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是一种让人情旌招展欲火熊熊的欢娱,这是一场我从末玩过的游戏,床上的一对男女,变换出各种淫荡的姿式,他们拥有魔鬼才有的劲头,像是在检验各自的性能量,完全疯狂地交缠着。

冬子他的那一根无比坚挺,他的亢奋他的情欲勃勃让身下的郑明吟哼连绵不绝。

他们赤裸的身体激烈的动作好像也感染着我们,耳闻目睹的场面使我的性兴趣达到了最饱满的程度,处顾上下窜动的玫也不甘示弱似的,嘴里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随着越来越快,她高潮的来临正与分秒俱增着。

当精液、唾液、汗水粘满我们全身每个毛孔的时候,玫才从我的身上爬落,滚到地毯上喘着沉重的气息。

刚刚与她交合的时候,我就一直拼命忍住没把自己释放出来,到了这会儿,这种忍耐收到了奇效,我的东西又坚挺起来。

并没颓败的迹象,还气势汹汹地勃起如同橡胶做成的。

这让床上的郑明有些目瞪口呆,她刚刚脱开了冬子的肉体将他的头搂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观看一边吃吃地笑着,并且一会儿与他耳鬓厮磨起来一会儿与他喁喁私语几句撩拨挑逗淫话儿。

终于他们双双地从床上一滚,滚到了我抬起的双腿下。

郑明挣起身子把个后背对着我,摇晃着个花白白的臀部,她的这一举动是我不曾料到的,最初的瞬间,我有些愕然,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像脱衣舞娘一样尽情地挑逗着,其实大家都心存妄念,现在这一层窗户可是捅开了,也就不再犹豫。

我由后面抱住摇晃扭动的她,用双手将她柔软的臀部拉向自己,而她也主动配合我的动作,把圆圆的屁股送了过来。

片刻之后,我的心理就接受了她的求欢。

已经渐渐地恢复了体力的玫,横躺在地毯上,一条玉腿压在冬子的胸口,用脚趾玩弄他的一只耳朵,进而抚上他的脸,见他并没有显出反感,更进而用脚趾在他的双唇上轻轻来回划着。

大家互相交换着伴侣,这种集体的淫乱使她们乐此不倦,有时她们俩个共同享用一个男人,有时又各自投进了男人的怀中,独自享用有独自享用的乐趣,共同分享又有共同的分享的刺激,单独跟一个男人狂欢,能做得细致做得从容,共同伺捧一个男人,却做得热闹做得欢娱无穷,最后她们如同虚脱了一般一齐躺卧在巨大的床上。

不知过去多久,在一阵迷迷糊糊中我醒了过来,觉得有点饿,我把缠放在我胸前的郑明臂膀拿开,又将玫的一条大腿搬走。

穿着底裤到房间外面找点吃的,其他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片纸条也没留下,地板上桌上沙发上都是食物残渣、烟灰、空纸盒、污秽的纸巾,还有一只臭袜子和一条黑色蕾丝女内裤,真正可怖的景象。

我的脸上一阵阵发烧一阵阵泛红,这些大白天珠光宝气丽裳炫耀的女人,得意洋洋地生活在这城市的最上层,内心里对生活的热忱,其实早已被奢极豪最的日子蛀空了,连女人仅有的一点自尊也没有了,她们更多的时候,刚希望着人们,尤其希望男人们将她们当成最放荡最无耻的娼妓看待,过一把糜烂和堕落之瘾。

我顿时明白了,这其实就是她们这一类人最美妙的疯狂,也是她们所企望的,再玩出什么新的花样,再制造出一个使她们意想不到的高潮。

等到我回到了公寓,终于打开家门时,发现整个公寓都被笼罩在蜡烛的柔美光线里,不知点燃着什么香,到处弥漫着一股玫瑰精油飘出的淡淡香气,唱机里放的是极为轻柔美妙的音乐。

而李军,斜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轻抚她略鬈的头发,惊讶于烛光中她的五官显示出来的安祥和俊俏。

尽管我对她身上的一切都已很熟悉,但我还是常常地会在某个看着她的时刻突然感到羞涩异常,心跳加速,仿佛初次见面那样。

从性格、爱好还有饮食穿衣习惯等很多方面来看,我与她都属同一种人,包括我们的长相也有类似处,有时看普普通通,有时看则明亮动人。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相信我们天造地设是彼此的唯一会永远在一起。

尽管她从没这样明确地说过,但我懂得她。

她穿着我的一件白色衬衫,肥大有男式衬衫把她曲折玲珑的身材埋没了。

我悄悄地坐在沙发上,把她的头搬弄到我的大腿上,一只手悄悄从衬衫前岔伸进去绕到腰后,享受了一番她肌体的温暖后,缓缓画着圆圈爱抚着,这样反复多次后,慢慢拉高下摆,她的双腿从膝盖窝到大腿部全部裸露于眼前。

她在衬衣下似乎什么都没穿,弄明白这一点后,我再往上扯,于是瞥见纤嫩的两条腿上边浑圆的臀部微微露出个半脸来。

烛光下,我的眼睛盯住衣摆整个撩起后裸露而出的两个圆丘。

看着看着,我的心中顿时萌生邪念。

想到接下来将出现在床上的旖旎风光,我感到一阵难以忍耐的兴奋,专心营造着这温馨的气氛。

李军醒了。

她的表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似乎有些茫然,然后她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来,搂住我,用头温柔地蹭着我脖颈。

我闻着她熟悉而令人愉悦的体味,刚要说点什么,她用手掩住我的嘴,示意我起身跟着她走。

尽管摸不着头脑,我还是被她牵着手朝阳台走去,一边走一边作各种胡乱猜想,在阳台上放烟花?

还是喝茶或跳舞?

这些浪漫的事儿以前我们都做过。

但今天不是生日或其她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尽管天气预报说今年的冬天不太冷,但午夜时分的阳台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何况她,身着单薄的衬衫。

“别小孩子气了,小心感冒。”

我说着,强要把她拽回房间里去,她挣脱我的手,“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她倒退着步子,直到挨近了阳台的栏杆,夜里的月亮很圆,晃晃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脸看上去很动人,拢起的发根下是纤细的颈子,柔和的线条沿肩而下到腰部,接着是丰满的臀部,虽然穿着白色长衬衣,但两条浑圆的大腿敞露着,在月光下面清晰可辨。

阳台外面夜色像是让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着了,路灯发出昏暗的光芒,街道看起来虚晃晃的,不知那儿飘过一阵伤感的情歌。

“我们分手吧。”

她说得很坚决,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酝酿,严肃的语气没有半点玩笑的成份。

我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一刻天昏地暗,世界倒退到混沌的荒蛮时期,理性被蒙蔽,我大脑一片空白。

只记得自己面带惊慌地说了句“不”是的,那一刻,我不仅仅是感到意外,简直是恐惧的。

“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说,一股苦涩从喉咙直冲出来,扑向鼻孔。

她眼含着泪水,摇着头说:“我不说,免得伤害你,只是我不能容忍。”

她的眼泪已从眼眶中流渗了出来,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随便。”

我做出愤慨的表情,那时我的眼睛一定像蜗牛般地冰冷,让她感到不适,而我所以她粗粗鲁的态度可能缘以内心的虚弱,仿佛身上的某处暗疮让她搔弄到了。

她泣咽地继续说:“阿伦,要是不你不从事这个职业,我们会过得很好的,那怕你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也会挣钱养活你的,把我们的生活过得跟别人一样。”

她说得极快,脸色苍白。

我听到了她身上那种血流的声音和骨头吱嘎的轻响。

我的全身让一种绝望的气息侵袭着,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相处的这些水乳交融的日子,不觉又是沦落成为性游戏了。

我咳嗽了一声,伸手摸摸她的肩。

“别再说了,我同意。”

说完,我转身进了房间。

我在沙发点燃了一支烟,我仔细地回忆了我们从一开始相识到在一起的所有细节,这段并不完整的感情中出现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她悄然没息地进来了,抱着膝盖端坐到了床上,她一脸的憔悴,像只讨厌的小老鼠可怜巴巴,毫无吸引力。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甜丝丝地燃烧过后,突然消失了。

一块黑色如铅沉重的预感拴住了我的心脏,带着某种不可逆转的惯性,我把自己关进了浴室,一阵哗哗哗的水声,温暖的水流从头尽致地淋洒着,蒸腾的水雾把眼前的一切都掩盖住了,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寂静。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害怕看到了这一个事实,我将真的失去了她,就像打碎了镜子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把面纱揭开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

隔了五分钟,我从浴室里出来,把湿漉漉的头发梳得光滑油亮,穿着白色的浴袍把胸前那鼓突的肌肉尽量地显现出来,脸上浮着暧昧不明的微笑。

“睡吧。”

我尽量地把声音放得自然。

她转动了几下眼珠,看了看我,突然像小丑那样毫不掩饰地用十分难看的模样哭了起来,她的哭没有声音,只有极度扭曲的五官和痉挛的表情,仿佛一把匕首插入了她的喉管。

我看着她,默不作声,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原谅她了,或许谈不上是原谅,她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怪的是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那么一份职业,像是社会放纵的一份子,她没有错,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对的。

她从我的身后面搂住了我,能感到她湿润的眼睫毛在我的脖颈上骚动,酥痒痒的。

她的眼泪如同毒汁一样地流淌在我的脖子、身上,一只钟在墙上均匀地发着响声,眼泪在月光下汩汩地流动,稀疏的寒风在低语,跳动的时间似乎一碰就断,房间显得宽阔。

一种受到了伤害的感觉,使我对她的身体有所欲求。

我粗暴地一反身把她掀翻到了床上,我看见她柔弱的身体随着小小的弹跳沉陷到了床垫上,我跨于其上压住她。

她的眼睛里有一丝丝致命的惊慌,她不明白我的疯狂从什么时候开始酝酿形成,而且渲泻无余。

“不行,放开我。”

她还在挥舞着粉拳,朝我的身上捶打,“你死了心吧!”

我在耳畔告诉她抵抗是无用的,猛然解开她身上衬衫的钮扣,长衬衣前襟大敞四开,她的两只乳房突然从襟口露出脸来。

李军的乳房不大,但浑圆而有弹性,现在倏地突显眼前,似有些愕然的神韵更有说不出的娇艳风情。

她知道乳房露出来,想要阖上衬衫,但我迅速把她双手压回身体两侧,她再挣脱,再把她压回去,这样反复几次,我终于用膝盖把她的双手压服,她总算停下不动了,只剩下两条腿在甩动,如同鼓捶擂打把床垫敲击卟卟地响。

我把臀部压在她有小腿中。

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来不及看清她的欲念,我像屠夫剥皮一样把她有内裤褪落。

她继续叫喊着,但床上的趋势胜败已见分晓。

她愈闹,徒然消耗的力气愈多,她的脚跟捶打的力量渐渐弱小下来,最后只好屈膝把腿张开。

她只能选择这唯一的姿态,就是顺从、迎合、嘶咬,我把身体朝她压落下去,当我一旦触摸到这温暖而柔滑的肌肤时,就再也无法忍耐地一气贯穿,直捣黄龙。

刹那间,她发出类似悲鸣般的呼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起,我赶紧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臀部,使她腰部的位置得以固定。

这对柔弱的她似乎是有些残酷,但或许她也期望出现这种状态。

我丝毫不加怜悯,一刻不停地冲刺,睁大着眼睛,半爱半恨地看着她的裸体,鼻子、乳房、脚踝,在昏暗的灯下散发出迷人的色彩,她的情欲在我的攻击中渐渐地呈现出来了,在爱的催动下,她的五官像岛屿一样慢慢地从雾霭中浮现出来,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妩媚艳丽,她甚至还蜷动着纤腰从床上欢欢地凑动,迎接着我肆意的撞击。

房间里有种大雨过后潮湿而微苦的味道,我们的身体在幽暗的床上纠缠不休,肉休与肉体好像找回了彼此间曾有的记忆,我在她的里面旋转飞翔,施展着夺人魂魂的枝巧,时间持续得很长。

这阵做爱像是黑色幽默大师笔下的精灵,专门在我们深信我们之间的关系真正完蛋的那一刻降临。

同时降临的还有前所末有的高潮。

她那双白皙的大腿交缠着紧紧地箍往我的臀部,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我快意地喷射着,喷射着我体内燃烧的一把火,喷射着我的怨恨我的愤怒我的无能为力。

肉体感到了宽广的压力,感到了摧残性的疯狂。

我从她的身上滚落下来,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深感沮丧,她则紧紧地搂住我,那一刻我真的想挽留她,让她不要离开我,我愿为她彻底改变自己,但那只是几秒钟的勇气。

她躺在我的一边,我们都没有想要发出一点声音的欲望。

还是她从后面把我搂住,我们相叠着侧卧,像两把相亲相爱的银匙,闪着冷冷的金属的光。

第二天,当我从一场深沉的睡眠中醒来,我揉着发疼的脑袋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她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我仿佛不相信似的,将屋里搜索个遍,可她真的不见了。

那时已近中午,阳光明亮,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春天的淡淡的暖意。

我迈着极为安祥的步子往酒店走去,跟熟悉的邻居们打着招呼,还向经常出没在酒店旁边的乞丐撒出几张小钞,城市依旧繁华聚锦,酒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迷人眼睛,而我用一种出奇的平静,仿佛走到了一个爱情故事的尾声,我熟悉的李军正在慢慢地被时光覆盖,她作为我一段激情的存放在我的记忆中,有时也会从电视屏幕上看到她的身影,依然是风采动人清新靓丽,但我只是苦涩地笑着,因为生活本身并不能永远让你抒情。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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