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 见缝插针贪欢爱深宅大院藏娇莺

却说黑娃家两口子因昨晚弄了三番,翌日凌晨便怎么也起不了大早了,苦的是秋生和翠翠两个,中间隔着朱屠户的房间,想上手却无从得便,只能想着对方辗转不能成眠,眼巴巴的望着朱屠户卖肉去了,白老爷子又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咳嗽个不住,挣扎了好大半天才下了床出门散步去了。

“翠翠!翠翠!”秋生从暖烘烘的被子里钻出来,趿了鞋把着门框朝翠翠的房间门尖尖地叫道。

“谁啊?”翠翠在里面问了一声。

“俺哩!秋生!”秋生应道,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翠翠果然是醒了的,忧的是爷爷和准丈人不知道何时回来。

房间里“踏踏踏”地响了几下,接着是下门栓的声音,翠翠穿着一声雪白的内衣走到外面来,一头秀发直如鬓云乱抛,鼓鼓的胸脯半开半掩,向着秋生飞快地一笑,极快地低了头,步履轻快地向这边走过来。

恰到跟前,秋生忽地一下蹿出去,拦腰将翠翠揽在手上抱起来,惊得她如慌张的白兔一般儿乱踢腾,“干啥呢?干啥呢?”翠翠口中直叫道。

“你说俺要干啥呢?”

秋生几个大步跃到床前,一抬手将姑娘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儿扔在了床上,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俺想你!想你!……”嘟囔着把嘴杵在绯红的脸儿上又拱又舔。

翠翠一时慌了神,把身子扭得跟水蛇一样的,无奈男人的身躯如沉重的磐石一般死死地压着,她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将男人的男推开,急急地说:“莫要!莫要!等下……爹爹回来撞见了不好,要羞死人的哩!”

这也正是秋生所担心的,只好无奈地从翠翠身上爬起来,仰面躺在一边“呼呼”地喘气,“俺饿了这许久,忍不住了嘛!”

他愣愣地看着姑娘的脸庞说道,不知道如何是好。

翠翠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脸儿羞得越加透红起来,“你倒胆小,俺才这么一说你便下去了,被你恰才这一番压,压的俺兴儿都起来了,你却不干了!”

她咬着嘴皮轻轻地说道,对秋生的反应显得略微有些不大乐意。

“俺可不是胆小,”秋生辩解说,“要是这一弄上了,停不下来,真个被你爹爹回来撞见,你脸儿往哪儿搁?”

“那就别又摸又亲的,直接弄进来,快快弄得泄了,也好过亲嘴咂舌的。”

翠翠伸出手来轻佻地拂了一下男人的脸,蹦下床来往外就跑,“来俺这边吧!达达!”

临到门口又扭头唤了一声。

秋生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不过他却没有即刻翻身下床追出去,而是花了点时间估量了一下这事的可行性:朱屠户卖肉一般要到晌午才回来,可是爷爷就说不准了,不过要是略掉亲嘴咂舌的时间,直接弄进肉穴里就开干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在爷爷回来之前办到的。

主意打定之后,这才不慌不忙地翻下床来,活络了一下筋骨,一溜烟跑到翠翠的房间里去了。

秋生把门门闩上转过身来的时候,翠翠正背对着双手插在腰间把衬裤往下褪去,一直褪到腿弯处露出个白花花的屁股来,才一扭身坐到了床上,盈盈地朝秋生招了招手说道:“来!过来!宝贝!”

两手撑在后面的床面上,两腿在床沿顽皮地晃荡着。

秋生奔过去,按着翠翠的膝盖,把莲藕一般白白嫩嫩的玉腿掰开,那胯间的肉穴便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他咽了一大口唾沫,抬起来姑娘的推来,像继续把未脱掉完的衬裤给脱出来,心情是如此的急切,以至于手都微微地有些发抖了。

“打住!打住!别在脱了,等下穿起来费时!”翠翠急忙抓住裤腰说道,只能让他脱到小腿上便不让继续脱了。

“好吧!”秋生直起身来,脸儿憋得红扑扑的,嘴里直喘个不停,他飞快地解开把裤子和汗巾褪下去,把那硬梆梆的肉棒放了出来。

“噢!天呀!”翠翠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这才一个日夜不见,竟比前日大了这许多!”她淫荡地说道。

秋生一窘,低头一看,肉棒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跳动,似乎确实是粗大了许多,“看这家伙憋的!正所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它是想你的小肉穴儿了哩!”

说罢一伸手将翠翠四仰八叉地推倒在床上,一猫身拾起两条藕腿来搭在肩上,歪着脑袋瞅准了,一挺腰朝肉穴口耸了过去。

“啊……”翠翠短促地叫了一声,伸长脖子往后一仰,急促地喘息不已,硕大的龟头就如长了眼一样,挤开紧闭的穴口陷了进去,入到了烫呼呼的肉穴里面,直让翠翠筛糠一般地战栗起来。

因为未曾亲嘴咂舌,也没有揉弄,秋生担心阴道淫水濡得不够,怕仓促之间弄痛了翠翠,便不再往里深入了,只是歪着头摇动屁股,让龟头埋在肉穴里不住挨磨,希望原本就发了潮的肉瓣里流出更多水来再放手干。

“莫要磨磨蹭蹭的了,快些弄进来罢!”

翠翠着急地说道,双腿离了男人的肩膀蜷在胸上,双手从白花花的屁股下面绕过来,掰着白嫩嫩的阴唇,拉开粉红色的肉缝,“快些把你的大肉棒弄进去……弄进去……填满俺的骚穴穴!”

她浪声浪气地柔声唤道。

“好叻,俺来也!”秋生啐了一口,站稳了脚跟,一咬牙把腰猛地一送,灼热的肉棒便稳稳当当地滑入了温暖的肉穴里,一星儿也没留在外面。

很明显,肉穴里还没有充分湿润,不过肉棒一路插进去,翠翠却没觉着有半点不适,她只是皱了皱眉,反应意外地温和。

“哦哟……俺的心肝宝贝儿……你这穴儿真好,俺心里快活……”秋生只觉头晕目眩的,闭目感受那穴儿里说不尽的熨帖。

“秋生!大肉棒撑的俺心儿……慌……真真要把俺给快活死了,”翠翠的嘴里直喘气,不住收缩的小肚子带动着穴口忽紧忽松地吮咂的肉棒,“哦……快活……秋生!快排挞起来……快点……”她娇喘着催促道。

秋生闻言,忙张开眼睛打起精神来,按紧的白生生的大腿肉,耻骨紧抵着饱满光滑的肉丘,晃动着屁股蛋儿可劲儿地挨磨、翻搅、挑刺……

几下功夫,肉穴里泌出水来“嘁嘁喳喳”地响起来的时候,才将肉棒进进出出地抽插起来。

“啊……”翠翠深深地喘了口气,把肥肥白白的屁股抬得更高了些,好让那火热粗硬的肉棒顺畅地进出,刮擦着肉穴里的肉壁,带来阵阵快活的麻痒扩散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百来下之后,秋生渐渐地加快了抽插速度,大肉棒沉沉地戳在水涟涟肉穴里,胯间“噼啪”“噼啪”的响声直响个不停。

“哦哦……俺的亲娘呀!……你好棒……快活!秋生!”翠翠肆无忌惮地呻唤起来,因那龟头次次击着了肉穴的最深处。

“俺插你……插你……插烂你的小浪穴!”

秋生听着那销魂的呻吟声,一时间兴发如狂,咬着牙关睁眉怒眼地捣弄起来,“这才隔了一日,竟……变得如此的……骚包了啊!”

他一边低吼着一边放开双手撑在床沿上,将胸口压紧翠翠的大腿使那穴口朝上,如夯土墙一般沉沉地夯打不休。

“插啊……插啊……啊……插烂俺的骚逼!插死俺才好哩!”

翠翠抓着自家的脚踝,将膝盖拉在了鼓囊囊的胸脯上,兀地觉的肉棒刺得更深更狠了,便止不住哼呀乱叫起来,把一颗头在床上滚得乱蓬蓬的。

一时间淫水飞溅,打湿了两人的阴物,打湿了下面的床褥。

秋生倾尽全力地狂干着,如一头虎虎生风的牛犊子,只顾在那肉做的沼泽里“踢踏”“踢踏”地奋力疾驰,穴内热气渐炽,犹如火窟,肉棒仍旧坚韧如钢,龟头胀得就快爆开了似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袭着震颤的神经,额头早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尽头。

正在销魂之际,翠翠突然紧紧地揪住了身下的被子,嘴里又惊又喜地尖叫起来:“俺要到了!要到了!”

话音刚落,那肉口子就像嘴巴一张一合地抽动起来,紧张不安地吮咂着男人的肉棒。

秋生闻言,心里一阵狂喜,看来渴望赶在爷爷归来之前满足她了。

为了尽快地结束这战斗,他停下来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更加疯狂地抽打起来,立时“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噢……噢……呜哇……呜呜……”翠翠呜咽着,伸手来按着秋生的臀部,合着节奏往阴户里拉,因用力太狠,指甲竟深深地嵌入了股肉里,“深些!再深些!啊哦……就是如此!俺的妈呀!俺的心肝啊……呜哇……俺快活死了!”

她已然分不清疼痛和快乐之间的界限了,兀自挺着臀部一下一下地迎凑上来。

大约四五百下,翠翠紧紧地绷紧了身子,哀哀地尖叫一声过后,狂浪的呜咽声换作了低迷的呻吟声,脖颈扯得直直的,喉咙里在“咕咕”地轻响,身下的床单被扯的从四下里皱缩起来,肉口子紧紧地勒着阳具根部,内里的肉褶活泼泼地咂弄龟头,忽地从内里涌出一波热浪来,劈头盖脑地汪住了肉棒。

秋生忽觉腰眼一麻,知道自己也要到了,闷哼一声抵了进去,肉棒便在那穴里暴涨着伸缩……

正在这将射为射的关头,门口突然传来爷爷的叫声:“秋生!秋生!……”惊得这边厢两个人儿晃了神,连忙噤了声,底下“泼”地一声响,秋生将肉棒生生扯了出来,“突突”地射得女人的满屁股都是浓浓白白的液斑。

爷爷的拐杖声和脚步声一直响到屋里去了,秋生也也顾不得擦了干净,惶惶急急地把裤子往腰上提,胡乱地把水淋淋的肉棒塞在裤裆里,随便整了整衣衫,一转身撇下翠翠跑出门来。

“爷爷!叫我干啥呢?俺在这里!”秋生在门口定了定神,一边往屋里迈步一边说道。

“你这是到哪里去了?叫破了喉咙也不见回应一句!”白老爷子扬起拐杖来虚晃了一下,作势要打秋生。

秋生跳到一旁躲过了,“俺才起来,刚在上茅厕来着,不好应你的呀!你老这大清早的,有何吩咐?俺马上就去!”

他一边对爷爷陪着笑脸,一边挨过去帮爷爷捶肩膀。

“昨日刀客被你们请了来,都亮了兵器,武艺也十分了得,村里的老小都说葫芦村有救了,这当然是你们的大功劳!”

白老爷子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忽地皱了皱眉眉头,“可是啊!秋生,俺老觉得这心里放不下,也不知是哪里作的怪,觉着不太对劲儿,思量了一早上哩!”

他忧心忡忡地说道。

“爷爷,要不俺回宅子里去?看看刀客都在干些啥,探探情况回来,心里也好有个底儿。”秋生机灵地说,能替爷爷分忧总让他感到心里踏实。

“俺也正有此意,俺本来是相叫黑娃去的,适才经过黑娃家门口,大门紧紧地关着,火都快烧到眉毛了,还睡的着懒觉?”

白老爷子唉声叹气地说,“这样吧!你再去瞧瞧,要是黑娃那厮还没起来,就给俺叫他起来,两人一块儿去罢!速速回来禀报!”

他朝黑娃摆了摆手吩咐道。

秋生得了命令,赶紧出了门,一溜烟朝黑娃家赶去。

一路上裤裆里黏糊糊地怪难受,到了黑娃家的院墙外,大门依旧闭的严严实实的,便在院门外叫了两声:“黑娃!黑娃!”

声音竟如石沉大海一般,屋里没有人回答。

这太阳早已经升起丈八来高了还不起来,两口儿也不晓得顾惜身子!

秋生心想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纵身翻上院墙跳到了院子里——原来这葫芦村除了白家是高高体面的石墙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人来高的土墙——见窗户是半开着的,便走过去拉开窗户朝里一看,好家伙!

两个白花花的身子儿纠缠在一块儿睡的正香哩!

秋生仔细看两人的胯间,黑娃那根疲软下来的肉棒还陷在女人的肉穴里,龟头若即若离地就要滑脱出来了。

秀兰那穴儿上乌黑黑的毛丛很是茂盛,还有那伸到外面来的微微泛黑的阴唇,像两片诱人的黑木耳,那是翠翠所没有的东西,看在眼里新鲜而又奇怪。

正在秋生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女人幽幽地醒转过来,一蹬腿一翻身伸了个懒腰,白花花、软绵绵的奶子就如两个大白兔一般翻转过来,在女人的胸脯上悠悠地晃荡,顶上尖尖翘翘的两颗暗红色的肉丁,秋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喉咙管里就“咕嘟嘟”地响成了一串。

兴许是被秀兰听到了声响,猛地一惊睁开了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在床上坐起来,喝一声:“谁在哪里?!”

“秀兰姐!是俺哩!”秋生躲闪不及,只得笑嘻嘻地回答道。

秀兰看见秋生直溜溜地盯着自己的大腿中间,忙低头一看,那肉穴裂开了好大一条粉红的口子,上面的还残留着昨晚留下的“战迹”,显得油油亮亮的煞是好看,一时气不过,脸儿红通通的张口就骂:“你个促狭鬼!大清早地跑来,看你娘的屄哩看!”

一边拢了膝盖,一手捂住胸脯,一手慌慌张张地扯过衣衫来盖着白生生的大腿。

“俺又不是故意看的,有事来找黑娃,叫了几声没人答应……”秋生连忙解释道,舌头不知怎么地打了结儿,“俺……还以为……以为屋里没人呢?”

这时黑娃也醒了,看到两人尴尬的样子,呵呵地笑起来:“你看翠翠的还没看够,跑来这里看我娘子的来了?”

秋生脸上一窘,“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俺说嘛!”

他平日里和黑娃很是要好,开这样的玩笑是平常之事,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由得难为情起来。

“看了就看了嘛!扭扭捏捏的,还是男儿汉么?”

黑娃倒也不害臊,下了床拿过床头的衣服不慌不忙地穿起来,嘴里还不休歇:“天天晚上干一个女人,都有些烦了,比不得你那翠翠水灵灵地还嫩着呢!咋哥俩哪日来个交换,换过来弄一弄倒是有趣……”

秀兰见黑娃越说越不像话了,啐了他一口:“你这疯子,成日里没个正经话!要是换了,怕你舍不得的哩!”

黑娃“嘿嘿”地笑了两声,她红着脸朝黑娃挤了挤眼睛说道:“别理他!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的东西!”

说完下床便下了床,躲到角落里去穿衣服去了。

黑娃穿好衣服走出来问道:“一大早,啥事这么急火火的?”

屋里屋外变了个人似的正经起来。

秋生便将爷爷的安排说了一遍,他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就同秋生就往外走。

到了院门口,秋生老觉着有双眼睛盯着自家的背影看,便鬼使神差般的扭头看了一眼,秀兰那秀美的脸庞在窗口一闪不见了,心头愣是觉得怪怪地不安生起来。

太阳明亮地洒在身边明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两人经过打谷场的时候,大槐树下吵吵嚷嚷了围了一圈人,一时好奇,便走过去看,原来却是有两个戴草帽的后生推了西瓜来村里买,面孔儿很是生疏,正扯开嘹亮的喉咙朝四下里叫唤:“买西瓜啰!卖西瓜啰!又大又甜的西瓜哩!”

黑娃见那西瓜皮儿绿油油的,瓜瓤鲜红如血,便拨开人群挤到跟前问道:“西瓜不错啊!怎么卖?”

“一文钱!只要一文钱就能买个大西瓜!”其中一位回道,“包田,不甜不给钱,要不要来一个?”

“真便宜啊!”

黑娃点点头,便要挑一个,这时人群里有人叫黑娃的名字,黑娃抬起头来,却是他二婶,一只手拿着个西瓜塞给他:“你二叔说了,刀客是咱们的大恩人,把这西瓜给他们带去解解渴,也不枉了村民的一番心意哩!”

黑娃两忙接过来,“二叔想得还真周到!我这正要给刀客选个西瓜送过去,这敢情好!俺就替刀客谢谢大家的好意了!”

抱起西瓜辞了大伙儿,和秋生一块往通向白家大院那条巷子拐了进去。

“黑娃!这西瓜买这么便宜,我觉着有蹊跷在里头,”秋生在后面不安地说,“那卖西瓜的不像是这附近的人!”

“你没事吧?”

黑娃伸手摸了摸秋生的额头,奇怪地说道:“难不成山贼还来卖西瓜?在西瓜里下了毒?”

他把手中的西瓜转着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破皮裂口的地方。

“我是说,咱们请刀客的事要是传出去被山贼知道了,提前发难的话,那就不好了!”秋生还是觉着蹊跷,想说服黑娃。

“看着不像探子呀!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黑娃摇了摇头,还是不相信。

说话之间早到了白家大院门口,秋生摇了摇门环,没人应门。

黑娃性子急,跳上前去替了几脚,朱红色的大门被踢的“咣当咣当”地响,还是人影也不见一个,还是大半天不见人出来开门,这下两人都傻了眼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大白天的,把门关着干嘛呢?”秋生纳闷地说,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会是怕了山贼了吧?刚来,关上门就跑路……”黑娃猜测道,“那九头蛇可是名声在外,十里八村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况据说大小喽啰还有三百多,人强马壮的所向无敌。”

“那不可能!这又不是比人多,”秋生摇着头反驳道,“昨日你没看到刀客的功夫?就是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之首级,恐怕也不过是探囊取物哩!”

那精湛的刀法已经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那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本事。

“那……这……怎么解释?”

黑娃也懵了,看了看高高的墙头说道:“只是你家这墙老高老高的,要是俺有刀客那飞檐走壁的轻功,直接飞进去看看就知道是啥情况了?”

“你就做梦呗!净是有的没的瞎思量……”秋生瞪了他一眼,忽然灵光一闪,“对了,西面那边有堵偏墙要矮一些,要是你踩在俺的肩膀上,兴许进得去的哩!”

两人绕到西面,秋生立在墙角站稳了身板,让黑娃踩在肩头上往墙头上爬,“俺够不着哩!还差巴掌那么远!可惜!可惜!”

黑娃在上面连连叹气。

“蹦起来试试!你个木头!”秋生咬紧牙关叫道,肩膀上被黑娃踩得生生地痛,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就快坚持不住了。

这么一提醒,黑娃微微地一缩身,猛地往上一跳,双手一伸,堪堪抓着了院墙的顶部的边沿,双脚蹬着墙面,像只猴子似的翻到了墙头上,“这回跳下去就不是问题了!”

他立在墙头往里看了看,回过头来吐了一下舌头。

“那……西瓜还要吗?”秋生问道,他可没有把握把西瓜准确地扔到黑娃的手中,翻过去就会摔得稀巴烂。

“你还惦记着这些狗日的干啥呢?”

黑娃在墙头上摆了摆手,“带回去孝敬爷爷,也比喂了这些狗要好,赶快回来接我!”

说完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墙头。

秋生还来不及叫声“小心”,黑娃已经落在在院子里,“哎哟”“哎哟”地叫唤了几声,便听到他在里面尖声尖气地叫:“秋生!没事了!没事了!”

,秋生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看着地上的西瓜犯起难来:黑娃不知道爷爷是不吃这种生冷的水果的,自己也不爱吃,可是扔了又怪可惜的。

再三思量之后,便抱起来往黑娃家走去,他知道秀兰极爱吃西瓜,被她吃了,也算是物归原主罢!

却说黑娃到了院墙里面,不小心崴了脚,幸好并无大碍,揉了几下便能活动如初了。

院子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也没有,倒是后面的花园里一片嬉笑的声音,隐隐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尖起鼻子嗅了嗅,空气中似乎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酒香。

“干他娘的!大老远辛辛苦苦地将这些龟孙请来,全村老小还指望着他们来拯救,他们倒好,在这深宅大院里花天酒地的逍遥快活!”

黑娃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跑到对着花园的阁楼上去看个究竟——他打小便和秋生相熟,自幼深得白老爷子喜爱,常常到白家院子里来过玩家家,对白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再也熟悉不过了。

时当正午,太阳直直地射在花园里,那些白老爷子精心栽培的菊花像一团团金子一样黄灿灿地开放着,彩色的蝴蝶在浓烈的阳光里在花丛中上上下下地翻飞,空气中漂浮着馥郁的花香和浓烈的酒香,果然是一副“庭院深深锁清秋”的好景致。

在那菊花环绕的空地上,三个刀客围着一张长条形的桤木矮桌席地而坐,桌上早已经是杯盘狼藉,个个东倒西歪地,都喝得醉醺醺地的了,在旁边的花叶掩映的竹椅上,正坐着个怀抱琵琶的绝美的姑娘,不是采儿又会是谁?

“给咱哥仨来个动听的曲子,助助酒兴!”那刀客头领张牙舞爪地粗声吼叫起来。

“好的,奴家这就开始弹!”采儿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声嗓,这种场面大约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采儿不慌地转了转弦柱调好了弦,纤纤的手指在上面盈盈地扫过,三两声轻响过后,随着采儿的指尖在琵琶弦上灵活地跳来跳去,连绵不断的琵琶声便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时而嘈嘈杂杂地如急雨落屋瓦,时而如情人一般在窃窃地低语……

就这样时快时慢地弹了一阵,那声音渐渐地圆润清晰起来,犹如大小不一的圆珠子滚落在光滑的瓷盘子里一般,一转之下,时而如黄莺在烂漫的万花丛中婉转啼叫,时而如泉水在淙淙地的山间流淌……

声音渐渐地细了,没了。

黑娃本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此刻脑海里竟也随了琵琶声的调子变幻出千万种形象来,听得他痴痴地醉了,从这似有还无的琵琶声里,他似乎听出了采儿那心里缠绕着万千的心事,却无法同眼前的这帮刀客说起,只能寄音声于弦响之间,欲语还休,欲语还休。

就在在场的人都以为曲子已经结束的时候,采儿把头一甩,琵琶声复又响了起来,声音有如破碎的银瓶声显得铮锵而急促,黑娃似乎听到了两军交战时的马蹄声、嘶喊声、刀枪碰撞声……

不一而足,正在难分难解的时候,采儿那纤纤的往回一收,齐齐地扫过四根弦,发出如裂帛一般尖锐的颤响,空气中除了那幽幽的琴声在缭绕之外,四周一片静寂无声。

好大半天,阁楼上的黑娃和刀客才回过神来——这曲子原已终了,刀客齐声叫好,“妙极!妙极!姑娘神技,在下佩服!”

头领可劲儿地拍着手掌朗声叫道。

“姑娘的琵琶固然神奇,大哥的刀法亦是世间无匹呀!”

一个刀客连忙拍那头领的马屁,另一个把话头接了下去:“就是!就是!一文一武,绝配呀!绝配!”

那头领便裂开满嘴黄牙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拿起酒壶咕嘟嘟地灌了一口,朝采儿招了招手嚷道:“来!来!给爷笑一个,别老苦着个脸!”

采儿便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刚刚浮现在脸颊上的小酒窝瞬间就消逝不见了,“姑娘可会舞,趁大伙活儿心情正好,舞一回如何?”

他鼓着那双牛眼问道,说成是胁迫还合适些。

采儿也不言语,兀自坐在花影里不动,黑娃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要是惹恼了这些刀客,他们可是啥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啊!

果然那头领一拍桌子暴跳起来,朝着采儿大吼大叫:“臭娘们!刚还夸你能弹来着,叫你跳支舞你就不干了,这分明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 ,信不信俺即刻将你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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