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听属下来说湖城那个神秘的女人回来了,远远地便听到了她嚣张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看清陈容的模样,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瞳孔微微缩了缩。
陈容的身材属于修长纤细的,可是却又没有丝毫柔弱的样子,一张脸五官好看的恰到好处,若是不说话的时候,定然是会让人觉得十分的温和好相处的。
“小姨?”江七呢喃开口,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她已经是重生过一回的人了,对陈容印象早已经记不真切,末世之后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可是同时活下来的还有她的小姨,不过为了争夺食物发生争执,被她母亲杀死了。
她只记得小姨是个很年轻好看的女人,其余的一概是想不起来了。
可是此刻见到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为什么还活着?”江七冷静了几分,抬眸直视着陈容。
陈容嗤笑了一声,已经看出了江七的修为深浅,倒是有个好机缘的人,叹息:“既然侄女儿可以再活一次,小姨自然也可以咯。”
江七抿了抿唇,揣测着陈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她重生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可是陈容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这一家子倒是被上天眷顾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母亲对不起你。”江七呼了口气,心头情绪复杂,一直以来都是冷静至极的,此刻心里难得有些波澜。
对陈容肯定是愧疚的,如今陈容既然也重生了,那就注定了是敌人。
“我没想到你既然已经是湖城的人,这次是我打扰了。”江七没有多说别的,转身就要走了。
这件事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在没弄清楚事情之前,还不想和陈容有太多交集。
陈容勾了下嘴角,没多说别的。
江七好歹也是重生过一次的了,自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侄女儿走好啊。”
小久站在楚姜身边,忍不住嘀咕:“陈大佬也太厉害了吧,这不夜城那么装逼的角色,竟然是她的侄女。啧啧啧,而且看起来还是咱们大佬从容厉害的啊。”
楚姜远远地看着,心头对陈容的身份好奇又多了几分。
陈容收回目光,直接目无旁人一样地往楚姜那边走过去了,看她好端端的也就放心下来,“咱们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底下那些人……咳咳,可以享受到很好的待遇,往后一定不会再敢来湖城了。”
楚姜笑了笑,她就知道陈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不过,抬眸看着她:“你最好也解释解释你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容抬手摸了摸脑袋:“这个就比较复杂了。”
这次湖城的人没有过多折损,还如愿得到了珠子,可谓是成功而退。
反观不夜城的人,在墓底下遇到了一大波粽子,随后又掉进了湖里,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后边前去救援的也没啥好果子吃,灰头土脸地回到不夜城已经是三四天之后了。
皇甫谨这些日子来一直不顺利,南有湖城愈发展露锋芒,旁边又有个如□□一般时刻让人不能松懈警惕的宁阳区。
尤其是现在宁阳区愈发邪乎了。
“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把手里的信件拍在了桌子上,睨了眼好端端坐着面无表情的江七,开口:“你说好帮忙,可是就这么回来了?”
“我在那边遇到了一个熟人。”江七语焉不详,笑了一下:“你这次太过于低估湖城了。”
公孙殷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穿着一身黑衣服的江七从办公室里出来,眼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擦身而过。
江七在不夜城的地位很尴尬,如今在湖城直接跑路,自然是惹的大家更加不满。
公孙殷进了门,看到正在抽烟的皇甫谨,马上换了一副表情:“老大,这次是我大意,竟然上了当,中了圈套。湖城的人阴谋手段太多了。”
皇甫谨脸色阴沉,没有开口。
“不过我们这次把握到了很重要的信息……”公孙殷正要说自己来的时候准备好的甩锅措辞,可是却被皇甫谨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
“你那点私心,我还能不知道?”皇甫谨冷冷地语气:“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可是这几个月来,你所作的事情可有一件事让我满意的?”
公孙殷身子一僵。
“湖城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皇甫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心里还在想着江七说的话——湖城里有一个重生修士,陈容。
无疑便成为了他的心头大患。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譬如说陈容现在才成功上位为湖城最炙手可热的人才。人气直接碾压了不知道哪里去了的许纪眉。
为了庆祝这次的成功,上层搞了次饭局,为这次出力的人员接风洗尘。
王归举着酒杯率先敬酒:“劳烦你救了好几次了,多谢!”
陈容笑呵呵地接受了道谢,可是却没有碰酒杯一下,“道谢我领了,不过酒还是不喝了。”在其余人都还没来得及劝的时候半真半假地解释:“我们修道者忌讳这些,而且我喝了酒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久忍不住问:“什么不好的事情?”
“譬如说放些怪物出来,到时候就不得体了。”陈容道。
其余人都心里戚戚然地把劝酒的心思歇下去了,这开心的日子,要真是这么搞两下,可就是作死啊。
楚姜坐在陈容旁边,不言不语地夹了一筷子菜吃着。
陈容见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才晃着杯子低头靠近楚姜:“怎么了?这么心事重重的?”
“没事。”楚姜喝了口酒,脸颊上带着些微醺的颜色,“今天开心,别胡思乱想。”
“你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有心事,快来问我,八个大字了。”陈容忍不住揶揄。
楚姜有些恼羞成怒地一脚踩过去,看陈容叫饶才放过她,“饭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容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打量着楚姜的脸色:“你这还是不把我当自己人啊,叫人心寒诺,你看看我千里迢迢而来,为了你还和我侄女儿成了敌人,你就这么对待一个上门女……咳咳,一个人才嘛。”
她一句上门女婿就要脱口而出,怕被这人当场打死,赶紧改口了。
楚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陈容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她可没什么怂的,而且某人之前还说什么在隔壁等着,看这个样子是抛之脑后了。
陈容心里叹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这年头像她这种纯情的女孩注定了要忍受痛苦。
楚姜要是知道陈容的那些想法,估计得当场砍人。
她吃饱喝足之后就率先离席了,其余人只当她是累了所以去休息,不过陈容却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这人喝的醉醺醺的,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
楚姜心里想着湖城之后的前路,有些没底气,喝的有些醉意了直接回房间睡觉。
可是还没走到地方,就在路边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陈容跟在后边,听得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可真是没什么用。”楚姜叹了口气,一脸愁容,“我妈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领导。”
陈容听得一头雾水,这都那跟哪儿啊。走出去,在颓废的楚姜面前蹲下了,挡住了她的光线,“你在这里坐着伤春悲秋,有意思吗?”
楚姜打了个酒嗝,想要扶着旁边的树站起来,这才刚要起身,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扶着额头懊恼道:“这地转的太厉害了……可恶。”又推了一把陈容,“你挡住我的月亮了。”
陈容翻了个白眼,干脆在她身边坐下,“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觉得你自己不是一个好领导?”
楚姜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双目有些呆滞,卷发凌乱的样子竟然有些反差萌。
陈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唏嘘道:“人生在世,看来没人能够躲过一个丧字啊。”
楚姜这才开口:“我妈说,我不够坚定。”
这还是陈容第一次听楚姜提起自己的母亲,在原着里,楚姜的母亲是一个很牛逼的科学家,楚姜和皇甫谨的婚约也是由楚姜的母亲定下的。
可谓是神秘人一般的存在。
陈容心里想着这丈母娘不知道在哪里啊现在,要得到一个老婆,首先要得到丈母娘的认可。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她决定尝试尝试曲线救国策略。
“我妈还说,我不如她也不如我父亲。”楚姜脸上有些颓然。
“她那是骗你的。”陈容语气认真:“要我说,你母亲的眼光绝对不是很好,不对,可以说是很差了。不然你妈怎么会觉得皇甫谨那种脑残是好人呢?你说是吧?”
楚姜现在哪里听得懂陈容再说什么,转过头茫然地看着陈容。
“既然你妈眼光都不是很好,那她说的话也不可信咯。这世界上最好的托付绝对不是什么皇甫谨,你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个渣男,那你肯定要好奇了,什么样的人才是好托付呢?”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陈容笑了笑,语气温和认真了许多:“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又好看,又厉害,说话又好听,试问,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优秀的人吗?没有的。”
陈容身后突然突兀的响起了一道声音,“哦?所以这就是你觉得她母亲眼瞎的理由?”
“诚然如此。”
“等等?”
陈容一时间反应过来,回头看着脸色漆黑的一个女人,皱起了眉头:“请问,这位阿姨,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