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姝的细心照料下,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李梦怀对于这副“逍遥主人”的躯体,为自己所带来的痛楚感,已不像最初醒来时的如此剧烈。
同时在与怜怜奴奴的闲谈问答下,有关于逍遥主人的过去经历,李梦怀心底也大致有个了解。
逍遥主人在逍遥镇上算是一号人物,年方二十叁坐拥万贯家财,各式商家店铺约有数十间,真乃富家少爷郎。
虽说生活富裕,但却未曾娶妻生子,最亲近的怜怜奴奴仅是逍遥府大总管,而奴婢们皆是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
人际交往方面,实在太多太繁杂就记不太清楚了,大概都是些朝臣官宦、叁教九流之辈,没甚么名门正派。
而逍遥主人平日所好,竟然是潜心钻研春药调配以及房中术,与之食药修练的大多为怜怜奴奴,府中奴婢有时也会参与其中。
此事却让李梦怀感到忐忑不安,在“生前”他是神武门门徒,修练内功真气以及武功绝学过程中,最讲求的是心无杂念方能上乘,故门下的门规戒律极为森严,不近女色自然为其中之一。
虽然“重生”后换了个肉体,但意识层面上依然还是“李梦怀”啊!
神武门的种种往事皆是记忆犹存,唯独就是逍遥主人的记忆不在脑海里,完完全全的被抹去一切。
唉……
李梦怀摇了摇头,既然目前身份是逍遥主人,他不起心动念想那男女之事,怜怜奴奴也奈何不了,怕是自个压不住内心诱惑,连日来所见女子个个肤白貌美身材姣好,生前可未曾见过。
念头一转,李梦怀想起生前所学,不知是否有像意识这样跟着转移过来,随即将厚实柔软的床被一掀,起了身子盘腿坐立在床铺上,接着两手掌心朝上的放在膝盖。
双目紧闭,神情沉静严肃,李梦怀心里默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叁,叁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须臾间,忽见一阵阵如烟似丝的透白之气,不断地从他身上衣物飞散而出,寻根溯源看了回去,那气居然来自身体叁百六十五处穴位。
再仔细端倪,却见头顶的百会穴、两掌心的劳宫穴以及双脚上的内庭穴,此五处穴位则是将那气化若流水般的吸入体内,再依循着正经脉络缓缓地往丹田汇集收容。
此时李梦怀发觉腹下丹田,渐渐地有股温暖气流逐渐聚圆成形,气势之雄为,形状之大小,堪比生前所练就内功真气,不由得内心欣喜道:“好在我这二十年的修为还在。”
然而身为修道之人,他很快觉察体内真气不太对劲,这本该近乎阳刚之气的真气,却混杂数十道阴柔之气,且还都带着浓浓的淫靡气息,丝毫不是生前所练的神武真气,神武真气那是十分的浑厚刚强。
这真气莫不是逍遥主人的?
发现到不对劲,李梦怀迅速的化掌为指,分别点住五处穴位不再让它吸气流动,因为内功心法若是与丹田真气不是一个脉络,在未进行转化前,如此再继续运气下去,气血攻心在所难免,要是再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唔……”李梦怀冷不防地吐出一口血沫在地。
闭合的双眼慢慢地睁开,随手用着衣袖将嘴唇上的血渍擦拭而去,李梦怀便在床前的圆桌拉了把凳子一坐,提起青花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色泽如黄的茶水一饮而尽。
“呼。”李梦怀叹了口气,摸向肚腹庆幸的说道:“还好制止的快,只是吐了口血,不然慢了点又得在床上多躺好几天了。”
丹田里这么多股的阴阳真气,不免让李梦怀若有所思道:“真不知这逍遥主人练得是何方内功心法,竟能如此收拢真气,不过这也无妨,既然真气已有,我只需花些时日将这些转化成神武真气便可。”
纵使身处未知的地方,周围尽是穿着裸露的美丽女子,还有着不知因何原由成为了逍遥主人,李梦怀依旧没忘了身为修道者的根本,在神武门长达二十年的刻苦修练,深深地烙印在自个的骨子里。
“吱……”忽地里门口的两扇木门被人从外向内推开,一缕炙热耀眼的阳光直射入室,不偏不移的照得李梦怀备感暖活舒畅,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这些天都因伤躺卧床上不见天日,倒也是快把他闷坏了。
来者一个身穿水蓝衣裙,一个穿着花瓣衣裳,胸前各挺着对傲人双峰,行进时不自主的上下晃荡出一波波迷人乳浪,容颜虽说不一,但皆为天姿绝色的大美人。
“怜怜姑……”李梦怀识得两人,可话到一半却停了下来,自个现在身份是逍遥主人,行为用语得变的和怜怜奴奴认知的一样,不然怪生分的,遂改口道:“怜怜奴奴今儿个怎么你俩一起出现?”
李梦怀没记错的话,除了第一天刚醒来怜怜奴奴有一起出现外,往后她俩都是各自配一个奴婢前来服侍自个。
“主人呢,这每隔十五日便是双飞双修的日子。”奴奴率先答话,手里捧着摆满药膏瓶罐的木盘子放在桌上,伫立在李梦怀右侧道:“只不过呢,还得看主人内伤好得如何,要是尚未痊愈,我也不敢强求,毕竟养好身子是头等要事。”
奴奴嘴上虽说的善解人意,水灵的美眸却含情脉脉直盯着李梦怀,洁白无暇的双颊悄悄泛起淡淡地羞红,一只纤细巧手搭在李梦怀的右手上,揉啊揉摸啊摸。
李梦怀也不是个木头呆脑,哪里不晓得奴奴的心思,只不过现下他只想赶紧练回神武真气,对这男女之事虽有好奇,但却是一窍不通。
“奴奴,我这伤……”李梦怀反手抓住奴奴那肆意妄为的玉手,对着她慾要解释道。
“嗯哼!”一声女子娇嗔从李梦怀左侧传来,语带责意道:“奴奴你也收敛点,别总是想着男欢女爱,你没瞧见主人左手袖口沾着血啊。”
有别于奴奴的撒娇讨好,怜怜一进来先是观察李梦怀的气色神情,苍白憔悴的脸庞已然精神焕发,干瘪褶皱的嘴唇尽是湿润,当她慾要伸手替他把脉时,却赫见左袖口竟有一片腥味尚存的鲜红血迹。
“主人这是怎么了啊?这儿怎么会有血,我看你手也没受伤,其他地方也没有,是哪来的啊?”怜怜着急的问道,两只小手不停歇地在李梦怀身上东翻西找。
“怜怜别找了别找了,我身上没伤,这只是我刚运行真气,一时气血不顺所吐的血,不碍事的。”李梦怀左手一把捉住怜怜双手腕制伏道。
“运行真气,一时气血不顺所吐的血?”怜怜愣了下,这主人不仅失去记忆,有时还会说出些奇怪的词语,她不解问道:“真气是什么?为什么它会让主人吐血?”
见怜怜一脸困惑,李梦怀倒是有些惊讶,方才的运行真气,他已了解到逍遥主人的全身经脉穴位尽开,体内真气充盈饱满,想来也是个“修道者”,而这最亲密相伴的女子居然不懂此道,遂示意她坐下,松开手解释道:“真气简单来说就是经由静坐冥想,收集天地万物间的能量储存于丹田……”
“嗯嗯嗯,原来是这样啊。”怜怜不时地点点头附和道。
“而如何让真气聚于丹田,则要修练内功心法,这内功心法各门各派皆有所不同。”
“这么神奇啊,那主人练的是甚么内功心法啊?”怜怜托着下颌面露笑颜,饶有兴味的望着说得口沫横飞地李梦怀。
“啪!”李梦怀大手猛然地往桌上一拍,一脸得意地回答道:“我吗?怜怜你这问得好,我练的可是当今天下所有武林门派中,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神武真气!”
“嘻嘻……”怜怜窃笑道,这主人怎又说了个新词语,神武真气?
也罢,这十几日来她也习惯了,反正怎么瞅怎么看,他的外表就是自己今生最爱的男人,怜怜至始至终只当“逍遥主人”是得了江湖郎中所说的“离魂症”
,故时而胡言乱语,时而行为错乱。
怜怜悄悄地伸出手来,搭在李梦怀左掌上低声细语道:“主人你放心,怜怜一定会让你想起所有的一切……”
“这修练神武真气也不难,只是初练的时候得要有人带入门,正好我这往后修练时得要有人对练,我看我这伤也差不多好了,不如我现在来教……”李梦怀自顾自的说着。
“哼!就你怜怜最有心,还真会讨主人关爱呢。”眼见怜怜与李梦怀聊得眉开眼笑,自己被冷落在一旁,奴奴醋意大发道:“你也别在那装模作样,我总是想着男欢女爱,你就不想?昨儿晚上还不知是谁在主人熟睡的时候,偷偷地在那吹箫品味呢?对了对了,还吹到喷得满脸都是,是有没有那么心急。”
“来教你们练……练……”奴奴突如其来地一段话,搅乱了李梦怀的思绪,顿时语塞无言,吹箫品味?
自个也不是不知吹箫的别意,难怪他总感觉胯下黏黏的……
心有所想,便有所动,李梦怀瞧着怜怜,不经意地想像那垂着黝黑发丝的瓜子脸,是如何鼓动丰润的双颊以及红嫩的唇儿,来对他进行吹箫品味。
“奴奴你够了没有啊!你没看主人正在说事吗!”怜怜气得站了起来,反唇相讥道:“喷得满脸又怎了啊,前晚也不知是谁,用着两团肉球夹着在那吹,这嘴巴身体动的可真是起劲,起劲到最后居然呛到流眼泪,真是笑死我了,是有没有这么饿?”
“嗯……”李梦怀吞了下口水,在听了怜怜奴奴互揭彼此的糗事后,只觉得耳根子跟着脸颊热呼呼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这是甚么情况啊,看来自个色戒早破了,虽然是这个“肉体”破的戒……
“对对对,我就是饿了呢,至少我除了嘴巴还有胸脯可以用,哪像你只能用那破嘴。”奴奴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
“是是是,胸大好了不起啊,老了时候怕是在地上垂,想想真是怪恶心的。”
“你你你……”
“怎样啊?不服气啊。”
夹在吵得面红耳赤的两姝之间,李梦怀慾要出言制止,但无奈双方气势正盛插不进话,遂想厉声斥责但又怕伤了和气,且自个从未骂过女人,这话也不知如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