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曲笛奏的障眼法

对面的小辛没有出声,却也没有挂断电话,辛去疾得意的朝我眨了眨眼睛,显然,无论是我还是那位小辛的反应,皆在他意料之中预想之内,他亦不再像方才那般低三下四了,俨然一副胸有成竹、从容淡定……或许还是用小人得志这个词更准确形象,似是存心考验了一下小辛的耐性,待估么着那位小辛同学已经忍无可忍了,这才一脸臭屁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我这哥们,你应该也听说过,北天人,姓楚……”

‘当啷’一声,似是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的响动,对面那位小辛的语调虽然毫无变化,可不待辛去疾说完,便打断求证,足以证明其内心的巨大波动,“北天人,姓楚?听说前阵子苏逐流在北天一个酒吧与人动手,吃了个大亏,至少需要卧床休养半年,但对伤他那人,不仅破天荒的没有立即采取报复,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第一次公开认了栽,就是因为他惹到了一个姓楚的,而那姓楚的虽然是草根出身,背景简单,本事却非常不简单,自潜龙庄园案起,北天接连发生的几起重大刑事大案,都与他有直接关系,甚至,就是针对他的,却都被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一化解了,竟以一人之力,将北天局势搅得翻天覆地,制造的社会舆论,更引得全国瞩目,故而才使得苏逐流都不得不投鼠忌器……”

真正让苏爷投鼠忌器的并不是舆论,而是冉亦白,苏逐流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亦如我所料,果然是打算用捧杀的策略对付我吧?

“没错,就是我这哥们,楚南,”辛去疾毫无掩饰他的幸灾乐祸,道:“你不是也知道吗?曲大虫前些年偷偷收养了一个干女儿,因为不想让她与曲家和朱家扯上任何关系,于是就近将那女孩安排在了北天上学、生活,也方便她探望照顾……”

辛去疾竟然知道曲笛奏与东方怜人的关系?

然而更让我惊讶的,却是电话那边更似自言自语的小辛,“就近安排在北天是为了方便不假,至于是其他的……哼,恐怕就都是障眼法了。”

我心里一颤,辛去疾则是一怔,“障眼法?”

那小辛淡淡说道:“曲笛奏用满儿保了曲家周全,护住了朱家的颜面,所以曲家人也好,朱家人也罢,在这件事情上面,哪个不是心虚愧疚,引以为耻?曲笛奏就是利用他们这种心理上了一层双保险而已,如此一来,即便这几年她频繁来往北天的事情被某些人察觉或者发现了,得知是因为她在北天养了个干女儿,也必然会马上打消好奇心——满儿是她的逆鳞,她为了曲家、朱家,自己狠心一把拔掉,之后再认养一个干女儿,任谁不觉得那是一种感情的转移与寄托?亦无疑成了那个伤口从未愈合的证明,那还有谁敢轻易碰触她这个伤口,甚至不要命了,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朱家那个老祖宗还没闭眼呢,不说他对曲笛奏一贯的溺爱庇护,根本就没有人能架得住曲笛奏那戏精捏着把柄哭天抹泪的告上一状,单单惊扰曲笛奏女儿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是违背当年那件事后,老祖宗严令禁止的行为了,虽然是干女儿并非亲女儿,但谁若敢钻老祖宗的文字空子,哼,那便犯了更大的忌讳,别忘了,老祖宗的威严是绝对的,何况只要有人犯错,就绝不会少了一定会大做文章落井下石的人。老祖宗年近百岁,健康状况日渐转差,脑子却十分清楚,遗产继承人是悬而未定,还是定而不宣,谁都不知晓,以至于朱家的大鬼小鬼,现在争得就是谁更孝顺,心思精力都花在内斗上了,所以这几年才被曲笛奏偷了空子,整合外戚,捞了不少资源,好在明面上还威胁不到朱家什么,故而察觉到了也不会想到她这个干女儿可能有问题,即便想到有那种可能,在老祖宗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也是百分之百不敢冒着被曲笛奏拿住把柄告状的风险去印证的——谨慎,会让人首先怀疑她认了个干女儿却鬼鬼祟祟怕人知道,本身就是欲盖弥彰,张机设阱的诱饵和圈套,继而忽略她可能只是玩了一招灯下黑,以此掩饰住了她去北天的真正目的,又或者说,是她藏在北天的真正的大秘密。”

辛去疾肯定也是第一次听那小辛谈及对曲笛奏与干女儿这种干系的看法和推论,既惊讶又好奇的问道:“真正的大秘密?你知道是什么?”

他既是问那个小辛,亦是在问我——由此可见,辛去疾是十分清楚的,我与曲笛奏虽有矛盾,却只是对头,而非敌人,相互之间即便不算十分了解,但也一定是非常容易了解彼此的关系,同时,当着我的面询问小辛,也是在向我表明,那小辛与曲笛奏的关系,同我是一般无二的。

那小辛讳莫如深道:“五年前,曲笛奏当家做主,立即赌气、赌博式的摆脱了对朱家本家的依赖,朱家以为她不过是在耍性子,迟早碰壁,遂一时由了她去折腾,然而谁也没想到,另辟蹊径的曲家非但没有衰败,一路发展更是突飞猛进,顺风顺水至今,你当真以为,凭得全是她曲笛奏自己的本事外加老天爷的眷顾吗?”

“不是吗?”

“如果是现在的曲笛奏,我不怀疑她有这样的本事,但五年前的她,确切的说,是七年前,因为她还用了两年时间架空她老子,并为与朱家断绝关系做了足够的铺垫——那时候的她,除了天赋,还有什么?一没基础,二没经验,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我都清楚,即便到了今天,她也依然不可能有这般沉稳和隐忍的心性,犟的像头驴、野的像匹马、暴躁又霸道的像只母老虎,何况还是一只下了崽的母老虎,更该分外凶才对,结果呢?她明明知道朱家里还是有些卑鄙小人不停在暗中使坏,不想让那对父女的日子好过,可她偏偏就是忍住了,在曲家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朱家撕破脸皮之前,硬是做到了不闻不问,固然是因为老祖宗健在,那些小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刁难针对,最多就是使些下三流的冷绊子,但即便如此,若说身边没有缰绳一般的人物劝慰管束着那个女霸王,你信?”

辛去疾不以为然的笑道:“我是不信,但我更不相信,除了你死死守着的那位爷,在这个世界上,曲大虫还能听进谁的劝,服了谁的管?我觉得吧,曲大虫能沉住气,纯粹是因为小爷和满哥儿那里,有你在保驾护航,如果真有人耍了什么太过分的手段,曲大虫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翻脸,你就已经闯进朱家大院去纵火烧房了……要说沉稳、隐忍这方面,曲笛奏是差了点,但你……是根本就不懂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顾左右而言他的回避了辛去疾的感慨,道:“何许人也我不清楚,但我确定,曲笛奏身后,一定是有那样一个绝不仅仅是智囊、军师,而是无论在事业还生活方面,都对曲笛奏有过直接帮助以及绝对影响力的大人物的——你既然提到了她的干女儿,我不妨告诉你,我曾经去查过她那个干女儿的底细,不仅什么都没查到,而且还被反查了回来,险些酿成大事故,由此可见,她那个干女儿身后另有背景,否则不可能不知道我与曲笛奏的真实关系。曲笛奏因为此事也对我有过暗示,算是默认了吧,但并不想告诉我更多。京城权贵圈子里现在流传,那个楚南身后,有一位背景相当神秘了得的女人,姓冉,人称三小姐,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到苏家做客,能够惊动苏老太爷亲自出面接待的人物……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如果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便千万按耐住你的好奇心,克制住你的表现欲,不要自作聪明,卖弄你那点旁敲侧击、见微知著的所谓的专业能力,猜错也就罢了,万中猜中了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东西,就你那张没有把门的破嘴,会不会得罪了楚南或者他背后那个背景神秘的女人我不知道,曲笛奏却是一定信你不过的,到时候她要割你的舌头,你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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