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狗蛋爹跟狗蛋娘才听到了动静,两口子慌慌张张穿起衣服扑出了房门,狗蛋媳妇刚从被窝出来,没穿衣服,坐在上就像一只大白鹅,光溜溜的屁股跟两只子亮光闪闪。
公公的老脸立刻就红了。
“咋了这是?咋了?”狗蛋娘赶紧搀起了儿媳妇,拖进了屋子里,就怕狗蛋爹占了便宜。
素芬哭哭啼啼:“娘……狗蛋……狗蛋要去杀了大虎叔!”
“啊?到底怎么回事?”
素芬不敢隐瞒,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将她跟大虎偷情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婆婆。
狗蛋娘大吃一惊,嘴巴里埋怨儿媳妇,心里却在为儿子着急。
她冲着狗蛋爹吼道:“你还楞着干啥,还不把儿子拉回来?”
狗蛋爹这才恍然大虎,跑向大街直奔李大虎家去了。
狗蛋提着菜刀,怒气冲冲来到了李大虎家,推推门,发现门上了闩,没有推开,直接翻过墙头跳进了院子。
他手中菜刀一轮,开始呐喊:“狗日的李大虎你出来!!竟然欺负到你狗蛋爷爷的头上,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狗蛋!”
狗蛋一声高喊,把大白梨和李秀林,包括秀林的媳妇杏花一起惊醒了。
大白梨慌慌张张赶紧穿衣服,前襟的扣子也来不及系好,露着两个大白梨就跳出了屋子,一眼看到怒气冲冲的狗蛋,大白梨吃了一惊。
“狗蛋?啥事?”
狗蛋怒道:“你说啥事?你让狗日的李大虎出来!老子要劈了他!”
“你找大虎干啥?”
“你去问他!他偷俺老婆,他在哪儿?”
“你大虎叔没有回家啊?俺咋知道。”
狗蛋不由分说,直接冲进了屋子,将屋子的角角落落全部踅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李大虎的身影。
李秀林抱着杏花正在炕上玩的欢,被狗蛋一声呐喊,惊得几乎……阳痿,他拄着拐杖扑出屋子,也被狗蛋吓了一跳。
李秀林说:“狗日的狗蛋你干啥?提着刀子吓唬谁?”
狗蛋没理他,一头就冲进了李秀林的房间,这时候的杏花还没起床,光着身子,两个杏黄色的奶子晃晃悠悠,发现狗蛋闯了进来,吓得妈呀一声缩进了被窝里。
估计李大虎不会躲在儿媳妇的屋里,一定是畏罪潜逃了,跑得了和尚袍不了庙。
那老子就拿他儿子出气。
狗蛋终于发怒了,揪住李秀林就打,把李秀林按在地上一顿爆锤。
李秀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被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找牙,门牙被揍掉了两颗。
素芬的失节激起了狗蛋冲天的愤怒,把李秀林按在地上一顿暴揍,门牙打掉两颗。
大白梨不干了,上去抱住了狗蛋的大腿,哭天抹泪开始叫喊:“来人啊,狗蛋杀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
狗蛋想把大白梨踢开,踢了几脚没踢动。
大白梨死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
“你滚开!”
“不滚!”
“你家男人偷我家的女人,不管你的事儿,我找的是李大虎!!”
“啊呸!死狗蛋,分明是你家女人偷俺家男人,你家女人憋不住了偷汉子,关俺家大虎啥事?一滴精十滴血,吃亏的是俺家大虎,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
“你滚不滚?”
“就不滚,狗蛋,是个男人就回家管管你老婆,让她管住自己的小X眼子,别动不动就用大腿夹男人。”
狗蛋疯了一样,使足了浑身的力气,把大白梨踢出去老远。
然后气愤愤回到了家。
到家以后,一眼看到躺在炕上的素芬,狗蛋就觉得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抄起菜刀冲着素芬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寂静的暗夜传来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一道红光迸射,素芬在床上就像一只挨了刀的大白猪,扑通两下不动了……
狗蛋的这一刀生生将素芬的脑袋砍掉了半拉,一腔子血扑哧溅出去老远,将窗户纸都染红了,女人顿时气绝身亡。
一刀砍下去以后,狗蛋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娘啊,我杀人了……该咋办。
杀人是要偿命的,公安局抓住以后一定会枪毙。
狗蛋坐在地上呆立了良久,慌乱不堪,他后悔自己的鲁莽,知道惹下了大祸。
他爹跟他娘也冲进了屋子,两个老人看到了血粼粼的案发现场,当场昏死了过去。
狗蛋的心在碰碰跳,害怕极了。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逃走,走的越远越好,去到一个公安局抓不到的地方。
狗蛋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连夜逃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几年以后,张大军在城里再次碰到他。
第二天,狗蛋杀死媳妇的事情就像一场骤风,瞬间传遍了磨盘村的角角落落,自然而然也传到了张大军的耳朵里。
整个工地上炸了锅,所有的工人群情激昂,都在为狗蛋鸣不平,谴责李大虎不是东西。
可是李大虎那天夜里逃走以后,同样没有回来,他挨了一刀,究竟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张大军急的顿足捶胸:“狗蛋啊狗蛋,你真傻,怎么能杀人呢?你这一走,剩下你爹妈可该咋活啊?”
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素芬的失节让狗蛋失去了理智,一旦怒火下去以后,人往往会为自己的冒失感到后悔。
素芬的死很快引起了大队部的注意,素芬的娘家也来了人,把狗蛋家砸了个稀巴烂,最后一纸诉状将狗蛋告上了县城。
几天以后,县城里来了警察,将素芬的尸体解刨了一遍,发现女人的大动脉血管被当场砍断,包括大颈椎一起切断,素芬是被狗蛋一刀毙命的,那把菜刀就扔在屋子里的地上。
又过了几天,县城颁发了通缉令,全国通缉狗蛋的下落,也在通缉李大虎。
狗蛋跟李大虎都成了通缉犯。
李大虎是十天以后落网的。
其实李大虎逃出狗蛋的屋子以后就后悔了。
他知道狗蛋不会放过他。
狗蛋的脾气出了名的火爆,发怒起来亲爹老子也不认,一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李大虎没有地方去,不敢回家,只能带着伤窜出磨盘山。
他爬了两百多里的山路,伤口处疼的不行,开始的两天伤口是往外渗血,第三天以后就开始溃烂了,开始往外渗脓,而且恶臭难闻。
他走的精疲力尽,而且发起了高烧。
上了山外的公交车以后,他直奔县城的一个亲戚家。
那个亲戚是李大虎的一个表弟,他二姨的孩子,在城里当工人。
他踉踉跄跄扑进表弟家的时候,只敲了一下门,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李大虎的表弟早上出门上班,推开门就看到了昏倒的李大虎,那时候李大虎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偷来了一件衣服,破旧破旧的,后背上渗出了脓血,人也瘦了整整一圈,疲惫,慌乱,惊惧,已经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表弟吓了一跳,半天才认出是他,赶紧把他扶进了家里,请来医生救治。
李大虎在哪儿养了半个月才恢复了一点,后背上的刀伤还没有结痂,就被迅速赶过去的警察按在了被窝里,当场被活捉。
李大虎因为涉嫌通奸,侮辱妇女,跟这件命案有直接的关联,被判入狱十年。
从此以后,他的后半生将在监狱里渡过。
张大军因为狗蛋的事情四处奔波,狗蛋可是大军手下的一员虎将,非常的能干,而且是一个小队的队长。
他这一走,等于是斩掉了大军的一条臂膀。
大军在为狗蛋愤愤不平的同时,也怪他冒失,根本就不值得为李大虎这样的人赔上一条命。
狗蛋逃走了,李大虎被捕了,整个磨盘村陷入了一片宁静。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正是修路的最佳时刻,磨盘村的命案没有影响到大军的修路计划。
速度进展的非常顺利,短短的几个月功夫,路就修了五六公里,一条通上深山的大路正在慢慢向着村子延伸。
巨大的炮声响过,磨盘大的石块就哗哗的向下掉,接下来推土机一拥而上,将险石排除,然后把一堆一堆的杂乱石块推进旁边的悬崖里。
最后是曝光机,压路机,铺路机,机器过后,后面就是闪着金光的幸福大道。
平坦而又工整。
这条路非常的宽阔,并排行三辆卡车不是问题。
张大军跟大壮领着两拨队伍,干的热火朝天。
这段时间张大军瘦了,大壮也瘦了,两个人的皮肤变得粗壮起来,胡子拉碴,但人却越来越有精神。
按照这个速度,5年之内,一条大路就可以直接延伸到磨盘村。
大军计划着,等大路修通以后,将其他几个村子的路全部用公路连接起来。
这样山里的核桃,李子,大枣,还有很多的农作物都会运进城里,换来的是将是渣渣响的票子。
城里的化肥,农药,还有一切新式的技术也会传播到磨盘村里来,磨盘村将真的跟外面的世界接轨。
他的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鸡狗遍地跑,鸭鹅水中游的乡村富饶图画。
他轻轻抽一口烟,浓烟从粗狂的嘴唇里呼出来,瞬间被山风吹得无影无踪。
翠花嫂跟玉环也过来帮忙,两个女人挽着袖子,头上戴着纱巾,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忙的不亦乐乎。
两个女人都在为自己的丈夫骄傲,大军跟大壮都是人中之龙,在工人中的威信非常的高。
爱屋及乌,工地上的工人都非常亲切地称呼她们是翠花嫂和玉环嫂。
两个女人也欢快地答应着,跟大家嬉闹在一起。
每天晚上,翠花嫂跟玉环都会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丈夫面前,大军跟大壮很忙,只顾着用眼睛扫着图纸。
翠花跟玉环就把饭菜吹到不凉不热,一勺一勺地喂他们,把工地上的那些毛头小子羡慕地不行,一个劲的起哄:“大军哥,亲一个,大壮哥,亲一个,翠花嫂,亲一个,玉环嫂,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