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周婷搀着儿子漫步在鲜花盛开的森林公园里。

我举起手中的玩具冲锋枪向我儿子高喊:“儿子哎!快来哟,你看!爸爸给你买什么来啦?”“爸爸!爸爸!……”鲜花丛中,儿子张开了小手、高声欢笑着向我跑来。

忽然,电闪雷鸣,天空乌云密布。

瞬间,天地一片漆黑。

“唰”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天空,闪电发出来的强烈光线照亮了大地。

我看见,王利宏站在对面山腰的岩石上,他那阴毒的目光,锁定了我的儿子。

“儿子,快隐蔽!……”我拼命地呼喊。

又是一道耀眼的闪电,王利宏突然变成了一只巨雕、腾空而起,扑向了儿子。

用它的利爪抓起了儿子,飞向黑暗的天空。

“爸爸,救我呀!……”儿子发出了绝望的呼声。

“儿子,我的儿子啊!……”拼命追赶巨雕,我要救回我的儿子!

……突然,脚下一滑,我跌进了万丈深渊……

“啊!……”睁开眼睛,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我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

哦,这是精神医疗中心医院,还是那间单人病房。

一个面熟的护士小姐走进了病房,来到病床前。

“请问小姐,今天是几号?”我问她。

“今天是三月十二号,元宵节。”护士小姐回答我。

“三月十二号?这么说,我来这里有两个多月啦?”“是啊!”护士小姐一面回答,一面仔细察看我的眼睛:“余先生,看来你很快又要出院了!”

“为什么?”我问护士小姐。

“每次你一问日期,病情就有了很大的好转,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出院了。”

“你这么肯定?”“当然啦!你这是第四次住院,我也是第四次护理你啦。你现在不仅狼画得很好,狗也画得很像样子了。”护士小姐边说,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画册,翻给我看。

拿起笔来,我随手画了几条狗和狼,正如护士小姐所说的,还真像回事,再画其它的东西,惨不忍睹。

奇怪!

后来,我画的水墨群狼图和百犬图,参加了绘画艺术展示会,居然获得了二等奖,作品还以不菲的价格售出,惹得不少与我相识的老总们时不时的找我索画。

滑稽!

“哇噻!”护士小姐说:“余先生,你在绘画方面还真有些天赋!”“哪里、哪里!涂鸦乱画而已。倒是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护士小姐放下画册,边说、边走出了病房。

我在努力唤起我的记忆,回想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又一次的住进了精神医疗中心医院。

终于,我理出了头绪、想起来了。

想到儿子惨遭毒手,我伤心落泪;想起我亲手杀死了王利宏,我是先笑后哭:“哈哈!王利宏,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牲,你竟然不请自到、上门送死来了!真的感谢你!要不然,我又怎么能亲手为我的儿子报仇呢?王利宏,你那个绝顶聪明的脑袋怎么也会犯下最简单的错误——你怎么就忘了我是绰号‘大姑娘’的化装大王呢?”

“儿子啊!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爸爸为你报了仇,也为你的老师和你的小伙伴们报了仇。儿子啊!你生前,爸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爸爸亲手杀死了残忍的凶手,为你最后尽了一次做父亲的责任……”哭笑之间,老李手捧鲜花走了进来。

我擦去眼泪,坐起身来招呼老李。

显然,他是接到了护士小姐的电话,赶来医院的。

“哈哈,老弟!你好多了,可喜可贺啊!”老李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仁兄……”“病家不用开口,便知病情根源。”老李用京剧《沙家浜》中江湖医郎中的口吻打断了我的问话:“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那天晚上,我约了金抚阳大律师到你家去,正赶上他们往外抬你。金大律师迎了上去,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出来。”老李挪了挪屁股:“你的头上挨了一警棍,住进了医院。人虽然吃了大苦,却省去了相当大的麻烦……”“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麻烦?”

我问老李。

“当然是指法律方面的啦!”老李拉长了声调回答我:“你想想,刑侦处的人在你家被你戏弄得丢尽了颜面。损兵折将还不算,重兵看守的要犯,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你送到了极乐世界。他们怎么向上面交待?能轻易的放过你吗?”

“金大律师的水平真高,一句话,‘你们让杀子疑犯和我的病休在家的当事人直接见面,强烈地刺激了他,使他原本不稳定的病情扩大爆发了!’这就挡住了袭警、故意杀人等等起诉罪名。绑架、拐骗的起诉罪名,又被金大律师以缺乏证据、当事人精神状态异常为理由驳了回去。后来,检察院决定不予起诉、强迫治疗。我想了很多的办法,这才把你转到了这儿。”说到这里,老李转过了话题:“你时常喊着‘蕾’、‘蕾’的,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蕾’是谁?”望着老李亲切的面孔,我想,如果不信任他,这个世界上我就没人可信了!

我把婷的故事,从大婷开始直到九婷、以及认识黑老哥的经过,从头到尾细细的说给他听。

老李不声不响的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强调起他多次说过的老话:“我们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违法的事可不能做啊!一定要远离三教九流……”我连连点头称是,我对老李说:“一切都结束了,你帮我处理掉手机、寻呼机和那辆白色桑塔纳轿车吧。”老李答应着,又说:“上次我在你家见到的那个会开车的漂亮女孩,她就是你的三婷吕红艳吧?我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她的寻人启示,她哪有一点被绑架过的样子!警察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搜到了她的像片,还去找过她,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她来看过你好几次,你还没有清醒,根本认不出她来,她很伤心呢。”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娇艳妩媚、光彩照人的吕红艳手里拎着一大网袋水果,走了进来。

病房里顿时四壁生辉。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谈吧,我还有事,先走啦。”老李和吕红艳打过招呼,握了握我的手,吩咐我好好休养、尽快康复,然后告辞走了。

“三婷!不,红艳!你坐吧。”吕红艳见我清醒了、认出她来,美丽的脸蛋上兴奋得升起了红云。

她扑上前来,搂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

“翔哥哥!你的事,老李都跟我说过了,杀了那个畜牲,真是大快人心耶!

“燕语莺啼的吕红艳坐到床沿上,柔软的小手抚摸着我的手,她手腕上的不锈钢环在闪闪发亮。她说:“有几个警察到我的店铺里找我,问我是不是被绑架了?捷达车怎么会到了A省的S县?我回答他们:‘我根本没有被绑架,是我的捷达车被人偷走了,我不好向出租汽车公司交待,又怕挨骂,我不敢回家了,这才闹出了失踪的误会来。’”

“他们又问,我的照片怎么会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我说,我不敢回家,一直就住在你那里。没事就到地下摄影室里拍些照片玩玩、解解闷,照片当然在那儿!”“他们还问我,别克车是哪儿来的?手腕上的不锈钢环,是不是你用来虐待我的?我被他们问得很生气,就说,我又不是公务员,也要向你们申报财产来源吗?我就喜欢在手腕上戴不锈钢的环,我还要戴一辈子呢!你们管得着吗?我见他们老是缠着我不放,就拿起了电话,要把金大律师找来。他们见状,没趣的走了。”吕红艳绘声绘色地向我说着,我被她风趣的叙述,逗得开怀大笑。

抚摸她的披肩长发,我感慨地说:“你真是个聪明伶利的好姑娘啊!”她又说:“我到医院找过倪颖,想把你的事情也告诉她,可她没去上班,听她的同事说,她好像怀孕了,在家休息保胎。店铺的生意不错,我走不开,没空去看她……”吕红艳的桃腮紧贴着我的脸颊。

她掀起了被子、把她柔软的小手伸进了病号服里,抚弄着我的阴茎。

见我很快就有了反应,她羞红着脸在我耳边说:“还好!翔哥哥,你的那里没有受伤。快把身体养好,淮海大战就要开始了!”“淮海大战?你放心,我不会输给你的!我正在积极调动部队,努力加强后勤供给。到时候,会有你的好看……”长久而热烈的拥吻之后,吕红艳和我依依惜别。

下午,周婷来了,一定是老李通知她的。

进了病房,还没开口说话,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二翔哥,你受苦了。但是,你为我们的儿子报了仇。”“你也吃不少苦,还挨了电警棍……”“二翔哥!”周婷抓住我的手,泣不成声:“我错怪了你,……都是那个畜牲,……杀害了儿子,又害我吸毒。……我还帮着他,陷害你……”我红了眼圈,无声地握着周婷的手,看着她瘦得脱了型的面孔。

好久,我问她:“还在吸那种香烟吗?”“戒掉了!再吸下去,怎么能对得起你、对得起我们失去的儿子?……”“戒毒不太容易吧?”我问她。

“戒得好艰难啊!我把全部现金、存折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老李保管。

身上没有钱,我就买不到带粉的香烟了,每天三餐全到你的公司去吃。”“毒瘾上来,你是怎么克服的?”我又问。

“意志一定要坚强!我时刻想着我们的儿子,想着你,想到那个天杀的畜牲。戒烟的头几天,毒瘾一犯,打滚、扎针都没有用。我就冲凉水澡、吃辣椒、喝风油精……两个多月下来,我挺住了,戒掉了毒瘾。”大冬天的,她冲凉水澡?

还扎针?

我能想象得出,她在毒瘾发作时的那种凄惨情景,她是吃了大苦、受了大罪啦。

“二翔哥。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懂得了很多的道理。我一定要改掉过去,重新开始……”我对她说:“周婷,你还要继续坚持下去。三年之内不再碰一次毒,才算真正的戒掉。现在你要加强营养,尽快补养好身体。不管缺少什么,我都会叫人给你送去。虽然我不爱你了,但我永远也不会记忘我们以前那份真挚的感情、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一段美好时光,我会永远像对待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你。你在家里觉得烦闷,就去找老李,到公司去上班吧。”周婷把我的手拉到她的腰胯间:“你给我装的侦操带和这些环,我都有没有去掉。戴着它们,我会牢记过去,不忘耻辱……”我知道,她只要下了决心,就一定能做得到。

果然,她一直戴着这些东西在公司里工作。

三年后,周婷嫁给了公司里的一个伤偶的、忠厚诚实的中年职员。

在她出嫁的前夜,我亲手去掉了我装到她身上那些东西。

但是手腕上的不锈钢环,她却始终戴着。

我们重演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我包揽了周婷婚事的全部费用,为她置办了极风光的嫁妆。

婚礼举行得热闹非凡,老李做了证婚人,吴琴做伴娘,大宴公司全体员工和家乡赶来的远亲近友们……

……一个星期后,我康复出院了。

那天,我谢绝了所有要来接我出院的亲朋好友。

驾着老李亲自送来的、新买的三菱帕杰罗越野吉普车,独自一人回到了我的住宅。

吉普车倒进了车库,我在前庭后院走上一圈。

大院里干净整洁,被我放火烧毁的狗舍残骸已被清理了。

狗舍的遗址上,种上了不知名的花草。

小径旁,梅花已经凋谢,桃花含苞欲放,春天的气息已是很浓、很浓!

转到假山洞前,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假山洞里,安放了一尊由刘德华扮演的、用泡沫塑料制成的、狼狈警察的塑像。

不用说,准是风趣的老李一手策划出来的杰作。

开了客厅大门,客厅里变得让我认不得了:地毯换成了光可鉴人的花岗岩地面,沙发、茶几,也全换成了现代流行风格的、奶白色的牛皮沙发和不锈钢架的玻璃茶几。

坐到柔软宽大的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水果盘旁放着的一个红色塑料匣子,引起了我的兴趣。

按下了匣子上的按钮,匣子自动打开,音乐响起,弹出来一个跳舞的小人,手里挥着横幅,上书:“恭贺康复”四个字。

这是吴琴的手笔。

看看客厅里的工艺摆设,无不透露出吴琴喜好的简洁明快、流畅夸张的现代风格。

她是煞费苦心,付出了很多的精力。

走进地下一层。

小歌厅里一尘不染,吧台上的酒瓶、酒具摆放得整齐有序。

盖了纸餐巾的、浅浅小半杯的马爹利酒杯下压了一张字条,还是吴琴的字迹:“健康和快乐,人生的第一需要!”“是啊!失去了健康和快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吧台里的酒柜已被局部拆除,通向地下二层的暗门变成了明门。

我走进地下二层,同样发现,浴室里的整体桑拿淋浴房已被拆除,移到了洗手间里。

通向地下三层的暗门也改成了明门,浴室则改成了一个休息室。

端着马爹利酒杯,我来到地下三层,站在丁蕾住过的房门口,抚今思昔,含泪吟诵古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仔细地看了看:“咦?铁栅栏门怎么变成普通的木门了?”四处查看一下,靠背椅、病床、墙上和地上的固定环,一切和性娱乐活动有关的物件,统统都不见了。

整个下三层重新进行了布置整理,还增添了一部贯通整座住宅楼的小型电梯。

尽显豪华气派,就像星级宾馆。

静下心来,我仔细地想了想:这肯定是吴琴所为。

她要改变自己回到从前,希望我也能告别过去。

她是在暗示我,要我和她一起,重新开始。

“吴琴啊,你这个小丫头,也真是的。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待我,不搞那些搞歪门邪道,我早就向你求婚了。或许,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太太了。”丁蕾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但她已经离我而去了。

吕红艳和我只是感情,暂时还谈不上爱恋。

目前我在爱情上还是一片空白。

今后做何打算呢?

吕红艳?

还是吴琴?

虽然我在心中侧重的是貌美绝顶的吕红艳,但我大她十二岁,能否和她谈爱,我还不敢肯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哎!还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吧……”乘上小电梯,我到了二楼,走进阁楼上的日光浴室。

打开录象机,电视的屏幕上出现了丁蕾家人的生活画面。

睡到躺椅上,我在想:丁蕾现在一定和她的家人在一起。

她在做些什么呢?

是不是还在温习功课、继续报考研究生?

我得设法和她取得联系,如果她考取了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等她拿到MBA文凭,我就聘请她到我的翔兴实业集团来,先干两年总经理助理,再就是副老总,老李退休以后总经理就归她啦……

走进一楼的厨房,调理台上、冰箱里面,摆放着吴琴为我买来的肉类食品和新鲜蔬菜。

我也懒得动手做饭,打了个电话,让饭店送来了午餐。

草草吃完午饭,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报纸。

不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多钟。

我伸着懒腰走出了客厅,到大院里活动一下。

春天的阳光真好,照在身上暧融融的。

我在院子里练了一通拳脚,银杏树上,唧唧喳喳的喜雀叫声,让我停了下来。

“喜雀叫,贵客到。”抬头看着树上欢叫的喜雀:“喜雀啊,喜雀!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贵客光临我这儿呢?”随后,我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我的家乡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老李他们,没有人会到我这儿来,还是继续练我的拳脚吧。

院外传来了小汽车的发动机声,接着是刹车、停车的声音。

“是吕红艳来了?不会!她来之前会先打电话给我的。看来,不是老李就是吴琴,他们有钥匙,自己会开院门。”我又继续练着拳脚。

关车门、发动引擎、倒车调头的声音传了过,小汽车开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停下了拳脚、走向院门,就在门铃响起来的同时我打开了院门。

天哪!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娇美妩媚的丁蕾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蕾!我的蕾!”我喜跃抃舞的高声欢叫着,扑过去、抱起了她,发疯似的转着圈子。

“翔,快停下来,我的头被你转晕了。”放下丁蕾、一阵狂吻之后,我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拎着她的行李,胡乱踢上院门,转身一路小跑、进了客厅。

沙发上放下了丁蕾,我紧紧地搂住她、吻得她几乎窒息。

捧起她的脸我仔细的端详:尽管有点消瘦,还是那么美丽!

“真想你啊!蕾!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动情的对丁蕾说。

“我也想你!回家的这些日子里,无论怎么努力,你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总是挥不去,赶不走。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始终没有人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很着急。昨天问了查号台,得了你公司的电话号码,电话打了过去,公关部的吴小姐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知道你今天出院,我就坐上头班火车赶了过来……”丁蕾搂住我,脸贴在我的胸前。

随后,她坐起身来,抚摸着我的头发:“你又瘦了不少,吃了很多的苦吧?”“瘦了好啊!人更精神、更灵活,不信你看。”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连接翻了几个跟头、跃到沙发靠背上。

然后腾空而起,单手抓住吊灯、摆出了造型:“要不是一心想着报仇,哪能让他们把我打翻?玩那几个黄口小雏子,还不轻松得像吹泡泡糖一样。”“行了、行了!你不用吹了,我知道你的本领。快下来吧,别摔着你。”轻飘飘的落到她面前,丁蕾抓住了我的手。

她手腕的不锈钢环上挂着我送她的精致小巧的绒毛考拉,另一只环上则挂着一个绒毛小袋鼠。

“我得看牢你,不能让你再惹出什么事来!”“是啊,我也想过得平静一些。你看,客厅、地下室还有你原来住的房间,都重新布置改造过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对,应该重新开始!倪颖和我谈过你的事,这次回去,我查了不少医学书,又请教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你结了婚以后,很多问题就会不治而愈。”

我拥住了丁蕾:“我这一辈子,有你在我身边,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你想得美!”丁蕾扭捏着挣开了我,脸上泛起了红晕,说话的声音也嗲了起来:“人家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我来这儿,是因为答应了你三年,还没到期吗。再说,你还没有向我求婚呢。”“你不是要考研究生吗?”我傻愣愣的问她。

“真傻!”丁蕾红着脸,娇嗔的说:“结婚和考研究生矛盾吗?”我终于反应过来,也等不急小电梯了,飞也似地跑到地下三层的书房里,打开保险柜、取出铂金钻石首饰。

然后飞快地跑回了客厅,面对丁蕾,单腿下跪:“嫁给我吧!蕾。”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丁蕾羞红了脸,低头轻声吟诵,向我伸出她的左手。

我激动得心在砰砰乱跳,颤抖着手、在她左手的中指上戴上了定婚钻戒。

紧紧地拥住了丁蕾,我大声地对她说:“蕾!我爱你,爱你一辈子!”“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决。翔,我也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太太。”丁蕾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我们紧紧拥抱,热烈相吻……

丁蕾洗澡去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老李,把我的喜讯第一个告诉了他。

电话里,老李向我贺喜,要我和丁蕾商定好婚期。

婚礼大事由他来一手操办。

放下电话,我半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喜不自胜:“我的情、我的爱,几次三番的离我而去,今天终于来临了。人生三大喜,我没有第一喜,三十三岁了,这第二喜才跚跚而来。婚礼可是马虎不得,一定要好好操办一下。到澳大利亚去度蜜月,让丁蕾领略悉尼风光,真正到过澳洲。老李、吴琴休假一同旅行,随行人员……朱小香当然是最好的啦!只是,丁蕾能同意吗?我又忘了留下朱小香家的地址……”大院门响了一下,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刚才太激动了,院门也没有关好,可能是风把院门吹锁上了,不去管它。”我又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甜美之中。

脚步声!

有人走进了客厅。

睁开眼睛,我惊喜得张大了嘴巴:“哈哈!”朱小香忽闪着水灵灵的丹凤眼,手提行李、风尘仆仆的站在我面前。

“小香,你……来了。”我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小香二话没说,扔下行李、解开了衣扣,掏出了胀鼓鼓的、充满了奶水的大乳房,就往我的嘴里塞:“快吃吧,给你留到现在,胀死我啦。”“哎!不,……丁蕾……”我摇晃着脑袋,躲避着她的乳头。

“什么丁蕾不丁蕾的,她又没有嫁给你!就是嫁你了,也应该让你加强营养!看你瘦得,都不成个样子了……”朱小香高声囔着,嘴里不断发出“啧”、“啧”的怜惜之声。

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她的乳头硬塞进了我嘴里。

吮吸着久违的乳汁,我陶醉了……

“家里盖好了二层楼房,全村数我家最先装上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我就打给你,没有人接。过了好几天,还是没人接电话,我那个急呀。……昨天打通了三婷,啊,不!吕红艳家的电话,我才知道了你的事,这就赶过来了。你可是吃了大苦啦……”朱小香抚摸着我的头,怜悯的说。

眼圈红了起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啦,你快把身体养好,这个最重要!”喂完了奶,朱小香一面扣着衣服钮扣一面大声的说笑。

手腕上的不锈钢环碰到了衣服上的钮扣,叮铛作响。

“我那个儿子他爸,吃我的奶说太难吃,什么招数教也教不会。坐到抽水马桶上,他拉不出屎来,非要蹲在上面不可,有一次还滑了下来,跌了一屁股的屎。”

朱小香夸张的手势和滑稽的表情,逗得我捂住肚子,喷出了嘴里的奶。

“家里新装了热水器,我每天洗澡,他说我浪费水电;饭后刷牙,他说我瞎摆谱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学会过文明的日子……”说着笑着,朱小香转脸看见了身穿浴袍、手拿浴巾,擦着湿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丁蕾。

朱小香的反应很快,她笑容可掬的迎上前去,拉住了丁蕾的手:“哎呀!大妹子,你先来了?我也赶过来了。我还要当奶妈,啊!不,当保姆!我还要挣镯子,啊!不,挣工钱!”“小香,你说的对!余翔是应该加强营养,赶紧把他的身体养好,这个最最重要!该当什么,你就当吧!该挣什么,你就挣吧!”丁蕾笑着拍了拍朱小香的肩膀,又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进了楼梯间,顺着楼梯通道向地下室走去。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和朱小香一起追上前去。

我抱起了丁蕾、拉着朱小香的手,一起走进地下室,向地下室的第三层走去……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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