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没解释那个我不管怎么解释都不会让老墨满意或者龙珊高兴的问题——我究竟是怎么说服端木夫人重新支持我的。
以他们二位的智商和对端木夫人的了解,在她擅自给我拔高一辈成为她准妹夫那一刻,就足以推测出她之前为何会倒戈站到老张的阵营去了。
就像我说的,对于真正的聪明人来说,如果过程太狗血太闹心,那么知道原因和看到结果就足够了,傻逼才会自寻烦恼,自己恶心自己。
我在老墨的办公室里只喝了一杯茶就出来了,期间老墨只是一半好奇一半试探的问了问我‘跑车已有’那条短信是怎么回事,我没好气的回答,车是朋友送的,不是吃了郑雨秋的软饭,老墨讪讪一笑,龙珊闻言,脸色却好了一些,但好奇心也更重了,就问哪位朋友这么大方,我贱贱的笑了笑,说,张副董的朋友……
。。。
还未挂牌的十三城改造项目小组总瓢把子的办公室。
这个被关起门就淑女变痴女的墨大小姐视为释放本性的隐私禁地,此刻却热闹的好像十八点半我家小区里面那颗最粗壮茂盛的梧桐树下的乘凉好地方,人满为患啊,除了越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紫苑,新部门所有人都集中于此,若非从围成一圈的人群缝隙中看到茶几上面摆了一张棋盘,我还当墨菲在召开啥紧急会议呢。
这么多人,不好好工作,跑这围观下棋来了?
闲的蛋疼——这是我未经思索的第一反应。
确实闲的蛋疼——这是我思索之后的第二反应。
高层会议之后,综合组取缔,新部门成立,墨菲这一系列举措可谓雷厉风行,可实际上这种变动并不是工作层面上的有所需求,甚至在很多人眼中,墨菲这步棋走的太急太武断也太冒险了,毕竟与月之谷的合作谈判还未正式启动,一旦双方谈崩,十三城改造项目无疑会变成一个笑话,墨菲定会为自己的急躁和笨拙付出代价,殊不知,墨菲同样掌握了他们的心态,故而果敢‘冒进’。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妞如此高调,是被高层会议上的大获全胜冲昏了头脑,得意忘形,但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发现,墨菲这一步迈进其实非常精彩——她要的就是别人被保守思维禁锢的这一瞬间,在张派势最弱、墨派势最强、中立派在观望和重新评估并且绝对不会对她说‘no’的这个缓冲期,她完成综合组向十三城小组的过度。
十三城计划何其复杂何其巨大?
以原综合组,而且还是瘦身后的综合组区区人力显然无法驾驭,否则也不至于单单在风畅总公司就准备出两层楼两个大办公区域了。
风畅方面也好,月之谷方面也罢,不可能真的任由墨菲和流苏全权在握,十三城小组成立,注入的新鲜血液中,必有大大小小各派各系安插进来的阿猫阿狗,墨菲冒险抢这一步,既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先将核心部门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构成以前综合组心腹为骨架的权力塔,最大的程度的集中控制权,也是霸道的表态——她是绝对的大boss,且,合作项目,一定拿下!
前者是对自己有信心,后者是对我有信心,作为帅哥,我表示压力很大,无法否认,花痴女人的盲目信任,是迫使我上进、燃烧我斗志的最佳催化剂。
墨菲的张狂更像大伯墨亦之,而不是她父亲墨亦然,这大概也是端木夫人轻易便被张力说服倒戈的原因。
言归正传,新部门在人员不齐备、项目未启动的情况下,其实只有一些琐碎的交接工作需要完成,因为打杂组在投资部六个组中仅仅是负责一个周转枢纽的作用,除了美其名曰监管督查的资料储备外,原本就被诟病为一个脱了裤子放屁的多余部门,交接工作之简单,又可想而知,所以说,闲的蛋疼,真是一点不夸张,大热天无所事事在椅子上干坐一天,蛋蛋都能捂出痱子来,真正忙碌的人也就她墨大小姐一个,因为她要交接的,是投资部的所有工作,以前积压的一些工作需要她尽快完成,同时,十三城计划的实施筹备也是刻不容缓,最近她都没怎么勾引我非礼我,就是实在太忙的缘故。
因此当我进门看到这个场面,有点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哥,你来的正好,快来看小夜姐姐和流苏姐姐下棋。”
见楚缘从围观的姚婉儿和秦岚中间挤出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我登时一脑门子汗珠——我不是忘了楚缘和流苏赌棋这回事,事实上我一路小跑下楼,都没去等电梯,就是怕冬小夜一回来,楚缘便拉她做枪手和流苏开战。
我原以为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无论是羞涩胆怯的楚缘还是爱充厚脸皮其实面薄如纸的流苏抑或人前要装冰山美女的墨菲,再较劲也断不可能有摆下擂台被围观的勇气与魄力,但是当楚缘得意忘形到能够无视众人目光,晃着一条或者是九条不存在可我仿佛能看得到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撞进我怀里时,我知道我错了——我低估了我亲爱的、狡猾的狐狸小妹纸……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臭丫头将流苏视为头号劲敌,怎有不知她弱点的道理?!
以前我没心没肺,木讷如蛋,不知道老爷子和后妈总是悦动着一颗八卦的心诱导我畅谈与程姑奶奶有关的话题,楚缘不爱听,可不等于她没有认真听:
我说过流苏小时候学过棋有木有?
我说过流苏有天赋但是很容易紧张有木有?
我说过流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圆周率能背到小数点后三五千位,可一旦走进考场就自信全无,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需要验算有木有?
我说过流苏在ktv是一百分麦霸、在西餐厅吃大饼卷牛排还能高歌一曲热情的沙漠,但班级选她去参加系歌唱比赛她临阵怯场躲进男厕所里生怕被宣布她弃权之前被她的同学找到却害得我在马桶上坐了足足两个钟头没提上裤子有木有?
她差点哭干眼泪我差点拉出血来有木有?
我说过,没有压力,只要是流苏想做的,无论什么她都可以做的比我好,我还说过,但凡给她一点压力,就算是她原本擅长的事情,她也会搞得一团糟,有木有?
流苏状态全开也未必下的过有能力成为职业棋手的冬小夜,更何况是在被围观、胜负气氛很压抑的境遇下?
我根本不需要看棋局,只看楚缘现在这张奸诈狡猾的小脸,就知道,流苏肯定是处于下风的啊。
“有妹子真好,有个漂亮的妹子,更好,一看到小缘缘溺南哥,我就忍不住怨恨我爸妈,当初怎么没给我生个好看又可爱的妹子呢?”伟哥根本不会下棋,围观就图个热闹,显然他觉得棋盘不如楚缘的脸盘好看,见这房间里最漂亮的女孩毫不避讳身体接触,将青涩却已初长成的曼妙身体全无防备的扎进我怀里,任由我感受她成长的规模和进度,小脸红扑扑的写满了幸福,他也毫不吝啬他酸溜溜的羡慕嫉妒恨。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你要妹子干嘛?”秦岚亦是棋盲,不像姚婉儿看的那么投入,闻言亦转过身来,笑望着我和楚缘,眼里别有意味。
“我照顾不了她,她可以照顾我嘛,那话咋说来的?妹妹,你就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伟哥腆着一张平时很帅现在很龌龊的脸,对我眨巴眨巴眼,甩了个貌似默契得只有男人才可以理解的十八禁性质的眼神,笑道:“冬天暖床,夏天养眼,女朋友还管不着,多好~”
我心里一跳。
伟哥这家伙,不会又察觉到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