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炎墨色的眸子中泛着自我嘲弄的笑意,看到盛瑾眼中的不确定后,无奈收回手。
“每次我正常跟你沟通的时候,你都是这幅表情,只有在操你的时候,你才会对我有点反应,你真应该庆幸我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不然,我肯定会像你说的那样,忍不住把你绑起来狠操。”
“你现在也能把我绑起来,飞机上我哪里都去不了,只要你想,我就逃不了。”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让我绑。”沐时炎凝视着她,“心甘情愿的让我操,而不是假意的迎合。”
“你觉得我上次是假意的迎合你?”
“身体很真,但你这里……我不确定是不是真。”拉起她的手,摁在左边心房处,“你真不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那晚,我是真的想让你舒服。”
盛瑾觉得不能再跟他聊下去,再聊下去的结果就是自己绝对会沦陷在他柔情中。
她已经分不清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还是他就是沐时炎本人,“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要聊这个。”
飞机突然一个颠婆,盛瑾的身体一晃,沐时炎快速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不要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被他这样抱着,心底的恐惧渐渐褪去。
然而,当恐惧褪去后,盛瑾特别的厌烦自己。
竟然三番两次的贪恋沐时炎带给自己的温暖。
难道自己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这辈子都要活在这个男人的身下?
他现在是对自己挺好,但是万一哪天他恢复了记忆,记起了因为她的正当防卫才酿成了他母亲死亡的悲剧,他肯定会无比的痛恨自己。
不止恨她,他还会恨自己喜欢上了“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不管梁墨琛所出示的那份病例是真还是假,盛瑾很清楚,过去的沐时炎就是因为这个恨自己。
……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盛瑾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沐时炎,咬牙承受着气流带来的颠婆,直到飞机慢慢平稳,她才逐渐放松下来。
看到这样固执的盛瑾,沐时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我这里是失去了有关于你的一切记忆。”
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但这里对你的感觉却从未变过,盛瑾,我很确定忘记你之前我很爱你,不然我不会每晚做梦都梦到你。”
听到“爱”这个字,盛瑾猛然间快要喘不过气,“不,以前的你对我并不是爱,你是恨我,太恨我,所以才会每晚都梦到我。”
“我分得清什么是恨和爱。”沐时炎狠咬了下牙,“我还没有蠢到连恨和爱都分不清的地步。”
“你爱的是你的未婚妻宋晴安,你亲口跟我说你爱她,因为爱她才要跟她订婚,才想要娶她。”
“如果我爱宋晴安,我的身体又怎么会在面对她时没有任何反应!”
“……”什么?
盛瑾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没有反应?”
“我没有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的记忆,除了你盛瑾,还是只有梦里跟你做爱的记忆。”沐时炎自嘲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晚跟你做爱,是我记忆中第一次现实做爱,以往都是在梦里跟你做,还他妈的看不清你的脸!”
“或许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随时发情的种男,随便到跟任何女人都可以发生肉体关系,但你的眼睛所看到的到并非全是事实,我没有跟其他女人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沐时炎还没有沦落到说这种谎来骗你。”
深情注视着她,“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
盛瑾失眠了,半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的全是沐时炎那些话。
只跟她做过?
那之前他在瑞士深造,打电话给他时,所听到的女人喘息声怎么回事?那女人叫的分明就是他的名字。
盛瑾轻扯了下唇角,眼神无比的轻嘲,说不定是接受心理医生催眠时,连同那些记忆都抹去了,不然又怎么可能会都不记得?
真以为变温柔了就能将他过去做的那些垃圾事翻篇了?
除非她是真的脑子进水了才会被他的情话感动。
次日夜里九点,飞机抵达巴黎。
盛瑾取到了行李箱里就向外走,等待出租车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行驶到她面前,车门打开,沐时炎走了下来。
很明显,他是要让她坐他的车。
盛瑾连理都没有理他,推着行李箱朝另外一处等车点走去,刚走两步,行李箱就被沐时炎抢走。
“你把行李箱还给我!”追在他身后,眼睁睁瞧着他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我觉得我昨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亲口跟我说的你爱的女人时宋晴安!你爱的是宋晴安!不是我!听清楚!不是我!”
沐时炎连理都没有理她,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盛瑾去开后备箱,发现已经被他锁上,没办法下,只得也坐上车。
到了公寓后,想到那晚梁墨琛在这里待了一晚,虽然只是演戏,什么都没发生,但有洁癖的他还是很在意,“明天把这些家具全部换掉。”
盛瑾打开行李箱,把衣服往柜子里放,根本就不搭理他。
见她不回应,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盛瑾是真烦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沐时炎,你如果再这样干涉我的生活,下次我绝对不会跟梁墨琛演戏拍给你看,我绝对会现场直播给你看!”
“你敢!”
“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
……
最终,沐时炎还是妥协了,坐在车里吸着烟,望向楼上还在亮着灯的11层方向,想起那女人的坚决的眼神,知道逼急了她,她真的有可能敢这样。
……………………
第二天盛瑾去工作室,不会开车的她照常在门口等出租车,昨晚那辆黑色迈巴赫却又行驶到她面前。
“上车。”主驾驶上的沐时炎摇下车窗,面容有些疲惫。
难不成他昨晚没有离开?而是在车里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