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插长剑,沿府墙边的小道缓缓行进。
三哥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了,除了素虹和我,乐山道人把他的那个女弟子丁岚心也留下来。
为防止有人趁虚而入,丐帮高手在冯府的外面布下警戒网,我们主要负责内院的安全。
院墙外传来一声声“梆……梆”的敲更声,已经二更了。
月光如霜,清冷幽静。
穿过后花园,园中一片假山,月色下怪影斑驳。
一声熟悉的轻呼入耳,看看四下无人,两个起落,我闪身进入假山里面。
身着劲装的素虹立刻挨了过来,“五哥,来了。”
我“嗯”的一声,熟练的将她抄进怀里。
平时英姿飒爽的英雌现在象只小猫一样伏在我怀里,喃喃的细语只有我听的见:“五哥,你别怪我,我真的好想立刻见到你,只有我们两个人。”
素虹其实心里是很担心大哥吧,在迷惘的时候,女人都会希望能有个坚强的胸怀让她们依靠的,遑论是心爱的男人。
拥着纤细结实的腰身,顺着优美的线条轻轻抚摩,嘴唇附在她耳边:“不要紧,还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你最坏,总是哄人家。”
娇声腻语让人不敢相信她就是曾经剑劈河东群妖,威风八面的女侠客。
双手不老实的沿着腰肢滑向更加要害的地方,“素虹,你越来越丰满了。”
感受着手中不断变化的丰腴突起,结实饱满,充满弹性。
顶端的细小蓓蕾,立刻颤抖着充血硬立起来。
“啊”,素虹的身子还是这么敏感,激灵一下,打了个冷战,身子在我怀里一歪,软软的全靠我胸膛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我的另一只手沿着光滑的脊背摸下去,突然触到一层薄薄的垫子,“你今天身上来了吗?”
我一时间有点丧气。
“回到镇江的那天就来了,应该还有两三天罢。”
素虹粉颊火烫,贴着我的耳朵细声道。
心里实在有些懊恼,似乎体察到我的心情,素虹也有点着急,“要不,人家用、用……”
看着那噘起的红唇,一副诱人的样子。
“好,就罚你用上面的小嘴代替。”
轻轻往下拉了拉她的衣服,素虹顺从的就势蹲了下来。
跪在我面前,解开我的衣服,双手伸进我的大腿间,一阵凉意袭上下体,我的肉茎已经被她捧了出来。
并没有感受太长时间的凉意,因为我的肉棒很快又被温暖湿润包围起来。
我们刚开始偷情的时候素虹还是有些反感口交这样的方式,但是经过我慢慢的劝说,以前好多觉得不好意思做的动作,现在她都可以大胆的做出来,而且技巧也愈加熟练。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嫩滑香舌,正绕着龟头冠部上下打转,被刺激到的部位带出强大的快感,腰部有一种酸麻的感觉,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知道那让我感到眩晕。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她的脑后,尽力将她的头部贴近我的胯间。
舔了一会,素虹变换了方法,脑袋也上上下下地吞吐,卖力吸吮我的肉茎。
低头看下去,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完全遮住她的脸,只能听见瑶鼻中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小嘴更加的快速吞吐着。
不行,七妹的技巧越来越好了,腰部酥麻的感觉强的厉害,好象要支持不住的样子。
等等,那是什么声音?
我回头看向园门口的方向,两条人影缓缓的并肩走近。
说话的声音也随之接近,分辨声音,竟是幽兰和那个丁岚心。
“幽兰姊姊,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喜欢那个好色的浪荡公子冯玉轩,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很清脆悦耳的声音,可惜说出来的内容可一点都不动听。
“心妹妹,你一定是误会少爷了,其实他人很好的,对下人又和气又体贴,从来没有一句重话。”
幽兰轻语浅笑。
真不愧我的好兰儿,一点都不受那个小妮子的影响。
“幽兰姊姊,你肯定没有听说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这倒奇了,丁岚心这妮子能知道我什么事情,“那一年他在秦淮河一次叫了三十多个妓女陪他,一直闹了十几天,整个江南士林早就传遍了,这不叫浪荡无行什么叫?好姊姊,你可不要给她骗了过去?”
丁岚心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还是我六年前乡试得中举人以后,一时兴起,拉了几个同窗的富家子弟做出的壮举,事后的确被人们认为我们是浪荡公子、败家子什么的。
不过应该这些都是在文林世家之间传扬,从未传播到江湖上,这个丁岚心到底是什么背景呢?
突然,我觉得肉茎一疼,低头一看,素虹抬起头来,樱桃小嘴里还含着我的阳物,一双妙目盈盈的盯着我,眼里的神色似笑非笑。
她的小嘴似乎又动了动,再一股疼痛传来,没想到她会咬第二口,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谁在那里?”
丁岚心的耳朵倒尖,远远的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立刻感觉到素虹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整个人一瞬间好象不会动了一样。
我下意识的屏气提息,不敢做声,要是被别人发现我和七妹的关系,我不敢再想下去。
“真的有人吗?妹妹你别吓我啊。”
幽兰手抚高耸的胸口,紧紧靠在丁岚心的身边。
丁岚心的目光缓缓在我们这边扫来扫去,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
我忍不住往暗影里挪了挪。
突然发现素虹还是那么僵硬,以前倒是从来没有发现她这么害怕过,我灵机一动,在暗影里缓慢而又坚决的前后摆动腰肢。
素虹想必被我的动作吓坏了,勉强抬起头,满是嗔怪的仰望上来。
我故意视而不见,加大腰部摆动的幅度和力道。
还是害怕吧,素虹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更不敢有拒绝的动作,小嘴里一下子变的火热比刚才湿润了好多。
我感觉下体似乎也因为兴奋充血又大了几分,而且整支肉棒都异常敏感,似乎每一处摩擦都可能立刻燃起火来。
“喵”一只黑猫轻快的跃出假山。还真是适时啊。
外面两女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妹子还是早点歇息吧。”
一边点头称是,丁岚心还意尤未尽的看了我们这里一眼,和幽兰一起离去。
早知道她这么难缠,我上次交手时故意输给她就好了,女人记仇还真是厉害啊。
啊,腰眼的这种感觉,好酸,我挺起腰杆,紧紧抱住素虹的脑袋,阴茎伸入她喉咙深处,然后肉棒像弹簧一般弹跳起来,吐出大量白浊的黏液。
我一直没有放松抱着素虹头的双手,直到最后几滴也被她吸到口中才无力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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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他们是在清晨的时候回来的,那时我还在吃早饭。
一看见他们的表情,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我先前的预感应验了,三哥他们在丹河镇外的乱葬岗找到了大哥的尸体。
闻名江南的赖仵作验尸后的结论是中毒、暗算、搏杀等等。
在搜索过方圆三十里的野地后,三哥他们和丐帮弟子还发现了其他几具尸体,大家共同辨认的结果,有巴山毒魔,江右三怪……都是些久不出江湖的老怪物,他们的致命伤无一例外都是大哥武功留下的。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曹雄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嚣张,也许他觉得连江南七侠中最棘手的大侠龙飞都被他们杀掉,剩下几个都不值一提吧。
灵堂上又多了一副棺材,一个牌位。
所有的人都很悲伤,甚至哀痛的有些消沉。
我尽可能保持脸色的镇定自如,以后有无尽的时间可以悲伤流泪。
现在,应该是打起精神为两位兄长报仇的时候。
“我有一件事情,想必诸位也有兴趣知道。”
拜祭结束,东方长老脸色严肃的对我们说道,“其实龙大侠生前曾经委托我们丐帮协助追查一件事。”
闻言我们都是一愣,显然大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算上乐山道人所说的,没想到大哥竟有这么多事情连我们这些最亲近的结义兄弟都不知道的。
“大约两年多前,龙大侠发现江湖中又有人秘密修炼洞玄经,”
东方长老说道。
“两年多前的话,粉鹰杨明不是已经死了吗?粉蝶杨俊虽然脱逃,可是他那个部位中刀,还能练那采阴补阳的邪功?”
六弟忍不住打岔。
东方长老点点头,“葛六侠说的不错,开始我们也这样认为,不过龙大侠侠名远播,又言之凿凿,所以,我们江南分路的弟子就秘密追查。结果发现确有此事,有人在搜罗处女练此邪功。”
说罢,他叹了口气,“可惜,对方很是精明小心,我们追查到一半的时候线索全断,几个关键人物俱被灭口,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
“且慢,昔日二哥格杀杨明后,是我亲手从那厮尸体上找出洞玄经,后来大哥当着江南武林同道的面将此书烧毁,这事贵帮几位舵主可以做证。另外,两年前江南可没听说哪个有名人物暴毙啊?”
我实在控制不住了,大声问道。
东方长老苦笑道:“洞玄经一事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杨明那本书已经毁了,杨俊可能有书,但是却无法修练,难不成他把书给别人去练了么?那几个人倒不是什么有名人物,其中好几个甚至和江湖没什么联系,冯五侠没听过也很正常。”
“莫非,那个幕后人就是乐山道长说的什么人物?”
我若有所悟大声说道。
“什么神秘人物?”
听到这里,东方长老精神一振,白眉高高扬起来。
乐山道人轻咳一声,似乎有点犹豫,不过他还是把那个神秘人物的事情复述一遍。
最后他又说道:“这个神秘人物,未必便和东方长老所说之事有关,我们也要小心追查的时候不要误入歧途。”
“另外,洞玄经未必只有通过采阴补阳才能练成,贫道听说曾经有女子高手练成洞玄经。不过江湖传闻杨家兄弟自私自利,想来不会把这用性命换来的秘籍赠与他人。”
不错,洞玄经其实本身不是武功秘籍,而是道家至宝“大道典”的速成修炼口诀。
因为“大道典”太过精深艰奥,进度见效很慢,所以历来有无数聪明才智之士依据自己的理解写下不少修炼口诀。
洞玄经正是其中最有效的一个,但是由于其修炼方法过于阴邪,被江湖正道视为邪魔外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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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当我回到居住的小院的时候,看见面前热气腾腾的浴桶,看见正在桶边忙碌的香汗淋漓的幽兰,白天强压下去的悲伤和彷徨一起涌上心头。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她后面,拦腰抱起幽兰。
薄纱下面的胴体曲线玲珑,热气蒸腾之下,汗水将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身上的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我只觉得浑身发热小腹好象有一团火蔓延开来一样,似乎全部的负面情绪都在心里冲突,要找一个渠道发泄出来。
我双手箍紧她的纤腰,已经充血涨大的下体贴住幽兰丰满挺翘的玉臀,体会着充满弹性的肉感。
“好香,”
鼻子也凑到她的嫩背上,“好幽兰,你身上用了什么,这么香。”
幽兰按住桶边,回头冲我羞笑,腰臀却高高翘起,丰润圆滑的大腿紧紧并拢,轻轻摆动丰满的屁股,隔着衣服摩擦着我的肉茎。
我的一只手探到她胸前,握住一个玲珑凸起,手指按上玉乳尖端的一点,竟然已经硬起来了,“我的好幽兰已经迫不及待了么?”,听着我的调笑,幽兰难为情的摇摇头,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连光滑如瓷的脖子都涨红了。
我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另一只手直接褪掉她的下裳。
两瓣圆润光滑如白瓷一样的臀部露了出来。
忍不住伸手抓上去,雪白的臀肉在手指的压力下陷进去,但是立刻感觉到手指被向上弹回来一点。
再用一点力,光滑的臀肤似乎要脱手而去的样子有些抓不住。
白桃似也的屁股中间一条凹进去的臀缝,手指深入臀缝左右轻轻拨开,露出粉红的菊蕾。
似是知道我的目光此刻正聚焦在自己的后庭,幽兰的玉臀开始有些发紧,原本被撑开的雏菊有些向里收缩,淡淡的旋涡状的纹理出现在菊涡周围。
我伏下身子,凑近她的臀部,对着那朵菊花轻轻呼气。
“啊……爷不要,好难为情,不要这样……”
离的近了,菊眼边上稀疏的汗毛清晰可见,伸出手指刮弄几下。
幽兰浑身一颤,声音都变了:“啊,不要碰那里。”
我知道幽兰对于玩后庭还是有些心结,于是把注意力转开。
她光滑白皙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起,腿间隐约可见一团暗影,仔细一看,是一蓬水草似的细毛被汗水沾湿,紧贴在大腿的内侧。
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稍微向两边用力。
幽兰会意,顺从的分开大腿,娇嫩的私处鲜贝一样已经张开,丝丝的花蜜从花房渗出沿着大腿滑落,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一只手替自己解开衣服,另一只手一下子进占她最神秘的地方,原本只是溪流一样的花汁,突然变的泛滥起来,滑腻的淫蜜顺着手指手掌,一滴滴的落到地面。
地上一会就多了一滩。
“你这么想要吗?”
我一手握着自己已经硬的发痛的阴茎,顶到花门大开的私处入口,磨着肥美的阴唇。
幽兰回过头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娇媚的神情,绯红的脸蛋,湿润的可以滴下水来的美目,无不刺激着我早已高涨的欲望。
不再多说什么,我一挺虎腰,下身一沉一挺,已刺入她温暖润滑的体内。
她喉间“唔”地一声,微微挺起了柳腰。
我故意放慢动作,让肉棒充分感受她体内的紧窄和温暖。
当刺到尽头,龟头顶到那颗肥美的软肉时,我就大力的转动肉茎,狠狠的磨上几下。
幽兰紧蹙眉头,神情焦急的快要疯狂,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颤声道:“不要……不要逗我……公子,用力点。”
美人有求于我,当然不能让她失望,双手抱紧雪白的丰臀,大力的抽插起来。
“啊,对,就是这样”乍受重击,幽兰控制不住的高声呻吟,声音里灌了蜜一样。
我整个人都伏在她背上,胸腹臀背之间再无缝隙,大肉棒狠命的撞击,小腹打在她丰满弹性的屁股上,啪啪作响。
幽兰也疯了似的摆动柳腰,玉臀也是不停的耸动迎合,蜜壶里的淫肉卷缠着我的肉茎,大股花蜜成片的从她私处被带出来,已经透出粉红的肌肤亮晶晶的,快感向着了火一样升温,快活的淫声浪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组不成了。
终于,快感攀上了顶峰。
我狠命向前一冲,死死的顶住那娇美的花心不放。
脑子一阵悸动,幽兰的私处也猛的缩紧,我们同时达到了高潮。
高潮过后的我懒洋洋的躺在浴桶里,幽兰象一只乖顺的小猫伏在我身上。
“爷,你有心事?说出来让奴家也为你分担一点嘛。”
我的确有心事,好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漏掉了一样。
我努力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突然间我想到了那件让我挂心的事情:还是在大哥灵前的时候,孟三哥说了一句话,“大哥,你死的好冤……”
三哥为什么那么说,难道他在怀疑什么?
不错,龙大哥的死有不少解释不通的地方:大哥明显是先中了埋伏,然后中毒带伤突围不成才被杀的。
但是他素来行踪飘忽不定,除了我们这几个兄弟,绝无可能被外人知晓,那么,他究竟怎么会中埋伏的呢?
以三哥的细致缜密想必也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他们怎样发现大哥行踪的?
跟踪吗?
大哥江湖经验丰富,没有人能跟踪他而不引起他的警觉。
有了警觉的龙大哥,天下也没有陷阱能够让他中计。
剩下的可能就是那些对头运气特别好,大哥恰好进入他们守株待兔的陷阱里。
“不对,”
我摇摇头,三哥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难道……我蓦的明白过来,三哥在怀疑,那些仇家早就知道龙大哥会经过那条路,所以在前面守株待兔。
可是,知道大哥行踪的人只有我们几个兄弟而已……
我突然打个冷战,不敢再往下想。三哥在怀疑我们自己兄弟!
他在怀疑谁?
四哥?
四哥是个直性子,心里一点弯子也没有,三哥应该不会怀疑他;六弟?
他一向视大哥如天神,人又忠厚,三哥也不会怀疑他;七妹吗?
大哥待七妹最厚,她和六弟又夫妻一体,想来三哥把她也排除在外了。
该不会……我突然觉得浴桶里的水一下子冰冷起来,三哥竟然,已经在怀疑我。
风流薄幸子的名声确实太惹嫌了,以三哥的精明、深沉、不动声色,我确实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幽兰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我才发现双手用力之下把浴桶的边缘掰下来一块,木刺扎进掌心,鲜血直流,而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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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异常忙碌,官府、丐帮、地方帮派和我们兄弟联合对镇江展开大搜捕。
按照先前议定的计划,对所有三年内新落籍的人家,以及可疑的人物、地点进行调查。
同时,府里的继续准备着两位兄长的后事。
夕阳西下,我踱到后花园的小池塘边上,心头烦闷。
几天的搜索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但如此,城里城外这几天出现大批黑道人物,有很多人根本无法看出来历。
所以,我们不得不从本就十分紧张的人力中再抽调一部分,专门注意这些黑道人的动静。
我信手从怀里抽出一支玉萧,举到唇边吹奏起来。
一段低低的萧音响起,我脑子里掠过大哥、二哥的音容笑貌,忆起昔日并肩闯荡的兄弟情谊,如今竟然人鬼殊途,而还活着的兄弟之间似乎已经有了嫌隙,萧声更趋低沉,抑郁渐生。
心境和萧声互相辉映,难过、悲伤、愤怒各种情绪接踵而至,似乎连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了。
此时不远处琴声忽起,开始也是低沉回荡,如高山之厚重沉凝,和萧声呼应一起。
慢慢的琴声中似乎多了些变化,如同山中翠林,点缀的山势多了一点灵秀。
多了变化的琴声开始掌握合奏的主导地位,萧声不自觉的配合着琴声的旋律,随着琴声一起徜徉。
琴声继续舒缓,除了树林,似山泉清溪也被加入其中,那股郁结之气已经被冲淡了许多。
当声音完全停止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境已经大异刚刚开始吹奏的时候。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削肩纤腰、乌发如云、白衣长裙的少妇不知什么时候端坐塘畔,面前一尾古琴。
“二嫂!”
刚才的琴萧合奏远比千言万语都更加有力,婉月脉脉的目光里面有些娇羞,有些惶恐,有些安慰,有些温柔,还有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眼前的气氛似乎将整个花园都笼罩起来,空气里似乎还荡漾着音乐的余韵,我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相对无语。
突然一阵尖利的哨声从冯府西南角传来,打破刚刚还祥和宁静的氛围,婉月和我似乎一下子从梦里醒来一样,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尴尬。
“啊……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天都黑了。”
婉月有些心虚的避开我的眼睛。
“是啊。”
我随口应道。
不对,刚才的哨声是发现敌袭的警哨。
刚回过味来,正西、西北角也传来刺耳的哨声。
有人入侵,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警哨接二连三的从各个方向响起了,同时几处火头也出现在四方燃起。
什么人竟然明火执仗的杀进来了,难道是曹雄?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细想,周围喊杀声此起彼伏,已经响成一片。
“来人。”
我喊了一声,从池塘另一侧立刻转过来两个健壮的仆妇,手里都持着哨棒。
“二嫂,现在有敌人入侵,你先回避一下。你们送二嫂回房后,立刻通知七妹,叫她尽快过来。”
后面的话则是吩咐那些仆妇的。
不等她们的反应,我拔出长剑,朝最近的警哨响起的地方奔去。
脑后传来担心的声音:“五叔,千万小心。”
心中一颤,但是只能挥挥手,加快脚步离去。
冲到最近的东南角,迎面撞上四五个黑衣蒙面的汉子,个个手持利刃。
“是冯老五。”
一照面,一个人已经认出了我,看来都是些“老朋友”。
“来者通名。”
“下地狱去问吧。”
话音未落他们就恶狠狠的扑过来。
不是讲仁义道德的时候,我将龙神真气贯注全身,长剑刺出,“清明时节雨纷纷”,格开一把封挡的长刀,噗一声结结实实穿透一个蒙面人的胸膛。
反手拔剑,再出手,青锋接连舞动,剑下人,俱断魂。
这一招使完的时候,只剩下两个黑衣人被闻声赶来的六七个手持花枪、挠钩、朴刀、弹弓的家丁围在一起,做困兽之斗。
我百草堂冯家虽然不是武林世家,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历年来用药救活的不少武林人士,大都会留下一两手作为答谢;常年为军中供应金疮药,也请了几个有交情的将领教授一些阵法要诀。
以此训练家中店里的伙计家丁,平时强身健体,需要时杀贼保家。
我倒是不担心贼人放火,因为府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青砖砌墙,还有防火措施。
只是这边的几个入侵者不是很强,那么别的地方定然压力较大,想到这点我无心再待下去,吩咐下人小心在意,就朝另一处传出喊杀的地方赶过去。
一连经过几处,料理了几个比较棘手的贼人,其他的留给家丁们应付。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彤云密布,四处只有零星几盏灯火,不过几处燃起的火头还没有全灭,影影绰绰勉强看的清周围。
转过一道花门,前面倒卧着几具家丁的尸体,稍远处传来金刃破风和娇呼怒喝的声音。
赶到近前,只见五六个黑衣人手持兵刃围攻一个使剑少女,正是丁岚心。
她秀发披散,一脸疲惫,衣裙已经被划破好几处,似乎还有血渍。
“当、当”,我磕开几件攻向丁岚心的兵器,闪身闯进了包围圈。
见是我来救,丁岚心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身子一晃,软软的就要摔倒。
我赶紧一把扶住她的身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看起来她暂时已经无力再战了。
我左臂轻舒,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揽进怀里,她只是稍稍挣动了一下就柔顺的伏在我身旁。
看看周围几个作势欲扑的黑衣人,刚想开口说话,那几个人互相使个眼色,一齐举刀杀来,其中有两把刀竟然砍向我怀里的丁岚心。
我猛吸一口气,运起十二成功力,五官六感的灵觉运至最高,一式“巴山夜雨涨秋池”出手。
顿时耳畔一下子被嘶嘶的落雨般的剑啸充满,连那几把兵刃的破空声都被掩盖住,周围似乎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丝丝细雨。
夜雨连绵,秋水渐涨,天地万物都被笼罩其中。
我手中长剑此刻已经全凭神意驱使,这就是以神驭剑的最上乘境界。
可惜我的功力只能支撑一时半刻。
背心忽然一凉,疼痛从背后传来,接着身上又有几处也传来痛感。
一阵旋风刮过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借由明暗不定的灯火看清周围的情况,四具尸体倒在地上,第五个蒙面人正连滚带爬的逃向花门。
我足尖一挑一踢,地上一柄单刀疾射而出,将快逃到门边的黑衣人钉在地上。
怀里的少女这时候才醒过神来,“啊,血、你身上有血,你受伤了?”
“没事,是溅到的敌人的血。”
忍着背上的痛楚,我冲着她强笑。
“胡说,我都摸到你的伤口了,你还装。”
我疼的呲牙咧嘴,这死丫头用这么大力气按我的伤口,分明嫌我伤的不够重。
她明白过来,脸上似乎涨的通红,可惜太暗了,看不清楚,“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见惯她冷若冰霜,对我不假辞色的样子,现在这副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啊”的一声惨呼从不远处传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心头一跳,不会是……顾不得包扎伤口,我提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过去,后面衣袂破风声告诉我,丁岚心也跟了过来。
一眼就看见三个黑衣人正围攻七妹素虹。
素虹背后竟是扶在一起的婉月和幽兰,一名仆妇的尸体倒在一旁。
七妹已经完全落入下风,全仗着织女剑法绵密柔韧的特性在苦苦支撑。
“七妹别慌。”
我聚起剩余的功力,脚下用力一点,凌空而起,直飞到左边黑衣人的上方,“云披红日恰含山”,长剑下劈对手顶门。
那黑衣人侧身一让,挥臂一格,当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沿着剑身传来,这家伙比刚才那几个可厉害多了,胳膊上还戴着护臂。
我借着这股震力逆运真气,硬生生的在空中平移身子,飞越中间那人的头顶,一剑“云无心以出岫”攻向右边那人。
素虹以前和我多次联手搭档,很默契的出手牵制那两人的注意力。
直到我的剑锋刺穿右边那人的脖子,他们才反应过来。
“云龙三现。”
其中一个惊叫出来。
我身上一阵发虚,脚上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刚才的连番恶斗已经让我的内劲贼去楼空。
幸好丁岚心也及时赶到,和素虹一人一个的截下对方。
只面对一个对手,七妹轻松了许多,没两招就一剑削断对手的喉咙。
剩下的那个见势不妙,硬挨了丁岚心一剑,竟向婉月和幽兰冲过去。
我脑袋嗡的一声就乱了,想飞身过去阻拦,可是浑身发虚的我一点劲道也使不上。
素虹离的太远,也来不及相救。
眼看那个人直直的冲到幽兰和婉月身前,突然砰的一声颓然倒地。
幽兰和婉月抱在一起,看着离自己脚边不足一寸的尸体,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那人的尸体翻过来看见那几乎没入体内的箭尾,我的心里终于放松下来,“幽兰,幸亏相公教过你施放袖箭,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