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吕思齐的视线又转回冬小夜身上,摸着下巴,一脸欠扁的专家模样,“上次见她,她还是个未拆封的原装货呢,你敢说不是你推倒了她?”
我莫名紧张,“能看出来?”
吕思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废话,你们住在一起,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有推倒她的机会吗?”
“没问你这个!”我也顾不得承认或者否认我就是推倒虎姐的元凶了,“我是问你,她是不是处女,你怎么看出来的?”
吕思齐切了一声,很鄙夷的样子,“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也好意思做花心男?”
“赶紧说!”我到底还是在他脑袋上砸了一拳头,“是从她走路姿势看出来的吗?”
祸害了紫苑的第二天,破身之痛让紫丫头不得不以扭伤脚为由掩饰,所以做贼心虚的我今天早上下楼时就有意观察过冬小夜,生怕到了公司,被有过经验的紫苑一眼给看出来,可能是因人而异,虎姐并不像紫苑那样走路都不自然,她甚至还搀着仇媚媚爬了一回四楼,再加上紫苑今天没去上班,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下来了,不想这时候却被吕思齐一语叫破,我能不惊讶吗?
连一个十六七的毛头小子都能看出来,还有谁看不出来?!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男人,在小jj开始长毛的那天,我就为自己订下了一个目标,羽翼丰满后,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和处女做……”
我冷冷道:“你再看着我妹妹说这话信不信我戳瞎了你?”
“我没有——你别侮辱我啊,我现在是喜欢楚缘没错,但小时候我可不知道我将来会这么堕落,不可自拔的爱上一个没胸没屁股的萝莉型女孩,当初我的梦想就是推倒一个像冬姐这样成熟性感型的美……哎呦——”
吕思齐摔了个狗啃泥,楚缘和冬小夜闻声回望,我已经将他扶起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路这么平还能摔倒,记住,这就是教训,以后别逞能了,不能喝就别喝,不然可能就不是摔个跟头这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吕思齐抵不住我眼中的杀气,懦懦应声,其实他罗里吧嗦半天,就是不满我做了对不起楚缘的事情,敢怒不敢言,故而以自讽为影射,拐弯抹角的损我,见我真的动怒而且还动了手,他立马怯了,赶紧拍掉屁股上的鞋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倒不是从她走路姿势看出来的……”
“不是?”我蹙眉,自己亦未察觉自己有点偏离重点了,“不是你干嘛一直盯着她看?看什么呢?”
吕思齐挠头讪笑道:“我不是从她走路姿势看出来的,但看出来之后再去看她,就怎么看怎么都是了,楚哥,你没觉得冬姐现在走路特别有女人味吗?你要是不认识她,就这么走在她身后,你相信她能三拳两脚就能把你撂躺下吗?”
我盯着冬小夜妖娆的背影,不自觉的有些入迷,喃喃道:“穿了高跟鞋的缘故吧……”
“不一样,”吕思齐摇头道:“以前一见她,就知道她是性子特烈的那种女人,穿不穿高跟鞋,都是我们这些小混混不敢去骚扰的类型,感觉多看她两眼都会被她揍,可现在就没有那种感觉了,我敢一直盯着她看,觉得她就是突然回头发现我在看她,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啊,就像一匹烈马,被人驯服前和被人驯服后的区别,所以确切的说,我是今天看到她像个刚破处的少女,才知道她以前居然是个恨嫁的老处女的……”
我忍了忍,没揍他,“你说了半天都是你自己的感觉,能不能说点具体的,我也能理解的东西?”我只在乎这个重点。
“具体点就是……她像个女人了。”
“她本来就是女人!”
见我又扬起拳头,吕思齐一手护头,一手捂屁股,道:“是你非要问的,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说。”
吕思齐咳了一声,道:“上次见面,我觉得你俩看对方的眼神,是你想上她,她也想上你,眼睛里就透着饥渴,今天再见,你们俩谁都没看过谁,目光一触即离,却更像一对奸夫淫妇了……”
我抬腿便踹,吕思齐早有防备,撒腿就跑……
我的气愤不过是色厉内荏的伪装——虎姐的变化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望着前面婀娜纤长的背影,我吞了口唾沫,情不自禁的从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干咳的喉咙里冒出三个字来:“是真的……”
此刻我眼里的她,不再像炙热如岩浆般的一杯烈酒,让我单纯的渴望沉醉于疯狂,而更像是一杯格雷伯爵的下午茶,清雅而芬芳,甜美而芳醇,令我享受于慢慢的品味。
她不再强大,她如此优雅……
是的,她是个女人,属于我的小女人。
。。。
车子的后备箱里还备了一份礼物,是送给吕思齐父母的。
吕思齐自尊心很强,见义勇为的事迹,尽管得到了表扬、鲜花、锦旗甚至是数不清的情书,可他并没有飘飘然,反而将挨了一刀子、被林云安一众追了三五条街、最后躲在公共厕所里打电话向我求救的事情引以为耻,故而不肯接受我的感谢,也拒绝我登门拜访,向他父母表示感谢。
我欣赏他这种自知自省自强的性格,因此也不坚持,今天正好送他回家,打着巧合的幌子拜访也是一样的。
吕思齐哪肯相信我塞了一后备箱的东西,只是顺便登门问候,赖在小区门口就是不肯领我们上楼,说请我们上去喝茶可以,但是得把东西放在车里,冬小夜受不了他的墨迹,两记手刀切下去,吕思齐就乖乖带路了。
我猜他肯定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了——冬小夜还是不爽了就会揍人的那个冬小夜……
吕思齐的父母恰好都在家里。
吕思齐以前说过,东方小娘曾经为楚缘伤过人,吕思齐是目击者,东方妈为了封他的口,不知怎么买通了关系,给他爸爸升了职,从此工作轻松薪水丰厚,这话看来不假——
吕家的房子很大,不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能供养的起的,而吕父一看就是那种恪守本分的老实巴交人,热情却不善言辞,与他说了一会话,就能感觉到,他思路模糊,逻辑性差,几乎不主动提问题,对答常常是驴唇不对马嘴,除了谦让就是客套,滚车轮似的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说,只有我提到吕思齐是为了替楚缘抢手机才被人捅伤时,他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变化,狠狠的数落了儿子两句,批他冲动、冒失,竟丝毫没有为儿子挺身而出的勇气感到骄傲,更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怕事、躲事、不敢惹事的中年男人,但也证明了他的胸无城府,再结合他还不到六点钟就已经下班回到家里,在这个时间段,家里的座机和桌上的手机一次都没有响过,身居高位竟然连一点交际应酬的征兆都没有,就不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这样一个笨拙的男人,是怎么爬到今天的位置,住进这么大的房子的?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莫过于我提到东方时,吕父那副又敬又畏的表情了。
我原本是觉得,祸是小娘皮惹出来的,楚缘和吕思齐都算是被她连累的,那我有义务代她向吕家人致谢、致歉,顺便还可以套问一些有关东方妈的事情,熟料不提还好,这一提,吕爸吕妈连话都不敢多说了,就知道一个劲的说不敢当不敢当,能为冉总做点事情是我们的荣幸或者东方小姐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尽管使唤小齐云云,让一旁啃苹果的吕思齐既脸红又不屑。
我这才闹明白,吕思齐不想我登门致谢,是源于此——婉拒了他们留下吃饭的邀请,离开吕家时,吕父吕母差点将我带来的礼物拎下楼再给我送回车里,倒不是不接受我的谢意,而是不敢接受,可见东方妈在他们心里是多么NB的存在。
吕家一行,去了一桩心事,却仍有一桩心事未了——东方妈的神秘值,简直可以和那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三小姐相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