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福伯在我家门口转?”
虽然已有预料,但听到杜陵的话李锦破还是大吃了一惊,“我妈呢?”
“是的,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看到福伯在你家门口……躲躲闪闪的往里看,看到我的时候才走远了;你妈……在家呢,好像在洗衣服,她说你上班去了,所以我就……到这里来找你了,但是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福伯又到你家门口了。”
杜陵一边说着一边擦汗。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搬木头吧,以后可别乱进板厂老板的房间。我回去看看。”
李锦破叮嘱了杜陵一句。
他觉得一刻都不能停留了,跟肥老板说家里有急事就急急匆匆的往家里跑。
干柴烈火很快就要燃上了他哪能不急,福伯要草别的女人,怎么草怎么折腾李锦破都不管也管不着,但是要上陈梅,李锦破就是不能让他得逞。
他决定要给福伯一点颜色看看,让他彻底断了这念头,什么愧对福伯之类,这会早没了踪影。
当李锦破气喘吁吁的回到家的时候,他家的门已经锁上了,没有看到福伯,也没有看他继母的影子。
该是去桉树林里福伯的那片乐土了吧?
李锦破想着便操起草垛上一根小腿般粗的木柴,就往桉树林走去。
一路上,李锦破拖着木柴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村巷里鸡飞狗跳,村里几个过往的老人见到李锦破的样子也纷纷辟邪般躲开。
不过来到桉树林里后,李锦破放慢了脚步,虽然日已上高,但树林里还是屎气沉沉的,李锦破一是怕踩到粪便,而是怕惊动了他们。
果然,在通往福伯那片林间乐土的鸡肠小道上,李锦破看到了她继母陈梅,陈梅正小心翼翼一步一四处惶惶张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李锦破快给气炸了,再往前看,又看到福伯已经走在前头几十米处,脚步越来越慢还一步三回头的勾引着陈梅。
“妈的,给老子回来。”
李锦破大喝一声,木棍一下砸到前面的一颗树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摇落了大片的树叶,“狗日的福伯,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砸烂你的几吧。”
前面那两个早已迫不及待一心苟合的干柴烈火哪里料到李锦破会突然的出现在林间,陈梅一闻声惊得抱着头蹲了下来,而福伯呢,看到气急败坏的李锦破拿着大木棍气汹汹的追来,也大感吃惊,不顾一切就往森林深处蹿去了,哪里还顾得了前面是荆棘还是火炕,那去式快得哪像个四十多岁的老头。
李锦破气急败坏的追着福伯,可欲速则不达,不慎被林间的藤萝绊了一跤,再爬起来的时候福伯已经没了踪影。
“福伯,我告诉你,你敢碰我妈一根毫毛,我一定会一木棍砸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就像校长吴青那样。”
李锦破对着福伯逃去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吆喝道,那中气十足的洪亮而又恶狠狠的吆喝声响彻了整个空荡荡的森林,在上空久久徘徊不去,让人听了颇为惊心动魄,纵使是福伯这等见过世面不少经事的老江湖老油条听了都心惊肉跳。
陈梅更是惊得腿都哆嗦了,站是站起来了,却扶着树,不知所措又可怜兮兮般看着李锦破。
李锦破拍残校长吴青的那年她还没有嫁过来,但已经听说过了这件当时轰动了整个小镇的疯狂事,这会又看到了李锦破发疯般的模样,她哪里还不哆嗦?
这会就是把福伯剥了精光挺着大几吧躺在她面前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还不回去。我爸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骑了?”
李锦破不好气的说,话里是不尽的讽刺,这换成谁都有气,因为男人就这般破熊样,只准自己玩别人的女人玩得越多越显得自己有魅力有魄力有能力,而要是别人沾了自家身边的女人,就恨不得拿刀宰了人家才解恨。
陈梅哪里还敢还话,低着头,一声不吭。
林间恢复了寂静,连麻雀、八哥等飞鸟从树顶飞过的声音听起来都非常的刺耳。
“别以为别人不会知道,隔墙有耳的,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锦破又扔下一句铮铮有声的话,看也不看他继母一眼,挺着胸膛大踏步往林外走去。
这是李锦破故意做给他继母看的,虽然刚才看他继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但是为了断绝她那颗眼巴巴的望着墙外劲茎的红杏之念,他必须这么做。
他要代替他父亲留给她一个高大的不可跨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