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肃立在一个面积很小的湖泊前。
月亮升起来了,它照在这荒芜、幽闭的湖泊上。
空气中透着丝冷意,像一滴冰冻的泪晕,在湖面上扩散、流荡。
同时在湖的对岸,飘扬着一层迷蒙深幽的暗雾。
四周安静,非常地安静。
“小子,你终于和我一样了。”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阴气十足的说话声。
显而易见,行踪诡秘,身影飘渺的杀人魔,出现了。
双手已沾过鲜血的我在他又出现的这一时刻,心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感到特别的惧怕。
一回身,看着他那混沌的身型说道:“对,我现在也算杀过人。如果你不是什么妖魔,同样可以被人杀死的话。我还用怕你吗?”
“桀桀桀!”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过后才接道:“是啊!有趣的小子。你可以过来试试能不能把我杀死。但我想对你说的是,如果你这样做,你就能安全了吗?不信,你看看那边!”
我的双眼顺着他所指的湖泊对面望去。
只见那层迷雾之中非常突兀,而且玄奇地出现了许多我相识的人。
他们沿着湖泊,站成一条直线,每个人的目光都朝我隔空相视。
并且张开嘴,一个个的跟我传递着话语。
“小军,你妈现在在哪儿?我很想她!”
一个拥有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眉毛浓密、薄薄地嘴唇,相貌十分英俊的青年男子语带焦急的问着我。这是久违了的夏天洪的声音。
“嘿嘿,何军!你妈那老骚货的滋味可真是爽啊!快点,带我去,我现在又想操她了!”
这声音,是那个长的眉清目秀,但神态极为跋扈的纨裤子弟陈凯的说话声。
“对!表哥,让我也爽爽吧!”
“阿凯,还有我呀!干脆咱们一起操那个老婊子!”
这两声则是由皮肤黝黑,身材矮肥的马本亮与一脸痞样的大东发出的。
“哈哈!几位小兄弟,玩多P也算我一份吧!”
这个方脸大眼,眉浓鼻挺,气宇轩昂;曾经当过我妈上司的钱明远此时也搭腔了。
“还有我!”
“算我一个!”
“我也是!”
衣着考究,面相英挺的船务公司老板江子辉与他的那两位朋友也正跟着一块儿起哄。
“嗯,那娘们儿的床上功夫确实带劲!下次有机会再叫她陪老子三天。”和我妈做过肉体交易,长得尖嘴猴腮,极其猥琐的吴忠发开口了。
“住口!”
一声震怒的斥骂声传来,但这不是我发出的,而是同样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我的好友,体形肥硕的海建所发出的声音:“你们这些个流氓败类给我听好了!沈阿姨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谁要是再敢碰她,我一定把你们给通通杀掉!杀掉!”
“还有你!阿军!”
他此时话锋骤然一转,抬起手,隔湖遥指着我“你也记住,你妈是我的!要是连你也欺负她,别怪我到时连你一起杀!”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缺乏教养,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那群人中间一直没出声,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吕国强终于讲话了“女人嘛,就是用来玩弄和利用的。自古红粉尤物,皆是白骨髅骷。趁她们韶华还在,就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感情?哼!值多少东西!”
这些人说完话,各自的身影便一个个的从湖对岸悄然散去。
眨眼的功夫,那里又变回了静谧幽暗地森冷景象。
只有那层迷雾,还在对岸诡异地荡漾着。
“听到了吧!”
杀人魔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些人,每一个,在你眼里,都是该死的吧?不甘、愤怒、哀怨、悲伤?对,你的内心拥有这些能点燃仇恨的种子。可你呢?干了些什么?把它们深埋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尾随、偷窥?醒醒吧!这个世界没有你以前相信的公理道义,只有弱肉强食,优生劣汰!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这只是三流作家跟编剧弄出来欺蒙大众的。在那些掌握着权势、财富;拥有着智慧、手段的人眼里,女人无非是他们点缀生活的调剂品而已!”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轻轻地念叨着。不知不觉中,认同了他的观点。
“对!”
阴冷的话语继续着“现在,机会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为我做事,得到吕国强的那笔钱,我可以分给你百分之二十,并且帮你杀了那些污辱你妈的人渣。你也想让他们都下地狱的,是不是?”
“他说的对,老鬼。”
不直何时,我的身旁出现了无炎的身影。
他跟我并肩站着,眼睛则望向了那个杀人魔“喂!我说,这样好赚钱的事儿能不能加我一个?我要的不多,百分之五就可以了。”
“你们就这么把钱划分了,有问过我吗?”
杀人魔还未开口,另外一个声音也随着人影的显现一同而来。
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W”。
四人八目相对,彼此各怀心思。
良久,杀人魔那阴气十足的语调才再次回荡:“赵无炎,还有这位小姐,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女子没有出声,只有无炎撇了撇嘴,针锋相对道:“你呢?你就不怕了?”
“可以了,我说诸位,你们要钱还是要解决个人恩怨?”
我见此终于开口,同时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点上后看着他们三个。
“合力拿到吕国强的那笔钱,一人算一份。如何?”
几分钟以后,那位代号“W”女子对我们提出了她的建议。
我和无炎很快的点头答应,只有杀人魔还在考虑。
他伸出左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下巴,嘴无声地一开一阖,像是在咀嚼着什么话。
直到我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杀人魔才语气生硬地道:“可以。不过——”
“不!你们不要害我家小军做坏事!”
就在他正要提别的建议时,我的脑后传来一阵急切地乞求声。
我回过了身,目光停留在那声音的源头,当然也就是我妈的身上。
“儿子,别跟他们混在一起,没有好下场的。跟妈妈走,妈妈会有办法摆平那些事情。”
说完话的她站在临近湖面的地方,神色哀凄,眼睛则直愣愣地注视着我,好像是在等着我的答复一样。
半晌之后,我闭上了眼睛,忍着心中的伤感对其道:“妈,对不起,我有自己的想法。”
望着我一脸决绝地模样,她的神情十分的黯然。
眼睑下垂,转过了身子,没等我再度说话,便纵身一跳,跃入了湖中!“妈!!!”
见到这番情景,心头惧惊地我大吼着紧赶了几步,也随之跳进了湖里————
“呼!呼!呼!”睁开眼睛的我额头上,甚至浑身都是冷汗。
脑子懵然,更带着阵阵刺痛跟寒冷。只有盖在胸口的被子还在为我传递着一丝聊胜与无的暖意。
稍过片刻,我扭动脖子,转首环顾四周。
室内静悄悄的,天色也很昏暗。只不过在一旁熟睡的“黄蜂”所发出的鼾声与此时幽谧的氛围显得极为不相衬。
无炎到是睡得很塌实,既不打鼾,也不磨牙;呼吸平缓,胸膛一起一伏。
“还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呀!”
看了一会儿,心里作此感想的我把手叠放在脑后,双目凝视着天花板———
离理查德被我和无炎干掉的那日已过了一星期。我俩也在他死后的第三天平安地回到了校园里。
事情的发展亦如无炎的预料,一切都没有改变,风平浪静地让人诧异。
当然,我妈最终也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待得身体无恙后,就比我俩早一天离开了诊所,返回了吕国强的别墅。
并且这一星期以来,她都没有主动地联系我。
为此我的内心也时刻处于一种焦虑,还有警惕地状态之中。
因为我无法肯定,她是不是已经从吕国强的口中得知了理查德的死讯,进而联想到我跟无炎的身上。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高度紧张,几乎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如果不是无炎始终保持着冷静且从容的态度,并经常开解着我的话,我早就要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了。
于是乎,上面所出现的那个梦境自然而然地影响了我,一连几夜,它就像我自己设置的闹钟一样,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不过虽然如此,我和无炎还是为了防备吕国强而进行了一番精心准备。
小心谨慎一万次都不为过,粗心大意一次就足以致命。
特别是面对这个阴险,平常以“和善儒雅”着称的吕国强,就更加要但着十万分小心了。
更何况,他已经采取了行动————这一星期,除了以上这些,我还在QQ里进一步的联系了杀人魔,还用手机短信跟代号“W”的女子进行交流。
很明显,他们都是冲着吕国强私吞的那笔钱而来的。只不过杀人魔是为自己,“W”是为了那个雇主。
深谙自己处境,且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我没有保留,分别在QQ跟短信里跟他们讲明了理查德已死,手中握有吕国强把柄的情况。
并借此像他们提出了在暗地里帮助我的要求。
他们对此均表示同意,只是或明或暗地警告了我,不要试图去通知警方,不然后果非常严重————
“『秀才』,真是对不起啊!”
此刻,依旧躺在床的我把目光移向那张被服齐整,无人躺卧的空床上。
那是“秀才”的床,从前天傍晚开始,整整三十几个小时了,我跟无炎,以及“黄蜂”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打他的手机,关机;去其他寝室问他的几个老乡,也没打听出什么。
可做这些只是表面行为,实际上,我跟无炎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只不过为了瞒过“黄蜂”,所以才装着不知情的样子。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话真是太对了。”
想到这儿,我起身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阳台上抽烟。
随着烟头腾起了灰白雾气,我开始回忆起三十几小时前,最后跟“秀才”在一起时的情形————
“老鬼,前几天你和『晴明』在干什么呀,连学校都不回?”打完篮球,正用汗衫擦汗的“秀才”开口对我发问。
“没干啥,就是心烦,出去走走。无炎也一样。”正蹲在他身边绑鞋带的我抬头望了眼四周,然后编了个借口回答道。
“你们不会是去泡妞了吧?”
刚还在篮球架边练习花式运球的“黄蜂”此时也跑了过来,一脸晒笑地搭腔道。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对他俩示意一起去吃饭,随后便带头出了塑胶球场。
在路上的时候,“黄蜂”推说自己要去陪新交的女友,因此率先离开了。
我跟“秀才”则在二十几分钟后来到了我们经常光顾的那家小饭店。
无炎因为接到过我来时在路上给他的电话,所以没去打球的他比我俩先到了一步。
而且还提前点了饭菜。
于是我们仨等菜上齐后便开始边吃边聊。
我心里有事,所以不怎么说话,一直垂着头扒饭。
到是他们俩的话比较多,一会儿天文,一会儿地理,到快吃完饭时,他们竟鬼使神差地谈论起了古代帝王的风流史。
“——在三国时期,西蜀后主刘禅、东吴末主孙皓都是日夜沉迷于声色歌舞之中而不知有国的。孙皓甚至在给父亲办丧事时,也借祭神的名义观赏倡妓昼夜歌舞作乐。另外,西晋武帝司马炎也是一个声色之徒。他的后宫佳丽逾万人,以致他每日幸御宫女时,常常坐上羊车,羊走到哪里,他就临幸那里的宫女,于是,一些宫女为求宠幸,就把竹叶插在门前,将盐水泼在地上,用此来引诱羊车停驻。还有——”
只听“秀才”如数家珍地把这些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各自的荒淫之事详细地阐述了一遍。唾沫横飞下丝毫也不觉得有辱斯文。
“呵呵,你还是处男吧?”待其停下,取杯喝水的时候。无炎微笑着问他。
“秀才”听了,脸上浮出一丝暗红,看了看无炎跟我,好半天才不好意思道:“嘿嘿,没办法啊。谁叫我长相不如你们呢?时运未到,不强求,不强求。”
接着,他又继续说起那些帝王:“想想那些皇帝过的日子。虽说身担天下,可也享尽了世上所有让人向往的好事。美酒佳肴,山珍海味,荣华富贵,后宫嫔妃;这些东西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会使人为之迷醉。嗨!真恨不得像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回到古代去过把帝王瘾!”
听了他的感慨,无炎笑出了声“不会吧?你也看穿越小说?”
“嘿嘿,与时俱进嘛!谁说我只看古书了!”他拨弄了一下眼镜,压低了语调:“不光这个,我最近还在SIS论坛上看成人小说呢!”
虽说心情不怎么样,但听见他的此番话,还是让我咧开嘴,笑出了声“靠!真看不出你这处男哥这么闷骚啊!”
他脸上的色彩更加泛红了,但嘴里却继续道:“在那里写小说的还真是厉害呢!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其他的还算可以,有一些写母子乱伦的我到认为有点不妥。人怎么能和禽兽一样不分伦常,跟自己的母亲做爱呢!”
我敛起了笑容,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一面发短信一面想说话之时,却被无炎抢先了:“但你也无法否认,这种事情在现实社会里是存在的。如果不说现在,说古代的话那就更多了。你刚不是才讲过吗?有些老皇帝死后,新继位的皇帝霸占自己父皇留下的妃子。这不就是乱伦吗?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名分上——”
“诶,对了!说到古代皇帝乱伦,历史上还真就有那么一位被正史言辞凿凿,记录在案的。而且他不是和什么嫔妃,就是与自己的亲生母亲有染。”
说完话,“秀才”又端起了杯子喝水。
“是哪个皇帝?”无炎十分好奇地问道。
与此同时,我发完了信息,将手机揣回了口袋,还抬起头,朝四周看去。耳朵则等着“秀才”的答案。
“这个皇帝是南北朝时期南方宋国的宋孝武帝,刘骏,刘休龙!”
我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转首朝无炎看去。
此刻的他虽然没像我一样震惊,但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东西,便能说明一些问题。
“刘骏。字休龙,小字道民。宋文帝刘义隆第三子,庙号世祖。初立为武陵王,食邑二千户,后迁雍州刺史、元嘉末,为江州刺史,都督江州荆州之江夏,豫州之西阳、晋熙、新蔡四郡诸军事、南中郎将;宋文帝第三次北伐失败后的第二年,被其长子刘劭弑杀。刘骏闻之,遂与荆州刺史刘义宣、雍州刺史臧质举兵进讨,并在新亭自即帝位。年号『孝建』、『大明』,重用中书通事舍人戴法兴、巢尚之、戴明宝,使掌朝政。又分吏部设二尚书,并推行圭断和课租荫户以抑制大族,加强君权。
根据《宋书-后妃列传》记载:『上于闺房之内,礼敬甚寡,有所御幸,或留止太后房内,故民间喧然,咸有丑声。宫掖事秘,莫能辨也。』
此载虽言语模糊。但是同时代与南方分庭抗礼的北朝《魏书》上提供了十分明确的评论:『骏淫乱无度,蒸其母路氏,秽污之声,布于欧越。』以及『四年,猎于乌江之傍口,又游湖县之满山,并与母同行,宣淫肆意。』这话就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
我一边听着“秀才”的长篇大论,一边在桌底下和无炎比划着手势。
因为现在我不仅知道了“刘休龙”这名字的来历,同时还在张望的时候发现了窗外有异常的情况:
饭店的斜对面,大约三四十米远的地方,一辆金杯面包车静静地停靠在那儿。四个男人则伫立在车的周围,吸着烟,隔街朝饭店里看来。
这四人全身黑服黑裤,面相彪悍,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老家县城见过的,教训大东和马本亮的那四个。
“——刘休龙的生母路太后名叫路惠男,丹阳建康人,以色貌出众选入后宫,被文帝册封为淑媛。一开始宋文帝对她还是非常宠爱的,随着年岁的增长,生下儿子刘休龙不久,文帝对路淑媛渐渐失去了兴趣。后来,长到五岁的刘休龙循例封为武陵王。
路淑媛不忍心儿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面,就请求文帝让她陪儿子一起去。
因为路惠男已经失宠,在不在宫廷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文帝同意了她的请求。
于是母子俩在封地相依为命。久而久之,两人就发生了不伦之情。直到刘休龙当了皇帝,路惠男才再一次回到了皇宫,继续选择和儿子长相厮守——”
“秀才”还在侃侃而谈,但我和无炎却失去了聆听的兴趣。
几分钟后,当其结束话题,起身入厕的时候。
我和无炎便小心地站了起来,扔给老板一张百元钞票后就快速地从饭店的后门溜了。
“撇下他不会有事吧?”急匆匆地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后,内心略有不安的我问着在身边的无炎。
他听了,转头看了我一眼,细长的眸子里光芒突显“顾我们自己吧!谁都不是万能的,要想计划顺利,只能这样了。”
“你是故意引他说那番话的?”我继续问道。
他点了下头“我们无法判断刚才饭店里有没有被吕国强的人,但就他在外面安排人马的情况下。里面有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
“所以咱们就要以『秀才』为饵,是不?”
我苦涩地笑了笑“上次我安排我妈当诱饵,这回你让那家伙当。呵呵,我俩还真是卑鄙的极为默契呢!”
“记住!”
他突然停了下来,拍着我的肩膀正色道:“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希望你抛弃怜悯,放弃幻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一定要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信念。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浑噩度日,下场会怎样,我不用在多说了吧?”
“明白了!”我很快便咬着牙,毅然决然道。
见此,他又变回了淡然从容的笑脸,搂着我的肩头向前行去。边走还边道:“好了,让我们把今天该做掉的事给做完吧————”
烟雾散尽,剩余的烟蒂顺着我的手指飞出了阳台,飘摇着落在了楼外的大地上。火星在地面上四溅,一如扑火的飞蛾,眨眼即逝。
夜色,并没有被这一抹莹火的轻渲拂染而变的绚烂。还是那么的凝暗、那么的幽谧;似乎和我刚才所做的梦境,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忆完前事的我转回室内,看着沉睡中的无炎,以及“黄蜂”。嘴角浮起了一丝莫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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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装修陈旧,家俱简单的卧室里。
中间的双人床上,朦胧间,两具男女的肢体交缠在一起。
面貌姣好,通体雪白的女人此刻一丝不挂,她在男人的上面不停耸动着,长长的头发甩来甩去,汹涌得有些夸张的波涛,更是摇曳的让人心迷神醉。
女人跨坐着,不停地套弄起伏,如潮快感使她从一个云端进入另一个云端,被汗水打湿的几缕长发贴在鬓边,紧咬的嘴唇关不住歇斯底里的嘶吼。
只见她一坐到底,长腿紧紧地盘住身下的男人,伏下抱住他,呢喃呻吟着:“嗯——快点——要来了——要来了!”
颗颗晶莹的细汗从她的额前流下,洒在那男人身上,再慢慢的滚下,溶入了床单。
过了不久,原本仰躺着的男人推开了女人,下了床,一边撸下阴茎上的避孕套一边急促而严厉地对那还半跪在床上,张口喘息的女人命令道:“婊子,过来!用嘴把我的精子吸出来!”
女人满脸幽怨地望了眼男人。可身子还是爬到了他的胯下,扶起阴茎,张开嘴,将那硬硕的,刚才还在她体内肆虐的男根吞入口中。
男人仰着脖子,脸上的神情异常惬意快慰。
喉咙里同时也发出着阵阵抑制不住的低吼。
很明显,他的下半身受到的女人带给他的无比快感。
此时,他已经完全地陶醉在女人对其阴茎的口手相用抚弄中。
女人一会儿用舌尖舔着他的龟头,一会儿又突然的把整根阴茎都放到嘴里吸吮着。
同时,她的手也没有闲着,正拖着他的睾丸在上面不停的抚摸着。
“啊——好爽——妈的——太舒服了!”在这种高度刺激之下的男人已经无法再压抑兴奋而呼出的高声喊叫了。
他的声音好像是给了女人很大的鼓舞一样,促使着她吸裹的更加卖力了。
腮帮都大大的鼓起来,还不时的从那上面传来一阵来回的蠕动,这是女人正用她的舌头在亲密地舔着男人敏感的龟头。
随着女人含裹舔舐,男人的叫声也逐渐的大了起来。
渐渐的,他似乎好像要有些坚持不住了,正当女人又一次的把舌头移至他龟头前端的敏感部位,他突然低下身子,一把握住女人胸前的那对虽不大,但也不失坚挺的娇乳,还不时的用手抚摸着她前面突起的乳头。
女人惊呼了一声,似乎有些吃痛。
可男人没管这些,一边用单手抓着她的后颈,一边还变本加厉的把阴茎进一步的向前顶送,很快的,几乎把整根阴茎都塞到女人的嘴中。
女人的表情有些痛苦,娇躯颤抖着,在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吟叫。
而男人这时开始用双手紧抓着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女人。
眼神贪婪的看着正在为他阴茎服务的美丽女人。
双手揉搓乳房的力度也开始又一次变的大起来。
激烈的口交仍在继续。
很快,女人吞食含弄的媚态便尽皆显露了出来,螓首左摇右晃,好像是在吞吃着一根美味的香肠一般。
她的双手也很配合的握成一个小圈,在男人裸露在外面的一截阴茎上来回的套弄着。
在抚弄的同时,还不时的用舌头亲吻着男人龟头前端的马眼。
男人的龟头上随之也开始分泌出大片白白的黏液,混合着女人的口水,一股股从她的嘴角淌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好像再也按耐不住从阴茎处传来的快感了,身体在床边不住的抖动着,就像是痉挛的在抽筋一般。
并猛烈的把身体向上一冲,又是剧烈的向上一拧,龟头死死的抵在女人的喉咙深处,然后狂叫了起来。
等到男人如数射完,从女人的嘴里抽出还在跳动的阴茎时。
只见她迅速的脱离男人的下体,把头转在一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有一些黄白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留出来,滴在了地板上。
十几分钟后,已穿戴好衣物的男人把口袋里的一小包白色粉末放在了床头柜上。
接着冲正在卫生间洗澡的女人说道:“东西在这里,交代你的事别忘了。”
“嗯”女人的回音虽轻,但还是十分清楚的。
“哼哼!”男人冷笑着,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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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清醒,清醒,混沌。
这一个夜晚,连续的两个梦彻底地搅乱了我的睡意。
而且杀人魔既第一个之后又紧接着出现在那第二个梦中。
很明显,梦中淫乱的男女之中男的就是他。
女的则是那个同样在我的梦里出现过的,身有毒瘾的漂亮女子。
“来吧!都来吧!让我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我赤裸着身体,站在卫生间的花洒下,一面迎接着水流的冲击,一面暗暗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