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已久的吻,没有想象中的拒绝,林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顾悦薇漂亮眸子中轻蔑的笑。
顾悦薇笑着看他,哪怕口腔中全是他的味道,也没有过去那种心动的感觉,只剩下恶心。
林森伸手摁下顶层的按键,离开她的唇朝后退,目光始终紧锁住她这张妩媚动人的脸,“这段时间,跟陆子旭做过?”
“这不像你能问出的幼稚问题。”向来理性的他何时变得如此幼稚?
“我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幼稚。”
扯开领带,压抑的快呼吸不过来的他解开领口扣子。
成熟又英俊的男人,又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出身慕家那样的大家族,手握商圈命脉,又是一个王;向他这样的男人无疑是耀眼的,顾悦薇想了想,任何一个女人都应该抵挡不住他的男性魅力吧?
现在的她之所以没了过去那种心动的感觉,是因为她知道,纵然这个男人再完美,也终究难逃“出轨”的“魔咒”。
纵然那晚在游轮上他只是跟那个女人逢场作戏,纵然他这一年来孑然一身,都无法磨灭掉那种画面所带给她的疼痛。
就像她以前是那样的爱顾亦,爱到没有自我的地步,却在听到他跟另外一个女人那样暧昧的谈话后,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
可能在其他女人看来,这两个男人都没有实质性上的出轨,是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选择原谅的,但她却原谅不了,因为她过于敏感,敏感到当初陆子旭一个逃避的眼神,她都能立刻放弃这个男人。
顾悦薇很清楚自己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才会将情感不断寄与男人身上,但现在她不同,她有儿子了。
所以,在跟林森抵达他的私人套房后,她很理智的说:“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为了我们的儿子。”
“我不是陆子旭和顾亦。”林森现在已经恢复理智,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拧开,直接对着瓶口喝。
“所以你是准备让我跟你当仇人吗?”
“就当我从没在你的人生中出现过。”
“什么意思?”
放下手中的酒,林森将冰箱关上,“我会在这次总统大选前弃选,放弃连任,将全部资产转回英国,震霆我也会带走,不会再来Z国。”
“……”他太狠了,明知道唯一支撑她的就是儿子,还要将儿子带回英国。
顾悦薇气得手抖,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无比陌生。
“你当初说断绝关系,我听你的断了,后来你又要儿子的抚养权,我给了,可是你现在倒好,竟然变本加厉的要将儿子带回英国,我特比想问一句凭什么?你只是贡献了精子,十月怀胎的是我,生下他抚养他的也是我,凭什么你说带走就带走?”
“你可以再跟陆子旭生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
“再?”她忍不住笑了,“呵呵。”
她笑了足足一分钟,笑出眼泪时,伸手擦掉,“你就没怀疑过震霆不是你的孩子吗?陆子旭去幼儿园接震霆的时候,那些孩子的家长都说他们父子长得像。”
林森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我还没傻到可以帮别人养儿子。”
“对,你是不傻,你很聪明,你要是不聪明,我当初怎么会给你这种人生孩子?你确实不是陆子旭和顾亦,因为他们都没有你心狠,我顾悦薇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跟你这种男人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理智变成了泼妇,顾悦薇再没继续待下去,快速朝门口走去,拧开门的一瞬间,她又想做最后一次努力,“你知不知道震霆就是我的命?你把我的命拿走,我余生该怎么活?”
她这是在以死威胁。
林森没看她,从下往上的解开衬衫扣子,朝卧室的方向走,“陆子旭可以给你第二次生命。”
顾悦薇点头:“好,我懂了。”
……
从御府离开后,顾悦薇开车一路超速到了雁栖湖,坐在车上时,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把车开进雁栖湖结束自己这荒唐的人生。
下车后,望着这片湖泊,想起之前林森为了她在湖上空燃放的绚丽烟火,莫名觉得讽刺。
再次回了车上,这次她开车直接来到当年那架高桥,站在桥上,想起之前从这里跳下去结束生命,却被林森从河里救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森的号码。
看到来电显示,林森以为她是为了留下儿子选择妥协了。
然而,顾悦薇却对他说:“其实刚才在御府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你忘了?17岁那年我跳河自杀是你救的我。”
说完这句话后,顾悦薇就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扔下了桥。
通话中断,想起刚才通话中她那边有很强的风声,林森立刻扔下毛巾,只穿着浴袍就往外走,因为她已经猜到了顾悦薇在哪里。
然而,等他到了那座高架桥,看到警戒线外的警车,还有围观的群众后,手突然抖了下。
冲过人群,看到警戒线内停的是顾悦薇的车后,心弦绷紧的同时,听到几个人议论道:“那姑娘跳的太快了,我以为她是打电话呢,谁知道她打完电话就把手机给扔下去了。”
“可不是吗,我老公赶紧把车停下了,还跟我说好像是有人要跳河自杀,我们刚下车,她就跳下去了。”
这一刻,林森耳边嗡鸣一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