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香蕊仙宫

话说香蕊宫第一任宫主,名叫花曼嫣,她原是宣城一名富户人家的女儿,自小冰雪聪明,极是招人喜爱。

随着年纪渐渐长大,竟出落得娇若春花,媚如秋月,当真娇姹无比。

而花家在江南一带,先祖辈俱是名公巨卿,且又世代簪缨,家赀巨富,可说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岂知到了她父亲这代,却子孙不昌,便只诞下花曼嫣一个女儿,再无兄弟姐妹。

这样一个花儿似的独生女,难免受父母宠爱。

就在花曼嫣十六岁那年,她偕同丫鬟仆妇十多人前往竹荆寺进香,岂料半途遇上一群泼皮地痞,觊觎她的美色,上前动手动脚,轻薄调戏,吓得主仆众人,个个花容失色,正在紧张时节,多亏一名道姑路过,只是三拳两脚,便将流氓赶走,才使花曼嫣逃过一厄。

花曼嫣看见道姑武艺高强,心中艳羡,便要拜她为师。

道姑本来不允,却受不了花曼嫣苦苦哀求纠缠,又见她丰姿绰约,敏慧过人,确是适合修习自家秘学的人选。

在花曼嫣几番请求下,终于应承传授她武功,但要花曼嫣须得答应两件事。

一是在学艺期间,必须住在她的青霞观。

二是定下学艺期限,为期只有三年,届满之日,花曼嫣须得立即离开青霞观。

花曼嫣见她肯收自己为徒,自当满口子答应,立即回家禀明父母,说要到青霞观学武三年。

父母虽然心中不舍,但见爱女一意孤行,只好顺其意思。

寒来暑往,限期晃眼已到。

按道理来说,只是短短三年工夫,纵使花曼嫣聪明绝顶,拥有百龙之智,确实难有什么大成就。

但谁会想到,事情却恰好相反。

俗语说得好,正是“各师父各传授,各把戏各变手。”此话当真半句不假。

在这三年间,花曼嫣直如洗心换骨,整个人澈底改变过来。

三年过去,她不但练就一身上乘武功,还拥有过甲子功力,在当今武林中,能够胜她的人,真个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原来这位道姑,却是个道门异人,道号冰镜散人,直来深通阴阳天道,尤擅长房中之术。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部枕中鸿宝。

这部珍贵秘藏,名叫“玄阴诀”。

玄阴诀是一部千年古籍,所载的全是采息蕴功、邹衍重道延命之方。

主旨是借着女性和男人交媾,暗地里将男人的内息汲取过来,化作女方所用,务求达至聚少成多,积水成渊之效,借此增强女方的功力。

花曼嫣在青霞观三年,除了修练道家各项武功外,还要学习一些阴阳术数,其余大部分时间,全都放在玄阴诀上。

冰镜散人在江湖上名声极响,常有和各大门派来往,她虽然武功高绝,却不喜炫耀,在外极少展露自己武功,可一旦出手,往往悬河注火,每战必胜。

便因为这样,武林人士对她向来推崇备至,尊敬有加。

冰镜散人自从收了花曼嫣为徒,竟然一改从前作风,时常邀请各方武林好手前来青霞观,表面上以切磋武学为名,实是为花曼嫣寻找适合的姘识,供她修习玄阴诀之用。

花曼嫣正值黛绿年华,兼且美貌无双,只要是正常男子,谁会对她不动色心。

而花曼嫣在冰镜散人指导下,早已学得一手妖娆惑心之法,稍稍使将开来,一般男人势必难以抵挡,任她予取予求。

玄阴诀的厉害处,便是在男人高潮射精时,才会暗暗施展出来,悄悄地一点一滴进行窃取,将男人的精血和内息汲取过来,射精之时,正值是男人最兴奋的关头,任你武功再高,亦难以察觉。

这种摄精采阳的法门,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抵挡不住。

在这段期间,曾与花曼嫣有过媾合的高手,少说也有半百人之众。

日引月长,花曼嫣的内力日渐累积,不觉之间,已蕴蓄了过甲子功力,常人要耗六十年的工夫,花曼嫣却别寻蹊径,竟在短短三年间,便可以达成。

话虽如此,玄阴诀仍有一个大缺憾,但凡修练此功的女子,身体会变得异常地敏感。

内力愈是深厚,便愈益严重,甚至无须任何身体接触和挑逗,亦能使女子眼觑色动,只要看见心仪的男子,都能产生莫大性冲动。

这个缺憾,亦将会纠缠花曼嫣一生,令她永远无法驱除。

花曼嫣学成回家,一年后,遂开始她剪恶除奸、游侠江湖的生活。

尤其江南一带,直来盛产美女,游蜂浪子特别多,奸淫采花之事,更是屡见不鲜。

花曼嫣当年险遭污辱,才立意跟随冰镜散人学武,自然对这些奸淫之徒深恶痛嫉,每每出手,绝不容情。

在她手上伏法受诛的淫徒,真个是数不胜数。

在行走江湖的日子里,花曼嫣认识了一名年轻英俊的侠士,二人很快便坠入爱河,不上一年,已结为夫妻。

因花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并无男丁传承香火,花曼嫣向丈夫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他能入赘花家。

婚后不久,花曼嫣诞下一个男婴,并以母亲为姓,取名花朝阳。

夫妻俩虽然恩爱不移,但有一事,却令花曼嫣终日郁闷在心。

她自从修成玄阴诀这门功夫,但随着内力增长,体内强旺的性欲,亦同时与日俱增,总是难以让她遵行妇道。

尤其在花曼嫣独自出门办事,丈夫不在身旁之时,在这枕冷衾寒、别鹤孤鸾的时节,最易令人春心萌动,情兴勃发。

花曼嫣虽已有夫有儿,但容色竟然全无减退,还多了一股少妇的绮媚,真不知迷倒多少英雄俊侠,只要花曼嫣满意,又焉会没有男人。

几年下来,她不时瞒着丈夫,悄悄在外寻找发泄之道,让夫丈盖上无限的绿帽子。

花曼嫣虽然自知不是,却又管不住自己的情欲,令她好生无奈。

回顾当初新婚之时,花曼嫣每与丈夫行房,都会小心翼翼地行事,尽量避免摄取丈夫的真精元气。

但玄阴诀最讲求潜移阴夺,一旦席枕交欢,男人或多或少,总要耗损一些功力,为了此事,确让花曼嫣心痛不已。

后来,花曼嫣潜心苦思,凭着自身深厚的内力,几经钻研,给她创出一门还功之法。这门功夫,须得男女双方互为臂助,彼此配合,方得成效。

其法是,每当男方射精后,阴茎仍要深藏花宫,同时男女互相亲嘴,口吻对合,彼此通气呼吸,接着咽下阴阳二气,将气移至丹田,再由女方运气还功。

如此反复数次,不但能够送还功力,而且有助阴精阳精恢复,就是接继秉烛夜战,双方仍能精旺如初。

到得花曼嫣三十岁那年,父亲窣地离世,皆因无子继承,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与她。

花曼嫣凭着这笔遗产,建立了香蕊宫,并广收弟子,而在这些弟子里,多是一些曾遭男人欺负的年轻女子。

同时,花曼嫣开始钻研武学,不但自创多门剑法和轻功,还创出一门镇宫之宝,便是“蝉蜕神功”。

花曼嫣死后,由儿子花朝阳继任宫主。

花朝阳接位时,已届四十出外,娶了一位妻子,并无侧室。夫妻二人便只有一个女儿,名唤花映月。

其时,香蕊宫在江湖上的名头,真个如鹊惊飞,声望不胫而走,一跃成为当今武林一大门派,男女弟子亦同时增多,已达至千人之众,光是年轻貌美的女弟子,亦不下二三百人。

花朝阳自小在这莺燕环绕的地方长大,少不了会生出一些风流事。

他除了娇妻外,宫中美貌女子,泰半成了他的枕边人,真可说夜夜新欢,享尽人间艳福。

只因他色事无度,五十岁年纪,便已撒手人寰,留下妻子和一个十岁女儿。

在母亲和众师姐的扶持下,花映月接任为第三代宫主。

创宫至今,历经近百年,香蕊宫依然履行花曼嫣遗风,除恶务本,不求恺悌之誉。饶是这样,香蕊宫的名头,反而更加响亮,遐迩尽知。

韶光荏苒,花映月逐渐长大,竟长得花朵儿似的,真个是倾城倾国,美貌绝伦,迷倒天下众生。

花映月长到十五岁那年,便与湖州武林世家马家庄结亲,嫁给马家庄次子马子游。

少年夫妇,郎才女貌,加之语话相投,自是和合恩爱,朝夕鸳帏欢聚,极尽于飞之乐。次年,便诞下花翎玉。

好景不常,就在花翎玉两岁那年,马子游独自回家探望双亲,不意之中,巧遇仇家夜袭马家庄,全庄尽毁。

当时,花映月得知消息,心焦如焚,立即领着宫中数十名弟子,夤夜赶往湖州。

到得马家庄,已见庄子烧成白地,打问之下,方知马家庄六十余口,没能一人逃出来,尽数葬身在火窟中。

花映月看见此情景,登时悲愤填膺,泪下如雨。

花映月那时在想,马家上下,人人习武,便连孩童也会武功,怎会无一人逃出来?

花映月虽然心中猜疑,但眼前所见,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只得吩咐众弟子收拾尸体,办理一切后事。

自此之后,马子游便失去踪影,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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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湖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船上二人依然你来我往,拼得险象环生,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便在此时,一男一女缓步徐行走近湖边。

见那女子青丝裶裶,凌风飘飖,样子长得极艳极美。

走动之时,丰乳晃悠,蛮腰袅袅,衬着一身雪白轻衣,长裾如水,摇曳生姿,直如仙女下凡一般。

若要将她和南宫筱相比,实难分轩轾,只能说这个美女多了一分“媚”,南宫筱却多了一分“柔”,都是世间难寻的绝色美女。

原来这个丽人并非是谁,正是香蕊宫宫主花映月,人称花蕊仙子。

她虽已年近三十四,却驻颜有方,如何看去,便如双十年华的少妇,依然肤光胜雪,青春靓丽,委实动人遐思。

走在花映月身旁的男人,姓单名超,四十岁上下年纪,正是太湖水帮帮主。

此人武艺高强,使得一手丈八银鞭。

单超凭着手上的长鞭,闯南走北,罕逢敌手,江湖上的朋友,便给了他一个“影子神鞭”的外号。

近几年间,单超已成为香蕊宫的常客,在外人来看,他大有可能成为花翎玉的后父。

五年之前,单超开始对花映月展开热烈的追求,狂追两年多,方得佳人接纳。

却后,二人朝夕相处,画眉张敞,俨如一对亲爱夫妻。

而衾枕之乐,自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事情。

这段期间,单超曾多次向花映月求婚,都一一被她托辞推却。

单超是个聪明人,已知花映月仍忘不了昔日的丈夫。

他为了这件事,不免耿耿于心,镇日难以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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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花翎玉看见母亲到来,立即喜孜孜道:“我娘来了,咱们都过去吧?”

南宫筱摇了摇头:“这里的事情,宫主自会处理,你我还是回去好了。”

花翎玉搔搔脑袋,不解道:“难得今天看见猢狲耍剑,妳不觉得很可惜吗?”

肚里暗骂,这两只乌龟王八蛋,巴不得你刺我一剑,我刺你一剑,刺得死死的,双双对个大窟窿,免得你俩日夜与我筱儿厮缠。

南宫筱徐徐转过身子,说道:“你想过去,就自己去吧。”话声甫落,掉头款步而行。

花翎玉怎肯让她单独离去,赶忙从后追上,伸出手来,牵住她那软若无骨的柔荑。

南宫筱也不挣拒,任由他握住,低声说道:“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你要是猜疑,就干脆说出来。”

“我……我……没有。”

花翎玉听见,期艾难言,显得不知所措,接着叹道:“妳这样说,岂不是大大冤枉我么,其实我又怎会猜疑妳,只是这两只龟蛋实在太过分,镇日价在妳身边钻空子,显然满肚子都是歪念头,而且……而且不时见妳与二人有说有笑,益无忌惮。我……我看在眼里,自然……会有些酸溜溜。不过……不过我知妳对我好,什么都不会瞒我,对不对?”

南宫筱柔情万千的抬起头望向他,满眼水波流动,脉脉说道:“玉郎,人家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筱儿对你的心,永远是不会变的。就算宫主不答允咱俩的婚事,就算筱儿嫁了别人,我对你的情意,依然不会改变,你会相信我吗?”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和冷秋鹤的事情,不自禁垂下头来,心下愧惶无地,粉颈玉颊,实时染上一抹酡红。

“不可以,妳绝不可以嫁给他人!”花翎玉发急起来。

南宫筱见他急成这样子,也暗暗偷笑,说道:“再说,他们二人都是宫主邀来的客人,筱儿受命招呼他们二人,又怎可能失了礼数,对他们不瞅不睬!你若然看了心里不舒服,就和我说好了,不要藏在心里,这对你我都不好。”

花翎玉叹道:“这个我明白,但看见二人装疯卖傻,对妳不时挨身挤肩,分明是想占妳便宜,妳教我怎能不生气。”

花翎玉看着她那容光绝世的脸蛋,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对了,昨天我和贵叔在后院栽花,远远看见妳和姓冷的家伙走在一起,见你俩说说笑笑的走向后山,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他不会趁着该处窝窝凹凹,对妳无礼轻薄吧?倘若他有什么扑花行径,妳不妨与我说,待我好好教训他。”

他想到后山向来僻静无人,心里就无法安稳塌实。

南宫筱乍听此问,脸上不由一热,想起当时和冷秋鹤亲热的情景,心头立时勃勃腾腾,乱跳起来。

南宫筱定一定心神,说道:“你……你想到哪里去了,田公子是名门子弟,他又怎会对我无礼!”

“未必,未必!”

花翎玉摇头道:“莫看他外表人模人样,但骨子里是什么料子,谁也说不准!我见他平日看妳的眼神,满眼尽是淫火邪光,他心里想什么,一看就已明明白白。况且后山林海浩瀚,遮天蔽日,看见妳和这个混蛋走进去,我岂有不担心之理。”

南宫筱凝视着他,含笑道:“你既然这样担心,当时为何不阻止我?”

花翎玉道:“那还用说,在我正想追上前去,忽听得贵叔突然‘唉唷’一声,回头一看,已见贵叔一头栽倒在地,双手握住脖子,喘嘘嘘的只呼着大气。我看见大吃一惊,在我回去看贵叔时,你们已经不见了。当时情景,我又不能留下贵叔不理,好不容易,经过一番推拿活血,贵叔才慢慢恢复过来。后来贵叔和我说,这是他多年的病根子,要来就来,全无先兆,他都已习惯了。”

看着南宫筱,又道:“为了贵叔,足足耗了半个时辰,但我始终记挂着这件事,待我到了后山,已寻你们不着。”

“你也忒煞多疑了,总爱胡思乱想,就算你不相信冷公子,难道连筱儿也不相信?”

南宫筱双手抱着他肩臂,胸前的一团柔软,牢牢挤在他肱骨上。

臂膀蹭着丰满诱人的乳肉,花翎玉立时热血沸腾,巴不得时光便此停住。

好一阵子,花翎玉依然无法平定过来。

南宫筱又道:“玉郎你也该知道后山的小瀑布吧?冷公子曾听宫里的人说,那处风景极好,直得一游,但他又不晓得路径,所以才想我带他去。人家既然开口了,我又怎好意思拒绝。”

花翎玉听见小瀑布三个字,心头不禁“咯吱”一声,肚里大叫不好:“坏了,坏了,千万……千万不要弄出事才好!”

但回念一想,又稍稍放心下来,暗忖:“筱儿天生气质和婉,温柔腼腆,她又岂会瞒着我,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况且筱儿对我一往情深,决计不会对不起我。”

饶是这样,但一想到那个地方,又开始担忧起来。

原来那个小瀑布,在宫里可谓无人不知,该处还有一个相当绮丽的名字,名叫“绣陌谷”,原来那里不但有个小瀑布,瀑布之下,还有个大水潭,潭边四周,遍地斑斓,处处繁花似锦。

靠近瀑布处,在奇花异葩掩映下,却藏有千洞百穴,是个极好掩藏的地方。

正因为这样,这里便成为宫中男女弟子幽会之所。

花翎玉和南宫筱二人,自小就爱在潭边嬉戏耍玩,早已见尽不少放诞风流的勾当。

这时听了南宫筱的说话,不禁心中惕惕,难以释怀。

花翎玉停了脚步,凝目望向南宫筱,窅然说道:“没事就好,我担心那兔崽子色胆包天,借机向妳那个……那个……”

南宫筱抬起头来,与他视线相交,更不待他说完,倏地踮起脚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你不要东想西想,徒增烦恼。以后再说这些话儿,人家就不理你了。”

花翎玉给她亲了一口,喜得咧嘴张目,呆呆的点着头,再见眼下佳人轻启樱唇,风致嫣然,霎时间意酣魂醉,心头一热,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搂住她纤腰,将头一低,便吻上她小嘴。

南宫筱“咿唔”一声,只觉双乳已紧紧贴在男人胸膛,不住挨挨蹭蹭,弄得她好不难过,两道红霞,霍地直窜上娇颜。

二人拥吻良久,才恋恋不舍分开,南宫筱主动牵了他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花翎玉点头答应,手牵着手,亲亲热热朝来路而去。

花翎玉回到房间,倒卧在床,以臂作枕,想起刚才与南宫筱拥吻缠绵的光景,心中又是一荡,但想到柳青和冷秋鹤二人,不禁又恨得牙痒痒。

心想:“二人在香蕊宫作客,至今已有一个多月,总是不愿离去,肯定是为了筱儿了!”

忽地一拍额头,叫了声不好,想道:“筱儿直来脸软心慈,一副豆腐心肠,搁不住人家厮缠,最是容易受人哄骗,再这样下去,实是大大的凶险。不行!筱儿是我心肝宝贝,怎能让人横加插腿,看来要想个法子,将这两个混蛋撵走,方保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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