝对是这个起点,所以它也是万物之因,形而上里的第一推动力。”樊老爷子朝樊青虹冷笑,“表姐,想不到吧,你离开师门后,鬼谷理学发现的东西很多,如果你当少作点恶,哪还能闹这一出,这是你的报应。”
“呵,我作恶?”
“你欺师灭祖,背叛宗家,还不觉得自己作恶?”
我摆手打断樊青虹,“她有没报应,我不关心,樊爷爷,这东西有这么神吗?”
“不神,实际上用科学讲,就是一堆聚合的玻色粒子,如何使用它才是关键。”樊老爷子把圆球递给了樊青虹,“怎么使用,我相信依表姐的这么多年的潜心研究一定清楚。”
“不对,世界轴心的一半也和这东西一样,如果她知道怎么用,哪还用费尽心思到我们家来偷?”薇拉姐闪电般伸手夺过圆球。
我见樊青虹想要抢夺,赶忙拔枪抵住她的脑袋。
“少爷不必急,娘娘说的世界轴心,那东西一定不说球形的吧。”樊老爷子说,“老朽云游四方,收集了不少圣物,推背图也好,地震仪也罢,早就发现这无要在这三维空间里,因果两极结合后,就必定是球形,一个完美的球形,球形在三维空间中拓补学是最完满的形状。”
“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这是一块完整的灵龟甲?”姨妈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灵龟甲,好久没听人这么叫了,不过娘娘所在的林家,还保留这么古典的叫法也无可厚非。”樊老爷子愣了愣神,“的确如此,这是一块完整的。”
我瞥了一眼姨妈,她一定知道很多。
姨妈从薇拉手中拿过圆球,柔荑将纤细的女士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眯着眼睛看这樊青虹,“既然灵龟甲能占卜一切,我们直接用它去找缺德道人的魂匣,何必给你这个逆奴用?”
樊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他顽皮地歪着脑袋给姨妈悄悄说,“娘娘,当年樊青虹带走了一半鬼谷秘术,占卜……这玩意,老朽是门外汉。”
樊青虹得意地冷笑,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了。
我满以为姨妈会大窘失色,但她却云淡风轻地翘起了旗袍里美腿,“老人家,别忘了鬼谷子当年是从何地学得一身本事。”
樊老爷子张大嘴巴,呆了半晌老手扇起自己耳光,“老朽愚钝,忘本了,忘本了。”
难道姨妈会占卜?她现在在我心目中上天能大闹天宫,下海能翻江倒海,床上还能迷得我这条小真龙神魂颠倒,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下轮到樊青虹傻眼了,这死老太婆说变脸就变脸,立马扑咚一声跪在姨妈面前,吓得一旁的喇嘛都惊了一跳。
“求求你,把它给我吧,我马上把世界轴心的另一半交给娘娘,交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