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看着此时正要和自己比试的程暮鸢,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早在小时候,他就喜欢和程暮鸢腻在一起。
那时候两小无猜,殷离只是觉得这个小妹妹异常可爱。
可是现在,他以一名男子的身份去看程暮鸢,曾经的纯洁已然不再,有的只是污秽不堪的欲念。
此时,殷离脑袋里想的并不是如何能打败程暮鸢,而是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的场面。
一身白衣的程暮鸢在脱掉衣服以后哪还有平时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她在自己的身下辗转承欢,早就成了和烟花女子差不多的浪荡淫妇。
程暮鸢自然是不可能窥探到殷离脑子里的那些场景,只是看到后者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让她十分不爽。
一脚踢起剑鞘,剑身便从腰间腾空越至手间。
“既然铸剑山庄有意让小女子先出招,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眼看着程暮鸢朝自己冲来,但殷离却并没有反击的意思,他仍然沉寂于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直到面部被正面击中,痛感漫延全身,他才痛的喊出声来。
“啊!你偷袭!”刚刚回到“人间”的殷离自然是没有看到程暮鸢之前的动作,只以为她是忽然袭击自己。
“哼!你以为我程家堡会像你们铸剑山庄一样玩一些偷袭的把戏?程暮鸢向来行得正,站得直,适才我向你讨教,你是自己防范疏忽!又何来偷袭之说!?”程暮鸢的话姊姊铿锵,直接堵得殷离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狼狈的站起来准备迎战。
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交打在一起,几招下来,殷离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看了看自己银白的剑锋,还有只用剑鞘攻击自己的程暮鸢,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
哼,好好的一个女子,不早日嫁人相夫教子,反而是在擂台上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今日就让我收服了你!
看你日后还怎的如此嚣张!
想及此处,殷离出招的手段便越来越狠厉,完全是一副要至程暮鸢于死地的模样。
在台下观战的李芸湘早就已经拧断了几条手帕,每次看着殷离那把剑在程暮鸢的身边划过,她都会想到两个人上次在船上遇到的危险。
无奈!无助!无力!
而在这群观战的人中,忐忑如此的又岂止李芸湘一人?
坐在台上的楚翔早就已经冷汗夹背,吓得脸色苍白。
他死死的盯着殷离的剑锋,假如那把剑敢伤到程暮鸢一分一毫,他定要让那把剑的主人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李芸湘和楚翔不懂武功,所以两个人看到的只是程暮鸢被殷离逼得走投无路,疲于躲避的样子。
而程刚却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程暮鸢并不是疲于躲避,反而是巧用游龙移步躲开剑击,慢慢让敌人陷入她布下的迷阵之中。
锋利的眼神扫过程暮鸢微微上翘的嘴角,程刚也不禁露出一阵轻笑。
他这个女儿,想来又是顽皮了。
以程暮鸢的实力,明明可以一击打败殷离,却要选用这种方法耍他,很显然,是想让他输的,却还要让他输的没面子!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个人的战况如何,他们自己必然是知道的最清楚。
殷离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杀招见了效果,但当他看到程暮鸢越来越放肆的笑意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掉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游龙移步与游龙拳有异曲同工之处,都为程家堡世代相传的单体绝技。
以华丽的花招,引诱敌人上门。
使得敌人盲目攻击,消耗自身体力。
最后再以杀招制敌,出奇制胜。
“你竟然如此戏弄我!你找死!”发觉自己被程暮鸢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殷离怒极,当下也顾不得剑招,直接胡乱的向程暮鸢攻去,就像是地痞打仗一般,目无章法。
面对直击胸口的剑锋,程暮鸢的笑意更浓。
两足前后滑动,身体也跟着左右摇摆,在殷离还没有看清她的身影之际早就已经窜至他的身后。
“喂!我在这里!”程暮鸢似乎并没有玩够,反而是拍了拍殷离的肩膀,告诉他自己的位置。
后者听到程暮鸢的声音,急忙回手一剑,却没想到双手在此时竟然变得酸软酥麻,再无举剑之力。
“砰”的一声,那柄宝剑直直的插入地面,殷离也因为体力不支而跪倒在地上。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只见面前一道白影划过,脸部被击中,整个身体竟被踢飞下擂台。
“承让!”随着程暮鸢这两个字说出口,整个会场都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而青桐派的掌门人更是站起身对程暮鸢拱手致谢。
“程暮鸢!”正当程暮鸢准备下一张比试的时候,手腕却被另一人拉住。
对方粗大的手掌让她一下就判断出对方是一名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礼,竟然敢一上来就碰自己。
回过头,对上的是男子略带激动的脸。
淡淡的眉毛,炯炯有神却不失计谋的双眼,凹凸有致的五官搭配着瘦长的脸型更为他增添一分俊美。
身着华丽的锦衣玉袍,并不像是前来比试的人。
“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下一场比试就要开始了,请你速速返回观众席,不要在这里妨碍比试了。”程暮鸢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程刚脸上的表情也微微一变。
“大胆刁民!竟然敢污蔑当今圣上!来人啊!把这个女子抓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须臾片刻,便有大批穿着铠甲的御林军围了上来,把整个擂台包的水泄不通。
“是你大胆!朕都没有说要怪罪于她!你又有何权利!魏公公!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自己的项上人头了!统统给我让开!”
“是!是!皇上息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还不快退下!”被称作魏公公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程暮鸢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的是谁的话,那她也白活了十四年。
“民女不知是皇上大驾光临,在此向皇上赔罪,望皇上网开一面,原谅民女冒犯之罪。”程暮鸢刚想要向楚翔下跪,却被对方扶起。
“程姑娘无需多礼,是朕的错,刚才唐突了你。要怪只能怪朕一时看到救命恩人,心里激动,所以忘了礼节。”
“救命恩人?皇上说的可是民女?”程暮鸢疑惑的问道,她记得自己并没有救过皇上这等大人物,怎么会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楚翔的脸色微微黯然,看着面前那张让他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的脸,心里的失望愈加明显。
果然,她已经忘了自己啊。
“程姑娘,你有所不知,朕…”
“狗皇帝!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