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洛姨,你们…他们…怎么会这样?”情势忽然逆转,带给楚飞歌的刺激倒不仅是一点点,甚至是让她惊讶的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些常年都和朝廷不来往的武林人士会过来帮自己,如果只有程家堡和蓝峰山庄的也罢了。

只是看着那眼前的人数,似乎是连其他大门派,甚至是小门小派的人都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怎么会这样?我还想要问你怎么会这样?小歌,你这个孩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你以为你是大楚国的女帝,所以就认为自己有通天的本领可以以一敌百?你看看那些魏国的人,岂是你一个人就能够摆平的?”

“洛姨,我不是…”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是因为怕伤害到暮鸢和我们,才会在刚才让我们离开。你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很舍己为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暮鸢她该怎么办?难道你死了,她一个人活着,就会好过吗?”

“楚飞歌,你要明白,有些时候,活着的人,是比死了还要痛苦的。如果刚才不是我们及时赶来,你很可能会被那些蛊人给活生生的吃掉。如果暮鸢看到你死的那般凄惨,你认为她还会苟活在这个世上?早就会随你而去了。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作为你的半个长辈,你下次要再敢在那给我逞英雄,就等着我们一齐收拾你。”

洛岚翎说完,故作生气的轻拍了一下楚飞歌的脑袋,就赶紧加入了战斗之中。

看着那些为了大楚国英勇抗敌的武林人士,楚飞歌的心里满是感动,几乎一下子,就要哭出来。

虽然他们一向都不服从朝廷的管教,但却是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过来帮助自己保卫楚国,自己能有这样的子民,何其有幸?

“你就是小歌的弟弟?”程暮鸢站在楚麟的对面,淡淡的问道,只是那已经离开剑鞘的剑锋,却是暴漏了她的杀意。

“呵呵,没想到大楚国这条臭虫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能找来帮手。按照规矩来说,恐怕我还是得叫你一声母后。只是又想到你与皇姐的关系,似乎我又该称你为一声姐夫。你说说,如今,我倒是该如何称呼你是好?”

楚麟的话,字字珠玑。

虽然声音不大,就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却是很容易就听出话中的讽刺之意。

如若站在这里的人换成楚飞歌,也许她马上就会被对方挑出了火气,不管不顾的拔剑冲去。

只是,如今站在这里的人,是程暮鸢。

她从不认为,比心计,自己会输给一个比她小了二十岁的毛孩身上。

“随便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本来,我可怜你失去了父母,又是小歌亲弟弟的份上,并不想伤害你。可如今,你却是对你姐姐下了杀手。楚麟,就算楚飞歌如何对不起你,她也是和你同父异母的姐弟,可你却想以那般残忍的手段杀掉她。现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你。”

“话说得好听,还不是我伤了楚飞歌,你想要为自己的情人报仇。可笑,真是可笑!你们两个同为女子,又是母女的关系,竟然做出那种违背伦常之事,真真是这世上的耻辱。只不过也怪楚翔那老东西头脑太不灵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搞在一起,居然还被蒙在鼓里!这种没用的废物,死了也好!”

楚翔说完,大声的笑着,只是听起来越发刺耳难耐,让程暮鸢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来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既然如此,出招吧。”话音落地,程暮鸢手中的剑已出鞘。

通体雪白的剑身剑柄,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精光和寒意。

此剑,正是程家堡历代堡主所用佩剑,袖白之剑。

曾经,这把剑真正的主人,正是程暮鸢。

而在她嫁入宫中之后,程刚本想让她继续拿着这把剑,而她却以自己并不是程家堡的堡主这个理由,委婉拒绝。

而程刚也并没有逼她,只是把这把剑放回到了程暮鸢房间的暗格里。

直到如今,才重见天日。

程暮鸢的一袭白衣,搭配袖白之剑,分外合适。

只见她踏足轻跳而起,在宫中一个侧翻,便朝楚翔笔直的刺去。

白晃晃的剑身反射出白光,照的楚麟有些睁不开双眼,但他却还是凭着本能躲过这一剑,同时挥起他那宽大的袖摆。

一时间,数不清的黑色药丸从其中飞出,笔直的朝程暮鸢身侧的破绽打去。

深知楚麟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蛊师,所以面对他扔出来的,尤其是黑色的东西,程暮鸢就格外小心。

在空中一个翻滚躲过那些黑色的药丸,没有躲过的,便用剑砍落在地。

随着那黑色的药丸被程暮鸢砍落在地,碎成两半,那东西真正的用途,也被程暮鸢发现。

原来,黑色的药丸,就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而在它们里面藏着的,正是那一只只暗红色的蛊虫。

眼见那些长着小翅膀的蛊虫朝自己飞来,程暮鸢急忙挥剑斩落,同时想办法接近楚麟,想要出杀招制敌。

相比之李芸湘,楚麟的确是好对付许多。

只是和他交手了这一会的功夫,程暮鸢就发现了他其身最为致命的弱点。

虽然楚麟和李芸湘都是用蛊之人,但比起后者深厚的内力,楚麟便弱了许多。

一来,是因为他修习蛊术的时间太短,并未使用那些阴狠的招数来改变自己的功力和身体。

二来,是他年纪尚浅,还无法好好控制手中的蛊物。

他,如果只是对付楚飞歌的话,胜算十足。可若是和程暮鸢交手,输是唯一的结果,只是早晚的问题。

即使是这样,楚麟却还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虽然他的本身并不足为惧,可他操控的那些毒虫,倒是个大麻烦。

程暮鸢一边斩落那些蛊虫,一边朝楚麟接近。

她知道自己每靠近一步,对方都会慌张一分。

光是看楚麟那退后了不少的位置,就能猜得到一二。

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他的本领再大,内心再阴暗,却也无法全部泯灭掉属于孩子的本性。

那便是,面对强大的敌人,所产生的恐惧,和渐渐失去的冷静。

楚麟不停的朝程暮鸢投去一些蛊虫,同时向后退去。

他知道,如果是比武功,自己绝对不会是程暮鸢的对手,便只能利用自己耗费了半年时间,所炼制的蛊毒去和对方战斗。

但是,眼看着自己投去的蛊虫根本无法近程暮鸢的身,而自己所拥有的蛊虫也越来少。

侥是一些炼蛊是十多年的蛊师,碰到这种情况,也会惊慌失措,更别说是不到十岁的楚麟。

再一次把手伸入怀中的瓷瓶中,这次,却只摸到了一个比手掌大了一圈的蛊盅。

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也是最后的杀手锏。

如若是这蛊盅里的家伙还无法打败程暮鸢,那自己也就会输。

输给程暮鸢,输给大楚国,输给楚飞歌!

想到这里,楚麟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入蛊盅之中。

而那里面的东西显然是已经饿了许久,才闻到一点点血腥味,便毫不犹豫的朝楚麟的手指咬去。

剧烈的刺痛让楚麟疼的呲牙咧嘴,感觉到那蛊毒已经吸够了自己的血,楚麟便打开蛊盅,任由那毒物自己爬出来。

只是随着它的出现,不管是距离它最近程暮鸢,还是一直关注着程暮鸢那边的楚飞歌,都是一惊。

只因为,那只从蛊盅里爬出来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楚飞歌年幼中毒,程暮鸢带她去落林求洛岚翎治毒时遇到的蛇蛊。

虽然这只蛇蛊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只,数量也并不多,却还是让程暮鸢感觉到阵阵寒意。

因为这只蛇蛊的眼神,和当年那只蛇王蛊太过于相似。

甚至给了程暮鸢一种错觉,这只蛇蛊,正是被她当年斩断了信子的蛇王蛊。

“鸢儿!小心!”正在程暮鸢回想着曾经在落林发生的事时,那蛇蛊早已经朝她游移而来。

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甚至让距离它有几丈那么远的程暮鸢,都差点被咬到。

眼看自己的猎物就这样逃开,那蛇蛊不甘的扭动着躯体,准备再次进攻。

而这时候,旁边一具楚国士兵的尸体却是吸引了它的注意。

接下来,竟是发生了一幕让所有人预想不到的事。

只见那蛇蛊爬到了那楚国士兵的尸体旁,张嘴开始撕咬吃啃着尸肉。

只一会的功夫,那整个楚国士兵的尸体就已经被它吃下了大半,而随着它越吃越多,那蛇蛊的身体竟是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快速增长的,几乎到了一个人那般大小。

这样的场面,几乎是让程暮鸢傻了眼,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她回过神时,才惊觉那蛇蛊已经吃光了整具楚国士兵的尸体,睁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望向自己。

“嘶…”蛇蛊吐信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更令程暮鸢惊讶的是,在那蛇蛊把口中的信子吐出时,她清清楚楚看到了那蛇蛊和其他蛇不同的信子。

那过短的长度,还有断裂处的切口。

毫无疑问,是用剑生生斩断的!

恐惧蔓延至程暮鸢的心头,她抬头和那蛇蛊四目相对,竟是从对方那黑绿的眸中,觉出一股恨意。

难道…这蛇就是当年在落林的蛇王蛊!?可是?如果是它,又怎么会被楚麟抓住?到了这里?

程暮鸢傻傻的站在原地,就连蛇蛊朝自己扑来,也未曾发现。

“鸢儿!小心!”听到楚飞歌近在咫尺的呼喊声,程暮鸢抬起头,就看到那蛇王蛊尖锐的牙被一把剑抵住。

而它的大半边牙齿,早已经咬入自己身前人的肩膀中。

“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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