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秦露是延迟性酒精中毒,加上之前吃的火锅里有易过敏原,所以才发作得比较厉害。
验血的时候,秦露脸色煞白,嘴唇也变得发青,额头上的虚汗一层层往外渗。
“小姐你晕针?”负责化验的护士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秦露。
北觅看着眉头紧蹙,死咬下唇的秦露,要强的气势踪影全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惧,惹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疼惜。
一只温热的大手搂过秦露的肩膀,另一只横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一个吻轻轻地落下来,落在她头顶的小发旋上,“别怕,有我在。”
北觅的手,再也没有离开过秦露的身体,不过只是揽揽她的胳膊,或是攥攥她的指尖,像是无声的安慰和依靠,贴心却不越界。
秦露靠在床头挂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白。
北觅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
苹果皮在他的刀尖一点点旋转着落下,并不间断,像是漂亮的艺术品。
光滑的果肉完完全全地裸露出来,他却并没有把果皮丢掉,反而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接着又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喂到秦露嘴边。
秦露咬了一小口,反手递给他,“你也吃。”
北觅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张嘴把她刚才咬掉一块的苹果吞进嘴里。
林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才听认识秦露的同事通风报信,说她大半夜的被送到了急诊。
那个同事描述得夸张,林芯自己又脑补了一堆秦露生死未卜的剧情,吓得立刻跑到急诊这边。
她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准备给秦露拔针头。
秦露本来就怕,偏巧她一动手背,便有回血通过针头进入到输液管里,她立刻满脸惨白。
北觅像之前一样,马上拿一只手遮住秦露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她的手腕。
等护士把针头拔下,他低着头,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按揉着秦露手上的针孔,和她手面上那条因渗血造成的浅浅瘀青。
“不怕。”他低喃,只让秦露听得清。
林芯站在门口,故意咳嗽了一声。
北觅立刻从秦露身边弹开,跟她拉开些距离坐好。
秦露看他的眼神略暗了一些。
北觅还要回学校上课,但是不放心把秦露一个人留在医院。
有林芯过来,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走了,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北觅离开的时候说。
没事就不许打,是么?
秦露立刻不满起来,但是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见林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俩。
等北觅走了,林芯才走过来在秦露床头坐下,还未张嘴先翻了个白眼,“听说你是后半夜被那小鸭子送过来的?我还以为是用力过猛,黄体破裂呢!”
秦露瞪了她一眼:说句正经点儿的话你会死?!
林芯不依不饶,“那也不怕,姐姐科室的专长!给你一个特批加护,但是你得允许学员观摩手术。”
秦露抓过来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有完没完!拿我过嘴瘾痛快啦?”
林芯把枕头接住,还在没正形的笑,“哎露露,我给你唱个歌吧: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听听他们说:姐,来玩呀!”
秦露这次没忍住,被她逗笑,可是又迅速地绷住了表情,“我告诉你,在他面前不许瞎说!他不是。”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人家有名字,北觅——南北的南,寻觅的觅。”
林芯听了,若有所思,忽然又猛一拍大腿,“我说呢,王珏昨天没头没脑地问我一句:难什么验的!满脸都是杀气,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秦露的过敏症状已经消失,今天再观察一天就能回家了。
她把林芯轰回去上班以后,就自己坐在病房的窗前出神。
脑子里像过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都是北觅的影子。
有他背着自己的宽阔后背,有他削苹果时的专注侧颜,还有他捂住她眼睛的温暖手掌……
还有前一天夜里,零零碎碎的记忆:北觅怎么找去的“骊园”?她后来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脑门挺疼,是被什么撞过吗?……
当然还有,梦里的那只小兽:
埋在她双腿之间舔弄的,
压在她身上挺动的,
在她耳边唤她乳名的,
那只小兽。
午饭的时候,林芯拉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秦露,去职工餐厅。
但是什么辣的、油炸的、海鲜的,秦露暂时都还不敢碰,小心的点了一碗豚骨乌冬面。
坐下以后,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给北觅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干嘛?”
北觅倒是很快回了过来,“在吃饭。”
间隔了一小会儿,又进来一条,“你呢?”
秦露一翘嘴角,把摄像头对准了面前的汤面,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没有你做的好吃。”
林芯不无鄙视地看了看她,“吃个破面条,也值得发朋友圈?”
秦露白了她一眼,低头啜了一口汤。
高汤里面有蘑菇和香葱的味道,鲜美可口。
可是,还是没有北觅做的好吃…………
———小剧场———
北觅(严肃):今天八组热议我到底做没做过鸭子。
秦露(怒):我去找人撤话题!
北觅(笑):不用啊,我实名回复了。我说做过啊,做过好多回呢,酱鸭、
啤酒鸭、腐竹焖鸭……都挺好吃的。
秦露(惊奇):然后呢?
北觅(得意):她们说我可爱,圈了一波粉。
秦露(酸):可爱也不许她们爱!
北觅(亲亲):只给你一个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