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啊!”
白马书院里,一名学生举着他桌上崭新的书卷贴在了鼻前,用力嗅着墨香。
“我的书也好香啊,咦?笔墨也是新的……”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连忙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林大勇则是照旧团出了一个纸团捏在了手上。
“哒”
这次砸中的不是海先生,而是一名美丽至极的大姐姐。
“……这,这是谁丢的?”
申美柔怀揣着一腔激动来到屋中,却被迎头浇注了一盆冷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教书居然就遇到这么大的危机。
看着不知所措的漂亮姐姐皱起眉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孙大勇满怀歉意地举起了手。
“是……是我丢的……”
申美柔一怔,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只好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
“……目无师长,这里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游戏的场所,去,站在那边!”
她学着幼时教她的老师生气的样子,指了指窗外的墙角,孙大勇便乖乖地站了过去。
申美柔来到屋子中央的书桌前,看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神,她咽下了一口唾液,一边暗暗给自己打气,一边放平了声音说道:“海先生家中有急事,由,由美柔来代替海先生教大家两个月,大家叫我申先生就好,咳咳,开堂!”
“请——教——先——生——”
申美柔听着学生们的齐声高呼,心中涌起了一阵欢喜。
(这就是当先生的感觉么?嘻嘻……好有趣啊……好威风哎……)在一片朗朗的读书声中,她上下打量着海天阔的那柄教尺,这是一根一尺余长两寸宽多的条状教尺,上面还刻着密密的小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底部的字迹已经被磨去了,看来海先生经常使用它啊。
申美柔一只手抓住教尺底部,另一只手托举着教尺首端,然后她轻轻一抬,“嗯!好痛……”
她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背不出书来被先生打掌心的情况,是这个感觉没错……(嘿嘿,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我来教训别人了!)申美柔背手拿着那教尺,在学堂中来回踱步,可是这些孩子早就被海天阔打出了阴影,该读书的时候是一个走神的都没有,他们甚至连看都不看申美柔一眼,这让申美柔一阵泄气。
(居然一个小捣蛋都没有么?那这先生当得可真有点无趣啊……)“先生再见~”
“嗯……”
转眼间便到了放堂的时间,申美柔挨个跟离开的孩子们打着招呼,总算都走了……“呼——”
申先生瘫在了海天阔的座椅上,回想着今天的收获,她先是带着学生们又过了一篇孟子,然后指点了几个生僻字,便让他们一气背诵起来,别看只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下去走动两圈,这活还是很累人的呢……申美柔痴痴地想着什么,她从小便被关在深闺,自然是没有这般和同伴三五成群地嬉戏打闹的机会,方才课堂间隙,她看着底下这些小孩子们你来我往地说说笑笑,倒是十分的羡慕他们,可惜自己都成人为奴了,是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入私塾学习了。
“……好像忘了什么?……哎呀!!”
申美柔从椅子上蹦起,林大勇还在墙角罚站呢。
“呼噜——咻——呼噜——咻——嗯嗯……别动我……”
林大勇睡梦中皱眉挥舞了一下小手,打开了申美柔捏着挑逗他鼻尖的一根狗尾草,申美柔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趁着自己不注意,早就躲在了一旁睡起了大觉,倒也没累到他。
“嗯……咿?先——生,我,我才刚刚睡着,哎,天都快黑了?”
申美柔哭笑不得,小家伙瞎话张嘴就来,该打。
“哦?你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啊?臭小子,要不是先生过来寻你,恐怕你连晚饭都要错过了!”
申美柔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林大勇的脑门,却发现这家伙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不闪不避。
她低头顺着林大勇的眼光看去,自己的一对娇乳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深邃悠长的乳沟和浑圆丰盈的乳房把小家伙的眼睛都晃花了。
由于申美柔向来是露乳着装,所以没有注意到她刚刚拾起那根狗尾巴草时,她奋力提起的诃子已经垂下到了托着乳房的本来模样,这下可吓坏了林大勇。
申美柔虽然是奴籍身份,但也没有在孩子面前暴露过自己的美乳啊,尤其是现在她的身份还是一名先生,红着脸提起衣角的申美柔一抬眼,却见了流下了口水的林大勇花痴的模样,而且这小鬼的裆部居然高高地隆起,隔着衣物都能看到他的那根小肉棒,起码有三四寸长。
“咚”“咚”“咚”
申美柔在了林大勇头上敲了三下,“瞎、瞎看什么?海先生没教过你们非礼勿视嘛……”
“大勇……咦?”
一名腰粗脖短的莽汉走了进来,正是林大勇的父亲林屠户,他见自家孩子久久未归,于是便来寻找。
“你……你是什么人?海先生呢?”
虽然申美柔刻意地用手捂住了腰间的玉佩,可是林屠户已经看到了那个“奴”字。
林屠户不认识别的字,但这个字他可太熟悉了,因为自己家里就有两个女奴,林屠户面色一沉,他看着这个对自己孩子动手动脚的女奴,那冷峻的眼神让申美柔全身一颤。
“海先生……家中有急事,所以,所以要我来代他教书两个月……”
林屠户一把抓住了林大勇的手,“有劳了,我们明日再来!”
申美柔默默地起身目视着他们父子离开了,“唉……”
林屠户在路上教育着儿子离申美柔远一些。
“……那个女先生不是什么好人家,你看她对你动手动脚的样子,她主人是怎么管教的,连孩子都不放过……”
“申先生怎么了?我……我觉得申先生很好啊……”
能够让他偷闲长睡,这种先生当然好了。
“她不是什么先生,是别人家的女奴,和你的兰姐惠姐一样,是给家里帮忙干活的……”
林屠户虽然有两个十品的女奴,但是这是他买来给林大勇娶妻用的,待到林大勇成年,便会将一个女奴提做他的正室,所以还没有说过她们的身份,只是让林大勇称呼她们姐姐。
可是林大勇又不痴傻,早就对这方面有了朦朦胧胧的了解,而此刻他心中只是在暗暗想着,先生不是好人家?那是什么?
“好吧……爹,零花钱不够了。”
林大勇一摊手,林屠户无奈地从腰包里掏出两吊铜钱。
“诺,两贯,够你玩两个月了吧?”
“够了够了,爹爹真好……”
“去去去,回家可别跟你娘说是我给你的钱,还有,每天晚上回家睡觉,不许在外面玩!”
“哎呦,爹,老让我和两个姐姐挤着睡,家里又不是没地方……”
“叫你睡你就睡,你看看你的小伙伴家里,哪家有姐姐陪着,你倒不知足……”
林屠户对着顽皮的林大勇是毫无办法,他这个精力充沛的儿子总是在外面瞎玩瞎闹,若是铜钱够用,他能几个月不回家过夜。
好不容易才劝他去了学堂,在他玩伴们的督促下,这才稍微识了几个字。
“哎呀,爹,我不在家吃饭了,去找老高老何玩咯~记得跟娘说我又背会了一篇书啊!”
林大勇用油纸捞起家门口煮着的一锅卤肉里的几块肥肉,又从桌上拿起两块烧饼,便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家门。
“哎哎哎!这小兔崽子!”
林屠户看着林大勇的身影消失在村落的那头,摇摇头拎着林大勇的书袋自己个进屋了……“我,我饭还没吃完呢……”
何明理委屈地啃着手里的窝头,一脸不甘地被林大勇拉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村子南边外头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下。
“给,我能亏待了你么?”
林大勇递给了他一块夹着卤肉的烧饼,又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那块,颇有一番江湖老大的气派。而高朴华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
“大勇,放学之后你去哪了?我在外面找了一大圈都没看见你。”
高朴华和海天阔一样,干瘦的身子一脸的正气,摆明了就是做清官的料。
“哎,我睡着了,忘了放学……不说这个,老高老何,你们知道啥叫女奴么?”
“……不知道。”
“呜呜,我知道,我知道……”
何明理咽下嘴里的肉块,“我偷偷混进城里的听涛馆听过,女奴是大昭的国策,天下女子中起码有四分之一都是女奴,主要就是用来侍奉主人的。”
“我爹说申先生是女奴……我家好像也有两个,但是她们总是挤在我的床上,让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女奴啊,那是用来……”
何明理叼着烧饼,左手食指插入了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出的环中不停摇晃,“懂了吧?”
“不懂……”
高朴华和林大勇都摇了摇头。
“唉,孺子不可教也……”
何明理啃着烧饼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位小伙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勇你刚刚说什么?申先生是女奴?”
“是啊……”
何明理和高朴华同林大勇一样,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和家里贫穷、做屠户的林高二人不同,他爹是杂货商,所以何明理经常跟着他爹在京城里走街串巷地贩卖,对世事比林高二人更为了解,而他更是已经偷偷背着他爹和小伙伴们嫖过暗娼了。
“……申先生那身段,那奶子,那腿脚,哇……大勇,说说看你爹是怎么知道的……”
林大勇和两人说了他睡醒之后的经历,特别着重描述了一下申先生奶子的模样,馋的何明理流下了道道口水。
“敲了三下头?申先生敲了你的头三下么?”
何明理大叫起来。
“是、是啊,怎么了?”
“呆子!”
看着懵懂无知的林大勇,何明理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
“没听过书么?敲你头三下,就是让你半夜三更去找申先生啊!”
何明理侃侃而谈,说道:“看来申先生是在勾引你,你想想,刻意让你看胸脯,又给你敲头暗示,你还在等什么?”
为了不白吃林大勇卤肉烧饼,何明理绞尽脑汁回忆着他听到的故事情节,并怂恿着小伙伴即刻动身。
“可是,可是我,我不会弄你那个啊……”
林大勇用手做出了何明理刚刚的姿势,“那有什么难的?我家就有各种图画书,走,让你好好学学,朴华你也来!”
“啊?我?哎哎哎……轻点轻点,跟你们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