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对女人的态度十分不解,但我已经明白了对她做下可怕事的人就是蒋队了,还有一个人,应该是小孟吧?

担心误解她的意思,我又用力在本子上指着“需要我帮你报警吗?”这几个字看着她,她使劲抿起嘴唇,犹豫了好一会,低着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心里很难受,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明确表示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我又能怎么做?

我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啰嗦,我不死心般,再一次指了指本子上的字,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依然很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赶紧走吧,那两个人你都惹不起的,他们很快要回来了,他们发现了,咱俩都活不了了!”女人的表情十分焦虑,眼泪始终在脸上,不过好像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悲切了。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注意到门口有个人影一闪,才意识到我进来的匆忙,根本没有随手关门,现在房间的门是完全敞开的状态,如果这时候蒋队带着人回来,是一定会把我堵在这里的。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急忙向门口张望,一边挪动身体朝门口走,却被一个人在门外和我来了个对头碰。

“杨大庆?”门口是一脸惊愕的小孟,手里拎着一个大包塑料袋,看样子是刚刚吃过饭,大包了剩菜回来的样子。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心一横,索性站在门口,听天由命吧。

“操!不是让你去416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小孟的语气里除了惊讶,还有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我赶紧举起手中刚才装着房卡的纸袋,上面的标签还写着这里的房号。

小孟朝我手里的纸袋看了看,眼睛转了几圈,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朝身后的走廊方向张望一眼,回头焦急地朝我跨过来一步,用没拎东西的那只手用力拽起我的胳膊,慌张道:“赶紧的!三爷马上上来了!”

我糊里糊涂地被他拽到了门外,到了和刚才那房间相反方向的一个房间,小孟赶紧吧我推到里面,也没和我多说,用力把门在外面关严,赶紧小跑着又回到刚才那房间的方向。

我现在完全是一脸的懵擦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小孟在担心的什么,甚至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把我藏起来。

过了没几分钟,我隔着房间的门,注意到走廊里电梯叮了一声,看来是有人从电梯里出来了,我从门镜里朝走廊张望了一番,看不到人影,又不敢开门,只好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能听到有人走路的沙沙声,听起来还不是一个人,应该至少有两个人。

隐约的听到有人说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还是能分辨出一些话语:“……嗯,这酒挺好……是啊,那小姑娘就是有点土气……嘿嘿……”

听到小孟说话的声音:“……那没事我回房间睡觉去了啊……放心吧,电话我听着呢,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刚才那个房间,距离我还是较远,声音传到这边很轻微,还说了什么,不过我基本也都听不清了。

我并没有听到蒋队的声音。

不过我能听出这是由于他们说话时候是开着门的。

隐隐有些奇怪,他们房里有个哭啼啼的裸体女人,难道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被别人发现吗?

那女人也真怪,感觉她是被迫的,可是有了逃走的机会她却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

突然我意识到我可能是多管闲事了,如果真的想走,我没进去那房间之前她就完全可以走的,我真是个棒槌。

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我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的。

小孟很快回到我这边的房间来,进来就立刻反锁好房间的门,见我还傻呵呵地站在门口,皱起眉,语气很严肃地说:“你这家伙差点惹祸知道吗?”

我跟着他走进房间里,这是个有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虽然比不上之前那个房间豪华,不过也算是干净整洁。

我看着小孟,摊开手臂,面带疑问看着他。

小孟年纪也就是二十六七岁,胖乎乎的,身高差不多是一米七十左右,留个梳理整齐的小分头,长得算不上帅气,不过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比小胡子面善很多,而且他从今天早上见到我,一直也没对我有过什么不和善的举动和言辞,所以我面对他似乎更有一些亲近感。

小孟意识到我是想刨根问底,眼神里有些生气,也不回答我,指着靠窗那一侧的床说:“你赶紧睡觉吧,蒋队本来以为是把你送到下面哪个林场去住,谁知道这刚子居然这么晚把你给送回来了。”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从蒋队办公室走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他有安排我的吃住,有些替小胡子鸣不平,不过想到很多领导都喜欢这样让部下猜着做事,就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整理好靠窗那张床上面的被褥,躺了上去。

“对了,刚才那房间的事,你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明白吗?”小孟嘱咐道。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抓过记事本,写到:“是前台那女孩给我的房卡。”

小孟皱着眉点点头说:“我知道,回头我得去找她老板说一下,这女的已经弄错过两次了,这次幸亏是三爷带着刘局出去吃烤串了,不然……”他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带出来一个人名,立刻抿起嘴巴,瞪着眼看着我,表情慌张地对我说:“刘局今晚去过403的事你可不能和任何人说啊!有人问,你要咬死了刘局是在419住的啊!”

我根本不知道他嘴里所讲的这个刘局是何许人,甚至我都没有见到是一个什么鬼样子的人,不过看到小孟紧张的表情,我猜这个人应该是个不想被这些琐碎的糟烂事所拖累的领导干部吧。

这些事本就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也懒得去八卦,我现在满脑子担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妻子,已经是深夜了,小孟身边的对讲机偶尔会响起一声电流的滋啦声,或者会传出来一些各个检查点发来的情况报告,却始终没有任何关于小妍和南成宰的消息。

小孟看起来很疲惫,斜靠在他的床上,衣服都没脱,也就是一两分钟的功夫,就开始鼾声震天了。

我也很疲劳,脸上的伤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南成宰虽然是罪魁祸首,不过他对我的伤口的处理十分有效和及时,我的伤被缝合的很好,也基本没有什么感染发炎的情况,现在脸颊除了结满了厚厚的结痂,基本已经没有什么痛感了,甚至我已经可以用残存的半截舌头在口腔里检查我所剩无几的牙齿。

一闭上眼,小妍如花的笑脸立刻就会映射在我的脑海里,这一夜,我不停地惊醒,然后再昏睡,再带着焦虑的担忧惊醒,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泪流满面,又昏沉沉地睡去。

天微微亮,我在昏睡中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再一次惊醒了。

小孟睡的呼噜震天响,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被什么声音惊醒的。

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

声音在小孟的呼噜声中显得很微弱,但是声声入我的耳朵。

我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搜索声音的来源,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但是一定是有女人在很大声的哀叫。

我小心地走到门边,把房间门搭开一个缝隙,凑过耳朵往走廊里听,果然,在走廊的另一边,一个听起来像是猫叫春一般的女人叫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403的方向,距离我这房间很远,是走廊的另一边,居然传出这么远。

我不想管闲事,但是这女人的叫声让我心惊肉跳,我猜想那应该是一种男女欢爱时候所发出的声音,可是又不像,更像是在经历着什么严酷的刑罚,凄厉而且极具穿透力,让人听的胆颤心寒。

是403那个女人吗?

我并不确定,但是我听得头皮发麻,甚至开始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出小妍恐慌无助的脸,这种无力的旁观感让我心慌意乱,手脚甚至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这感觉,像极了在水文站江心岛的那个小房间里,我被囚禁在地窖里时候的那种无助和愤怒。

我的两手手腕上面都是黑紫色的淤青,这感觉让我极度的不安,我甚至不受控制地挪步到了走廊里,昏头涨脑地走向403房的方向。

我不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救那个女人?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可能为了她和蒋队这种人起冲突,这个逻辑在我的人生观里根本不存在,我有正义感,但我也有理智,就算我要出手帮忙,也要人家需要才行呀!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明确表示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尽管现在我离那个房间越来越近,那女人的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可是她没有任何呼救的语言,甚至我开始怀疑她根本就是在享受某种事情,她需要解救吗?

我来干嘛?

我到底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走过来?

我怎么了?

我的精神出问题了吗?

我的手脚冰凉,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了403房的门前,但是脑子却极度抗拒着自己的内心,我明确的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应该去管这些事的,但是,房里那女人的哀叫却让我痛彻心扉,我的双拳攥开始瑟瑟颤抖,几乎就要遏制不住自己一脚踹开那薄薄的房门的冲动。

站在房间门口,房里的声音已经不仅仅能听到女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啪啪作响的肌肤撞击声既清脆又密集,而且连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临场感和清晰度肯定是比不上我在地窖里那几天听到的声音。

但是这种听觉上的冲击已经足够让我头昏脑涨了,我已经开始丧失自己的判断力,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小妍可怜又无助的表情,甚至已经开始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真的听到了小妍的呼救还是仅仅是自己的幻觉。

我站在403房的门前,紧握双拳,浑身颤抖,已经到了暴怒的临界值,几乎就要紧绷起全身,猛地踹门进去了。

突然,房里的女人停止了哀叫,紧接着说了句话,一下子让我冷静了下来。

“……哎呀……真舒服……”

她的语调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声音不大,却让门外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操你妈的……那你昨晚上还装逼……还不让干……操你妈的……操死你个臭骚逼……”一个男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嘟囔,那声音不是蒋队的声音。

那女的不再做声,但是房里啪啪的撞击声仍然持续着。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嘿嘿地笑,带着赞叹的语气说:“……真牛逼,都第四炮了,你还能射出来?我他妈是真服了……”

这是蒋队的声音。

我紧绷着的拳头松弛了下来,理智重新占领了我的大脑,脚步也立刻开始朝后退。

一个被强奸的女人是不可能会感觉到舒服的。

这是我在工作时一个前辈告诉我的,他是个老刑警,办过无数强奸轮奸方面的案件,他告诉我,不要被网上那些黄色文学误导,无论是一个强奸犯多帅,性能力有多强,一个完全不情愿的女性在受到侵犯的时候都是神经崩溃,全身系统紊乱肾上腺素爆发的,这会强烈抑制人的性欲望,会让女性的生理和心理双方面感受到无比的痛苦和恐惧,所以,所谓的女人在被强奸的过程中产生了莫名的快感,其实都是男人一厢情愿的幻想,就算是那女人真的亲口说自己很舒服,往往也是为了保命而故意说给坏人听的假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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