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宴当日,天下武林人物十之八九都已赶来赴宴。
今次群雄宴却设在京城洪武门之西,这里原是府军前卫的所在地,现在教场中央,早就建搭了一个高台。
这个教场占地极广,四周撑起了大大小小的帐蓬,重重叠叠,一时也瞧不清有多少,便是容纳近万人,相信也绰绰有余。
教场北首,建了一个红毡铺盖的偌大阶台,居中之处,放了一张金漆雕花的大椅,金光耀目,乍看之下,却和皇帝的宝座有点相似。
宝座左右两旁,分列着十多个座位,同样漆得油光闪亮,气派不凡。
辰未巳初,各路英雄川流不息的陆续进场,把正阳门挤得水泄不通,数百名官兵军卫把守正阳门两侧,检查核对各人的请函名录。
凌云庄、水神帮、紫府仙宫等百多人,在朱璎和数十名官兵陪同下,亦已鱼贯而入。
罗开四名爱妻因中毒初瘉,迄今仍未完全康复,但众女不愿离开罗开,坚持要一同前往英雄宴,罗开无奈,只好应允。
众人来到正阳门,一名守门军官看见公主驾临,赶忙上前行礼,也无须朱璎吩咐,已带同数名卫兵在前开路。
一行人穿过正阳门,走得数十丈,便是洪武门,过了洪武门,沿途经太常寺、钦天监府,最后来到府军前卫教场。
进入教场,却见不少武林帮派业已在场。
教场四周,近千禁卫军排列在场,个个腰悬兵刀,神态严谨。
朱璎唤来一名礼官,招呼罗开等人在阶台前的贵宾席就坐,一切安排妥当,便和紫嫣雩进宫见驾。
朱紫二人过了五龙桥,刚踏进奉天门,便在内监口中得知朱元璋正在奉天殿,朱璎听后,大感奇怪,向那内监问道:“早朝已过,皇上怎地还在奉天殿?”
内监躬身道:“回禀公主,今日早朝过后,皇上因为英雄宴的事,召唤了众位王爷在奉天殿面议,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朱璎柳眉一紧,挥手让内监退去,向紫嫣雩道:“奉天殿是早朝的地方,没有父皇准许,素来不让女人进入,这样如何是好!”
紫嫣雩笑道:“咱们既然来了,还是到殿外看一看吧。”
二人来到奉天殿,见殿门前除了殿前守军外,还站着十多人。
朱璎和紫嫣雩远远望去,一眼便认出是燕王府的人,而燕王朱棣的掌上明珠朱妁湄亦在其中,姚广孝自然跬步不离的伴在她身边。
朱璎看见朱妁湄,雀跃万分,向紫嫣雩笑道:“原来是妁湄郡主。”话落牵着紫嫣雩的玉手,快步走了过去。
朱妁湄看见二人到来,心里也是一喜,忙迎上前去,敛衽道:“妁湄拜见两位公主。”
朱璎笑道:“郡主你不用多礼,大家年纪相当,这些宫廷礼仪便免了。”
姚广孝和二人见过礼后,问道:“两位公主也是来见皇上吗?”
朱璎点点头:“我听说父皇仍在奉天殿,特来向父皇禀告有关武林宴的事。”
接着向朱妁湄道:“郡主第一次来京,恐怕还没见我父皇吧?”
朱妁湄螓首一点,说道:“嗯!妁湄除了代父亲参加今次英雄宴,主要原因,便是想拜见皇上。”
朱璎道:“这便好了,郡主便和咱们一起吧。”
朱妁湄突然道:“是了,怎不见驸马爷,他不是和公主一起么?”
朱璎笑道:“父皇派他到凤城办点事,相信还要一段时期才能回来。”
便在谈话间,奉天殿殿门突然大开,只见数人缓步而出,领前一人,正是皇太孙朱允炆。
其身后数人,却是湘王朱柏、代王朱桂、肃王朱柍、蜀王朱桩、宁王朱权等数位王爷。
朱柏和朱权素来和燕王要好,当二人看见姚广孝和朱妁湄时,脸现微笑,齐走上前来。
朱权笑道:“原来两位也来了,这真是太好。”
姚广孝和朱妁湄连忙行礼,朱柏向朱妁湄笑道:“我前时听皇妹说郡主到来,真还有点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啊!郡主见过皇上没有?”
朱妁湄摇头道:“还没有,今早进宫,正打算拜见皇上。”
朱柏道:“皇上刚巧回去,郡主要见皇上,因何不叫人通传一句,却在这里等候?”
姚广孝抢先道:“咱们刚进入宫,便听得皇上在奉天殿与众王爷相议政事,是以不敢叼扰皇上。”
各人听后,微微点头,在众多王爷中,除了朱允炆外,全都见过燕王这个宝贝女儿。
而朱允炆为了继位一事,早与燕王心存芥蒂,彼此间直来口和心不和。
况且朱允炆久居京城,极少四处走动,致从没见过朱妁湄。
现在各人的口中,得知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大美人,竟是燕王的亲生女儿,不免大感意外,心里暗想:“没想燕王粗眉大眼,外貌不扬,却生了这样一个古今绝色的女儿!”当下徐步朝朱妁湄众人走去。
朱柏看见朱允炆走近,微微一怔,随见朱允炆微笑道:“原来是妁湄郡主,若非听见众位的说话,还真以为是仙女下凡呢!”
姚广孝见他言语轻薄,不由脸上一沉,睁大一对虎目盯住他,而朱妁湄更是脸上一红,忙把头垂下。
朱柏也是一怔,呆得一呆,笑道:“原来你们还没见过面,便由我来为郡主介绍吧。”说道:“郡主,这位就是当今大明的皇太孙,快来见过吧。”
朱妁湄红着脸福了一福,却不敢开言说话。
朱璎冷眼旁观,连忙上前挽着朱妁湄的玉手,说道:“妹妹,我和昭琼公主正要向皇上请安,你便和咱们一起去吧,皇上知道你来了,必定高兴得紧。”
朱妁湄听后,偷眼望一望姚广孝,想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姚广孝对燕王忠心耿耿,早就对朱允炆极为不满,实不想在此多留一刻。
现听朱璎这样提出,正合他心意,便向众王爷施礼道:“各位王爷,下官进宫还没拜见皇上,先要告辞了。”
朱柏点头道:“好吧,回头咱们在英雄宴再见。”
朱妁湄匆匆辞别众人,便进宫见皇上去了。
朱允炆仍是在后紧盯着她的影,良久无法移动脚步,直看见朱妁湄等人转过奉天殿,才依依不舍的回身离去,心想:“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只可惜她是燕王的女儿,若然换作其他人,本王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朱元璋每日早朝后,都会到谨身殿先行休息一会。
朱璎素知父亲的习惯,领着众人直往谨身殿而来。
谨身殿位于华盖殿之北,路程并不很远,没过多久,便来到殿前,守门太监和宫女一见公主驾到,马上肃立行礼。
朱璎吩咐太监马上通传,说昭琼公主和妁湄郡主侯见。
那太监岂敢迟延,忙加快脚步通传去了,过了一会,一个老太监从殿内走了出来,带着皇上召见的口谕。
姚广孝没得皇上召见,只好留在殿门外,三女随着老太监走进内殿,沿途见数十卫军分站甬道两旁,个个犹如木雕似的,手执长枪,动也不动的站着。
朱璎早就见怪不怪,边走边和朱妁湄有讲有笑。
老太监领着她们经过一个大屏风,示意三人在此等候,便走进内室,随听得朱元璋大声道:“快传,快传……”老太监走了出来,躬身道:“皇上召见两位公主和郡主。”
朱璎一手牵着朱妁湄,并向紫嫣雩道:“妹妹,咱们进去吧。”朱妁湄首次进宫见驾,显得惶惶不安。
当今皇帝虽是她的爷爷,但自她懂事以来,彼此就没有见过面,不免心上不得主意,兀自小鹿儿心头乱撞。
一进入内殿,却见朱元璋居中坐着,三女连忙叩拜,朱元璋站起身来,呵呵笑道:“你们都来了,快起来说话。”三女谢过,盈盈站起。
朱元璋捻须笑道:“妁湄,我的乖孙儿,快过来让朕看看。”
朱妁湄迎上前去,朱元璋望着这个娇美如花的孙女儿,顿时开眉展眼,喜道:“十多年前你还是一个小丫头,不觉你已经这么大了,还长得如此漂亮,朕实在太高兴了!大家坐下来再说。”
三女分别坐下,朱元璋向朱妁湄道:“近日你父亲可好,他身处北平,这几年咱俩也很少见面了。”
朱妁湄低垂螓首,轻声道:“父亲很好,还吩咐妁湄问候皇上安好。”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是呀,你已经这么大,也到婚配之年了,便让朕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如何?”
朱妁湄听后,立时红霞盖脸,羞得不敢抬起头来,如何敢吭一声。
朱璎和紫嫣雩掩口微笑,只听朱璎笑道:“父皇你真是的,才一见面便提出这种事儿,不怕吓着郡主么!”
朱元璋捋着下颔的胡须,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有什么好怕的,待朕好好的想一想,给你找个好夫婿。”
朱璎怕父皇再说下去,打岔道:“各路武林人士已云集教场,父皇真的决定不去看看么?”
朱元璋摇头道:“英雄宴之事,原是你皇兄提出,一切便交由他们处理好了。
关于谁是下届武林盟主,只要他们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不与朝廷为敌,是谁做盟主也不重要。“紫嫣雩道:”今趟父皇举办英雄宴,以此来选拔武林盟主,而这个新任盟主,无疑是由皇上敕封,又岂会与朝廷为敌,我想皇兄提出此策,都是这个原因。一来可消弭四方武林之士对朝廷的忌心,二来也有安抚之意。“
朱元璋道:“不错,朕确有此意。当日血燕门一事,武林中人已对朝廷起了戒心,若不早点把这事平息下来,到时各方群雄四起与朕为敌,可又要伤脑筋了。
朕经多日考虑,所以才应承湘王的提议。昭琼公主你也是武林中人,英雄宴选拔盟主一事,你要好好的帮助朕呀!“紫嫣雩忙道:”这个当然,父皇请放心。“
朱璎问道:“说起血燕门,父皇认为是否应该立即解散他们,或是继续保持下去?”
朱元璋摇头道:“血燕门成立不易,便此解散,实在有点可惜,我打算把血燕门重组,由另一位新门主领导,把门中好手分派至各帮会门派,作为内应,若然武林中有谁对朝廷不利,也不致浑然不知。”
紫嫣雩暗想,朱元璋自始至终,仍是对武林中人心存戒意。
朱元璋接着道:“今日英雄宴虽是由湘王提出策划,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王爷,确难以代朕出面,因此我把这事交与皇太孙主持大局,由湘王及其他王爷在旁匡助。瞧来时间已不早了,英雄宴也快要开始吧。”说着转向朱妁湄道:“妁湄你今次难得进京,便多留些时间,让朕和你多聚一聚。”
朱妁湄应了声是,朱元璋又道:“妁湄你就随同两位公主一起赴宴吧,也好多长些见识。朕亦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三人听见,便即起身拜辞,赶往教场去了。
这时教场上的武林人士已到了大半,水神帮李展自从得知蒙古人的野心后,终日惴惴不安,今天一大清早,约同赤刀门门主胡飞鹏、伏霜云等人,带领帮中数十名好手和罗开会合,一起同来赴宴。
而三大灵王亦受紫嫣雩之命,一切听凭罗开的吩咐。
只见罗开四下环视,看见日火教紫火王哈里、青火王史多巴、烈火王克刺等三王,率领教中高手数十人坐在阶台前的席位上。
心里在想:“瞧来日火教今次是有备而来,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就好!”
忽地场中远远传来一阵喝采声,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少林、峨嵋、武当等三大门派带领门下弟子进场。
三大派才一坐下,一些武林帮主门主,挨次过去与他们请安。
罗开站起身来,他以晚辈身份携同上官柳、笑和尚二人上前一一拜见,彼此寒暄片刻,罗开才返回自己座上。
纷扰之间,崆峒、嵩山两大门派亦已抵达。
此刻,各门各派已到了一大半。
场中再度震天价响,不知又有什么大人物进场。
只见这伙人一身灰色劲装,个个虎背熊腰,甚是威猛。
而领在前头的三人,两个是年逾六十的老者,另外一人,却是一名青衣少女。
罗开张眼望去,一眼便认出是雁影门的人,而那个少女,自然是傲倚琳了。
在她身旁的两名老者,正是雁影门的左右总管。
原来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女儿驾到,难怪场中忽然掌声雷动起来。
一名礼官恭而敬之的在前头引领,请雁影门在西首的上宾席位坐下。
金总管一眼瞧见罗开,便即陪伴傲倚琳走过来。
罗开赶忙站起,迎上前去。
傲倚琳福了一福,罗开忙即还礼,只听金总管道:“上次得罗庄主帮忙,才能找出杀害帮主的真凶,我家小姐知感不尽,倘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罗庄主尽管吩咐便是,咱等当惟力是视。”
罗开忙道:“不敢,不敢!现在正凶岳都仍然在逃,若不擒拿此人,可真后患无穷,罗某当必尽力把岳都找到,把他交由贵门处置。”
傲倚琳和两名总管又是一轮多谢,方各自回座。
各路英雄越来越多,整个教场已见人如潮涌,罗开游目四顾,发觉已有数千人进场。
便在他张望间,忽然眼前一亮,远远看见一团火红跃入眼帘。
罗开心中一喜,忙即站起身走上前去。
原来这人并非是谁,却是火凤凰万绮文,而在她身旁,正是华山派新任掌门陶飞。
陶飞乍见罗开,欣喜莫名。
二人四手相握,一个喊着罗庄生,一个叫着陶大哥,彼此兴奋之情,顷刻表露无遗。
罗开道:“小弟时常想念陶大哥,贵派之事,一切已经办妥了么?”说着看看陶飞身后的人,见十多名华山弟子肃然而立,便知陶飞继任掌门人一事,应该并无什么阻挠。
陶飞说道:“多谢罗庄主关心,陶某幸得本门师兄弟拥戴为掌门,而派中的事,一切还算顺利。”
罗开喜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其实你我都是好兄弟,再不好叫我庄主了,以后大家兄弟相称就是。”
陶飞点头道:“罗兄弟说得是,陶飞也不客气了。”
罗开又道:“今趟陶大哥赶返华山,道途遥远,还道陶大哥无法赶赴这次英雄宴,真没想到,大哥还是来了。”
在旁的火凤凰笑道:“他呀,一回到华山才接任掌门,便说要到杭州找你了,后来咱们计算一下时间,知道你们必会参加英雄宴,于是便赶来这里。”
罗开见陶飞和火凤凰神情亲热,也不用多问,已明白了几分,笑道:“陶大哥有万姑娘在旁帮助,当真是最好不过了。”
万绮文听见罗开的说话,自是明白话中之意,不禁脸上一红。
罗开微微一笑,说道:“是了!大家坐下来再聊,就到我这里坐吧。”
陶飞点头应承,带同华山众弟子来到凌云庄的席位。
董依依众女看见万绮文,马上邀请她坐在一起,数女有说有笑,谈得异常开心。
罗开、陶飞、上官柳等人却聚在一桌,大家越谈越是投契。
未时将届,英雄宴即将开始,罗开往场中看去,却不见天熙宫的人到来,心中微感奇怪。
岂料就在这时,忽见二十名红衣女子分成两行步入场中,红衣女子身后,又有二十名黑衣女子,紧接着是二十名白衣女子。
罗开一见,认得是天熙宫红、黑、白三部的人,果然在这六十人之后,看见瑶姬一身粉紫色宫装,长袂飘飘,在数名男子簇拥下,娉婷袅袅的徐步走入场中。
天熙宫数十人众,由礼官安排在靠近高台下贵宾席坐下,正好和凌云庄等人相对。
罗开看看瑶姬身旁的男子,除了一滴血应天钧外,余下的三名男子,却不认识。
康定风、洛姬和梅兰菊竹四婢见宫主驾到,洛姬向罗开道:“这些日子来,多谢罗庄主的照顾,今日姊姊到来,我也该回去了。”
罗开想想也是,说道:“既然二宫主这样说,罗某也不敢多留。而我和大宫主也有一面之缘,也该过去请安才是。”话毕,罗开和洛姬众人一起往天熙宫席位走去。
瑶姬看见罗开和洛姬联袂而来,暗地一喜,盈盈站起身,施礼道:“罗庄主大驾,请坐,请坐。”罗开连忙回礼,坐了下来。
康定风、洛姬等人上前和瑶姬见面,只见瑶姬道:“你真是的,一离宫便去了这么久,还好我在罗庄主口中,得知你们在凌云庄作客,若不是这样,岂不教人担心。”话落转向罗庄主道:“我这个妹妹便是这样,向来任性,这些目子要罗庄主为我妹子粗心,瑶姬在此先行谢过。”
罗开笑道:“怎会呢,二宫主和康兄弟快人快语,和庄上各人都极谈得来,尤其罗某四个妻子,却和二宫主如同姊妹般亲密,今次二宫主回宫,罗某还有点不舍得呢!”
瑶姬微微一笑:“哦!果有这种事。罗庄主四位夫人,本宫早已见过,罗庄主长得一表人材,难怪四位夫人也是天仙般的人物。”
罗开正要回话,洛姬抢着道:“罗庄主四位娇妻何只长得漂亮,武功也相当厉害呢,姊姊你知道吗,一位是怪婆婆的爱徒,一位是名动江湖的侠女,人称冷艳天娇的白姑娘,还有两位,正是晴云秋月两位大侠的爱女。”
瑶姬笑道:“罗大侠不愧是人中之龙,连四位夫人也是这般了得,真是可喜可贺。”
罗开笑了一笑:“宫主见笑了。”
洛姬又道:“姊姊,罗庄主的四位夫人,已经答允我前来红梅小筑,到时可真热闹了。”
瑶姬微微一笑:“是么?真是蓬荜生辉。想必罗庄主也会陪同四位夫人一起来了,本宫自当扫榻欢迎。”
罗开想起当日四位爱妻和洛姬打赌一事,不禁暗暗窃笑,说道:“宫主也太客气了,只怕在下四位拙内生性刁顽,打扰了宫主。”
瑶姬笑道:“罗庄主真会说笑。”
彼此寒暄一会,罗开拜辞瑶姬,返回自己坐位,甫坐下来,忽听得阶台上鼓乐声响,场中人声渐止,随见一个军官在台前一立,高声说道:“众位王爷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