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王二驴血液里沸腾着戏文里武松杀嫂的壮烈情景,真恨不能一刀割下这个淫妇的头颅。
但他面对她泪光连连的眼睛的时候,心有些软了。
这毕竟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几年的女人,他实在有些不忍心下手了,王二驴有个信条,就是不伤害女人。
而且,在他内心里,杀她也不是目的,留着她,比杀了她更要有意义。
王二驴知道,就算魏老六成了不能沾女人的太监,他也绝不会放过白薇的,让她守在一个太监的身边,过着身心都备受煎熬的日子,那对这个小婊子更是一种折磨。
他希望看到她生不如死地活着,比杀了她还要解气。
王二驴把逼着她的钦刀移开。
“好吧!就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今天就饶了你!但从此后,我们的一切也就两清了。从今天开始,我王二驴就没有你这个媳妇了,那个家不允许你再回去了,离婚手续以后俺会和办的,你就好好地守着魏老六这个太监过你的舒服日子吧,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王二驴又看着昏迷在那里的魏老六,又狠狠地在他的孽根的茬口上补了一刀,然后,又望了一眼正惊魂未定的白薇,蓦然转身又从后窗户跳出去。
王二驴把血淋淋的钦刀在地上蹭了蹭,又别回到腰间,翻身上墙,跳出了魏老六的后院。
这样闷热的却不是盛夏的夜晚,空间一丝风都没有,天空中的繁星在诡秘地眨着眼睛,如同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深不可测的秘密。
王二驴胸间积聚的郁闷减轻了许多,但心中的愤怒还在咆哮着。
咆哮的他疯狂而又疯狂。
一不做二不休,他今晚的复仇之旅并没有结束,他又向第二个院子走去,那是魏老五的家。
积聚已久的仇恨让他今晚有些丧心病狂。
他沸腾地想着要把魏家六虎统统变成太监。
魏家六虎的孽根太能祸害女人了,他要一夜之间让他们六根清净。
第二个目标是魏老五。
这不仅仅是因为魏老五挨着魏老六,更主要的原因是魏老五几年前夺走了他的初恋情人倪小丽。
那一年,倪小丽突然就做了魏老五的新娘。
王二驴和倪小丽长达十年之久的恋情就这样秋风扫落叶一般地突然结束了。
王二驴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那一年他整整灰灰茫茫,无精打采了一整年,感觉活着都没意思了。
但这些年,他却一直把倪小丽装在心里,那不仅仅是他的初恋,也是他情深意笃的唯一一个姑娘。
但也只能装在心里。
究竟是什么变故拆散了这对美满的鸳鸯,他至今不得而知,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听倪小丽解释这其中的隐情,或许倪小丽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但有一点,王二驴是十分清楚的,是魏老五横刀夺爱,抢走了他的恋人。
这更是一个和魏家旧恨之上的一个新仇。
尤其此刻他不得不去想,如果当初不是魏老五把倪小丽从自己的身边夺走,那么现在倪小丽就是自己的媳妇,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些让他屈辱不堪的事情,他知道,倪小丽和李香云一样,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女人,完全不是像白薇这样性体浮华的女人。
如果今晚老天不允许自己把魏家六虎统统都做了,那么至少也要把魏老五给做了太监,也算是报了另一桩夺爱之仇。
还不仅仅如此,魏家六虎都是祸害,魏家六虎的孽根简直是太罪恶了,留在世上就是无穷的祸患。
王二驴已经到了魏老五后院的院墙下。
他靠在院墙上平息一会儿沸腾的心绪。
不知道是今夜如此闷热,还是刚才在魏老六屋里过分紧张,他的衣服都被热汗湿透了,所不定此刻脱下来就能拧出水来。
王二驴伸手摸了摸那把钦刀的刀把,心里又充满了杀戮的快感。
魏老六的孽根已经断了,那是何等的快慰。
那个孽根糟践了自己的妹妹,又玩弄着自己的老婆,那是个罪孽深重的孽根,此刻已经毫无知觉地塞在小婊子的洞穴里。
魏老六今后就是一个十足的太监了,看他再怎么色迷迷地爬上女人的身体。
天下竟然有这等痛快的事儿!
操他妈的,但愿老天爷保佑我今晚把魏家六虎的孽根都给断利索了,那样旮旯屯就真真地消停了。
哪怕自己死了也值了。
王二驴开始运足力气,一窜身,把双手搭到高高的院墙上,双臂带着全身发力,忽地窜上了墙头。
魏老五家的房舍简直就是魏老六家的翻版,一模一样的。
不同的是,魏老五家的四间房屋都是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看来是已经睡觉了。
会不会魏老五不在家呢?
那样自己就白耽误功夫了。
他悄手悄脚地向后窗摸过去。
他料定这样闷热的天气里,谁家的窗户也不会关着。
他已经来到了靠西头的那个后窗边。
果然不出所料:后窗敞开着。
他知道魏老五的房舍不值里面也会和魏老六的一模一样,后窗里面就是睡觉的炕。
刚到窗前,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咋这么牲性呢?人家身上来事儿了,你也非得要?”
那是王二驴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他心里酸楚地翻腾着。
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操!我已经等了好几夜了,你他妈的身上还不走,我可等不及了!正好,你身上来了更过瘾呢,那里面会紧紧梆梆的!”
王二驴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不会白来:不但魏老五在屋里,而且恰巧在风流云雨。
或许这是天意,魏老五定废无疑。
他再一次摸着那把钦刀的刀把。
但他迟疑在窗台旁边:屋里没有开灯怎么办?
无法找准那个孽根的位置。
但马上他觉得,这不成问题,他会开灯的。
屋内又传出倪小丽的一声吟叫:“哎呦!你倒是轻点呀!”
“我刚进去你就受不了?草!还没插到底儿呢!”
那是魏老五沉重的呼吸声。显然是在继续发力。
又是一声倪小丽的更强烈的叫声。
之后传来劈啪的皮肉撞击声,魏老五呼哧带喘的声音更急促。
该到进去的时候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王二驴紧张的心绪平息了,唯有仇恨让他动力轰鸣。
他有了探囊取物般的豪迈感。
蹭地窜上窗台,一闪身已经落到了屋内的炕上,不偏不倚就站到了正交合着的男女的脚下。
魏老五正快活无边地大进大出,突然听见身后咕咚一声,好像蹦进个人来,踏得炕洞子忽闪一下子。
他下意识地停止了快活之旅,慌乱地回转身。
黑暗之中,正有一个人站在他们的脚下。
魏老五急忙从倪小丽的身体里面拔出家伙,惊恐地问道:“你是谁?想干啥?”
王二驴平静地答道:“你把灯开开,不就知道我是谁了!至于说干啥,一会儿你就自然明白了!””
魏老五身下的倪小丽不觉一阵惊诧:这声音咋这么耳熟?
王二驴?
一种不祥的预感顷刻袭上心头。
她急忙起身。
魏老五已经从她身体上爬下去,急忙霍乱地去开灯。
棚顶的日光灯刷地亮了。屋内的一切一览无遗。
魏老五和倪小丽都是一丝不挂。
倪小丽已经坐起身,正羞愧地往白花花的身体上拽被子,眼神里充满着无限的惊恐。
尤其是她确定了站在炕上的男人就是王二驴之后,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
魏老五总算看清了闯进来的男人是谁了,先是一惊,马上镇定下来。
但他还是满脸疑惑,这个小子想干啥?
难免不去想几年前他横刀夺爱的事情,难道是来……魏老五有些恐慌。
王二驴死死地盯着魏老五胯间的那个玩意儿。
那是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丑陋家伙,紫嘘嘘向上昂着头。
但由于紧张的缘故吧,那玩意似乎正在萎缩。
王二驴不能让那孽根萎缩回去再动手,他右手已经悄悄地把刀从腰间拽出来。
魏老五正好就站在他旁侧,下手的角度再适合不过了。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魏老五的那根棍劈过去,只听唰地一声,一截东西就从魏老五的胯间脱落。
太神速了,也太突然了。
魏老五还没有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愣愣地望着王二驴的时候,只觉寒光一闪,一把刀正向自己的胯下飞来。
王二驴的心切,手急,刀快,魏老五只觉得身下凉哇哇的,疼痛的信息还没传到大脑,那孽根就齐刷刷地和两个蛋蛋分离了。
魏老五惊讶自己身下什么东西掉下去,他竟然弯腰拾起来。
我地妈呀!
这不是自己的老二吗?
他手里握着那个血淋淋肉筋筋的玩意,下体才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心疼,体疼,顿时让他一阵眩晕,咕咚一声晕倒在炕上。
那边的倪小丽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
倪小丽亲眼看着那可怕的一切在瞬间就发生了:魏老五身下那个刚才还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挺拔的家伙,转瞬间就没有了,而是血淋淋地脱落到炕上。
倪小丽懵了,傻了,但很快就是无边的惊恐:王二驴这是来寻仇来了!
如果他是来报夺爱之仇,那么接下来会放过自己吗?
王二驴开始转过身,血灌瞳人的目光与倪小丽惊恐的眼神相遇了。
这是他们分手以后的几年里,第三次这样近距离的目光交融,前两次是王二驴来家里找她妹妹倪小慧的时候的碰撞。
但这一刻的事情发生的是那样令人震惊,谁也无法读懂在这一刻,两个人的目光里都饱含怎样的情愫。
倪小丽颤抖着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这一刻,她唯有等待,等待着下一步发生什么该发生的事情。
她用被子紧紧地裹住一丝不挂的身体。
倪小丽那种防备的害羞的把身体包裹得严严的举动,有些激怒了王二驴的本来就被愤怒燃烧的心灵。
你妈的,刚才还和魏老五野浪在一起的,现在又害起羞来了。
一种报复的欲望在体内燃烧着。
王二驴猛然用刀尖刷地把裹着她身体的被子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