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春雨降临,如牛毛般的雨丝滴淅淅沥沥的从天而降,只一会的功夫便淋湿了地面,浇染了枝叶。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翩然而至,紧接着就是大门被猛然撞开的声音。
房中的人听了这噪音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鸢儿!鸢儿!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内屋的门被推开,虽然那速度也是快得很,但比起之前推开大门的力道却是轻了很多。
程暮鸢循着那声音抬眼一看,便见一个身着一袭粉衣的女子快步而入。
高挑的个子,玲珑有致的身体。
许是赶的太匆忙而忘记带伞,那本来整齐的衣衫已经被雨淋透,而那一头如游丝般的秀发也被打湿了黏在脸上,散乱在各处。
纵然是这样,却依然无法遮掩住那少女姣好的容颜。
如上好陶瓷一般的脸上,是年少女子特有的鲜活。
张扬上翘的细眉,如夜明珠一般皓洁的双眸。
精致的且小巧的鼻梁,粉嫩到甚至看不出纹路的薄唇。
如今,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小人早已经长成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作为母亲的程暮鸢,说不高兴是假的。
“怎的这样莽莽撞撞?是不是又忘了带伞,赶紧把这湿衣服换了去,免得染上风寒。”程暮鸢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怀中的手帕替楚飞歌擦去脸上的雨水。
两人本是母女,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说来也再平常不过,然而楚飞歌,却是因为程暮鸢这样的动作而迷失了心神。
转眼间,已经是九年过去。
自回宫之后,楚飞歌便过回了曾经的日子。
每日早起去学堂与夫子学习,偶尔去给楚翔请安。
只不过,有一点却是和从前大不相同。
楚飞歌不再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宫中,更不会像是其他那些皇子公主那般腻在楚翔的身边。
只要一有空,楚飞歌就会偷偷的跑来这冷宫看程暮鸢。
这样来回的折腾,对于楚飞歌来并没有一点麻烦,反而是这九年来她最快乐的时光。
不知在何时,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腻在程暮鸢的身边,不知在何时,她已经无法忍受看不到程暮鸢的日子。
也是不知在何时,那份本来的感情慢慢变质,形成了另一种惊世骇俗的情感。
程暮鸢的脸近在眼前,时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纵然今年已经是二十有九的她,却依然如楚飞歌九年前初见她的那晚一般。
同样的白衣,同样的绝美容颜,同样令她着迷的吸引力。
精致的玉手擦过脸颊,带来一阵阵温软的触感和清新的香气。
这样舒服的感觉让楚飞歌不觉的眯起双眼,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她把头轻轻靠在程暮鸢的肩膀上,像是米虫一般依附在她身上,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小歌,快把这身湿衣服换掉,不然着凉了可不好了。”程暮鸢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虽然还是如从前那般清冷,却只有楚飞歌能听出那其中对自己的宠爱。
“恩!我现在就换!”楚飞歌说完从程暮鸢的身上恋恋不舍的离开,从衣柜中翻出一套程暮鸢的衣服。
也不管程暮鸢是否在场,便大大方方的开始换起来。
因为两个人的身形差不多,所以程暮鸢的衣服楚飞歌也是能穿得的。
粉色的纱裙缓缓褪至下脚下,露出那纤细的脖颈和修长的美腿。
紧接着,两条玉臂绕至背后,只一拉那身后的花结,那湖蓝色的肚兜也随之被剥脱,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背和女子体态的象征暴漏在空气之中。
幼稚的身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了变化,曾经平坦的胸部,早已经有了些许起伏。
虽然不是很大,形状却是十分挺立粉嫩。
偶尔有凉风吹过,让那敏感的肌肤生起了一些小点,看上去却是更加诱惑。
程暮鸢不经意的向后一望,看到的便是这样香艳的一幕。
身体顿时像着了火一般的炙热,脸也红的不像样子。
她下意识的撇头躲开,却是对自己这样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她和楚飞歌同为女子,又是母女,两个人虽然很少相对,自己却也不该有这样的尴尬和反应。
想及此处,程暮鸢皱起了眉头抓过旁边已经凉了的茶喝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房中另一人的心里却是比她还要忐忑不安。
其实,楚飞歌是故意在程暮鸢的面前换衣服,同时放慢了速度,目的便是吸引程暮鸢的注意。
她知道,身后的人一直在看着她,更是察觉出程暮鸢赫然变重的呼吸。
在这九年间,楚飞歌每晚都会跟着邢岳天修习武功。
而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到程暮鸢这里来学一些程家堡的功夫。
最开始习武的目地很单纯,楚飞歌只是想要变得更加强大,不再是程暮鸢的累赘。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对于程暮鸢的感情时,楚飞歌已经不得不为以后而考虑。
起初,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马步让楚飞歌觉得苦不堪言。
到后来,整夜整夜的修炼打坐更是让她食不知味,就连早上在学堂上课的时候也会累到睡着。
多少次楚飞歌都想要放弃,但想到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却又一次又一次咬牙撑下来。
随着年龄一点点增长,修为也逐渐提升。
楚飞歌便知道,这练武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换好了衣服之后,楚飞歌又重新坐回到程暮鸢的面前。
眼看着身前人有些泛红的一张脸,楚飞歌强忍着想要把她抱入怀里的冲动,用手死死的攥着身下的桌角。
也许,早在几年前,或是更早的时候,自己对眼前这个这个女人的想法就已经变质了吧?
当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当自己只愿称她为鸢儿时,当自己看到她在风中强撑着瘦弱的脊背站的笔直时,当她不顾安危背着自己走出那落林时。
楚飞歌知道,她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和她同为女子,又是自己亲生娘亲的女人——程暮鸢。
那并不是亲人之间的爱,更不是少女对长辈的崇拜,而是一个男子想要与一个女子共度一生的爱。
纵然她们的年龄相差了十五岁!纵然她们同为女子!纵然她们是亲生母女!纵然这是天理不容!违世乱俗的一段感情!但,爱了就是爱了。
叛离人常!乱伦!有何不可?
早在知道这段感情的时候,楚飞歌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也不是没有制止过。
她强忍着不去见程暮鸢,企图用练武来麻痹自己。
结果呢?
竟是落得走火入魔,差点丢了性命的余地。
如今,已经想通了楚飞歌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的。
每当她看到程暮鸢那一抹落寞的白影,每当睡时摸着她冰凉的手脚。
楚飞歌除了心痛之余,心中的坚定也会更多一分。
她不想再管什么世俗,什么天谴,更不怕前方等着她的种种阻碍。
她想要得到程暮鸢,得到这个女人。
想要每晚拥她入睡,想要在她露出那样孤寂的表情时吻平她眉间的忧愁。
更想要汲取她身上的香气,抚摸她的身体,让她在自己的身下辗转承欢。
“为何这样看我?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发现楚飞歌正盯着自己发呆,程暮鸢局促不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得不说,此时程暮鸢是心虚的。
她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回来,有些冰凉的手抚上有些发热的脸,丝毫没有起到降温的效果,反而是让那脸颊变得更加嫣红欲滴。
“鸢儿,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呢?”楚飞歌明知故问道,眼看着在听到自己的问话后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的程暮鸢,脸上的笑意更甚。
“我…有吗?”程暮鸢把手从脸上拿开,故作镇定的反问楚飞歌。
“喏,你看。”一面铜镜出现在眼前,程暮鸢愣愣的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呆滞,脸色红润的人。
这一刻,就好比是做错了一件事被当众指出来一般,羞愧的无地自容。
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程暮鸢伸出双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脸。
然而做了之后却发现楚飞歌早已经站在那里笑的不能自已,当下又急忙拿开。
“小歌,你…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外面透透气。”实在受不了楚飞歌那副探究的眼神和笑声,程暮鸢慌张的站起身推门而出。
纵然外面还下着小雨,却也总比呆在房间里强了很多。
而屋中的楚飞歌,眼看着程暮鸢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容渐渐隐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焦虑。
她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想要试探一下程暮鸢对自己的感情而已。
毕竟她对程暮鸢的感情再坚定,如果程暮鸢心里不爱自己的话,那也是白白徒劳一场。
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如若程暮鸢的心里也是爱着自己的,楚飞歌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两个人在一起。
而相反的,如若程暮鸢的心里真的没她,那楚飞歌也不会再做无用功。
今天试验的结果楚飞歌是满意的,程暮鸢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反应,会因为自己的逗弄而脸红。
虽然最后程暮鸢还是落荒而逃,但楚飞歌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畅快。
鸢儿捂脸的动作还真是可爱!
只要,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的,我就不会放弃。只要有这一点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