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过

被阿姨滋润的日子悠悠的过着,多少个周末的黄昏到傍晚,我们尽情缠绵,耳鬓厮磨,唇枪舌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不快活。

然而,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眨眼儿的功夫,我就来到了初三,即将面临中招考试了。

当然,以我的成绩和头脑来说,考试不过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可是偏偏出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且改变了心境的一件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我要收拾东西回家来着,兜里的诺基亚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的,你没看错,那时候我有了手机了,那时候手机开始逐渐的流行开,大一点的中学生,家里有些条件的都开始配了。

虽然那时候还没有移动互联网这一说,但是能打电话和发短信和彩信已经是很高科技的功能了。

我家的条件一般,所以我配的是最简单的基础款的那种诺基亚的手机,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老年机,那时候就那种手机也要大几百块钱呢。

尽管买的时候我妈不大同意,可是考虑到快要读高中了,也确实该奖励我点什么,毕竟我一直成绩都名列前茅,每次都能拿回家奖状和奖学金。

所以,我妈也就给我买了手机。

而阿敏和阿杰自然不必说,阿杰在外面打工了,挣了一些钱,之前我们一直网吧QQ联系,后来他有了手机,而且还能上QQ,可我却还只能跑到网吧才能看他的消息和留言板。

阿敏的话是人在高中,身边的同学都有手机,所以阿姨也给她配了一个,阿姨则自己也配了一部,这样她们母女也好沟通。

而当我有了手机之后,一方面是和阿杰短信联系,另一方面就和和阿姨在短信里聊一些色情的内容。

有的时候是下了课,有的时候是放了学,我就会突发奇想的编上好长一段的情话发给阿姨,阿姨那边则都是简短的几个字,劝我在学校好好学习。

后来发的多了,她也就习惯和接受了,慢慢的开始和我有来有往了。

之于那时候我们到底都发了写什么内容,现如今我却是忘光了,不过搁在现在的话,绝对是要收费才能看的东西。

好吧,说回到那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上来。

那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本来我是不想接的,可是归属地是本地的,也就接了。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哭泣的声音。

我一听就知道,是阿敏。

本来我和阿敏早就断了联系的,手机上也从来没有存过彼此的号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搞到的我的手机号,阿杰那里?

阿姨那里?

我不得而知,知道我们见面我也没有问她,我哪里还有心情问她呢。

我当时心里非常莫名其妙,同时也有些心疼,连忙问道,阿敏,怎么了?你哭什么?

阿敏在电话那头和我说,她怀孕了。

什么?怀孕!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袋是懵掉的。这是什么事啊!

我问她,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我在我们学校门口,你能来见我吗?

好的,你在那等着我,我们见面再说。

于是我把东西全部放下,一溜风的冲出校门,坐上往市里去的公交车就去见阿敏了。

等我到她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阿敏呆呆的站在那儿,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光了,学校大门紧闭着,连把门的保安都下班了。

天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渐渐暗下来。

阿敏眼睛红红的,我有多久没见过她了,之前她都刻意的在周末避开我,如今……

我走向她,她一把冲进我的怀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我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不说一句话。

她哭了一会儿,估计是有些累了,就又停了下来,这才怔怔的看着我,等着我问她些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问她,我没有问她都发生了什么,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有没有人欺负她。我都没有问。我只是淡淡的说,你想怎么办?

她说她想打掉。我说为什么。她说她不爱那个男生,也不想现在就有小孩。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做爱?那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我好像有些激动,声音里有埋怨和愤怒。

阿敏好像被我吓到了,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我又软下心来。

我拉着她的手,沿着那条路走着,街上的路灯开始亮了起来,街上来往的车辆也都亮起了灯,灯光把我们俩的身影照的长长的,在外人眼里我们一定很像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

可是我们却面对着这样的糟糕的处境。

你真打算打掉?

是的。如果孩子是你的就好了。阿敏这样说。

我没有说话。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那一刻我才知道阿敏是有多爱我。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见我,不联系我?

阿敏说,从那次我没有说出口爱她之后,她就知道,我是不会爱上她的,我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人。

她不想自己单方面的爱我,然后再得不到我的爱和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之间发生关系。

她说她感到痛苦和煎熬。

她说她不能见到我,见到我就会止不住的想我,就会想要和我做爱,就会继续爱我,就会继续承受痛苦和煎熬。

我无话可说。

阿敏说得对。

我不爱她,我不爱任何女人,无论是一夜情的网吧富家女,还是阿敏,还有阿敏的妈妈。

我和她们发生关系,仅仅是我裤裆里的那根肉棒在作祟,是它的独立意志在支配我的精神和肉体。

它是我的中枢和CPU,是它在处理着我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我沉默着,不敢看阿敏的眼睛。

我能说什么呢,而且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永远的失去了她,也不能再将和她妈妈的关系进行下去。

你以为我是个大淫棍,乱伦的坏家伙,可是我自有我的原则。

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哪怕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种思维的转变就是从阿敏的那句话“要是你的孩子就好了”开始的。

我说好,那就打掉吧。我们现在就去。

于是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了一个市里的小医院。

到地方的时候,我本来不想进去,可是看着阿敏那凄楚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让她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痛楚。

我陪着她进去了,一切手续办好之后,引产手术就开始了。

我被手术室的门挡在外面,可是还是被阿敏那嘶声力竭的惨叫声惊的一身冷汗。

她这么柔弱一个女孩子,竟然能扛得住这种疼痛。

我内心表示钦佩。

当她出来的时候,是扶着墙出来的,给她做手术的那大夫轻蔑的说,把你女朋友领回去好好养半个月,再同房,年轻人,真不到咋想的,也不会戴个套子。

说完就扬长而去,留下我们俩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那一晚,天已经太晚了,我们就在市里的小旅馆开了一个小房间住下了,打算次日再乘车回家。

那晚上,我一夜没睡,阿敏抱着我的胳膊睡了一晚,灯光下阿敏的脸色惨白,那是因为失了血的缘故,她的嘴唇也没血色,看上学惨兮兮的。

我的心疼着,可是却无法感知到一点一滴对这个爱我的女孩子的爱。

我是一个没有爱的能力的人吗?

我不知道。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尽管我睡过的女人已经多大三位数,可是这又如何呢,始终没有遇到一个能让我说出一个爱字的女人。

后来我有想过,也许我是爱阿敏的,但是那是在阿敏没有失身别人之前,尽管我们从分手以后再没有做过爱,也很少见面,可是我那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她,虽然都是我们一起做爱的画面,可是那也是爱的一种啊,而且我会梦到阿敏,我可从来没有梦到过别的任何一个和我有过性爱关系的女性,一个都没有!

次日一早,我们在外面简简单单的吃了个早餐后就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在车上我们商量好了回家后的计划。

阿敏是不能回她家的,如果她妈妈知道她这个样子,可能又会从刚刚被我疗愈好的状态回转到抑郁状态去,而且阿敏也怕她妈妈伤心。

所以我打算让她暂时在我家待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就先和学校老师请假,短信我替她编好后发给了她的班主任,虽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但是阿敏说,她在不在学校和课堂,对于他们老师老说,都无关轻重,只要活着才加高考就行了。

于是我们回到了我家。

我把事情删减的和我妈讲了一下,告诉她阿敏要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而且这个事情不要说出去,尤其不要被阿杰妈妈知道。

我妈记下了。

我妈对阿敏还是蛮好的,阿敏也很喜欢我妈,于是那个周末我们相处的还算不错。

再次日,我就告别了阿敏,拜托了我妈照顾阿敏之后,就又回学校去了。

阿姨的短信已经来了好几条,问我为什么没有去,问我怎么不回复她消息。

我在去学校的路上编好了短信发给她。

我说阿敏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家,因为她们学校封闭复习呢。

而我也快中招了,所以周末只回来一天,当天下午就会学校所以就没过去,至于没有回短信,是因为手机没电了,等充好电再开机的时候才看到,这时候人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

阿姨回复我信息说知道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我终于还是写下了一番话,发给她。

我说,阿姨,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给予我的疼爱和照顾,我想我们的关系终究还是不健康的,倒不是我不愿意或者我不喜欢和你做爱,而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爱,而不是把自己的韶华浪费在我身上。

而我是一个根本不会爱人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去心疼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女孩子。

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发生关系了。

为了阿敏和阿杰。

我们还是保持正常关系吧。

我编辑好这一切之后,久久没能按下发送键。

我贪念阿姨的身体的心魔不停的在拷问我,你真的放得下吗?

舍得掉吗?

阿敏是永远不可能了,难道连阿姨你也要放弃?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发送完短信,就把手机关机了。

直到学校上完晚自习放学,我才再开机。

我本以为阿姨一定会给我大很多电话,我会有很多未接来电,可是并没有,甚至连短信都只有一条。

我不敢点开看,我甚至还担心阿姨会不会再次陷入忧郁之中。

最后,我还是鼓足勇气点开了短信。

同样谢谢你阿乐,是你让阿姨再次找回了生活的意义和勇气。

我尊重你的选择。

阿姨会好好生活下去的,你不用担心,为了阿杰、 阿敏,我也会的。

你也要好好学习和生活,做一个优秀的男孩子!

让我们永远保守着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爱你的阿姨。

以上是短信全部内容。

我看完又差点哭出来。

又是一个爱我的人。

又是一个被我抛弃掉的人。

为什么我总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我想不明白。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恨我自己,恨我的鸡巴,恨它为什么操逼的时候那么有劲儿,为什么拔屌之后却如此的无情。

后来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渐渐的了解自己,也明白了我的所作所为。

我不是不会爱,我也不是不爱她们,我只是一只没有脚的鸟,需要一直飞下去而已,我只不过是寻不到一个可以停靠的枝丫,只能就这样飞呀飞。

一旦我停下的话,那说明就是我要死去了。

我怎么会不爱她们呢?

如果我不爱阿敏,我为什么会选择放弃阿姨?

如果我不爱阿姨,我为什么会为她祝福和照顾阿敏?

如果我不爱阿杰,我为什么愿意为了他不顾一切冲出学校?

如果我不爱阿振,我怎么会为了他的一封信而一直爱着阿杰?

就是因为有太多人爱我,所以我要把自己的爱分给所有的这些人,我飞呀飞,我被不同的男男女女热烈的爱着,我也尽我所能的用我的爱回馈着他们,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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