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沙郊。沾染了魔神污秽化作妖邪的丘丘人部落,燃着熊熊大火。
火光的包围中,少年仙人握着和璞鸢,此时紧闭着眼眸,似感受不到周围的热度和令人窒息的空气。
咔嚓!
丘丘营地梁木被火烧断的声音响起。
少年仙人也睁开了眼眸,喃喃道:“我明白了,天理加诸帝君的磨损已经到了该直面的时候,如今的璃月正好让帝君产生卸下职责的想法…”
众仙之祖向契约的仙人们施展托梦仙术,仙人们就算不用入睡,其实也能察觉得到,随后进入其中。
“只是,甘雨恐怕要起困惑了。”
魈忽然想到一道身影,摇了摇头,喃喃道:“甘雨既非仙兽,又非凡人,游走于仙人两界,靠着职责支撑自我,如今连帝君都已卸下职责,她又该如何自处?别出现心魔才好。”
甘雨虽然辈分比他们小了些,还有一半是凡人的血脉,但到底也是一同参与过魔神战争的。
所以,诸仙对她有一种长辈的关心。
甚至她本身就是留云借风借风真君带大的。
而魈这千百年来在人世间与甘雨交集也算多——甘雨偶尔有假期的时候都会跑荻花洲看花,会先礼貌的拜访他。
不过这关心也有限,毕竟如今甘雨长大了。
“算了,她体内流的好歹是瑞兽的血脉,福运深厚,还轮不到我一个夜叉去担忧。”
魈眨眼间就把这事抛下,身形闪烁,在璃沙郊掠向另一处感觉有妖邪气息的地方。
洞天秘境。
高山流水的山谷中,岛屿纵横,仙木水池悬空。
最高的烟霞岛,群仙端坐案台两侧蒲团,此时也从梦境中醒来。
“帝君未死?”
众仙震惊道。
“那我们此行不是笑话?”
留云借风真君生气的道。
“好歹镇压了远古魔神,还是有做事的。”
削月筑阳真君挽回面子道。
之前那对璃月七星的怀疑和诘难,现在看来确实是误会人家了。
众仙也难免觉得脸热。
这留云真君真是不会看气氛,心里默默知道就好,还讲出来干嘛。
“呵呵々.。”
萍姥姥和蔼的道:“既然是好事,那何必计较这么多。”
众仙听了也认同的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帝君未死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好事。
“那送仙典仪也不必要参加了吧?”
留云借风真君问道。
“那这场送仙典仪,就变成了是神明与璃月的道别,与我们何干?”
理水叠山真君说道:“不如归去!”
岩王帝君虽然不再是神明,但也是众仙之祖,对于仙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既然帝君未死,那这送仙典仪就与他们无关了。
就是他还惦记着救苦度厄真君做客的事,不过对于仙人们来说,时间很长,倒也不必纠结一时之急。
“只是说到职责…”
削月筑阳真君想起这回事,他们既然也已意识到,如今该关注民生。
那便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道:“神明和仙人们俱都离去,璃月七星是否会一手遮天,依我之间,仍然不可不防。”
“好了好了,削月,你这老家伙就别管这么多了。要我说,这监督之权,不如就留给璃月万民吧。”
萍姥姥笑道:“又或者,你打算跟我们一样,入世了吗?我倒是挺欢迎的,呵呵。”
“入世…”
削月筑阳真君还是喜欢清净,道:“还是算了吧,那女娃子,倒还是信得过的。”
“走了!”
众仙化作一道道流光,飞出洞天,消失在璃月的上空。
“哎呀,好像把甘雨这孩子忘了。”
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在高空中响起。
“你还要带她回绝云间不成?”
理水叠山真君问道。
“当然不是,都已经是大人了,什么我带不带的。”
留云借风真君哼道。
“那你是想干嘛?”
理水叠山真君好奇。
“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留云借风真君表面高傲,心中则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那孩子消沉不消沉。”
“那你要折返回去吗?我们等你。”
削月筑阳真君道。
“哼,这种凡人的习惯,还是算了。”
留云借风真君要面子道。
倚岩殿。
甘雨若有所觉,抬头望着众仙离去。
“……”
都不带跟她打一声招呼的吗?
甘雨本就低落的情绪越发消沉,她望着下方吃虎岩醒目的酒楼,酒酿圆子招牌亮着的淡淡光芒,起身一跃落了下去。
今日城中千岩军巡逻格外的严。
甘雨不想多生事端,施展障目的仙术来到门前。
三碗不过港的大门上锁了,不过这难不到她。
只是这么擅闯好像有点不太好。
甘雨犹豫了一下,来都来了。
仙力流转间,大门自动打开。
甘雨优雅的走了进去,两袖流苏飘动,身后的门自动关上。
随后熟练的往厨房走去。
“.々嗯?”
与此同时。
三楼的一间单独房间中,女士睁开了眼眸。
她的警戒心依然很高,睡得很浅。
毕竟现在深陷敌窝,却偏偏不是战斗和阴谋诡计,而是有一间房睡觉。
这样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碰上,心中并不踏实。
楼下的动静她一下子听到了。
“有贼?”
女士披上大红披风,走出房间来到走廊栏杆边上,往下面看去。
甘雨发现厨房里,并没有酒酿圆子,期待落空,十分消沉。
坐在大堂里正迷茫。
此时也察觉到楼上的动静。
不过女士已经闪身回去了。
“这不是在群玉阁上有参与战斗的仙人吗?”
女(李吗好)士一时间搞不清对方的目的。
想了想,还是通知江晨算了,看看他什么反应。
套房里,菲谢尔和荧,小派蒙都在各自的房间睡的很死,没什么防备心,淡淡的酒味和少女体香混在空气中,十分好闻。
当然,女士现在确实也不敢动她们。
江晨单独对女士保有警惕心。
主要荧和菲谢尔她们都没怎么得罪过人家,他却是实实在在揍过,所以担心对方会悄悄找回场子,可不想一觉起来鼻青脸肿。
女士推开门他就察觉到了。
“这位女士,作为愚人众大名鼎鼎的执行官,这样搞夜袭是不是有失身份?”
江晨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扰。
“哼,对交了房费的客人倒是防备挺重。”
女士倚着门框讥讽了一声,随后转身就走,不想多待一秒,只留下声音道:“我只是来告诉你,楼下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