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单舟当场石化,手拿一份材料进退不得,自行脑补了无数可能的画面。
看来这女领导不但雷厉风行,还胆大包天,办公室里外间虽然做了隔断,却是有门框没有门,外间门也开着,这时候闯个人进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江凇月似乎也觉察到外间动静,办公室里很快归于寂静,良久了才听到她的声音道:“小吕,进来一下。”
声音有一种强压着的颤抖。
吕单舟赶紧的应一声,放下材料在屁股上擦擦手汗,走两步又返回拿材料在手,此时手上需要有一个道具,进可攻退可守。
来到里间看到的情形,不知该说是失望还是释然,所脑补的画面并没出现,江凇月只是倚在窗台边,一手握拳抵着前腰靠近小腹的位置,一手拿着个小盒子道:“你去帮我买盒布洛芬,这个牌子的。”
布洛芬只是普通的止痛药,吕单舟不敢在领导面前有丝毫的迟疑,接过盒子道:“好的江常务,马上去。”
走下楼梯时吕单舟的智商突然间达到了150 分:“呻吟声——止痛药——女人……莫非是痛经?”
他顿时为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就江凇月那凛若冰霜的性格,干不出在办公室那个那个的事吧,何况还穿的是长裤。
话说他还没见过江凇月穿裙子,来来去去就那几套小西服。
中午到食堂打饭的时候,遇到了容素,“素素姐,有个问题请教您。”
吕单舟将自己盘子里的蔬菜扒拉给她,再顺走女人的两块排骨。
容素索性将筷子夹着咬去一口的排骨也放进他饭面上,左手食指关节顶顶眼镜框儿,兴致盎然地乜着他。
吕单舟看看四周,缩着脑袋笑道:“算了,一会您迟个十分钟休息,我得先把饭给江常务送去,顺便拿一份速生林调查报告给您,领导批给督查科跟进的。”
容素是吕单舟在县政府认识的第一人,甚至早于门卫。
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本已擦肩而过,又折返回来问他来县政府的目的。
那时容素将衬衣下摆掖在一条笔直的阔腿裤里,丰盈的乳房更显凸出,随着步伐上下颤动,紧绷的臀部与波浪长发配合着摆动,实在是翩若惊鸿。
从第一次半路偶遇问道,再到她自告奋勇当志愿者带他去报到,第一次分科室又恰巧分到她所在的法治督查科,第一次下乡办事,也是容素领着去,一切都彰显着两人的缘分。
随后的县政府日子里,吕单舟对这位小少妇大姐姐在工作上充满了依赖,有时候是蛮不讲理撒娇式的依赖,也只有对着容素,他才会放下面具,显示出大男孩那种愣头愣脑。
而容素对这个小徒弟小跟班多是采取纵容的态度——他会摘她的眼镜来戴,翻她抽屉的零嘴,用她的杯子喝水,甚至给她工作捅娄子,她都惯着纵着,由着他胡搅蛮缠。
容素算是双职工,丈夫在公安局,孩子寄宿,于是夫妻中午都在各自单位食堂对付。
法制督查科有两三个人中午是在办公室假寐的,此时大概吃完散步还没回来。
容素在位置上抓紧时间一边翻看文件夹,一边听吕单舟将上午的事情简单地描述一遍。
“素素姐,江常务这个,是不是痛经?”
吕单舟讨好地替容素拈去肩膀的两根头发,在她肩膀上做起按摩来,女人白衬衣下白色乳罩肩带隐约可见。
体制内的少妇们都喜欢浅色衬衣配深色乳罩,外出时小外套穿上,端庄大方,回到办公室脱下,就风情万种。
唯独容素是个例外,她总能将衬衣或T 恤的颜色与乳罩的颜色搭配得同色,没了性感,但多一份端庄得体。
“以前是有听邓玉提起过,江常务有痛经的毛病,唉,痛经这东西,就是为难女人,痛起来能把你痛得满地打滚也是有的。”
容素又乜一眼吕单舟,轻笑道:
“吕大秘书一个多月就进入角色了啊,要当江常务的小暖男。只是你一男同志,要想做好她后勤的话,怕是得婉转些。还有邓玉说江常务个性很是要强,轻易不接受旁人的示好,就看咱们堵漏专家出马行不行。”
“咱为领导服务不避男女之嫌,她舒坦些,我们就少点脸色看。”
吕单舟想起容素笑话他木橛棒子的事,忽地发现如今站着的位置,头顶上正是江凇月的座位,那时他还将头向上一顶一顶的,岂不是顶到了江凇月下面去了?
吕单舟仰头看看天花板,天花板上面就是三楼地板,地板往上就会是顺滑西裤包裹着的一个丰硕臀部,那臀部如此浑圆,要是能从下往上的角度看,大概能看到丰盈大腿夹着的鲜美鲍鱼?
他恨不得将天花板看出个穿墙眼,阴茎却莫名其妙勃起。
“阿船,这数字是错的……阿船?你看这数字。”
容素指着文件夹,手肘顶一下他大腿,“阿船”是容素对吕单舟专用昵称,源自于他“友谊的小船”外号。
吕单舟忙收敛心神低头看,偏又被女人那凸出一大团的胸部挡住手指着的位置,而衬衣的领口有些许松垮,依稀看到半边丰乳。
白色的衬衣,白色的乳罩,比乳罩更白的奶子。
吕单舟一咬牙发个狠,挺着小腹贴上去,手按着桌子道:“哪里?”
隆起的裤裆很准确地顶在容素腋下的位置,男人龟头硬硬的,女人腋下软软的。
容素登时就如背后被枪管顶住了一般不敢动弹,她机械地推推眼镜,似乎在确认腋下传来的感觉,身子僵硬了半刻,却是不退缩,也不迎合,抬头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又色胆包天的小流氓呆呆道:“这里。”
吕单舟看都不看她手指的位置,只盯着她镜片下柔媚的眼睛道:“哪里?”
女人与他对视着,下意识地复述一遍道:“这里。”她也没看自己手指,其实已经指错地方了。
容素清晰地感受到腋下传来的热力,她知道那是什么顶着自己,一开始身子僵硬是被吓了一跳,继而不动那是还没想好,怕不适宜的举动反过来还吓着了这耍流氓耍得太直接的流氓分子。
她慢慢将身子往后靠,小心维持着自己与男人生殖器的亲密接触,扭着头后仰看向吕单舟,温柔地道:“阿船,聊个女人的例假都能让你勃起了吗?你是憋到什么程度了?”
女人的默许甚至是鼓励,令吕单舟色胆迅速膨胀,伸手就向容素高耸的胸部抓去:“不是。”
这女人,平常走路看着奶子上下蹦得很是欢快,就猜她弹性超常,果然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胯下阴茎愈发的坚硬。
容素柔柔地摆动肩膀,摩擦着那硬硬的圆圆的肉头,轻笑道:“那就是聊到江常务让你对素素姐干坏事吗?”
话音刚落乳房就受到了更暴力的揉捏,舒服得几乎要叫唤出来,被一个好朋友色侵的感觉真好。
容素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门外有脚步声接近,赶紧道:“我算给你看。”
说着绷直腰肢,煞有介事地去抓鼠标。
容素是副主任,办公桌排在最后的角落里,同事和他们打招呼之后就自顾进入养生状态,而吕单舟既然迈出这一步则不打算再放过这熟透了的女人,下身跟随着紧贴过去,这次顶在女人滑动鼠标的手肘上。
手肘的位置低了些,只能碰到大约是阴囊的部位,容素就提起手肘轻轻摆动,在男人的茎身上下滑动,这该是怎样的一根生殖器啊!
怎么可以这么粗这么长!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龟头的冠状棱起,能想象得到龟头的镗亮,能想象得到马眼吐出晶莹的前列腺液……
容素真想就回过头去,裤门拉链就在手边,真想扯下来看个究竟。
文件夹被吕单舟拿在手里翻看,遮挡着旁人有可能看到的视角,下身奋力向前顶,女人的手臂也是默默的向后使劲,握着鼠标的手指关节愈发显得洁白。
光天化日之下的偷情刺激让双方都享受其中,直到吕单舟在文件夹中看到江凇月的签名。
“江凇月”三个字很端庄秀丽,上一行还有“请核实”字样,江凇月的字与其他领导的龙飞凤舞不同,总是写得一丝不苟,一如她的工作态度。
此刻江凇月的字就静静摆在他面前,似乎就在静静地等着他。
“江常务还捂着腰吗?打来的饭吃了吗?痛经真的会满地打滚吗?”
吕单舟心中没来由一紧,啪地合上文件夹,飞快地在容素额头吻一下道:“我回去修改一下。”
留下一脸愕然的女人睁着妙目不明所以。
还在走楼梯时,容素就发来了微信:“你个管杀不管埋的流氓[ 抓狂] ”
吕单舟微微一笑,在手机里不敢多说什么,发了一条“这不是没找到埋的地嘛[ 流泪] ”。
“我不管,你得埋了[ 委屈] ”微信表情里的大眼睛和容素还挺象,这女人是挺委屈的。
“那我找地儿挖好坑再说。”办公室已在眼前,吕单舟把手机放裤兜不再理会。
外面开始下雨,芭蕉叶哗哗作响,女领导的办公室里面一片寂静。
吕单舟轻轻地走进里间,江凇月双手交叠,垫着额头趴伏在办公桌上,这是他见到的女领导最没体态的一次,饭菜放在茶几根本没动。
“江常务?您该吃饭了。”
“哦小吕……没什么胃口,不吃了,收拾收拾吧……”江凇月抬起头道,原本下巴中间微凹的美人沟被她绷得愈发明显,肤色本就白皙,如今更是白得透明一般,已经是一种病态的美,几缕乱发贴在脸颊边,应该是被冷汗黏住了。
吕单舟默默地饭菜收拾干净,下了个决心道:“这样干熬着不行的江常务,您得去看看医生。”
“不必了,在这休息一会就行,老毛病而已。”
“不看也行,您得回家休息,下午不能再处理公务了。”吕单舟换个方式。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就替我安排事情?这份可以发给经开区。”江凇月有点不耐烦,岔开话题道。
“我知道什么状况。”吕单舟看一眼桌上的药盒子,再看女领导。
两人就这样针尖对麦芒的互瞪眼睛,仿佛谁先眨眼谁孙子似的,直到女人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薄晕,低头收拾东西装进公文包。
雨下成了瓢泼大雨,在办公楼下两人又起了争执,吕单舟要送江凇月回住处,女人则坚持自己走回去就行,办公楼距离小招不到百米。
“我不是弱不胜衣的林黛玉!”
江凇月丢下一句倔强的话,转身打伞没入雨帘中,但是步伐还是出卖了她,多少有点别扭蹒跚,连臀部都摇得没往常的诱惑。
吕单舟暗骂自己一句变态,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研究那圆臀。
“认个领导的门没错吧?服务您这么些天了,领导住哪都不知道,传出去我要被批评不合格。”他口中说着脚下不慢,撑伞厚着脸皮跟上去。
“我没说过你不合格。”
江凇月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吕单舟一喜,领导说话经常只有前半句,但下属听话的得听全,没说不合格,那就是合格呗。
这小秘书一时间浑身骨头都轻了三两,走路带飘,屁股扭得比前面女人都夸张。
“就这里了,你回去吧。”江凇月掏出钥匙,头也不回地道。
这是个带了小庭院的红瓦平房,县政府小招的一角,挺深入的位置,吕单舟抬头看看四周,院门外是柏油单行道,人行道比车行道还宽,古树葱郁如盖,周围还有几间小招待所的客房隐没其中。
看不到邻近有楼房,自己住的那一栋单身宿舍楼离这是不远,但只有七楼东角能看到这地方,而他住的是七楼西角。
心下一阵失望,正想与江凇月道别,却发现她插了几次锁眼都没插进去。
吕单舟扔了雨伞,不由分说地抢过钥匙,熟练地开锁开门,让身道:“江常务您先进去吧。”江凇月道:“钥匙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吕单舟顿时火冒三丈,淋着雨呢不想和您客气了,吼道:“身体不舒服,让我照顾一下您就那么难吗?在那里——”他指着办公楼方向,“那里是江湖,您一女人,搞个冰壳子,拒人千里之外,我都能理解,但现在——”吕单舟一手叉腰,不自觉学了这女领导的咄咄逼人的强势,右手胡乱飞舞:“现在就你我两个,您还撑个坚强给谁看?您心不累吗?你现在是个病人!”
他也是气糊涂了,最后一句连“您”的尊称都没用上:“进去!”
江凇月似乎被他吓着了,盯他半晌不作声,一撩散发,默默地进屋换鞋。在罗林就没人吼过我,李书记都没有。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弄点吃的,大半天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当个病人都不合格。”
吕单舟原地转了两圈没发现有男性拖鞋,僵硬的气氛又让他不好意思放下脸去问女领导说鞋在哪里,就假装忽略了换鞋这回事,找另外的话题来说。
江凇月一边的退两步以屁股就沙发缓缓坐下,一边的目光跟随他转动,张张口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房子看不出是一厅两房还是三房,房门都关着不好贸然进去,倒是后面还有个小天井,厨房杂物间卫生间之类的就围绕着天井布置,吕单舟自来熟地钻进厨房搜寻一圈,又打开饭厅冰箱探头探脑一番,苦笑道:“江常务,估计您这家里是没什么老鼠的吧?”
肯定没老鼠,老鼠在这个家得活活饿死。
真是白瞎了厨房里那么崭新齐全的炊事工具,这女人是不是报复心理严重,刚才明明想说什么来着的,结果就是不给他提示的要看他笑话。
他不屈不挠不服输的脾气又上来了,抄起雨伞道:“我出去买点吃的,您坐着别动!”边走边打电话调司机老何过来。
不到半小时吕单舟就浑身湿漉漉地返回,旋风似的扎进厨房,顷刻间里面就响起锅碗瓢盆交响曲,江凇月抿抿嘴,这时候才似乎有了点家的味道。
吕单舟是去那家挺有口碑的拉面馆要半斤生面,特意让店家打几个鸭蛋进去拉成细细的阳春面,又借他个锅,大骨头连同高汤打包一锅,趁店家忙活时就去菜市场买一堆配料调味品回来。
这个还在和他赌气中的女领导是上海人,那就给她弄碗阳春面。
他先把大骨汤烧开,丢个鸡架进去抓紧时间熬个十分钟也是好的,然后姜葱蒜细细切了,用煎出来的猪油爆一下放碗底,猪油才是阳春面的灵魂,做好这些,一边熬汤一边下面,过水,再煎两个溏心鸡蛋。
期间出来找江凇月问筷子在哪——实在是自己找不着了——才知道她家居然没筷子这种稀罕东西,果然是个人才。
吕单舟这时才发现女领导竟然还保持着刚进屋坐沙发时的那个姿势,等于是一个多小时没动弹,电视没打开,手机也扔一边,就枯坐。
他心里有点发毛,小心问道:“江常务,是……痛得厉害吗?看您坐这就没动过。”
江凇月瞪他一眼,配合他的话做个双腿互换的二郎腿,算是“动过”了:
“不痛了,饿的。”心里却道,不是你让我不要动吗?还说了两次!现在倒装糊涂。她说这话也带着怄气成分,至于为啥怄气,自己也不知道。
神经大条的吕单舟哪里听得出女领导的委屈,闻言只是大喜——是饿就好办,连忙一迭声道:“马上好马上好,您坐着别动!”
刚想站起来的江凇月,赌气似的又架起双腿,恢复进门时的姿势,又不准我动,好,第三次了!
阳春面盛碗,滴上香油,再加半勺镇江陈醋,顿时溢香满间,美中不足的是得用叉子吃。
江凇月吃得很安静,用的是叉子卷面条的西餐吃法,让想看领导出洋相的吕单舟有点失望,只是这个吃法估计很受罪。
他原地转两个圈子,女领导去了餐桌吃面,他就坐沙发,想想还是不甘心:
“江常务,吃面其实要吸溜才过瘾呢,咱这又没有外人……”看到江凇月停顿进食动作,下巴美人沟又凹陷出来了,怕她竖眉毛撂叉子,赶紧又补充道:“人家日本那边,吃面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越大,越表示面好吃,越表示对厨师的认可呢。”
他故意把“厨师”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
这次江凇月没瞪他,只翘起手指撩撩头发,但不再用叉子卷面条,改成挑着吃,能听到吸溜声了。
吕单舟没来由的一阵高兴,站起来将手往屁股擦擦道:
“领导您慢慢吃,锅里还有的,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进得厨房,外间吃面的声音越发响了,吕单舟得意地仰天大笑三声——当然是无声的,然后开始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买食材的时候他是特意都买的双份,这样可以放冰箱里,江凇月下次有需要还能凑合一顿。
吕单舟将每一样都分类包装好,转个身被吓了好大一跳,江凇月端着碗叉,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江……常务,您这是……噢,要不要再添一碗?”那是吓得语调都带着颤音。
江凇月点点头,空碗递给他,里面一滴汤水都没有。
吕单舟将面碗小心地端到餐桌,道:“江常务,这面我还预留有一顿的量,配料也是,都分类封装好了,大骨汤都是熬好的,煮面很简单的,要想快呢,一股脑下到汤里煮熟就能吃,要想讲究些呢,面就过过水,只是这些不能放太久,冰箱放个两三天也得吃了。”
他将大包小包都放进冰箱里,顺口道:“您这冰箱这么空着就是浪费,改天我给您准备点吃的在里面,您就一个人在家,匆忙的时候也能凑合。”
他必须得将如何才能吃到一碗面的步骤交待清楚了,看厨房用具都是崭新的模样,搞不好就是个摆设,女领导大概率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
江凇月终于不再是用瞪眼的方式与他做眼神的交锋,双手捧着个面碗,静静看着他,还是不做声。
吕单舟有点忐忑,垂手站在略显虚弱的女领导面前,真诚地道:“江常务,刚才我吼您了……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也不再给江凇月说话的机会:“我回办公室了江常务,还要处理些事情,您还是休息一会吧,好好睡一觉,您太累了。”
说着逃也似的转身离去。
一颗豆大泪珠淌下脸颊,在下巴美人沟旁的小肉团儿停留片刻,缓缓滴进面碗里。
回到办公室的吕单舟,才发现女领导发有一条短信给他,“谢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想了好久,回了个最原始的表情符号“:)”。
天已经放晴,远处的晚霞散发出梦幻的光彩。
吕单舟在走廊外点着一支烟,舒舒服服地吐出整个下午的第一口烟雾。
他发现晚霞比朝霞美太多了,更具观赏性。
诚然,朝霞比晚霞亮丽而富有朝气,但晚霞比朝霞更深沉醇熟,更耐人回味。
朝霞来得快去得更快,而当艳阳变身夕阳,那缤纷夺目、千姿百态、婀娜多姿的霞光云氤,将弥漫大半个天空,呈现出一天之中色彩最丰富的画面,只有晚霞才有资格称旖旎,才有底气说柔美,一如成熟的女人。
吕单舟将烟头弹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走回办公室。他想说,晚霞即使是在谢幕之前,她依然有能力引发万家灯火,那才是晚霞的真正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