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回到大营,抬头看见牛再春和马其英正襟危坐在自己营帐前喝酒,看见杨宗志过来,不由一起大声叫喊,他们两人此刻身着繁杂的铠甲,看着倒是威风凛凛,不过却也十足的累赘。
杨宗志叹一口气,走上前去,拿着他们桌上的一个酒杯,也不管有酒没酒,便仰头倒进自己嘴里,马其英看的一愣,恍惚道:“杨兄弟,可是与那吐蕃番子们没谈好么?”
杨宗志摇一摇头,又给自己斟酒喝了一杯,牛再春道:“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承认有打人这件事情?”
杨宗志又摇一摇头,放下酒杯暗道:今日着实太冲动了些,这么打了那刁蛮的索紫儿,只要自己一走,她顿时便会闹将起来,到时候吐蕃人就算口中不好说什么,只怕心里也会暗生芥蒂,胡乱找个什么由头来滋事,可就麻烦的紧了。
杨宗志心头烦闷无比,便推开酒杯道:“两位哥哥也少喝一点,咱们休息停当了,就尽早赶路吧。”
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应了一声,杨宗志站起身掀开营帐便走了进去,走到里面,见到筠儿和婉儿正端坐在小床边小声说话,不时传来咯咯的清脆笑声,杨宗志走到主将的大椅子上,身子微微的一歪,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晌午,杨宗志枪恍惚觉得有些在自己胳膊边轻轻的推动,他幽幽醒来,睁眼见到筠儿正仔细的打量自己,一双妙媚的大眼睛端视自己,红唇薄面看着说不出的娇艳,杨宗志心头一阵荡漾,早上被那天下无双的美臀逗弄的火气又涌上心头来,便也放开自己心神,一把将筠儿抱进自己怀里,伸手在那巧嫩的娇躯上使劲搓弄,大嘴一张,便将这小丫头香气馥溢的小嘴含在了嘴里。
筠儿一个措手不及,她兀自还是一幅亲兵打扮,只是在营帐内没有戴上大大的军士帽,一头乌黑的秀发从身后垂落到地面,她暗暗喘息几声,仿佛小猫舔食一般放开自己的小舌头,任由大哥的舌头钻了进来,搅弄得自己小嘴中的津液滑腻的翻涌。
杨宗志将筠儿口中香馥的津液都吃进肚子里,才是觉得微微有些快意,一把放开喘息不止的小丫头,心满意足的逗着她尖尖的小下巴。
筠儿娇羞无限的道:“大哥啊,你……你坏死了。”
杨宗志嘿嘿一笑,道:“那筠儿是喜欢呢,还是开心呢?”
筠儿扑哧娇笑道:“喜欢啊,开心啊,都被你这坏大哥自己说了,人家还能说什么哩。”
杨宗志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沉吟道:“好了,开拔罢!”
筠儿从他怀中立起自己娇小的身子,然后走到衣帽架子上取下自己的军士帽,娇笑的行礼道:“是,少将军!”
过了一会,杨宗志估摸着大军差不多准备妥当了,正要起身出去,突然秦玉婉从帐外跑进来道:“九哥哥……外面来了个吐蕃国的使者找你,说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杨宗志皱一皱眉,想不到大军临行前还有什么事情禀报,便跟着婉儿走出大帐,抬头一见,竟是赤勒罕等候在外面,杨宗志迎过去道:“出了什么事?”
赤勒罕急的手足无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了杨宗志赶紧跑过来,凑低声音的道:“大人,今日你去见了小公主之后,后来我们回到毡房里一看,我家小公主竟是……不见了!”
杨宗志听得一呆,哦的一声,狐疑的道:“那……有没有去四周的小竹林里面找上一找?”
赤勒罕急切的道:“怎么没有找过,四周方圆之下我们都找了个遍,可是依然不见公主的身影,倒不知……倒不知今日您和小公主见面之后说了些什么,让她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出去了。”
杨宗志顿时又头大无比,暗自头疼的道:我和她说了什么,又作了什么,怎么敢……怎么敢跟你们说起来,这小丫头不会是被我打过了之后,一时想不开,想要去寻短见了吧?
这么一想起,杨宗志立时也心急起来,若是这小公主在自己的大军身边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钦差大臣自是责无旁贷,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逻些城中的朔落王要是知道了,只怕于两国之间的邦交关系也有影响,这事情便就闹大了。
杨宗志转头一见,牛再春和马其英等人早就整齐队伍,列队在一旁等候了,自己实在是耽误不起时间,但是这索紫儿不在,自己这些人又都走不了,他一时闭上双眼想了一想,睁眼道:“这样,你们和我们大军一道先行赶路,我这便骑上快马到处去找找,我找到小公主之后,就不再回到这襄州来会你们,而是直接到变州去找你们,你们也赶到那边的烽台大营去,知道了么?”
赤勒罕垂头施礼道:“是,大人!”
杨宗志又转过身来,将这些话又对着牛再春和马其英说了一遍,又嘱托他们到了变州去找烽台大营的陈通将军,将皇上的旨意传达下去。
然后杨宗志骑上快马,挥手告别众人,独自向着吐蕃人驻地的小竹林赶了过去。
他骑马在小竹林的流水和竹海边找了三四圈,也全然不见索紫儿的踪影,杨宗志心头不由得暗暗发急,更是将快马催得紧,沿着小竹林四处探查。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经微微发暗,杨宗志还是没有寻到索紫儿的身影,座下的快马也经受不住这般的奔跑,马腿开始微微的发颤,杨宗志凝住自己的呼吸,告诫自己不要慌乱,又翻身下了马,在一个小溪边休息起来,让那快马饮水修养,好缓过这阵劲来。
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从自己怀中取出干粮就着溪水吞咽,突然听到身后竹林深处有轻轻的男子说话声音传来,其中一个道:“老四,你怎么才来,老子在这里都等了你半天了。”
接着另一个男子气喘吁吁的回话道:“我去襄州城里的大户王家转了一圈,聂老三,你来猜猜,我这趟找来个什么宝贝过来?”
聂老三霎时感兴趣的问道:“那是什么?”
老四回答道:“这个宝贝可是不多见,这叫白玉老虎,乃是汉代的白玉作成的,这样兑到钱庄或者当铺里面去,只怕得换成好几千两银子。”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轩,暗自道:莫非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只不过他现在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这等闲工夫去找这些人的晦气,便想放过不理。
那聂老三嗤的一声道:“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玩意,老四,你再晚来一会,哥哥我可就不等你啦,你知道么?今日老大看中了一个妞,那妞长得叫一个水灵,老子平生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货色,老大和老二现在都已经跟上去了,他们一路留下了暗记,你也别尽顾着这什么老虎了,咱们也快去吧。”
杨宗志心头暗暗冷笑,看来这几个什么老大老二的,不但是打家劫舍的强贼,更是采花的淫贼,自己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要不然一定跟去看看,这些小贼们到底是什么手段。
杨宗志几口吃完干粮,站起身来就要牵马上去,正在这时突然浑身都止住,暗自道:他们说老大今日看中了一个妞,那妞长得叫一个水灵。
这……这小竹林如此偏僻,哪里会有什么寻常的闺房大院小姐到这里来,那……那他们看中的这个妞,莫非是……
杨宗志只感到心头一紧,顿时觉得这事情与自己脱不开干系,立时牵了快马,偷偷循着那聂老三和老四说话声音的方向,偷偷跟了过去。
聂老三和老四在前面说话而行,杨宗志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撕下身上的一截布匹裹束在马掌上,以免马蹄声惊了他们,前面两人说话间越走越快,杨宗志紧紧跟在身后,天色渐渐的阴沉,眼见日头已经斜下山峰,只有一丝余辉可见。
杨宗志跟着他们两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看见他们走到一个荒芜的破庙前,仔细辨认了好一会,然后才走了进去。
杨宗志找个大树,将快马拴好在大树下,才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凑近破庙前的木门,就着木门的缝隙看上去,见到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当中燃了一口大锅,锅里仿佛煮着沸水,此刻正在沸腾着。
天空一轮圆月饱满的照射在大地上,而院子中只能看到一口锅,却是什么都看不到,那聂老三和老四走进去之后,竟是人影全无。
杨宗志在心头默默数着:“一、二、三……”
直到数到第八下,正待破门而入,突然里面又传来一阵哈哈哈哈的得意笑声,听着仿佛有着好几个人在里面。
杨宗志顿时又止住心头的冲动,静静的等待一会,果然不一会就见四个大汉从那破庙中走出来,走到那口沸腾的大锅前,其中一个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老子见到她孤身一人敢行这夜路,而且留宿在这荒山破庙里面,还心头有点害怕,以为碰到了什么江湖中名门大派中的侠女,没料到……却是这么容易的就手到擒来了。”
那聂老三的声音献媚的笑起来道:“大哥的功夫在咱们襄州这一带,那是有口皆碑的,‘地趟虎’雷豹的名字,说出去人家都吓一大跳,还不够气派的么?”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也响了起来,接口道:“这倒是大意不得,最近咱们襄州来了不少来历不明的人物,而且神神秘秘的,咱们这样小心一些,总是没有大错。”
老四的声音呼噜噜的吞口水道:“哎,小弟今天去偷了一座白玉老虎出来,本来心里已经非常高兴了,没料到……今日竟然见到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大哥,这小妞当真是白的水灵灵的,而且那双媚媚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的眨啊眨,哎,就算让小弟少活几年,只要能和这样的小妞销魂一把,小弟也是心甘情愿。”
杨宗志听到这老四形容他们捉住女子的模样,心头下意识的跳出索紫儿那洁白无暇的小脸,她本就是番邦异族的小美人,在这中原大地来说,生的好像她这般蓝眼珠,白皮肤就不多见,杨宗志心头阵阵冷笑,暗道:看来你少活几年是一定的,只是要销魂一把的话么……
聂老三一听,顿时急切起来了,大声道:“大哥,这个小妞,我聂老三也是一见心喜,不如大哥就将这小妞赏给了我聂老三,以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情,就算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也眉头都不眨一下。”
那老大雷豹沉吟了一下,犹豫的道:“眼下这小妞只有一个,而我们兄弟却是有四个人,谁第一个,又或者谁排在第一,这倒是难办的很,不如……不如这小妞方才在这里生了一堆火,烧好了汤水,我们先就着吃些东西了再来决定。”
杨宗志听得暗暗好笑,没想到索紫儿偷偷跑出来,竟然还是准备妥当,还带了食物用具在身边的。
四人都不做声,咕噜噜的喝了几口汤,那少说话的老二突然发话了,道:“老大,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向你提出过一个非分的要求,只要你老大决定的事情,我都是义无反顾的跟随着你,但是这次……但是这次……”
那雷豹一听,顿时大怒道:“连你也看上这个小妞了?北老二,你可是向来对着女色不以为然的不是么?怎么你……怎么你今日竟然性情大变了?”
杨宗志听着雷豹口中说的声色俱厉,显然自己也有这方面的私心,只是三个结义兄弟之间众口难调,他一时难以做主。
杨宗志这时反倒不急了,幽幽的依靠在木门上,听着这四个兄弟间为了索紫儿那娇蛮的小公主生起了龌龊。
过了一会,雷豹仿佛下定了决心,呼的一声挥手道:“我决定了,这个小妞我是要定了,你们哪个还要喝一杯羹的,等我先玩腻了之后再说,在这之前,你们都不许打这小妞的主意,听到没有?”
其余三人显然摄于雷豹的威名,虽然心中毫不甘愿,但是也不敢出口反驳,雷豹见无人有异议,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心满意足的向那透出灯火的破庙走去,身后三个兄弟一齐站起身来,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只是到了破庙门口,踽踽不敢近前。
杨宗志偷偷打开破庙的木门,也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呆滞的三人身边,隐约听见身前三人牙齿咬着吱吱作响。
他就着灯光向里面看去,见到那破庙内有一尊真武大帝金像,下面供奉的桌台下有一个草席铺着的床铺,此刻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妙媚的娇躯,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女子的一双绣鞋,和一对晶莹可爱的小脚。
雷豹走进去哈哈大笑的道:“姑娘……你可知道,为了第一个和你有一体之缘,我们这四个从未翻过脸的兄弟之间,差点都生了嫌隙起来,由此可见姑娘你实在是生的闭什么月……嗯,你生的……”
这雷豹本是草莽,现下想学着文雅人说些有情趣的话来,只是他识字非常有限,而且平日里都是黑话连篇,这下想要装作斯文,竟是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
杨宗志在门口听得哈哈大笑,鼓掌道:“有趣!实在是有趣!我也想来作第一个!”……
好吧,一万五千字,我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