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淼吊足了王栋的胃口,又是让王栋端茶递水,又是把浴室的门锁换上一个新的,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气得王栋以为她纯粹就是敷衍他打算离开了,聂淼才终于开口了。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
听到这话,王栋不禁一愣:“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你不也在穿开裆裤吗?”
聂淼没好气道:“听别人说的不可以吗?你到底要不要听?”
王栋苦笑道:“要。”
聂淼瞪了他一眼:“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坐下,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现在才三点多,你那么急着回去干什么?”
王栋心悬柳妍的安危,根本就坐不住,叹道:“你说吧,我不打断你就是了……坐就免了,我坐久了浑身不舒服。”
聂淼哦了一声,点头道:“这个故事,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一位官方的新星要员与一位掌握实权的军方新贵在沿海的某个城市里相会了,他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学,高中毕业后就各奔东西,没想到会有再见的一天,很是高兴,很快就再次成了无话不聊的好友。”
王栋不禁愣了愣,心想怎么又是沿海某个城市,不会又是环海市吧?
那个城市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故事?
“两人再次相会后,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虽然工作系统不一样,无法经常见面,却时常通电话保持联络。一个月后,军队里那位新贵成功的在竞争中击败了另一位新贵,当选为某个正职,而另一位精选新贵,则成了他的副手……”
王栋眉头一皱,下意识道:“等等!”
聂淼瞄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打断我吗?”
王栋干笑道:“抱歉,一时没忍住,就当刚才我说的是放屁好了……”
聂淼没好气道:“你还有没有点尊严?”
王栋苦笑不已:“在你面前,我还能保持住尊严吗?”
聂淼愣了楞,继而得意的娇笑起来:“嗯,你这话说的我很喜欢听!好吧,你可以打断我,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这个故事可不是一般的长。”
王栋沉吟道:“你说的有点奇怪,按理来说,两个人竞争部队里某个重要职务,赢的一方当选自然没有问题,而输的一方,按常理不应该被调配去其他的部队另行分配职务吗?怎么会让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做正副职?这样岂不是会造成双方不合甚至引发各种矛盾?”
聂淼点点头,叹道:“一般来说是你说的那样,不过,那两个人都比较年轻,而且能力都很突出,或许上级有别的考虑,想把他们放在一起多观察一段时间,检验他们的工作配合能力吧。也或许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不用一家独大总揽私权……告诉你吧,做让他们成正副职一起共事决定的,其实就是我父亲,我父亲当时已经在京部有一定的地位了。”
原来如此!
王栋立刻会议,试探道:“你父亲跟他们两个应该分别是旧识吧?”
聂淼嘿笑道:“挺聪明嘛,居然一下子就才对了!没错,我父亲跟他们的关系都不错,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僵,我父亲为了调和他们的关系,才做出这个决定,让他们同时竞选,而且还把他们捆在了一起。”
王栋叹道:“你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额,你继续说吧。”
聂淼点点头,沉吟道:“他们两个,在竞选之前,就已经有很高的地位了,竞选只不过是更上一层楼而已。他们年纪都过了三十,正职那位老成稳重擅主大局,可惜为人有点古板,人缘不太好;而副职那位虽然城府很深,有点不择手段,可他口才了得,善于逢源,反而在那边很快积累了许多人脉。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如我父亲预料的那样在相互弥补中化解恩怨,反而是谁都看不惯谁,反倒是真的起到了牵制作用,谁都无法独揽大权,也算是达成了我父亲另一个目的吧,所以也就暂时对他们没有另行安排。”
王栋心里暗赞聂淼的父亲不愧是姓聂的传人,用人方法还真让人无法猜度,不过又很是奇怪,为什么聂淼要对他说这个跟他完全不相干的故事?
聂淼继续道:“半年之后,那位正职男人与官方那位新近又升职的朋友相约去参加了一个二十周年同学聚会。因为正职男人和官方新星的名望,参与那次聚会的人很多,老同学几乎都到齐了。恰巧,正职男人和官方新星分别暗恋的两位昔日班花也去了……”
听到这里,王栋不禁一呆,暗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莫非……
聂淼没留意到王栋的表情,自顾着道:“正职男人和官方新星都很激动,对昔日的暗恋对象还是存留了几分感情,聚会中基本上都在跟她们单独聊,其他的同学碍于身份差距,也不好意思加入他们的圈子,四人越聊越是怀念年少时的那些所谓美好的事儿,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聚会也在那个时候结束了,正职男人和官方新星喝得大醉,两个女人也是迷迷糊糊,结果直接就在聚会的那家酒店开了房……”
王栋听到此处,基本上已经确认是怎么回事了,顿时苦笑着打断道:“慢着,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一次了,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聂淼略微诧异的瞄了王栋一眼:“原来柳妍已经告诉过你了么?没想到她连这事都肯说给你听……你们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王栋尴尬的道:“因为她身边没有其他可靠的助力,需要我帮助她,有些事情就不好隐瞒我,所以才说给我听的,反而是你……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
聂淼淡淡道:“我自然是有我的途径,这不是重点!那个官方新星,的确就是柳妍的父亲柳自立,不过我要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并不是关于柳自立的,而是那个正职男人犯了错之后的后续故事。从现在起,你可要听仔细了哦!”
王栋挠挠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听这种久远的故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聂淼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始讲故事:“那次四人犯了错之后,都懊悔无比,两位昔日班花羞于面对他们,匆匆离开了酒店,还要他们别再联系。正职男人是个古板的人,甚至可以说有点迂腐,犯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回家后就对他的夫人坦白了,并且打算自行向上头汇报,请求组织处分。”
“正职男人的夫人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是那种永远把家庭和丈夫的地位摆在她自身之前的女人,虽然得知那事很伤心,不过因为正职男人是酒后意外犯错,所以很快就原谅了他,反而宽慰他不要自找罪受,既然当事方那位女子没有告发他的意思,就没必要向组织上汇报。正职男人很犹豫,觉得这样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他妻子的劝说,为了家庭稳定,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事忘记。”
王栋心里暗自权衡,如果换做是他,有了妻子有了家庭之后,不小心跟别的女人偷了腥,会不会像这个正职男人一样主动对妻子坦白,甚至打算上报组织请求处分?
最后得出一个很羞愧的结论,他完全做不到!
当然,绝大多数男人碰到这种事,都会选择把它当成一场美好的回忆烂在肚子里吧?
听到这里,王栋真的来了兴趣,连忙催促道:“后来呢?”
聂淼脸色古怪的叹道:“后来……终于还是出现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