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欢这人虽木讷却也十分豪气,基本不会与人结大怨,看着这样的他如今对青绵下了狠手,饶是围观看热闹的两人也察觉出异样来。
凉安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青绵竟然也接住了倾欢的攻击,惊奇之间才突然想起除了刚回来时的那一面,已经几天没见到倾欢走动了,再一看他现在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这边倾欢看丝毫伤不到青绵,顿时更加恼火,整个人都快要喷火似的。
“你这卑鄙小人!暗算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真刀真枪来啊!”
青绵虽挡住了倾欢的攻击,应付起来也是很费力气的,被他缠的无法却也是丝毫不肯示弱的。
“哼,小看你了呢,竟然没有死在里面,可惜了我的陷阱……”
听他这么说,倾欢简直要气炸了,拳头挥得更猛了,唰唰两下青绵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两把柳叶似的飞刀割掉了一缕长发。
三人均是一惊,钦桑已经惊呼出口。
“竟然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柳叶飞刀!”
柳叶飞刀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名气,却在二十多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了,坊间流传的消息众多,但多数人都觉得这飞刀绝技是要失传了,却不想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它的出现!
三人的惊讶尚在心头,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倾欢可不管他们,飞刀咻咻地奔着青绵而去,饶是狡诈的他也有些吃力了。
“都是你!都是你!告诉你吧,我是不会放弃阿河的,死了也不会!你休想就这样击退我!而且你不怕阿河知道你是这样的阴险小人而远离你吗?!”
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柳叶飞刀的破坏力很大,就连凉安与钦桑也得小心避开它的锋芒,青绵身上被划了几道,破碎的衣袖下涌出了鲜血。
凉安正准备去拆开那两个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的男人,由于动作太猛一道银光自倾欢袖中甩出,那东西正掉在凉安脚边不远,东西一掉出来倾欢立刻抛下了青绵要来捡东西,可见他有多宝贝那东西,他小心地捡起又仔细吹了吹,正要放进怀里突然被凉安抓住了手。
凉安的手在颤抖,他用了很大力气,抓得倾欢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那边终于可以歇口气的青绵没注意到这边的不对,还在悠哉哉地说:“你放心,她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我的医术独步天下她绝对需要我,毕竟她那原本疤痕遍布的脸也是在我的手下重生的啊~全天下除我之外可没有人再能办到了呢~”
倾欢发觉他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立刻想要挣开他。
“你做什么?!”一挣不脱,倾欢惊讶极了,先前一直没有与他交过手,他竟不知这王爷的武功竟不在他之下。
“这东西……是她的对么?”凉安死死扒住他的手,目光落在那枚缀着紫水晶流苏的长命锁上,那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每一道图纹,每一分轮廓,都是他曾经精心的设计,只为她而设计的。
倾欢闷着头不吭声,他是知道小河与这人的关系的,这本就是她的东西,他这人生来说不得谎,只能闭口不言。
凉安放开他,愣愣退后了两步,他的反应让青绵与倾欢的打斗停止,青绵看看倾欢又看看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信息。
钦桑担忧地扶住凉安,却见他在喃喃自语。
是啊,是啊,一直以来总觉得这个孩子十分熟悉,可他就是没敢往那方面想,他的河儿,他从小养到九岁的河儿真的长成了大姑娘,只是因为面容的改变就迷惑住了他!
而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释,她为什么变了模样,为什么一直关心他,为什么全心地帮他救凉介,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啊,那个他们一直心心念念从未放弃过寻找的人。
可是明明都回来了,为何要瞒着他呢?
她极力地掩饰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告诉自己她死了,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她要远离那么亲近的他们呢?
想到这里,凉安再也按捺不住,他拂开钦桑,人很快就不见了。
他曾看到她总是进出的一个房间,猛然闯进去后屋里的人都是他熟悉的面孔,几年时间过去,纵使一直未见,却也不妨碍他认出当年那些孩子。
凉筝见到他闯进来,立刻站了起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
“六皇兄……”
凉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告诉我……她……在哪?”
西河在入夜时分通知了凉琰他们,她要去被查封的定西王府看一趟。
虽说王府的大门被封,据说这座王府已经空了几年,但有种知觉告诉她,遍寻不着的凉介极有可能还在王府里,毕竟京都该找的地方已经找过了,还是没有凉介的消息,皇宫固然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可她还是想要进去探一探,万一,这都是障眼法呢?
在王府周围走了一圈,西河发现外面其实还是有守卫的,趁他们换防的间隙,她悄悄翻上了围墙。
站得高,看得就远,府内看起来漆黑一片,似乎了无人迹的样子,可西河还是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跃进院子,摸索着走了一圈,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这个院子里有人!这院子虽然看起来空旷,可院内并无杂草,地面也很干净,哪里是没人生活的样子!
穿过前院,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再到后院,她突然看到一丝微弱的烛光,那淡淡橙黄的光芒在黑暗中极其渺小,却也照亮了一点点空间。
西河屏住呼吸,悄声向那边靠近,那里正是梧桐苑,凉介以前的住所。
慢慢凑近,西河对这里再熟悉不过,院里那棵梧桐好似更繁茂了一些,黑暗中她躲在树干后面向屋内看。
一路过来,这四围并没有什么人,西河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微光正是从房间内透出,窗户上还特意蒙了厚厚的纱布遮光,微微开启的缝隙里能够看到屋内一身白衫的人,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意,正闭目坐在床上,身前不远的桌子上摆着一把琴,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