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自己刚刚从刑事案件里“劫后余生”,她平白消失这么长时间手机通话记录早已红了一页,那是十几个父母的未接电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
另一面刚刚又被宋鑫表白,悲苦与欢喜交加之下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宋鑫注意到程瑶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一脸惆怅的样子。
“怎么了?”宋鑫一脸疑惑,但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爸妈她们肯定很担心我,但是我不敢打电话回他们说我没事,时间一长我又怕她们报警…”程瑶满面愁容“现在很晚了,伯父伯母可能已经睡了,这样吧,今晚先到我家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或者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联系到他们” 宋鑫建议道“我先发条短信吧,给爸妈报个平安”程瑶想了这个折中的办法“也好,不管怎么说确实不该让父母担心”宋鑫的语气里含着平静和温柔她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缓缓才打出短信:“爸,妈,不用担心我,前段时间手机没电了,我只是去朋友家住了几晚,明天就会回来的”
她红着脸喘着气,打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花了她半生的力气一般。
她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告诉父母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瞒着父母偷偷出去打工还被抓进去铐手铐脚的,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说呀。
毫无疑问——她撒谎了。她很少和父母撒谎,仅有的几次是为了隐瞒自己的镣铐玩具,只有这次的撒谎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好在宋鑫答应她明天和她一起去见父母,这让她鼓起了一些勇气,不用一直受到背德感的自我拷问。
晚上的天气有些冷,宋鑫默默把身上的围巾缠到她脖子上,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宋鑫微微呼出热气触到她的脸颊,那结实的身体又“巧合地”挡住了北边的冷风,这些小小的细节让她心底升起了一点儿暖暖的温度。
也直到这时,宋鑫才注意到程瑶手腕上深深的铐痕。
“这些人怎么回事?!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铐那么紧,还一直给你戴着手铐,你出来的时候倒给你解开了,我要是看到我不得和他们好好理论一下!”
经过宋鑫这么一提醒,刚刚沉浸在大喜大悲中的程瑶才反应过来肉体的不悦信号,只是宋鑫不知道的是比起手腕更痛的其实是她的脚腕。
“其实…其实我…我还被戴了脚铐…” 她声音很小脸上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这帮混蛋”说着宋鑫就要蹲下身来看,只不过被程瑶轻轻一把推开阻止了“我没事,我平时自己就喜欢玩,能有什么事啊”
说是没事但其实她只是在逞强罢了。
在拘留室待的那几个小时着实是让她印象深刻。
她们三个“主犯”被关在了一个房间,拘留室没有任何家具,只有高高的白墙铁床和冰冷的白瓷地板,三个女孩都被脱了鞋子戴了脚镣,薄薄的丝袜根本无法隔绝地板的冰凉。
最可气的是那警察要求她们时刻保持双腿往前伸的样子,让巡逻的警察时刻能通过窗户看见她们被铐起来的丝袜脚,以保证她们没有撬开镣铐逃走的心思。
但隔壁拘留室的人仅仅一门之隔,那松散的铁栅栏让外边儿的人把她们从头到脚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就连对面拘留室的人也能轻松看到这里的情况。
那些人看到她们三“这幅样子”,便纷纷投来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程瑶本就因为爱好戴过这些东西,对现状也算了解,虽然有担忧但心里总还是抱着希望的。
雪姐也因为本身就独当一面,情绪很是稳定,或许在愿意成为法人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痛苦。
唯独那个叫小雨的女孩看起来颇为崩溃。
同一个监室只有她因为没有脚铐而被戴了黑色的制式脚镣,在脚镣的压迫下她的双脚显得实在凄弱可爱,她的白丝脚底因为押送和走路已经变得有些脏脏的。
她一进监室就急的崩溃大哭,一边发抖一边试图挣脱身上的镣铐,可这样的挣扎对于能拴住一头牛的戒具来说,不但没有作用反倒扯得自己手脚一阵钝痛。
虽然雪姐和程瑶都安慰了她许久,但时间长了她又拖着脚镣在不到六平米的监室走来走去,丝袜都被脚镣磨破了个口子才肯消停下来。
几个拘留室里的人只有她们几个被铐了脚,小雨因为害怕和情绪不能自理又一直拖着脚镣走来走去,磕得地板一阵哗啦作响。
程瑶和雪姐自然能理解她,任谁刚午睡醒来鞋子都不能穿就被戴上脚铐带走都会精神失常。
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这原本就是大晚上,自然有些人睡不着打报告找了警察投诉。
接了投诉,那看守的警察瞌睡被吵醒自然有些恼怒,一看监控进来就给小雨几个耳光然后拿出一副手铐戴在她原本就铐着脚镣的白丝脚上,拴在门口的铁栏杆上,这样小雨就根本无法走动了又要被路过的所有人看到她被铐脚的“丑态”。
领走之前,那警察还特地把程瑶和雪姐的手铐和脚铐都压到了最紧,直到那脚铐将丝袜压到软肉里才肯松开,颇有一种连坐意味。
不管穿什么样的袜子镣铐的拘束总是一视同仁的。
在这段时间里就连雪姐也不段变换着姿势减少镣铐的痛苦,可别看这几个小时程瑶一声不吭,额头可没少冒冷汗。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向钟爱的镣铐会给她带来这样巨大的痛苦,她永远不会忘记脚铐打开的那种畅快,更无法忘记小雨和雪姐羡慕的眼神。
她的脚腕疼坏了,回宋鑫家里的路上,她一直没敢跟宋鑫说,她怕宋鑫知道了又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一种本能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思萦绕着她,直到回到宋鑫家,进入了房间她才敢悄悄在房间附带的卫生间缓缓脱下丝袜。
那脚铐留下的痕迹赫然像两条红色的细线缠绕在她脚腕的皮肤上,她不敢相信即使隔着丝袜铐脚也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恐怕要好几天才能消除吧。
第二天早上她也是早早拿出包里稍厚一些的备用丝袜换上,生怕给宋鑫看出什么端倪。
这双丝袜原本是她在公司用作意外替换的,想不到现在却有这样的用途。
其实宋鑫也暗自奇怪,程瑶这姑娘本来是羞于穿丝袜的平时都一直只穿船袜或者棉袜,可最近几天却一反常态,每天都穿丝袜。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程瑶只是想遮挡自己戴脚铐留下的痕迹罢了。
次日正午的阳光叫醒了别墅中的程瑶。
那一夜她失眠了,一直睡到了中午才惊醒过来,但这样柔和的阳光却提醒她马上要面对的是一场“审判”。
那一夜她无数次幻想过可以不告诉父母这件事,或者想什么办法搪塞过去。
非常不幸的是,程瑶误入诈骗公司被逮捕这件事还是让父母提前知道了。
这个国家本来是莞尔小国,大事小事都几个媒体争抢着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然电视和照片上有所打码,但那件紫色的毛衣和白色连衣裙太过显眼和熟悉根本不可能认错,那是程瑶独有的装扮。
看着媒体上的照片宋鑫和程瑶都呆住了,在熟人眼里她可能彻底“社死”了。
先不说学校里会不会传起“才女程瑶背地里是个坏女孩被警察抓过”这种谣言,更可怕的是这让程瑶和父母解释的难度呈几何倍率上升,也彻底戳穿了她在朋友家这一谎言。
也唯独这件事宋鑫帮不了她,只能陪伴他。
程瑶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敢走进家门,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连社交媒体上也到处都是,也根本不可能瞒得下去。
“别怕,有什么我会和伯母伯父一起解释的”宋鑫从背后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她深呼吸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看着那亮堂堂的窗户她便会涌起一阵害怕,但有了宋鑫的鼓励她好受了许多,还是鼓起勇气拿出钥匙拧开了家门。
“瑶瑶?瑶瑶是你吗” 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听到母亲的声音,程瑶并没有表现得惊喜,而是本能的有些害怕,尽管她已经做好了被劈头盖脸训斥的准备。
“妈,我回来了”程瑶怯怯的轻声回应只见妈妈穿着平时跟本不会穿的拖鞋,一脸披头散发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一只手微微抬起来朝她迅速走来。
看着妈妈这幅样子,她以为又要挨打了,但没想到的是妈妈只是像只袋鼠似的猛地扑上来只是抱住她,恨不得把她装到那不存在口袋里放到手心里护起来。
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了,她本想再开口解释什么,但一旦感受着妈妈的体温,她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种感觉太过幸福以至于让她误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妈…其实…”程瑶接着想开口“妈妈相信你,你一定是被坏人骗了,以后缺钱了和妈妈说,不要再去做什么危险的兼职了,答应妈妈好不好?” 妈妈的声音极尽温柔但又一种说不出来的埋怨“好,瑶瑶再也不乱出去做兼职了…”程瑶的声音有些呜咽“对了,爸爸呢?” 程瑶注意到客厅桌子上那常年不用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不由得心里一紧“他去警局找你了…我这就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半晌过后,程瑶的爸爸还是回来了,父亲看着程瑶久久不能平静,他还是没忍住给了程瑶一巴掌,程瑶也不躲不闪结结实实的挨下了。
但随后父亲的反应竟然和母亲如出一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只是这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眼里泛起泪光。
还好在宋鑫的帮忙解释下,事情很快就说清楚了,父母看见她们相处的样子对两人的关系也了然于心,他们想留他一顿饭,但他却不顾程瑶父母的千恩万谢和挽留安静的离开了。
而程瑶不知道的是,今天能这么顺利,也有昨天晚上宋鑫悄悄拨通的那几个电话的功劳。
宋鑫开着车穿过隧道,大雨把他的挡风玻璃打的沙沙作响,他想着关于程瑶的这一切,心情复杂。
想起自己的家庭,他心里涌起一阵苦楚的涟漪,一时有些不能自已,或许他也想过拥有这样一个家,也正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更想给她撑伞吧。
事情平息后的那个暑假,宋鑫也时常到程瑶家里去拜访程瑶的父母。
几次相处下来阅人无数的他们便认定了宋鑫的稳重可靠,而且在高中阶段他们都是成绩最拔尖的学生根本无需担心学习成绩,故而他们的交往却也暗暗征得了父母的同意。
一次程瑶不在的时候,程瑶的父亲悄悄问过宋鑫对于程瑶的态度,出于父亲的心态,想要摸摸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的底。
谁知宋鑫这个自诩高冷的家伙居然当着程父的面摆出一副庄重认真的表情,表示接下来的后半生如果没有程瑶陪伴自己将孤独终身,那些真诚笨拙的夸赞听的藏在隔壁房间的程瑶一阵脸红心跳。
在征得父母同意后,程瑶时常会到宋鑫家玩耍和过夜。
可能在程瑶父母心里,已经默认他们之间可以发生些什么,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要发生些什么。
对于宋鑫来说程瑶光是脱下鞋子静静的在沙发上喝热牛奶那副羞哒哒的样子就够他下三碗饭了,更不用说其他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或许过于纯情了,为了悄悄拉他们的关系,他也偷偷学起程瑶母亲的模样,称呼程瑶为“瑶瑶”。
程瑶自然不甘示弱,女孩子那种天生的想让男生以姐姐对待自己的好胜心被激发了起来,于是她顺势喊起“阿鑫”来。
最近几个月程瑶都没有自己悄悄玩过镣铐,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就连程瑶也以为自己可能会因为这次被逮捕的经历而戒掉这个小小的爱好。
好在那次回家有宋鑫的陪伴,自己第一次和父母认真把事情都给说清楚了,再痛苦的回忆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下逐渐淡化。
不知道为何,之后每每到宋鑫家玩耍的时候,她虽享受那种足底按摩的感觉,但她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宋鑫自是理解程瑶的顾虑,最近一段时间也从未给程瑶提过玩镣铐的事情。
程瑶她并非天生有什么受虐倾向,而是天然的有着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认为满足小我是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这和从小被教育以利益和自我为中心的宋鑫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但他们依旧走到了一起,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只是如今牵引她们缘分的那根线却变得若影若现平淡如水,这让宋鑫有些焦虑起来。
程瑶私下一直给雪姐和小雨发过消息,但却从不见到他们的回复,看来也的确还未从警局出来,说不定已经转移到了某个看守所里边儿去。
她被释放的时候曾经和宋鑫提过她们的事情,但对于她们两个宋鑫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他也找警局局长了解过,那个叫雪姐的是公司的法人虽然有被构陷的可能,但没有新的证据下自是在劫难逃的。
而那个小雪实际上是雪姐的亲妹妹,看似无关实际上也牵扯颇深。
可以说只要他想,他能让她们也得到释放,但是在他的价值观里,她们并没有理由让他做到这个程度。
一来,某种程度上他看不得与自己无关的徇私枉法;二来与程瑶无关的人和事他更希望尊重法律的程序正义;最后他也认为程瑶被误抓和她们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关系,自己不责怪她们就算好的了。
所以当下的情况他选择尊重她们的命运。
但在程瑶心里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再过几天就是那个案件正式审理的日子了,她不敢去现场但心里又堵得慌,出拘留所时她们看自己的眼神一直有些挥之不去,当天便拉着宋鑫一起看起法庭审理的网上直播来。
“她们进来了”程瑶语气里带着些许沉重“嗯,慢慢看吧” 宋鑫的语气里无悲无喜只见网络直播画面里,雪姐和小雨站在法庭的“玄关处”。
她们几乎穿着的就是当天被逮捕时穿的衣服,只不过全部都换成了新的,她们的衣服干干净净就连小雨破损的丝袜也换成了新的。
“她们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诶…这么正式”程瑶有些感叹“法庭一般在受审前都会按照罪犯的要求给她们沐浴更衣的,衣服没什么要求只是要求正式不损害法庭的严肃性就行”宋鑫不假思索的科普了起来“这样啊,看来阿鑫你对这些还挺了解的,这方面我要向你学习”程瑶的语气很是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我也是碰巧知道”看着她这样子,宋鑫有些心虚。
程瑶不知道的是宋鑫私下其实还是个硬核玩家,原本只是因为公司经营需要一些公检法层面上的方便,但也真金白银的投入了许多,还拿下了私人监狱的牌照,作为“投资人”对手底下的项目自然了解不少。
“诶…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上法庭还得脱鞋子,那押送警察在做什么,手里提着那么重的脚镣,是要给她铐脚吗,她们还穿着丝袜呢…上法庭还要这么屈辱吗…?”越看这画面程瑶疑惑便越多,不由得连珠炮一样发问起来“瑶瑶你读书读傻了呀,涯国文化里本来就是海洋自然崇拜,人生于天地间的时候就是赤脚走路的清清白白的,脱鞋受审也是她们对于自己清白的坚持是一种象征和不成文的规定。”
“那为什么…要在门口,在这种大庭广众下再戴上脚镣呢?…这也太丢人了”程瑶有些不敢看“在法庭门口戴脚镣一是为了安全,二是法庭威严的体现,以我们国家来说,在法庭门口戴脚镣也是一种象征。脱鞋的双脚是清白的标志,脚镣是囚犯的烙印,如果从法庭出来的时候脚镣被解开就表示这个人清清白白,如果还戴着就是清白蒙尘的罪犯”由于听汇报人的PPT太多,这已经属于肌肉记忆了,宋鑫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程瑶被宋鑫奇怪的知识储备震惊了,同时也有些暗暗的不安自责起来。
她看着那几件留在宋鑫家的连衣裙和丝袜有些后怕起来,如果没有宋鑫的介入和帮忙自己现在会不会就穿着这些东西站在法庭的直播画面里。
程瑶也有着一般女生的那种小小的迷信,时不时喜欢看看星座、十二宫分析一些水逆的征兆。
被逮捕那天回到宋鑫家,她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的衣服,在这套被逮捕的衣服里还夹上了艾草香薰。
从此也再也没有穿过那套衣服,也就一直留在了宋鑫家,尽管之前宋鑫就已经亲手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了。
法庭直播画面里,雪姐和小雨已经拖着戴镣的丝袜脚踏进了法庭的被告席,程瑶清楚地看到,被告席原本有三个被告席位,现在有一个却是空空如也。
时间过得很快,由于事实清楚证据完整,法庭的宣判很快就结束,程瑶已经害怕的有些不敢看了。
她清楚的知道,一直以来涯国的法律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叫“法不责众”。
同一案件下如果涉案人员很多,罪行又不重的情况下,每多一个人受审就能让每个人减少一份罪责,刑期也会大大缩短。
她们都被判了实刑,当宣判被宣读的时候,程瑶内心翻江倒海雷雨交加。
被告席上的小雨朝着镜头充满委屈和责备的看了一眼,就好像知道程瑶在看直播一样,埋怨着程瑶的冷漠和隔岸观火,就好像拷打着程瑶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分担罪责。
她内心饱受着煎熬,可听完宣判她却有些懵圈“服刑两年和足刑 ?!!? ”
“对这种女性轻罪案件,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今年的法律条款有些变动,这应该是刚下来的改动,想不到马上用到了实践上面去”宋鑫解说道“两年可以理解…足刑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对脚脚做那种事…”程瑶表情明显有些不安和恐惧“傻瑶瑶你想啊,因为海洋法系和自然崇拜我们国家是世界上最后还保持着肉刑的国家,这样的方式可以早日完成惩罚增加人口流动性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能更好的震慑罪犯。虽然我们的法律虽保持着同态复仇的原则,但出于人道主义不能让人断手断脚的所,以就有了比较温和的足刑。女孩子的脚部一般是藏在鞋子里比较私密的又布满神经同时还是清白的象征,惩罚女孩子的脚实际上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阿鑫…你你你怎么懂那么多啊…那…那足刑会不会很可怕” 越听宋鑫说程瑶越是心惊“不会的,一般就是笞刑之类的,况且为了保护和私密性着想,一般的足刑只是让罪犯双脚受到痛苦,而不是受伤,所以也会让她们穿上薄薄的袜子,最后检查好双脚保证没有问题后再施刑的”
“这…这样啊”程瑶的语气就像一个乖巧小兽,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时和宋鑫斗嘴的底气她越想今天的法庭直播越感到自责,晚上更是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侵占了她的心神,让她整个人都空落落的根本提不起精神。
可怜的是,她好不容易才睡着觉,却在梦里梦到了小雨和雪姐的眼神,梦到了她们对自己的指责,尽管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股雨点一样痛苦的情绪总是同烟尘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根本无法散去。
她的人格仿佛在遭受某种煎熬和质疑,只好把自己抽离出来看着自己安身躺在床上的肉体,一种无来由的懊恼和惆怅让她翻来覆去看向自己的名字——程瑶。
“程瑶呀程瑶,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在以前,她或许会选择自己吞下这个苦果,默默承受这种痛苦。
但现在不一样,她决定和宋鑫分享这种情绪,有时候她和宋鑫的相处更像是一个知心朋友,应该说他们首先是朋友,然后才是彼此的恋人。
为了不让宋鑫白白成为她的情绪垃圾桶,今天她起的比以往更早,做好早餐弄好热牛奶静静的坐在晨光熹微的沙发上看书。
这样的场景对宋鑫来说是颇具美感和“杀伤力”的,但欣赏之余他也隐隐感觉到程瑶身上有着一种微妙的期待。
平时这样的她看书很慢,看一页总要花很久细细品味,有时遇到不明白的段落会反复翻找前文来做上下文联系对应,但现在的她左手小指却在摆弄自己的头发,书翻的也很快就像走马观花一样。
他也注意到了桌面上香喷喷的早餐,他看穿了一切,但也并没有点破,大快朵颐的享用了早餐,他知道这样会让程瑶接下来的请求心安理得一些。
整理好自己,宋鑫偷摸着的坐到程瑶旁边。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昨天就一直看你闷闷不乐的,没关系的,有什么就说出来,解决不了的我和你一起想办法”他的眼里满是平和但却藏着迂回的窃喜“那我可要说了哦,你可不许嘲笑我…” 程瑶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倒出面对恋人她的语言很是笨拙,而面对朋友她却能准确陈述她的心境和痛苦,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其实对于程瑶来说,并不期待这种郁闷的情绪能得到解决,哪怕宋鑫只是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再能有一些小小的理解,她就觉得无憾了。
“哎,程瑶呀程瑶…”
宋鑫忽然直呼起她的大名来,让她有些害怕,她以为这回要挨骂了,于是有些小气愤的低着头,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着。
“首先我要说明,这件事里,你根本没有任何的责任,你根本就不知情” 宋鑫的表情有些严肃,但语气却是温和“虽然我并不知情,但事实上我也参与了…” 程瑶有了一种小小的埋怨“那如果给你再选一次你会怎样呢?” 宋鑫颇为认真的问道“我…我也不知道,如果和她们一起承担我可能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你…会愧疚一辈子,但现在这样子事不关己,我也觉得很不舒坦,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鑫看着程瑶,他很想叹着气,强硬地打消了她这种自我责备的精神内耗。
但事实上他又对这个姑娘毫无办法,根本没有使出这样“强硬”的勇气,他不禁想:如果这姑娘独自生活,将怎样度过这精神内耗的一生。
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私心在里边儿。
“瑶瑶,我明白你的痛苦,你的思想告诉你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事实上你的肉体更加忠于你的灵魂。解铃还须系铃事,身体的痛苦可以被精神的强大缓解,同样的精神上的苦痛或许可以用身体来解答。但再把你送进去是不可能,这样吧,我会找人把这间房的三层改造一下,你可以把这里当成监狱,假期你就过来服刑…怎么样?”
这个提议若是旁人听上去有些荒诞。
宋鑫的这番话,其一是他真的抱着帮程瑶解决问题的心态,其二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好好升温感情的机会。
“或或许是个好办法,但这这种…可可可这也太像玩了吧,其实待在你家的话还是很舒服的,如果不严肃点儿的话,我觉得根本就没有用…”
她的心里还有些扭捏,她没想到的是宋鑫提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解决办法,但其实那天看到了留在宋鑫家那些被捕的衣服就隐隐约约有了类似的想法。
可一想如果自己提出这种想法也太太太太奇怪了,后来就干脆不了了之了。
故而现在宋鑫的提议毫无疑问就是在她的兴奋点和自责点上蹦迪,于是说出不严肃这种话实际上是有些欲擒故纵的。
“哼哼,这你可就不用担心了,你看到法庭上有的我全有办法给你安排上…”
看到程瑶那副红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宋鑫便明白她已经无声地同意了这次临走前,程瑶还偷偷带走了那套留在这里的衣服明显心情已经好多了,宋鑫也目送着他远去。
两个月后,她抱着丝丝的恐惧和期待敲开了宋鑫家了房门,她的装束和之前被逮捕的一般无二,那套雪白的连衣裙和紫色毛衣头上还戴着一个小圆帽看起来颇为甜美。
其实她早就有了宋鑫家的门钥匙,但她还是敲开了门,只见宋鑫全副武装一副涯国警察模样,也不知哪里搞来的制式警服穿在宋鑫身上挺拔如松,孔武有力,竟然颇为帅气?
“嫌犯程瑶,你涉嫌协助诈骗今天是你受审的日子,跟我走一趟吧!”
看着宋鑫这幅样子,她也才反应过来马上跟着进入了角色“是…宋警官,我跟你走”说着她主动伸出双手毕竟没有真的当过警察宋鑫被她的这一举动搞懵了,还好自己腰带上确实别着一副手铐。
他挽起来程瑶的白色袖口将它们褪到手肘处露出程瑶纤细洁白的手腕,她的手腕软和的就像发起来的面团,一双手小小巧巧的,他捏一下就能完全包住。
而程瑶只是轻轻咬着嘴唇低着头,内心就像小溪打过鹅卵石一样。
这次的体验区别于和宋鑫的日常玩耍但又并没被逮捕时的那种痛苦,就像参与一场自己是主角的电影,总有一种未知但美好的期待。
那副铐子轻缓的贴着她皓腕贴合起来,宋鑫有些笨拙的动作更像是首饰店的店员给她戴手镯,四处都充满着小心。
直到那有些沉甸甸的重量和金属对肌肤压感传来,程瑶才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副手铐,她甚至有些担心起来,担心宋鑫太过温柔担心宋鑫不能好好的帮她铐起双脚,担心那种负罪感无法解开…
她跟随者宋鑫走上别墅的楼梯,宋鑫走在前边儿她跟在后边,宋鑫戴着白手套拉住她手铐中间的铁链,倒不像什么押送犯人了,倒像一位骑士在护送一位公主。
帆布鞋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轻微响声,三楼的法庭软装严肃而不严格,还有墙上挂满的手铐脚镣,还有那模拟法庭的玄关,一切都让她有些怦然心动,充满幻想和悸动。
“罪犯程瑶,进法庭的规矩你懂得吗?”
“报告,程瑶懂得,只是现在我戴着手铐不好自己脱鞋,请宋警官帮帮我~”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些妩媚和俏皮被程瑶这样挑逗,他硬是差点儿一下没有缓过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只好轻轻把程瑶请到那玄关的一样的地方,改造这里他可是花了大心思的,设计图都改了好几版。
他既希望这里能有真正法庭的那种氛围,又希望不要太过严肃而丧失生活感,同时还要符合平时居住的生活气息,法庭在不用的时候就当成一个书房或者看电影的地方,这些个奇奇怪怪的需求不知道烧了乙方公司多少设计师的头发。
还好最终的效果他颇为满意,这才把自己那堆收藏的镣铐仔细擦拭一遍当做这里的装饰挂了起来。
为了保证整个过程完整和代入感,他甚至找来了好几套制服,有警察、法官、狱警、医生,还设计了整个流程和设想了突发情况该怎么处理。
也正是他这种心思和认真让程瑶觉得有一种轻松的代入感,她以为宋鑫说的改造,只是用木箱子和纸板子做几个纸质壳子就行,但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暗自心惊。
宋鑫的过去、宋鑫的家人,她有好多好多问题,只不过这次都是对于眼前这位男孩的而不是恋人。
这么一想,她有些肃然起敬起来,刚刚那种嘻闹之意全无,全神贯注扮演起自己的角色起来。
她静静的坐在玄关的台阶上,将裙内的膝盖并到一起裙子微提将双腿斜着规规矩矩放到身前,接着充满暖意的看着宋鑫。
宋鑫特地拿来一个白色毛垫,上面布满了软软的白色毛线团看起来颇为软和,明显是用来给程瑶垫脚用的。
“好了,现在要帮你脱鞋咯,罪犯程瑶,你可准备好了?” 宋鑫装出轻松的语气“我会好好配合的,宋警官你准备好了吗?”程瑶看出了她的紧张故意这么问“我,哼!我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是怕你脚臭吗,罪犯程瑶这个时候还这么得意,待会戴了脚镣看你还得意吗”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会被程瑶戏弄到,她的这种小性格真是让他又爱又恨他对待程瑶的双脚就像对待两只刚出生的小猫那样小心温柔,他不会从前边儿抓住程瑶的脚腕,而是从脚后跟用虎口触到程瑶的脚腕,将它们慢慢拖起在手掌上放好。
对他来说给程瑶脱鞋也是颇为讲究的,人的双脚拓扑学上是一个圆柱连接的梯形体,脱鞋讲究的是一个先扬后抑。
先将脚掌向上弯折慢慢抓着鞋口往下推,然后等她的脚跟露出袜子包裹的那个圆弧再往上一抬,最后把她的脚掌往下压,鞋子一抽即可脱下。
整个过程延缓了鞋内空气接触外界的时间,相当于给了双脚适应外界的时间,像程瑶这样双脚敏感的姑娘才不会受到突然被脱鞋的刺激。
“很好罪犯程瑶,你已经穿着了丝袜,但外边儿这双白袜可以被视为鞋子,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所以是不能穿的哟,也需要脱掉哦~”
“哦哦,那好吧”程瑶堵着嘴明显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还小声嘀咕着“这儿哪来的破规矩”
之前的程瑶来到他家是从来是羞于穿丝袜的,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让程瑶穿,于是便不了了之。
现在程瑶的一双丝袜脚摆在他的眼前,他自然是异常珍惜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随着棉质和丝质摩擦的声音响起,他将那双穿在程瑶丝袜外边儿的白色棉袜褪下精心折叠拥揽入怀。
程瑶的一双丝袜脚被轻轻托放在白色垫子上,近肤色的肉色丝袜细细包裹着她的一双巧脚,那白月牙的脚指甲还隐约可见。
一双脚看上去就像薄冰下的鲤鱼一般飘逸灵动,又同那深夜水边的梨花暗香浮动,宋鑫甚至有些迷恋这种感觉,隔着一双白手套托着她的双脚传来游丝般的温度。
看着墙上挂满的镣铐,他本想像往常一样给程瑶挑选一副轻便的银色脚铐。
但一想到那她那双脱去鞋子的巧脚就忍不住想要再欺负她一下,于是双手不自觉的移动到了那副有些沉重的制式脚镣上边。
他在想什么,程瑶可能并不清楚,但他的动作和迟疑程瑶却看得真切。
看到他手放到那副脚铐上的时候她本来就想开口拒绝,主动要求按照法庭的规格戴重一些的黑色脚镣,但看到宋鑫的动作却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便不再开口了。
当时她在拘留室的时候,小雨就是戴着这样一副脚镣,一双白丝小脚被脚镣折磨的不成样子,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作为一种“赎罪”自己也应该戴这样的戒具。
当那副充满危险气息和诱惑的黑色铁镣放在白布上的时候,程瑶也放下了她的淑女姿态,并不再需要任何命令和指示,默默岔开双脚放在了白布了两侧,看起来颇为乖巧和顺从。
看到她这个样子宋鑫甚至有些莫名的心疼这个姑娘,虽然这是他们相遇的理由之一,但她的双脚本就娇小,在丝袜的包裹和铁镣的衬托下显得楚楚可怜。
宋鑫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程瑶,她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表情变化,或许经历过一次,她已经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一双丝袜脚被戴上脚镣了吧。
尽管这样,当那一副沉甸甸的铁环彻底包裹住她的脚踝时,即使是隔着丝袜,那种厚重金属带了的凉意还是席卷了她的脚踝。
戴上脚镣,就好像把她的身体彻底分成了两个部分,脚腕上方还是那个才女程瑶,脚腕下方的双脚却成了戒具束缚中的自我人格。
那副黑色的铁链耷拉在脚背上,隔着丝袜压在她脚背的血管上,凉凉的有一种慵懒的沉郁。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宋鑫说的那种清清白白和罪行标志之间的对比,颇有一种凄凉和无奈,不过好在这一切只是属于她的电影。
宋鑫换装法官的功夫,她静静坐在那被告席,这里的一切都模仿的如此逼真,那木质的被告席就像一个铁笼保证她坐进去就出不来,甚至光线和窗外的蓝天都近乎一样。
她抬起双脚晃荡着那脚镣的铁链,铁链碰撞着椅子腿和木地板发出那种熟悉的声音,与她在那场直播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根据涯国刑法xxx,判处被告人程瑶居家监禁和足刑,立即执行!”也不知宋鑫哪里学来的播音腔居然把这出宣判搞得有模有样的,他身上的法官制服也并非什么仿制品,其实是货真价实的真货阳光照着她的脸颊,看着这一切的一切,程瑶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她明白宋鑫做到这个程度都是因为她身上的小性子,一时竟有些发羞起来。
她有了不属于少女在失去中的成长,她越发能感受到属于当下时刻的珍贵,竟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晚餐过后,程瑶像往常一样靠在沙发上,任由宋鑫对她进行足底按摩,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戴着脚镣,心里却解开了脚镣。
往后她来宋鑫家的频率更高了,有时一住甚至就是好几天,她也美其名曰居家监禁,她也笑着问过宋鑫居家监禁有了,但是那足刑该怎么办。
宋鑫明白他做的模拟法庭只能解开她的一部分心结,他是万万不舍得伤害程瑶的,于是程瑶每次问,他都抓起程瑶的脚踝,轻轻抓挠她的脚底,逗得程瑶一阵惨笑,后来她就再也不敢过问了。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春水一样充满萌动和生机也同秋花一般沉静醇熟。
以他们二人的成绩自然无需担心升学的事情,他们选择了同一所大学,其实这也是父母支持他们恋爱关系的重要原因。
宋鑫自小便心智成熟远超同龄人,就算最后和程瑶分开也不会让两人死去活来的更不提他表现出来的家底本就谜一样的阔绰。
程瑶更是从小饱读诗书充满知性同样有自己完整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对程瑶父母来说他们之间的交往绝对是没有坏处的。
上天为程瑶常常打开不同的门扉,也会为她不停的关上不同的窗棂。
不管到了哪个阶段她那种对于自立的执着从未改变,在大学实习的阶段她特地避开了来历不明小而美的公司,转而投入到一家涉足涯国多个领域的巨头公司,这也是之前经历给她的教训。
她的部门负责的是商场的运营工作,她工作努力认真,提出的方案和创意让整个商场都焕然一新,对于成本的把控更是恰到好处,作为一个实习生马上成为了领导眼中炙手可热的新人。
但没有社会经验的新人就是这样,凭着做事认真的态度和一腔热血无意中便触动了某些人的蛋糕。
很快一个大型活动被交到了程瑶手上,又紧急要求又高,公司很多混吃等死的人难以置信这种级别的事情交给一个实习生,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假期的前夜她还在加班,她策划活动和对接乙方公司直到深夜,才把所有的东西捋清楚,宋鑫也只是默默停车在公司楼下等她,他太了解这个女孩,这种事情如果不争口气不负责到底,她是不会安生的。
周六的午间,程瑶在闹钟的微弱振动中醒来,昨晚的疲惫被某种不安替代。
她翻身看了看时间,手机安静地躺在床边,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映照出一个静谧的午后。
她起身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眼里却带着些许沉思。
经过一段繁忙的实习工作,她原本计划好好休息几天,但她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麻烦正悄然降临。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
看到程瑶正在梳洗,宋鑫就像老夫老妻那样替她接了这个电话,但电话到一半时宋鑫却皱了皱眉,拿起电话独自走到卫生间去。
对着镜子的程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快速完成了梳洗,默默往卫生间走了过去。
“你好是程瑶女士吗?身份证xxxxxxx,住址xxxxxxx的程瑶女士”电话的这头充满严肃宋鑫自然明白,这种身份证、住址都含有的电话要么就是诈骗,要么就是真正的公检法传唤,自然内心一沉,生怕这丫头又惹上什么麻烦。
“她现在不方便,我替她接待会儿我转告她”
“好的,这很重要请您务必转告清楚,否则程瑶女士可能被认定为畏罪潜逃刑期也会加重的,可能还会被通缉逮捕,您明白吗?”
“明白你说,我会传达清楚的!”听到这种威胁宋鑫的语气有些不善“先生该怎么称呼你?”
“免贵姓宋”
“宋?…额,是宋鑫先生是吗?”
“是又怎样,少废话,快说事情!” 宋鑫的语气有些急切“好好,是这样的,程瑶女士在x年x月起任职于xx集团企划部,负责xx活动企划,但活动当天早上,由于现场大型广告牌质量不佳发生安全事故倒塌造成大量人员受伤,她正好是该活动的核心企划人员,所以…我们现在正在传唤她,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转告她明天到xx警局报道”
“这件事多半和她无关,你们应该再查清楚一些”宋鑫的语气充满冷漠“可…可是,现在我们也还在调查阶段,很多事情尚不明朗,我们…请程瑶女士也只是过来配合调查,按照规定需要先把她拘留一下…”
电话那头警察的语气明显直到宋鑫的身份,态度非常软化。
“这大街上这么多偷偷摸摸的,桥洞下那么多混账事情你们不去管,就天天盯着她是吧,她是找谁惹谁了,你们是不是预算太充足人招太多了每天什么事情不做就来盯着我身边的人是吧?”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那边的警察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听好,程瑶是不会过去的,我不想再听了”
哔哔————宋鑫果断挂断了电话程瑶本就是他的软肋,一向理智的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再出现在程瑶身上,竟不自觉的有些恼怒起来,竟毫不避讳的用身份压人起来。
可谁这卫生间虽然隔音很好,但架不住程瑶贴着墙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于是她便默默敲门起来,宋鑫也在听到敲门声后走了出来。
“阿鑫,怎么了?是谁打电话来,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对”她故意假装没有听到“没事,诈骗电话,冒充公检法,不用担心”
“不对,你说谎”程瑶太了解宋鑫这个表情了,于是摆出一副不听到真相不罢休的表情“真没事…”
“你不说,我可几天不理你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那一分钟更加在乎的是一种态度,跟事情本身无关,宋鑫自是清楚这一点,于是默默叹了口气,他还是开口了。
“是这样的瑶瑶,刚才警察局打电话过来,说你们公司前几天组织的活动出了点儿事,很多人受伤了,你又在管理人员名单里,他们想向你了解点儿情况”
程瑶的心猛然一沉,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
虽然那场活动她并不负责工程事项落地的安排,但整个策划和乙方公司确实是她对接的,自己责任的分量她是明白的。
看着手机里出现的xxx商场安全事故造成xxx人受伤,看到甚至有些孩子受伤住院,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和痛苦,脑中飞速闪过那次活动的细节。
她的目光不由得转向镜中的自己,原本打算放松的她,突然觉得这一刻变得无比沉重。
“别担心,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会处理的。”宋鑫的语气坚定,明显在试图安抚她。
程瑶重新回拨了电话把事情也了解了个大概,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不想让宋鑫为她承担过多责任,她内心的原则和自我约束让她觉得,即便不是主要责任人,她也不该逃避。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内心的挣扎。
“不,不管怎样,我得去面对”她的话语里透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我,要去自首”
她还是说出了这句宋鑫做梦也不想听到的话“瑶瑶,真的不必这样,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他明白程瑶身上有些东西从未改变,她这殉道者一样的倔脾气,只为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但程瑶决定自首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改变了,宋鑫只好叹着气私下给警局去了电话,说明程瑶会来自首,同时让他们好生待她不能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带着一丝暖意,和她心情格格不入。
程瑶的手停在衣柜的一角,那里放着他们平时自娱自乐用的镣铐。
她的目光短暂停留,随后迅速移开,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
想起上次的经历她明白,一旦到了警局,镣铐或许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而且一旦到了警局这可和她在家打打闹闹不一样,是要一直戴在身上的。
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责任。
她从衣柜里挑选出一套简单干净的衣服——浅灰色的卫衣和蓝色牛仔裤,天气转凉之下卫衣可以保暖,而考虑的到或许会被戴脚镣,她则在上套上了一双棉袜。
那双亲肤的棉袜柔软而富有弹性,可以完整的包裹住她的脚踝,这样不管脚镣戴在裤子上也好戴在袜子上也好她的脚踝都能得到不错的保护,最后穿上那双她最喜欢的白色板鞋。
这是她外出惯常的搭配,简洁中透着一丝清新,但此刻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一份决心与压抑。
“衣服都换好了吗?备用换洗的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 宋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他一贯的关切与不舍。
程瑶推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宋鑫,挤出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宋鑫的担心,但她不愿意让他为自己背负更多。
她轻声说:“没事的,我可以的,我不想成为那种只会躲在你后边儿的人”
宋鑫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刚想开口的话茬也被打碎咽到肚子里边儿去了,良久的沉默后,默默帮她把包拿到车上发动起汽车来。
当他们抵达警局,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宋鑫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表情凝重。
很快事情就被了解清楚了,虽不是主要责任人但程瑶在这件事中存在审查不严和没有监督施工的问题,需要承担连带责任。
而且其他几个负责人同样也被拘留了,程瑶就更没有理由逃避了,当天晚上她本来可以认真审查这家施工单位的文件再同意他们施工的。
但在公司前辈的那句“这是我们合作了很长时间很靠谱的施工单位” 之下打消了疑惑,况且她也确实不想让在楼底下的宋鑫等她太久,情急之下签下了同意施工的签名。
警官们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尽管宋鑫在一旁站着,但她依旧主动伸出手,示意他们给自己戴上手铐。
本来拘留首先上手铐是雷打不动的规矩,而且刚开始拘留甚至前几天需要戴脚镣,她这一举动让警察感到特别为难,特别是在宋鑫的愤怒目光下,他们迟迟不敢动手。
“她,应该不需要手铐吧,她是来自首的,又怎么会逃” 宋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压抑的怒火,如果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别人戴上镣铐,他恐怕会疯掉吧“是是是,当然不需要”那警察默默咽了咽口水一切程序在宋鑫这个人型绿灯下很快就办妥了,程瑶的所有换洗的衣物也全部存放放到了临时保管室,在程瑶确定监室的时候再取出放到柜子里即可。
“都办好了,阿鑫你快回去吧,你们专业这段时间应该有很多考试的,我已经发了消息跟爸爸妈妈说过了,有空也帮我多安慰一下爸爸妈妈,我没事的,相信他们会查清楚的,到时候我没事自然就会出来,如果有责任该承担就承担,没什么好怕的”
宋鑫有些欣慰的摸着程瑶的秀发,轻吻了她的脸颊,好不容易才和她告别,他不禁感叹那个程瑶也变成一个大人了,一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目送着宋鑫的车在街道尾彻底消失,这些警察才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可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的松弛感。
但眼前的程瑶却再次伸出了双手放到了两个警察旁边儿“叔叔们,给我戴上手铐吧,这里没有人不戴这个的,我不能搞特殊” 她的脸上有着一种青涩的认真确认宋鑫暂时不会再回来,那警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副手铐,轻轻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金属的冰冷感传遍她的全身,程瑶低头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感到一丝沉重,但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这不过是她看守所旅程的开始。
在录完口供之后,程瑶被告知需要签署刑拘通知书。
她拿着笔,手腕上的手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的签字平稳而从容,仿佛她已然准备好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通知书我仔细看了,接下来应该是把我押送到看守所对吧,这个阶段应该是需要给我上脚镣的对吧”她缓缓开口道“是这么回事,但我们觉得你不用戴那玩意,你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那警察幽幽的说道,实际上他手机上全是宋鑫发的警告消息,一来要求给程瑶在看守所找一间干净舒适的监室,二来要求她的室友都干净纯粹一些。
那警察自是心里苦啊,心想“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来坐牢的还是来度假的啊”
这么一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给程瑶戴脚镣“这么说,你们执法好随意的哟,上次我也被抓过,我还在公司里就给我脱鞋戴了脚铐,当时我还穿着丝袜,被那么多人看着铐脚丢死人了,而且待会转移的时候就我不戴,其他人都戴被看到了又说你搞特殊了”程瑶的语气里暗暗有些春秋笔法“行行行,你这么坚持的话,给你戴,满意了吧,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要求!”
很快她被带到了戒具室,那戒具室简约而不简陋镣铐完善摆放规范,甚至还有死囚用的重镣死镣和她自娱自乐用的是天差地别。
警察示意她脱掉鞋子,准备加戴脚镣,程瑶看了眼眼前的环境,她选择了那把椅子坐了上去,随后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伸手解开了鞋带,缓缓脱下她的白色板鞋,她的双脚裹在棉袜里,微微触碰着冰冷的地面。
随后她收拾好心情顺从地跪到了上边儿。她的动作之娴熟,全程的配合都让那警察有些目定口呆,这种配合只有被监禁多年的囚犯身上才会有。
脚镣扣上她的脚踝时,金属的冷硬让她感到一阵疼痛,但更多的是那种无形的压力从脚踝蔓延到全身。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意识到这沉重的镣铐象征着她的清白与责任。
但这里并非是那座温暖的别墅,这一刻,她感到自己被剥离了某种长久的自由,但她仍旧平静地接受,这亦是她的成长。
在押送她去看守所的路上,程瑶一直低着头,感受着镣铐的重量,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恐惧,也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解脱感,直到抵达那她从未涉足的高墙囹圄。
宋鑫送她来这里的条件之一便是她要随时用手机保持联系,这方面她总是有迟钝的似乎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尽管戴着手铐她仍时不时地与宋鑫保持联系,手机里传来他们之间的简短对话,她甚至笑着发了几张自己被镣铐束缚的照片,但也再三强调是自己自愿的,并非警察们的强迫。
宋鑫看了也是颇为无奈,虽然程瑶戴镣铐的样子每次都是那么勾人犯罪,但这次的照片他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他也明白程瑶只是在装作轻松罢了。
与此同时,押送的警察们对她异常礼貌,生怕得罪了她背后的宋鑫。车里的气氛虽然不轻松,但至少程瑶感觉不到过多的敌意。
进入看守所后,她抬头看着周围冷清的环境,心里微微一紧,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那看守所的女警带开始带她进行登记手续,这个女警自她下车的时候就和押送她的警察聊了将近半个小时,对她的情况也基本掌握了个大概。
随着身后厚重电门被缓缓关上,她明白她已开弓没有回头路。
穿过操场,周围还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她们的嗓音清澈而青涩,似乎有很多年少失足的姑娘也待在这里。
穿过第二扇大门她就进入到了真正的监区,核对完所有信息后,她戴着手铐在一张罪犯接手确认书上按上了手印。
新犯入监,第一件事就是要确保没有任何可以物品带入监区。
反复搜身之下,那女警竟对她兜里的手机视若无睹,但却对她身上的首饰吹毛求疵,但在她的认知中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依依不舍的摘下手镯放到盒子里,进入体检室。
程瑶站在冷冰冰的看守所房间里,手铐和脚镣被一位女警官轻轻解开。
金属离开皮肤时,这段佩戴时间留下勒痕仍然浅浅留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仿佛那冰冷的触感依然紧贴着她。
她微微低头,盯着脚踝上新的铐痕,不由得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开始搜身。”女警官的声音干脆而冷漠。
程瑶略显僵硬地脱下自己的外衣,随后慢慢蹲下身子,解开鞋带,脱下鞋子。
程瑶的鞋子被按要求没收,就连鞋带也需要单独抽出来,一起放入写有她名字的小柜子里。
隔着棉袜她仍能感觉到脚趾一碰到地面时传来的微微凉意,内心有些无措。
脚镣刚被解开,她脚踝处的肌肤依然泛红,留下了浅浅的勒痕。
程瑶咬了咬嘴唇,忍住不去回想被镣铐束缚时的感觉。
“袜子脱了,把脚伸出来”女警指了指旁边的扫描器程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伸出了双脚,光着脚站在冰冷的金属板上,脚趾微微蜷缩,脚心紧贴着扫描仪,屏幕上清晰地浮现出她脚趾的纹路。
警察解释道:“最近有囚犯试图破坏手指纹记录,所以我们现在也需要录入脚趾纹,确保无误,请理解一下。”
每次手指和脚趾触碰扫描仪时,她都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这一步步将她彻底与外界隔离。
最后警察要求她将双脚平放在一张记录纸上。
她缓缓伸出双脚,警察仔细检查她的足部纹路,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被录入系统。
程瑶的脸颊微微发红,她低着头不敢看警察的眼睛。
她能感觉到脚趾轻轻颤抖着,仿佛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注视着,心中涌起一阵阵羞耻感。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双脚也会成为这场例行检查的一部分,每一步,她都尽量轻缓,生怕多余的动作让她显得更加紧张。
录入完毕,女警带着她前往盥洗室。
程瑶沉默地用温水清洗着双脚,水流划过她脚踝上的勒痕,温暖的水流带来一丝短暂的解脱。
她一边洗着脚,一边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
她幻想着未来穿上囚服的样子,不禁感到一丝茫然。
监狱的制服会是什么样?
布鞋、镣铐,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全副武装,再次陷入那种难以逃避的束缚感中。
回到检查室后,桌子上摆着囚服。
程瑶的目光落在那两双袜子上,一双是白色的,另一双是灰色的。
都是她亲自带进来换洗的,它们质地柔软更像是微厚的丝袜,柔滑的棉织物刚好能包裹住脚踝,即使戴脚镣也会舒适很多。
程瑶缓缓地穿上白色的“丝袜”,袜子紧紧贴合着她的脚,勾勒出一条条迷人的曲线。
随后,警察递给她一双囚鞋,布鞋简朴而厚重。
看着鞋底的白色便签,编号和监区已经印刷在上面了,只剩名字那一栏空着,她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拿起笔,在囚鞋的鞋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手微微颤抖。
接着女警将她带到拍照留档的地方,示意她站在条横背景前。
程瑶脱下鞋子,再一次站在冰冷的地面上,白色的“丝袜”轻薄地包裹着她的双脚,她的脚趾微微蜷缩。
警察迅速拍下了她的正面、侧面和背面照片。
拍照结束后,程瑶再一次感受到冰冷的金属环扣住她的脚踝。
镣铐紧紧束缚住她的双脚,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手铐也重新扣上,她的双手被限制在胸前,以前颇为主动的她又一次被这样严格对待,茫然无措的错愕冲刷着她的胸腔。
“这些是你的生活用品。”警察递给她一个塑料盆,里面装着毛巾、牙刷、肥皂等必需品。
程瑶双手端着盆子,低头看着自己穿戴整齐的囚服和布鞋,脚踝上的镣铐在每一步间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她深吸一口气,跟随着警察的指引走向了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每一步,都是脚镣与地面的摩擦声,让她无法再也无法忽视她如今的身份,才女程瑶————一个阶下囚。
就在她即将正式进入监室的前一刻她被要求在一间休息室等待安排,那女警还在给她的室友们训话,半晌才出来,尽管有些语焉不详,但她的室友都明白不该得罪这位新来的室友。
进入监室后,程瑶的眼神不自觉地扫向室友们的脚,发现自己竟然在下意识地观察她们的鞋袜。
这是她在与宋鑫相处中慢慢养成的习惯,尽管她并未表现出来,但心中那种敏感依旧存在。
程瑶走进监室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室友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尽管她尽量保持镇定,但那种无形的注视让她倍感压迫。
她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室友们的脚。
当她彻底踏进监室后,身后的铁门重重关下。
三个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
她感觉到那种审视的氛围,但仍尽量保持从容,坐在角落里的床边。
脚镣在她脚踝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乎是这个封闭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新来的?来认识一下呗”左边的女孩最先开口,声音轻快而带着点调侃。
她把自己的脚往前挪了挪,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似乎是她打招呼的方式。
程瑶瞥了一眼,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白丝连裤袜,脚踝被金属环紧紧锁住,隔着丝袜可以看到皮肤上留下了一圈勒痕。
“我叫林潇,涯国艺术学院的舞蹈生。”她笑了笑,脚尖不经意地轻轻抬起,像是在做一个舞蹈动作一般灵动,“因为学校的事,不小心在十一楼用舞蹈鞋砸到了院长,然后就来这里了,还有比我更好笑的理由吗。” 她的声音虽轻松,语气里却藏着些许无奈。
程瑶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被牵连的情景。
“我…我是程瑶,是因为因为公司活动出事到这里来的,以后请你们多关照了”
“公司活动?那你和我差不多了。”坐在对面的女孩插话,她的双脚裹在黑色的尼龙袜中,袜子紧贴着她的脚踝,显得格外精致,而她的脚镣发出金属与布料摩擦的轻响。
“我,王莉,永大地产公司会计,因为公司项目暴雷税务又出问题,那混蛋老板进去也要拉上我背锅,结果被带了进来。”
王莉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但程瑶却注意到她脚踝上那小股深深的勒痕。
王莉笑了一下,脚踝微微晃动,镣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一种无声的叹息。
角落里的另一个女孩一直低着头,小声说:“我叫李佳佳,幼师。”她抬起头,有些羞涩地看向程瑶,“我也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幼儿园出了一些食品安全问题,结果就被查了。”
程瑶注意到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泡泡棉袜,松松垮垮地裹着她的脚踝,镣铐比她的脚稍大些,显得有些宽松,每次她挪动脚时,都会发出细小但格外明显的响声。
李佳佳低声说完后又迅速低下了头,像是害怕自己多说一句话会惹来不必要的关注。
程瑶微微一笑,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其实大家都有点儿相似的经历,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如果可以真不希望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你们相遇。” 她轻轻晃动了一下脚,金属环的冰冷感传到她的脚踝,让她一瞬间感到不同于玩乐的无比真实的束缚。
林潇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真是倒霉,谁能想到学个跳个舞也能被关进来,那个时候我刚穿好舞蹈用的连裤袜正满世界找我的鞋子呢,就被警察冲进来铐手铐脚的,不过这破脚镣倒是给我编排的舞一些新的灵感。” 她抬起一只脚,夸张地向前伸展,像是在调皮地展示舞蹈动作,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轻响。
王莉也跟着笑了笑,“可不是嘛,虽然戴着这些东西确实挺不舒服的,但也提醒我,遇到了混蛋老板有时候得时刻准备跑路,不然就得戴这东西了~。”
李佳佳默默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低声说道:“哎,希望大家都能早点儿出去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但语气里却有一种隐隐的祈求。
程瑶环视着她们的脸和脚镣,感到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尽管她们的经历不同,但在这间小小的监室里,这些冷硬的镣铐似乎把她们牢牢地连在一起。
她的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放松,虽然脚镣的重量时刻提醒着她所处的境地,但她发现在这里自己并不孤单也并不特殊,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是否也算得上一种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心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眼神随即回到自己的脚上。
镣铐的冰冷触感依旧留在脚踝间,她知道,这并非短暂的束缚和玩乐,而是一段漫长的自我承担。
程瑶慢慢适应了监室里的环境,尽管脚上的镣铐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到拘束和痛苦,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每天的生活显得格外单调,时间仿佛变得缓慢。
偶尔,她的室友们会和她闲聊几句,但都带着敬畏的态度,毕竟她的背景和那层“特殊待遇”让她与她们之间存在着无形的距离。
程瑶不禁怀念起与宋鑫在一起的时光,那段温馨的日子仿佛现在是遥不可及的梦。
她总是想起那些镣铐在他手中扣紧的瞬间,尽管它们象征着罪行和不洁,但在宋鑫的手中,它们却变得温柔可亲。
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怀念起了宋鑫手里镣铐,真是奇怪。
每当夜幕降临,整个监室里变得格外安静。程瑶靠在床边,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向了外面的世界。
与此同时,宋鑫也并未闲着。
他的脚步匆忙,迅速赶到了涯国总理的女儿——女子监狱狱长徐瑛的办公室。
徐瑛和宋鑫是多年的好友,青梅竹马一样的关系,因为一些相似的家庭经历,她一直把宋鑫当成亲弟弟来对待。
她一直对宋鑫很是关心,会一直不厌其烦的听宋鑫讲她和程瑶之间的点点滴滴给他做感情参谋,很显然此刻她也明白程瑶的境况。
两人商量了很久,宋鑫原本想通过徐瑛帮忙,让程瑶早日无罪释放,但徐瑛却坚持认为,让程瑶在看守所里待上一段时间,反倒对他们的关系有益,于是两人便毫无征兆地吵了起来。
“宋鑫你疯了吗,你根本不懂她的心思,如果你走后门,这段经历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压力,你们的感情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你这样你们是走不远的” 徐瑛语气坚定,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宋鑫。
“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吗?!那可是坐牢啊!我根本无法想象对她一个这么善良女孩子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宋鑫有些失去理智第一次和徐瑛大吵起来“你难道先让她变成你豢养的小动物吗,那孩子虽然迟钝但是不蠢!她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这样你们是走不远的!你要这么做我也不拦你!”
徐瑛说到这个程度,宋鑫这才终于冷静下来,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不愿让程瑶受到更多的伤害,但他也明白,徐瑛说得对,如果程瑶能够在这段时间里度过一个平静但又没有危险的刑期,他们的感情或许会因此变得更为深厚。
“她需要时间,也需要证明自己能面对这些,而且我也有个办法,你不是注册过私人监狱的牌照吗,或许你可以… 等她出来后,等她先接受自己再接受你,你们会修成正果的 ” 徐瑛继续说道听到这些肺腑之言,他也并非榆木脑袋,理智也终于恢复完全,他握着徐瑛的双手,一种感激、后怕、无奈交织的心情无以言表。
他内心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一些,他知道,这或许是最稳妥的方式,但作为程瑶的恋人,他的心情依旧复杂。
他相信程瑶的坚强,但也无法摆脱那种深深的心疼。
宋鑫离开徐瑛的办公室后,心里依旧沉重。
回到车上,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思绪回到程瑶临走前的那个早晨。
她那么坚定地准备好行李,照片里那双脚被镣铐束缚的模样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知道,程瑶的坚强源于她内心深处的责任感和对未来的信念,但他依然忍不住为她担心。
几天后,宋鑫收到消息,私人监狱的开放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在徐瑛的帮助下程瑶大概率很快就能转入那里服刑。
这意味着,她将离开目前的看守所,进入更加舒适且安全的环境中度过余下的刑期。
这一消息让宋鑫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开始着手安排程瑶的转移计划,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宋鑫感到了一丝安慰,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但至少程瑶将在更加轻松的环境中继续生活,这亦是他的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