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库,乃皇帝私人钱袋,肩负着皇室日常开销及宫廷修缮等重任。
内库坐落于皇宫最深处,其戒备森严程度仅次于皇上日常居所,是宫女、太监乃至嫔妃的禁地。
四周高墙耸立,大门由厚重黄铜铸就。
门前五十名禁卫军严阵以待,库内更是十步一岗。
陆云身着四品绛紫色服饰,经身份核验后得以入内。步入库房,眼前之景令他震撼不已。
库房内光线幽暗,仅有几缕阳光透过狭小窗棂(ling),勉强照亮四周。一排排高大木架整齐排列,其上珍宝琳琅满目。
陆云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暗叹,这些宝贝若置于前世蓝星,绝对价值连城,仅一件便足以让他潇洒度过一生且绰绰有余。
继续深入,陆云望见堆积如山的绸缎,那细腻质地与绚丽色彩,即便在前世也价值不菲。
旁边整齐摆放着数十口大箱子,里面装满精美的瓷器,釉色温润,图案美轮美奂。陆云忍不住轻轻触摸这些宝贝,心中满是对皇室奢华的感慨。
“总管大人,这些便是库房账册!”一位身着蓝色太监长袍、面色苍白、体态宽胖的太监满脸笑容地说道。
“好,杂家多谢张公公了!”陆云微笑着点点头。
“岂敢,岂敢。总管大人前日在政务殿内,当着陛下与群臣之面,凭借高超的对诗及对对联技艺,将鞑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使其羞愧难当,虞世南那叛国贼更是吐血昏迷。
大人为我大夏赢回雁门关,还为大夏争足了面子,真乃我辈典范。奴才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能为大人效劳,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公公满脸敬佩。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陆云笑着问道:“张公公与小桂子公公相识?”
“小桂子乃是奴才的义子!”张公公如实相告。
“这就怪不得了!”
陆云对救过自己的小桂子公公甚是牵挂。
若不是他拼死叫来皇帝,自己不知会在太皇太后那里遭受何种磨难,尤其是古残那个老东西,不知又会使出何等残忍手段。
“他身上的伤还好吧?”
“全靠陛下仁慈,让他领俸禄在家修养。”张公公抱拳说道。
“等散值(下班)了,你带着杂家去看看小桂子公公。杂家能当上这库房总管,他当居首功,杂家不会忘了你等。”
陆云拍了拍张公公的肩膀说道。
“奴才替小桂子叩谢总管大人。”张公公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刚要俯身拜下,却被陆云猛地一把扶住。
陆云目光炯炯,言辞恳切道:“张公公啊!不知小桂子可曾与你讲起杂家与他提起的那些关乎奴才的话?咱们是太监,身为去了根的阴人,在皇上、嫔妃等人眼中,不过是卑微的奴才;在朝廷大臣眼中,乃是祸乱宫闱的宦官;在百姓眼中,更是助纣为虐的恶狗。但在咱们彼此之间,断不能如此去想。品级不过是须臾的,咱们乃是同袍,是兄弟,理应平等对待,心要往一处使!”
张公公听了这番话,先是一楞,眼中随即泛起泪花,嘴唇颤抖着说道:“总管大人,您这一番话可真说到杂家心坎里去了。杂家在这宫中受尽了冷眼和欺凌,从未有人像您这般把杂家当兄弟看待。从今往后,杂家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愿与您同生共死,祸福相依!”
“断不可如此说,咱们日后的好时候还多着呢。”
陆云拍了拍张公公的肩膀:“张公公,你跟我介绍一下这内库之中的布局吧。”
“是!”张公公随即为陆云介绍起整个内库的布局。
陆云边听边点头,仔细将内库布局记在心里,同时内心也不禁对这内库的重要性和复杂性有了深刻认识。
“张公公,你说要是有人想要把东西偷盗出去,该如何运出去呢!”陆云看似不经意地询问了一句。
“这个……”
张公公咬了咬牙,而后抬起头,目光炽热地盯着陆云,开口道:“总管大人,可是要追查那五千匹丝绸丢失之案?”
“张公公咱们既然身为同袍,兄弟,杂家也瞒你,陛下再荣升杂家总管的圣旨上,特意注明了,追查账目,寻求丢失财务!”
陆云陈恳的说道。
“总管大人如此相信杂家,把圣旨上的话如实相告与杂家,那杂家便与您讲讲。”
张公公狠狠一咬牙,正欲如实相告之际,一位同样身着蓝色长袍的公公慢悠悠地踱步而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张公公,这是哪里来的野奴才,怎的跑到内库来了?难道不知这里乃是皇家禁地?到时候丢了东西,谁来担责!”
陆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李公公,这位是新来的总管大人,首次来到内库,杂家正在给总管大人讲解内库布局呢。”
张公公赔着笑解释道。
那李公公却越发嚣张起来,继续讥讽道:“哟,原来你就是新上任的总管?怪不得一脸春风得意,不过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凭你也配坐在这个位子上?能管好这库房?不过是走了些狗屎运罢了!”
陆云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总管大人,这个李公公乃是上任主管陈公公的义子,与侍候太皇太后的张公公的义子乃是一同入宫的亲兄弟。听说昨个陈公公去世后,他连尸首都未收敛,就跑到庆寿宫重新拜张公公为义父了。”
张公公小声解释着,同时点明李公公是太皇太后的人。
一旁的李公公也听到了这句话,得意洋洋地扬起头。
太皇太后!
陆云的脸色更加阴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怒喝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一旁守卫的禁卫军迅速冲了进来,如狼似虎般将李公公牢牢抓住。
“你想干什么!”
李公公瞬间变了脸色,挣扎着叱喝道:“侍候太皇太后的张公公是我义父,你动我,张公公定不会饶你。”
白痴!
陆云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着禁卫军说道:“此人以下犯上,肆意挑衅本公公的权威,不管是谁站在他背后,都留他不得,给我狠狠打,决不姑息!”
“是,总管大人!”
禁卫军齐声应道。
张公公略有担忧地说道:“总管大人,李公公毕竟是太皇太后那边的人,若是……”
陆云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公公,说道:“张公公,你且说说,这天下,是太皇太后的还是皇上的!”
张公公一时呆住,闭上了嘴。
只听得棍棒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片刻之后,那李公公便没了声息。
库房中清理杂物,搬运财务的太监都被这一幕吓得噤若寒蝉,看向陆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陆云环视四周,大声说道:“从今往后,这库房除了陛下,除了本公公,其他人不管是本朝重臣,还是权贵,嫔妃的命令一律无视。”
众人纷纷低头,齐声应道:“是,总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