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我们两人均是微微一惊。

我抬头望过去,原来是个小护士。

我差点以为是姑妈突然又回来了,吓了一跳,这一眼过去才松下一口气来。

小护士甚伶俐地走过来:“三床该换药了。”

我应了一声。

她又转头看向张语绮,问道:“家属吗?先回避一下吧。”

“她不是…”我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唇,正打算解释,张语绮却淡淡一笑:“好的。”

说罢就拿起包轻手轻脚地撤了出去,还十分贴心地将门关上了。

待她娇好的身形全消失在我视线中之后,我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觉得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我不自觉地抬起手在自己面上摸了摸,温度仍是高的吓人。

我苦笑了一下,她应该是看出来了吧,这么明显的反应。

她会怎么想我呢?

会讨厌我吗?

还是说…

脑子里一时间千百种思绪争先恐后一窝蜂地冒了出来,全搅和在一起“咕嘟嘟”地冒着泡泡,弄得我原本就焦躁不安的情绪这一下更加心烦意乱。

我趴在柔软的被子里闭上眼睛,脊背被小护士掀开换药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自己嘴里呼出的滚烫气体又反过来齐齐地扑在我脸上,灼热、滚烫。

门里面的我感觉不太好受,却不曾想到过门外的张语绮也没好受到哪去。

她迅速去了一趟洗手间,在洗手台处踞了一捧凉水扑在自己面上,然后冷静地抽出几张纸巾来擦干净。

这么一串动作之后她的防水妆容仍精致动人、丝毫不乱。

她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觉得好受了不少,那股疯狂的温度霎时间就降下去了不少。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来将衬衫的扣子扣的又紧了紧,可是这么一来似乎将胸前的两坨浑圆形状显现的更加明显了。

张语绮回想起刚才二人独处时的那种沉重的尴尬,心脏里霎时间便塞满了风暴般的悲伤。

但她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张语绮又稍微调整了一下,直到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冰冷睿智如同计算机一样的冰山美人,她才满意的转过身离开了洗手间。

护士刚刚换好药出去,张语绮就又进来了。

刚才换药的时候免不得会撕扯到新鲜的伤口,我虽硬生生撑着不曾痛呼出声,但面上几乎已经没了血色,唇更是苍白的骇人。

看见张语绮进来,我十分勉强地冲着她提起个笑脸来。

她平静地看着我,眸底看起来没有一丝情绪,然后我听见她用一副最标准的官方腔调说:“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工来照顾你,身体和资金问题你不用担心。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就打公司电话。”

语气仿佛沾染了冰霜般僵硬地掉落下来,沉重的落在我柔软的心脏上。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张语绮出去的这短短十几分钟里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将那个稍稍有些柔情的她又变成了从前冷血无情的模样。

不等我回答,她已经毅然决然地转身出去了,动作轻盈、姿态蹁跹,不带一丝留恋。

我痛苦地躺着动弹不得,看着她离开的身形,心底有一股巨大的空虚感汹涌地弥漫开来…

张语绮一路脚步未停,出了病房就直接离开了医院,她不敢多待,她害怕自己多待一会儿就会更加舍不得,届时该怎么办,她无从知晓。

既然已经醒悟过来这份感情是错误的,那就不该再让它持续下去。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她回到了地下车库,刚刚坐到车子里,手机应声响了起来,她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接了起来,对方先开了口,语气沉稳中带着些抑制不住的欣喜之情:“玫瑰姐,有进展了。”

张语绮一听对面的人这个语气,心底略略思量了一下,觉得应当是好事,于是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舒展开来:“说,什么事。”

对面的男人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是在压抑心头的狂喜,然后尽量压低声音回答道:“他们本来是想把绑架案嫁祸给玫瑰姐,但是现在计划看来是要落空了,于是他们狗急跳墙,联系了海外的同伙,打算在公司要进的一批货物里面掺杂点军火或者毒品,计划是在下个周末开始行动。”

张语绮微微瞇了一下狭长的桃花眸,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一声,呵呵,这才哪到哪啊,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未免也太过少年意气了些。

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张语绮安插在那群老东西的组织里面的一个卧底,一直以来隐蔽的非常好,时不时地就会把所探听到的一些关键信息悄悄地传达给张语绮。

想到那些嚣张跋扈、嘴角丑恶的老东西,张语绮不禁冷笑出声,恐怕他们现在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扳倒自己呢吧,连安排在身边的卧底都看不出来,还给他委以重任,真是一群蠢货。

她在心底将那群老东西嘲讽了一阵子,受了那么长时间的侮辱,现在该是她反击的时候了。

思及此,张语绮冷静地下达了命令:“不要阻止,让他们去实行,等着我给你打电话。”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回了个“是”字,就挂掉了电话。

张语绮放下手机勾起鲜艳饱满的唇畔,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她这条线放的已经够长了,现在是时候该收网了。

想到那群老东西最后大惊失色的难看脸色,张语绮就忍不住觉得好笑,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一幕了呢。

真拿她血玫瑰当软柿子捏?

呵呵,她这一次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血玫瑰血玫瑰,这称号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想到这里,她轻轻踩下油门,漆黑发亮的轿车缓慢地往车库门口行驶过去,她美丽的面孔上洋溢着深不可测的笑容,整个人湮没在黑暗之中,像一朵真正的滴着鲜血的玫瑰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然而如果这时候张语绮能稍微警觉一点,她就会发现身后有一辆她从来没见过的车子在紧紧跟着她。

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捏着方向盘冲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过去。

在张语绮车子之后,那辆黑色的车子里面,有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中年男人面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小皱纹,在那双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下面,鼻翼之间吞吐着滚烫灼热的气息。

张语绮打定主意,得先回去一趟,把相关档取出来,顺路再去办点事情,于是她开着车回了郊外的那个别墅。

下了车之后,张语绮飞快地走了进去,一个闪身直接去了一楼的书房里,在里面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这时,从她身后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一个高大的身形,面上狰狞着一条疤痕,正是郭深。

自从张语绮刚才一进门开始,其实这时候郭深正好在二楼走廊里站着,一眼就看见了她。

这女人神色匆匆的,也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竟然都没能注意到他,平时那点敏锐的不得了的观察力都上哪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轻手轻脚地下了楼,一直到进了门,这女人却还是没发现。

郭深站在张语绮身后,静静地端详着她的后半边身子,看着她如瀑黑发散落在脊背上。

张语绮今天穿的是一条紧身黑色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着大朵大朵艳丽的大红色芍药花,衬得她整个人端庄大方,又隐隐约约地透露着些许妖娆妩媚。

她脖颈处有一缕柔软的头发突然滑了下去,露出了下面一大片雪白无暇的娇嫩皮肤,像一块冰一样,霎时间惹得郭深心头一动。

他缓缓走过去,有意将脚步放的极轻,然后倏尔往前一扑,一双钢铁般坚硬的手臂便恰好将张语绮的身子给锁在了自己怀里。

张语绮正埋头专心致志地找档,被他这么一弄,给吓了一跳,险些尖叫出声来,身子猛地震颤了一下,大惊失色道:“谁?!”

见她模样可爱,脸庞上竟是浮现出一阵若有若无的胭脂色红晕来,郭深心头陡然冒出一阵恶趣味来,有意想要捉弄她,头往前微微倾了一点,不偏不倚恰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哈出一口温热气体,沉着嗓子缓缓说道:“是我,你怕什么呀,这房子里还能有外人?”

听见郭深的声音,张语绮刚刚陡然被提到了嗓子眼的一颗心脏才算是重新沉了下去,但与此同时,竟然也是有些小小的失望的。

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感受到后面突然有一具肉体贴过来的时候,其实张语绮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陈海凌,但不等郭深说话,她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这不是陈海凌。

在她印象里,陈海凌的身体十分温暖火热,他整个人就象是一个小太阳一样,无论身处什么情况,都能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光和热。

而这具躯体不一样,是冰冷的,没有什么温度的,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硌的她生疼。

思及此,张语绮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双拳头又捏了捏,手心里的那张白色纸片霎时间皱了起来,但除此以外,她未曾表露出半分不耐烦,仍是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回答道:“深哥,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说了得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吗?”

郭深把头埋在她茂密的黑色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缭绕在鼻翼之间的便全是阵细细密密的清香甜美味道,惹得他心尖上又是不自觉地瘙痒了一下。

他闷着嗓子,语气有些抱怨道:“出来透透气,待会儿就回去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想我?”

张语绮面色苍白了一下,努力提起个有些难看的笑脸来,不动声色地将郭深稍微推开了些:“深哥你别闹了,我回来找个档马上就该走了,你、你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作势要走开。

郭深敏锐地感觉出了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抗拒感,心头陡然生出些不快来,手上一紧张,力气更甚,不但没能松开,反而将张语绮锁的更死了些,整个身子全贴了上去,不由分说,便直接咬住了她半边柔软的耳垂,一边捻弄一边哈气,温热的气体扑在柔软的皮肤表面,惹得一股汹涌热量不由自主地顺着神经便爬了上来,张语绮腿脚软了一下,赶紧抓住郭深的手臂,一开口略略有些求饶的语气:“深哥,你别闹了,我真得走了,公司还有好多事呢。”

虽然听起来温软,且带着几分妥协意味,但郭深却分明从其中听出了一股不由分说的抗拒和强烈的反感。

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觉得张语绮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从前的她,虽然外表冷艳,脾气性子也不算好,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怪异暴躁些,但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般皮笑肉不笑过,此时此刻,她虽然表面屈从,一颗心里在想着什么,谁知道呢?

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个潘多拉魔盒,是个未解之谜,她平静美艳的外表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洪水猛兽,任何人都无从得知。

但是现在郭深却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女人突然间就变成了一颗没有根的蒲公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飘飘然飞走了。

想到这里,郭深眸色突然暗淡了一下,原本清明的眼底蓦地燃烧起了一阵赤红色的火焰,不由分说,也完全不顾及张语绮说的话,一只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身体全按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在她脊背上摸了一阵子,然后突然就窜进了她衣服领口里面,大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半边胸脯肉开始反复揉捏。

被那略略有些粗暴的动作给吓到了的张语绮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一时间,她竟然也顾不得了那许多,声音不受控制地稍稍尖锐了些:“不……”一句话不曾来得及说个利索,郭深就猛地将她往自己坚硬的胸膛上又拉了拉,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脖颈用力仰起,拉开了一条好看的优美弧线,然后垂下眸子去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张语绮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头一凉。

郭深总是这样,一旦他有了什么想法,哪怕是十分突兀的那种,也一定要去做,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和想法。

思及此,张语绮认命地闭了一下眼睛,心头涌起一股汹涌的酸涩感来,米细的雪白牙齿用力咬住嘴唇,将那两片被唇膏染的颜色十分艳丽的唇咬的陡然苍白了一截。

这么多天来一直昼夜不分地连续工作,她的身体早就已经撑不住了,全靠强大的精神意念才能勉强站起来而已。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法说出来,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她只能全数打碎,和着血吞咽下去而已,且整个过程都是悄无声息的,绝不会给任何人发觉。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这样。

郭深抿了抿唇看着她,看着她将一双眸子缓缓闭上,纤长卷翘的浓密睫毛突然就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却没有再躲开,也没有再说任何想要拒绝一类的话语。

郭深眸色暗了暗,不再想那许多,此时此刻,他早已经被过于强烈的情欲给吞噬了,小腹里烧的火热,每一寸皮肤之下的血管都猛烈地跳动着,心跳声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太阳穴处,从表面看起来,根根青筋猛地暴起,不时跳动着。

郭深突然垂下头去,猛地咬住了张语绮两片柔软的嘴唇,火热的长舌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上下翻腾着,不时卷起一阵细长的银丝,再全数吞咽下去。

张语绮的裙子不知何时早已经被他高高地撩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两条雪白长腿,脚踝之下,大红色高跟鞋反映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迷离光芒,在郭深眼底晕开一片璀璨??

烟花。

他没再犹豫,二话不说直接将张语绮身上的丝袜给悉数扯碎,那些柔软而光滑的布料随着“嘶啦”的一声动静悄无声息地碎裂开来,然后缓缓飘落,落在地面上,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

张语绮感觉身体表面猛地凉了一下,她身上猛地一僵,有些不耐地张了张嘴唇,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来:“你别……啊!”

一句话尚且不曾来得及说完,张语绮便觉得身下猛地一痛,就象是被某种东西给贯穿了一般,她额角青筋猛地跳动了一下,十根手指迅速抓住郭深手臂上坚硬的肌肉,尖锐的指甲根根没入其中,她垂下头去,整个人像是突然没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样耷拉在郭深肩膀上。

郭深刚才解开了皮带,直接拉下拉链,都用不着脱裤子,就这么将自己灼热的坚硬给释放了出来,对准张语绮柔软的粉红色小穴就直接冲撞了进去。

没有经过太多的前戏,她那紧致的甬道里有些干涩,这使得受到阻碍的动作稍稍有些难以进行,但郭深并不在乎这个,只兀自抓住张语绮纤细的腰肢便开始迅速动作了起来,一上一下地挺动着,过了一会儿,经过反复摩擦,郭深能分明地感觉到从二人结合的部位流出了一股温暖的粘腻液体。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心里放松了着。

肉体的交缠,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发泄欲望的方式罢了,但因为对方是张语绮——他深爱着的女人,才使得这件事情微微有了那么点乐趣,和张语绮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两个人甚么事情没做过?

对于张语绮,郭深再熟悉不过,甚至觉得相比于自己的身体,对她的身子反而要更熟悉些。

思及此,郭深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往下面一点一点挪动,在张语绮大腿内侧捏了一把,力气有些大,霎时间,她那块原本雪白无暇的细腻肌肤便出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深红色痕迹,像一块吻痕一样,灼得郭深眼底炽热更甚了几分,索性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托了起来,整个人放在桌子上,二话不说把她一条长腿抬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脑袋偏了一下,将那肉体卡住,然后更加大力地开始一前一后地挺动起来。

张语绮有气无力地攀附着他坚实的臂膀,下巴靠在他脖颈旁边,香肩外露,身体表面渗出了一层有些粘腻的汗水。

此时此刻,张语绮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现在肉体是否还真正存在着,随着郭深的每一个动作,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肉体相互剥离开来了,被撞得支离破碎,灵台处渐渐弥漫起来一阵云雾,将她最后残存着的那一点神志也给完全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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