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东手里提着几个袋子,上车后,没说什么话,先把盛夏手上的绳子全部解开,随后把一瓶热饮递给她。
手腕被勒出一片血瘀,她皮肤白,那片血瘀深的几乎发紫。
她条件反射地想道谢,想起男人的所作所为,闭上了嘴,指节僵硬地接过热饮,刚要拧才发现是拧好的。
她看向窗外,喝了口热饮。
手腕热辣辣地疼。
疼得她想哭。
但是入口的热饮却特别好喝。
甜甜的草莓味,混着点点柠檬的酸甜气息,在齿间溢出香甜的口感。
正要再喝,边上递来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修长,肤色冷白,掌心中央安静地躺着一枚白色小药丸。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安眠药?
男人却不愿多说,只是拧着眉说,“吃了。”
前方坐在副驾驶的四眼笑呵呵地,“是的,赶紧吃了,就你这样的,还不够格怀我们东哥的孩子。”
盛夏这才恐慌起来,赶紧捏过药丸塞进嘴里,连喝了十几口热饮,方才把那股恐慌压在心底。
孩子?
她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怀他的孩子。
她眼泪又要掉下来。
怕的。
身体也开始惊惧到发抖,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怀了孩子会怎么样,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她要逃出去。
车子到了服务区,歪嘴六和四眼下车去买吃的。
盛夏也想下车去洗手间,但她不想跟骆寒东说话,只能等歪嘴六他们回来。
她看着窗外,眼角余光却看见男人转过头来,他冷白的皮肤上血管都看得分明,眼皮薄薄的,瞳仁极黑。
那双眸子平日里总是淡漠的,不耐烦的。
此刻,里面溢满歉意,看着她许久,才说了句。
“对不起。”
盛夏一瞬间,委屈铺天盖地,她眼泪唰地汹涌而出。
对不起有屁用。
她要的不是对不起。
她要回家!
她哭得抽噎不止,男人伸出手环住她,盛夏使劲去打他,躲不开他的手臂就去咬他,哭着骂他,“……混蛋……呜呜……混蛋……我要回家……”
“我会送你回家。”男人抱着她,修长的指腹顺着她的脊骨轻抚安慰,声音低低哑哑,“乖乖听话,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我再也……呜呜……不会相……相信你……呜呜……你就是个大骗子……呜呜呜……骗子……你还让人把我送到……送到……呜……那种地方……呜呜……”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肩膀一颤一颤,“那个男人……差点……就……呜呜……我好怕……我想回家……呜呜……”
歪嘴六和四眼两人已经回来了,骆寒东隔着车窗看见,眼看盛夏还在哭,嘴里说不准还会说出什么别的,他顾不得什么,轻轻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哭声都吞进了口中。
“呜呜——”盛夏被他突然吻住,以为他又要发情,当即就伸手打他,男人却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易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