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鸢儿,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楚飞歌伏在程暮鸢的耳边缓缓说道,独有的体香弥漫在鼻腔四周,让程暮鸢的视线更显迷茫。

耳边,是那人沉重急促的喘息。

身上,是她光滑如水的肌肤。

身下,自己最私密的地方被她来回进入着,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大声的尖叫,呻吟。

程暮鸢愣愣的看着前方,脸上是如同渗血一般的艳红。

刚才那浮现在她脑海中的两人真的是自己和楚飞歌吗?

那个一脸欲拒还迎,满目春色,被楚飞歌压在身下辗转承欢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这样的念想,来的突然,甚至让回过神的程暮鸢,出了一身冷汗。

她急忙翻身下床,举起桌前的茶壶一饮而尽,然而心里的烦躁却是更甚。

程暮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浮现出这样羞人的画面,她和楚飞歌明明是母女,又同为女子,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做出那般大逆不道,有违伦常之事?

可是,不能做,不敢做,就真的不想做吗?

这样的疑问,让程暮鸢犹豫了。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已经二十有九的自己,早已经和女孩这两个字完全扯不上关系。

纵然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楚飞歌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在自己的心中,真的有把她当做女儿来对待吗?

自己允许她叫自己鸢儿,那么亲昵又暧昧的称呼。

自己允许她时不时的亲吻自己,以她程暮鸢的功力和敏捷,若想要躲开,也决计不是不能,然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

自己允许她亲昵的搂着自己入睡,冷宫虽小,但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地方。

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全都是她自找的吧?

如若不是她一开始就未曾把楚飞歌当成女儿来对待,这孩子也不会受了自己的影响,而喜欢上自己。

说到底,一切都是自己的邪心在作祟而已。

程暮鸢!你究竟要丢人到什么程度!她是你的女儿,你又怎么可以,对她动了那份心思!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程暮鸢就这样站在窗边,一直到天亮。

直到洛岚翎过来敲自己的房门,她才从念想中回过神来。

刚想要去开门,便发现自己的腿早已经因为站了太久,而麻木的无法走路。

“暮鸢,你气色怎的这般差?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洛岚翎看着半天才过来开门,且脸色苍白的程暮鸢,一脸焦虑的说道。

“没关系的,只是昨夜没太睡好而已,我们现在就上路罢,不然今晚定是到不了苏州城的。”

“恩,也是,我这就去叫她,现在就启程吧。”洛岚翎满脸笑意的回了房间,果然,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就是和寻常女子不一般。

那眼神里洋溢着的幸福,是谁都模仿不去的。

纵然洛岚翎到现在还没有向自己坦诚那黑衣女子的身份,但只要她们能够好好的过下去,那是比什么都强的。

想到幸福,程暮鸢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楚飞歌。

自己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那个孩子一定会急坏了吧?

也许会像每次那样气的跳脚,也许会哭,也许会就此一蹶不振,也许会不放弃的到处寻找自己。

小歌,无论如何,伤痛总是会过去。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苏州城,最为豪华的酒楼揽月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的站在窗前,向下俯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公子,第一批物资已经送到富贵村,但派去的士兵仍然没有找到村里失踪的大夫。”须臾片刻,一名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忽然出现在房中,从他来去的行动来看,定是个轻功绝顶,内力也不低的高手。

“恩,我知道了。明日我们便启程进村,我倒要看一看,那村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白衣公子淡淡的说道,然而细腻而温润的声音,完全不似男子那般粗矿,反而是同女子一模一样。

“是,公子。”黑衣男人识相的退下,这房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那白衣男子依然伫立在窗边,用手把玩着手心中的那块金黄色令牌。

令牌的样式虽然简单,却可从质地上看出为纯金制造。

那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楚字,显然是和当今大楚国的皇帝楚翔有关。

再看这白衣男子,纵然身材高挑,却是过于纤细了些。

那远望去几乎一个手就能揽过来的腰肢,还有那瘦削的肩膀,着实不太符合男子的体态特征。

而那细长的柳眉,清秀的鼻梁和那单薄的两片粉唇,又有哪一点像是男子?

所以说,这所谓的白衣男子,根本就是楚飞歌假扮而来!

这一次,她之所以可以出宫,完全是因为富贵村的瘟疫一事。

本以为之前在御书房提出的办法万无一失,谁知却在执行时出了差错。

不仅仅是那些派去富贵村的医生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那些派去寻人的士兵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讯息。

这件事,着实诡异的很。

程暮鸢知道当今朝中能够让楚翔信得过的人屈指可数,便主动请殷要求出宫彻查此事。

最开始,楚翔还很坚决的说不同意。

毕竟他太过于疼爱楚飞歌,担心她出一点差错。

然而楚飞歌却认为以自己的武功,再加上那些暗卫,根本没什么危险。

“父皇,若儿臣连出宫彻查瘟疫这一事都办不好,又何谈以后的大事?富贵村一事,着实太过于诡异,若不彻查清楚,早晚会是个麻烦。父皇日理万机,早就已经操劳过度,就请让儿臣前去调查此事,小歌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生出一点差错。”

当时,楚飞歌是这般信誓旦旦对楚翔说的。

而楚翔,也同意了楚飞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

只派了二十名暗卫随行,而没有派出其他军队。

可以说,这一次楚飞歌的富贵村之行是完全保密的。

楚翔曾经告诉过她,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绝不可随意亮出金牌,暴漏身份。

楚飞歌之所以会这般要求楚翔派自己出宫彻查此事,也并不是没有私心。

距离程暮鸢的不辞而别,已经整整有了二十一天的时间。

虽然只是短短的二十多天,对于楚飞歌来说,却像是二十一年一般。

在宫中,除了楚翔以外,她便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而偏偏,自己与程暮鸢的事,与程暮鸢的感情,却又不可对楚翔说起。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每到晚上一个人睡在那张冰冷的床上时,楚飞歌都会害怕到全身颤抖,流泪。

她知道,如若程暮鸢不主动来找自己,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女人。

一辈子,究竟是多么漫长的时间?

今年,她只有十四岁。

一辈子,对她来说,陌生而又遥远。

如若有程暮鸢在身边,哪怕是生生世世,楚飞歌相信自己都不会觉得长。

可现在,没有程暮鸢的日子,究竟要让她怎么过?

额头上的伤已经治愈好,御医说不会留下疤痕。

楚翔一次次问自己这伤究竟是因何所致,楚飞歌只说是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

然而楚翔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何其聪明。

他看出楚飞歌有事瞒着自己,却也并没有逼问她。

养伤的那段日子,楚飞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来的。

额头上的外伤,还有那夜走火入魔之后的内伤,都是对她身体上的折磨。

然而心上的伤,却是对灵魂的折磨。

最疼,也最重。

一碗碗苦不堪言的药汁灌进嘴里,她只希望,这些药也能治好自己心口上的伤口。

“鸢儿,你究竟在哪里?如今,我已经出了宫,却依然没有探到一点你的消息。这大楚国天大地大,怎么样,才能够再见你一面?”楚飞歌喃喃的说着,却是红了眼眶。

她自嘲着用衣袖擦干即将溢出来的泪水,她明白,自己不能总是这么软弱。

哭,只会是弱者的行为。

程暮鸢一行人,在出了客栈之后便一路快马加鞭朝苏州城赶去。

蜀城作为苏州城的临城,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中间有一座山横在那里,翻过去有些碍事,才会耽误一些脚程。

纵然是这样,三个人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苏州城。

现下才临近黄昏,城中的商贩却已是早早的回了家。

满是灰尘的地面,因为最近无人打扫而脏乱不堪。

偶尔有风吹过,面前便是一堆堆被风吹起的垃圾。

眼看着曾经热闹繁华的苏州城变得如此萧条,程暮鸢也在心里感慨这瘟疫带来的灾害不甚巨大。

“岚翎,我们先去找一间客栈住下,待到明日再进富贵村吧。”

“恩,也好,反正这晚上进去也查不到什么,明天一早再进吧。”

两个人商量好,并没有询问那黑衣女子的意思,便去了距离她们最近的一家客栈。

其实这一路上,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由洛岚翎做主。

程暮鸢早就看出,那黑衣女子极其听从洛岚翎的话,那种服从,绝不是下属对上属的服从。

而是爱人之间的纵容与宠溺,就好像,无论洛岚翎做什么事,那黑衣女子都会无条件的帮助她一般。

“她很爱你。”程暮鸢看着黑衣女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

晚上,吃过了饭,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洛岚翎忽然想要喝酒,那黑衣女子便一句话不说的下楼去买酒。

“是啊,她很爱我,纵然我曾经那样对她,她也从来都没有恨过我。”

“你和她的故事,好像很复杂,可以说给我听吗?”

“呵呵,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看来你还是对我和她之间的事很好奇的。不过你真的是一个奇女子,为何你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我和她的感情呢?我们两个明明都是女子,却还…”

“因为,我也和你一样…”

程暮鸢打断了洛岚翎的话,而后者在听过她的话之后,大笑出声,完全和平时温柔的样子扯不上一点关系。

正当两个人准备再进一步说话的时候,那黑衣女子已经买了酒回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不再提之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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