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的昏厥源于被砍掉的右手,手腕包着绷带还在滴血,看来右手被砍下来还不到一天。
我叫人放下了常姐,给她包了衣服,人被吊了两天,两只胳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了,鞭打的伤痕遍布脖子以下的身体各处,一个美丽的胴体全无性感可言。
撕开常姐嘴上的胶布,只见她咬破了舌头和嘴唇,不住的从嘴里吐血出来。
人却奄奄一息地昏迷。
看守二人的马仔看到大队人马杀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浩哥的小弟也不是善茬,抓回来了一个腿脚笨拙的,却只问得了丽姐和苗苗不在这里,有用的只有叶哥的右手存放在一个小弟家中。
老钱的家法很严,断手断脚是江湖上的老规矩,有经验的小弟会把砍掉的手脚收起来冰着,以备日后能接上。
先把二人送医院吧,浩哥的马仔处理这些事倒是好手。
丽姐和苗苗被警察叔叔从老钱的老窝里救出,老钱没有对孩子下手算他有点人性,只是苗苗被惊吓的似乎精神上有点问题。
两人跟案情有关,被留在了局子里询问。
受惊的苗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没完没了的哭,被打的不轻的丽姐应付警察倒是油的很,以欠老钱高利贷的身份很快就带着“侄女”苗苗离开了局子。
最终,老钱和几个马仔的落网宣告本次行动的结束。
肖队和薛队满载荣誉,他们抓了长春最大的毒枭,截获了近几年来最大的一笔毒品,等待他们的是组织的嘉奖和同事的赞誉。
相反的,老钱将要面对的则是亲弟弟被击毙的痛苦和遥遥无期的牢狱生活。
精明的老钱也许想不到,他戎马半生,风光无限,却被一个无名小卒送进了监狱,甚至他大概永远也猜不到,他如今的境遇竟败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所赐。
……
八月的早晨,阳光晒得人刺眼,常姐拉开病房的窗帘时,我还趴在她病床边睡觉。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常姐身上的淤青已经基本消了,而伤的更重的叶哥却在接好了右手之后,早早出院,老钱折了,他有太多事要忙。
常姐给我披了件衣服,坐在床边,感激和爱惜的看着这个救她于水火的小男孩。
我不了解常姐当时的心情,但是大概她很享受于这种心心相照的感觉。
“看傻了,犯花痴啊?”一个粗重的老娘们儿声打破了眼前的美好,也打破了我的美梦。
“你就不能轻点……”常姐的责备也是有气无力。
“喝粥吧,让这小祖宗回家歇着去吧。”丽姐说到。
被丽姐惊醒后,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却站不起来,双腿已经麻了。
“常姐你咋站起来了?”
“我没事了,你不用在这守着我了,白天上班,晚上守着我,你别累垮了。”
“哎,我没事,你赶紧躺床上。”说着想站起来扶常姐躺下,自己却腿麻站不起来,一屁股摔在地上,惹得常姐心疼、丽姐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来早了,应该让你俩亲热亲热?”
丽姐的话惹的常姐脸红了一大片,骂了丽姐一句“滚犊子”。
常姐伤的着实不轻,送医院抢救了三天,才脱离危险,又在康复阶段,几次昏迷。
这半个月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陪在她身边,荒废了工作,也顾不得浑身酸臭邋遢得像个乞丐。
丽姐也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后,她回家照顾苗苗,并且给常姐送饭。
看着我对常姐关心,丽姐又是羡慕,又是可笑。
老钱以贩毒、聚赌、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被公诉,他将面临的是无尽的囚牢,无期徒刑对他来说应该已经是最轻的判决了。
老钱的伏法,同时也供出了很多手下的马仔,被砍一只手的叶哥同样受到了传唤,只是鉴于他尚在医院治疗,延期了对他的询问,这也是叶哥提前出院,料理帮派事宜的原因。
他需要为洗白自己做准备。
而与此同时,阿伟则带着自己的小弟消失的干净,老四的人除了被警察传讯的几个,剩下的也都各顾各的,尽量远离案情中央。
与丽姐一番寒暄之后,赶快去准备上班,看到常姐已经痊愈,我自然也是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