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廖思平寻到那兴洪镖局门前,抬手便咣咣拍了门,口中嚷道:“常家狗崽子们,给爷爷开门来!”见没人答应,又朝着那门上一阵猛踹,连带高声叫骂。
好一阵子,才有个小镖师开了道门缝儿,露出半个脸盘来嬉笑道:“我当是谁在这儿撒泼,原是贼窝的小娘儿找上门来。”廖思平懒得废话与他,只道:“叫那狗头出来见我!”那小镖师是个机灵的,早知道自家头头同这山贼有些事情,便逗他道:“好嫂子,可是要寻我们镖头来?不巧不巧,他正入了温柔乡,出不来哩。”廖思平全不搭理他这茬儿,撞开了人便挤入院内,就近踹开一扇房门,闯进了见没人,又要踹旁边一个。
那小镖师瞧这人架势,怕是要掀遍这镖局大院儿来寻人,也恐闹大了事情,忙缠上前去道:“休得撒野!”又见拦不住人,只得伸手指了边上回廊道:“镖头住在后院,紧里头那房内呢。你要寻人也当安静些,他前些日子伤了腿正养着哩。”说来原是那常豹半月前押的一趟镖,途经一个叫黑牛寨的山头,正是原先叫常家军打散了的,如今那贼人复又聚起,趁兴洪镖局行路至此,往路上埋了土雷,又放暗箭;也不上前来劫财物,但求阴手伤人,为的就是个寻仇报复。
那镖头为护手下,自驭了马与匪众较量,本已摆脱了纠缠,结果回程时踏爆一个土雷,马儿受了惊,常豹打马背上跌落下来,这才伤了筋骨。
这回事情并未告与廖思平知道,一是常豹觉着有些寒碜,怕丢脸面;二是他也抱有些个小心思,想瞧瞧那小廖心中是否有自个儿这么个人,若是有,那这多日未见,怎的也该差人来打听一番。
结果他这躺了近半月,也未见那边有甚动静,不由是丧气。
却说那廖思平入了镖局后,只听见那“温柔乡”几字,一时间急怒攻心,恨不能连房都拆了好揪出人来,再不顾得其它。
又见那小镖师指了后院,自是拔腿便去。
后院房舍不多,紧里边那间房门微开,里头似有些人声;廖思平直便闯进了,就见常豹卧在床上,手边果真有个小娘儿伺候着。
那女子见有生人来,惊了一惊,正上前要问。
这边却是二话不说,三两步窜上了床去骑在那镖头身上,几下子便褪净了外衣,压住了人要与他狎嘴儿。
那边小娘哎呀一声,捂了脸便跑出了门去。
常豹这才回过神来,忙将人捉住,箍到了一边道:“发的甚么疯,你怎过来了?”廖思平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招呼过去,啐道:“我要不来,还得由着你在这儿同娘们快活!”那镖头不由是哭笑不得道:“甚么娘们,方才那是我大嫂,平日替兄弟们烧饭打理家事的。”廖思平仍是气,却低头瞧见那人腿上绑了夹板,这才想起刚进镖局时,有个小子似是提过受伤一事。
乃抬脚踹了那伤腿问道:“几时伤的?”那边吃痛哎呦一声,回道:“前些日子过黑牛寨,叫人埋了土雷子暗算的。”廖思平哼上一声,再问:“怎不跟我说?”常豹只愿在他眼前长作个英明神武的模样,那些个小心思自是不能让人知道,乃支吾一阵,道是伤得重了,一时未来得及云云。
却说廖思平这一瞧他说话时那脸庞儿脖颈,便只觉着心中骚动不已,早已听不进他念叨甚么,一个翻身骑回人身上便去扒那裤带子。
常豹腿上动弹不得,只能捉了那捣乱的手道:“现下实在不行,等哥哥伤好了再来疼你。”廖思平冷笑一声,也不强求,自褪了裤子,晾出白花花的腰腿,骑在那常豹身上便扭摆动作起来。
常豹却是苦衷,他怎会不想亲热,只是方才已听得那门外头悉悉索索,似是几个瞧热闹的小子正聚过来,实怕他们将这匪头子看光了去;只得咬牙将人拨开,捡起衣裳来给他裹了一个严实。
廖思平见自个儿如此招引那人还全然不动,算是寒了心,恨恨道:“好个王八蛋,当老子稀罕你这狗鸡巴!”言罢是一个翻身下床,踹了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