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顿时大喜:“多谢虚前辈,前辈请放心,盈盈不是多嘴的人。”
两人携手走了进去,夏青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商量得怎么样?”
任盈盈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既然阁下高义,我们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夏青青眉毛一动,“来人呐,马上准备凤冠霞帔、龙凤香烛……”
任盈盈被吓了一跳:“现……现在就成亲?”
她一开始以为,就算要成亲也要等到几日之后,这段时间她好和虚若无前辈商量好一些约定,哪知道对方居然这么急。
夏青青背着双手走到了任盈盈的面前,盯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看着,待任盈盈受不了她火热的眼神移开目光之时,方才说道:“任何男人,都拒绝不了任小姐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我现在同意成全你们,只是一时的想法,也许再过几天,我就舍不得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推倒其他男人的怀里了。”
“无耻下流!”
任盈盈脸色微红,暗骂一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听宋青书夸自己都觉得讨厌,今天听他夸自己漂亮居然有几分入耳,也许是之前阿九那通骂弄得她有些失去信心的缘故吧。
不过以宋青书那无耻的德性,任盈盈还真担心过几天他反悔,只好说道:“现在成亲就现在成亲。”
见任盈盈入彀,夏青青满意地点点头,回身看着宋青书:“不知这位令狐少侠,意下如何。”
她故意在‘令狐’二字上咬重了读音,只有他们三人才清楚其中的蹊跷,张三丰与任盈盈虽然觉得她发音有些古怪,却没有细想。
宋青书忍住笑意,点头答道:“盈盈都没意见,我自然也没意见。”
“那就有请太师父组持这桩婚礼。”夏青青恭敬地对张三丰行了一礼。
“这……”张三丰迟疑不语,他此番前来,其实是有事情要问宋青书的,没料到会横生这么多波折,“也好。”
良久过后,他点头同意,先把这件事解决了也好。
接下来,任盈盈整个人如在云里雾里,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在丫鬟服侍下穿上了凤冠霞帔,看着铜镜中那个双颊娇艳的美人儿,任盈盈忍不住用手背摸了摸自己脸蛋儿,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尽管这次是假装成亲,可除了当事人知道外,其他的一切与真成亲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当新娘子的感觉么?”不知为何,任盈盈觉得自己一颗芳心实在有些乱,如果对方真是冲哥那该有多好啊……
“吉时已到,新娘子快出去了。”婆子的声音打断了任盈盈的思绪,任盈盈只好将红盖头掩了下来,跟着对方一步步缓缓走到了大堂。
一系列琐碎的礼节过后,婚礼很快进行到了最重要的环节。
“一拜天地!”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任盈盈不禁有些迟疑,真的要和这个陌生男人拜堂么?
尽管两人说好是假成亲,可这仪式可是真的,仪式完成过后,在所有人的心里,自己都是他的妻子了。
任盈盈杵在原地不动,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夏青青不禁皱了皱眉头,悄声对任盈盈说道:“任小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宋某人绝对既往不咎,马上迎娶你。”
“呸!”任盈盈暗暗啐了一口,再也没有丝毫迟疑,同宋青书一起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有了开头,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两人的父母都不在场,所以夏青青推举张三丰当两人的“高堂”,任盈盈希望利用张三丰的江湖威望震慑自己的父亲,因此并没有提出异议,至于宋青书就更不可能有异议了,张三丰可是他如假包换的太师父,这高堂二字绝对当得起。
“夫妻对拜!”
听到这几个字,任盈盈心尖儿一下子就颤了起来,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半途而废了,只好麻木地弯下腰去拜了一拜。
当她透过红盖头看到宋青书的下半身,心中一阵迷糊:这个人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么?
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呸呸呸,这个人只是代表冲哥而已,我的丈夫只能是冲哥。
“送入洞房~”
任盈盈心中咯噔一下,糟了,之前没有和虚前辈说好洞房的事情,万一他真进洞房来,我就和他拼了!
不过任盈盈一想到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又不禁暗暗叫苦,对方万一真起了歹心,自己怎么反抗得了对方?
要是真被他给污辱了,还不如便宜宋青书那混蛋呢……
任盈盈被自己突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呸呸呸,怎么会突然想到那混蛋!
虚前辈是正人君子,绝不会欺负我的。
就算他真要欺负我,大不了我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有张三丰以及宋青书在,这个虚若无绝不敢乱来。
任盈盈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态的变化,一开始她是把虚若无当成一条战线的队友,对宋青书同仇敌忾,可如今和这个“虚若无”假成亲过后,她潜意识立马开始防备起对方来了,宋青书这个之前一直被她当成混蛋的家伙,居然平添了几丝可靠。
一路上患得患失,不知不觉她已经回到了洞房,当其余人等尽数退了出去,任盈盈自然不会等着“虚若无”进来揭盖头,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盖头,整个人在房中转来转去,思考等会儿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盈盈因为心神操劳过度,一阵睡意上涌,不过她哪敢在这种时候睡过去,不然被那个假新郎官进来,来个假戏真做,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因此任盈盈只好强撑着,等着“虚若无”进来,然后大家把事情说清楚,反正她的底线是绝对不跟对方在同一间房子里呆一夜。
在任盈盈望眼欲穿的时候,宋青书终于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任盈盈眉头微皱,下意识后退一步,捏了捏袖子里的短剑,纷乱的心方才稍稍有些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