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楚飞歌都在想那个仙女临走时的一笑,也就自然而然的冷落了程暮鸢。
不过后者只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失了往日的活泼。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玩,就到了苏州城祈姻寺的门口。
说到这祈姻寺,在整个苏州城也是颇有名气,它正是一间求姻缘极其灵验的寺庙。
原来的名字只叫祈寺,后因造就了一对对前来求签的佳偶。
经过无数人的口口相传,就成了如今的祈姻寺。
听到当地人介绍的这个传闻,楚飞歌终于是还了阳,恢复到平日里张扬的样子。
“鸢儿鸢儿!既然这祈姻寺如此传神,我们不如也去求一签怎么样?”看楚飞歌一脸期待的样子,纵然程暮鸢向来不信这个,却也不忍心拒绝她,只好点头应允。
两个人走入寺庙,因为今日是庙会,大家伙都去猜灯谜,或者看演出,鲜少有来这寺庙里求签的,所以这偌大的正殿,也就只有程暮鸢和楚飞歌两个人。
毕竟求签什么时候都能求,而庙会一年就只有一次。
楚飞歌一进门,便看到了伫立在正殿中央的那尊纯金雕造的月老像,急忙拉着程暮鸢跪了下来。
“民女楚飞歌,今日特来祈姻寺求姻缘签。若月老在天有灵,还望您能赐我和我心爱之人一段佳缘,民女定当感激不尽。”
楚飞歌有模有样的说道,然后便闭上双眼一脸真诚的开始摇手中的签筒。
许是她的认真感染了程暮鸢,让一向对鬼神之说没什么迷信的程暮鸢也认真起来。
忽然听得啪一声,是楚飞歌摇出的签文。
“出来了出来了!”楚飞歌兴奋的喊道,和程暮鸢打了招呼,然后便拿着那根签去找解签的人了。
而程暮鸢则是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一脸宠溺的浅笑。
即使装的再成熟,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
就在程暮鸢望着楚飞歌的背影出神之时,签筒里的签应声而出,她弯腰捡起那根签仔细看着,却是在读到上面的诗时,沉了脸色。
“孽缘尚浅当易断,莫待毒深方知悔。”即使不懂得如何解签,程暮鸢却也能把这诗看懂一二。
这签摆明是在告诉自己,她现在正陷在一段孽缘之中,最好在这段感情还浅时扼杀在摇篮中。
以免等到中毒已深,才知道后悔。
如此浅显易懂的诗句,却是迷了程暮鸢的心智。
难道,自己和楚飞歌的这段情,真的是一段孽缘?
可是,为何要这样呢?她们明明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互相喜欢这对方而已。这,便是造孽吗?
“鸢儿!你在做什么?你的签呢?”听到楚飞歌的声音,程暮鸢急忙把签放回到签筒中,慢慢站起身。
“呵呵,你看看你,这么大了还总是乱跑乱跳的,毒才刚刚好,就出了着一身汗,万一染了风寒,可是又要麻烦你洛姨。”
“诶呀,鸢儿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乱跑。不过我的身体可是好得很呢,区区感冒,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好不好?对了,鸢儿你的签呢?摇出来没有?”
“呵呵,求签之事,本就是随缘而为。如若摇不出来,还要硬摇,只能说明这不是我的签。倒是你,那签文是如何说的?”
见楚飞歌不停追问自己的签文,程暮鸢只好把问题丢回给楚飞歌。
她记得,这孩子在看到签文的时候,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那她求到的,应该是上上签吧?
“诶呦,也就是那么回事吧。我看这寺庙也不像是她们口中说的那么灵,就是个一般的签文,那解签的人东说西说也没到点子上,还不若我说的好呢。”如若不是程暮鸢太过于专心的想心事,也许就会发现楚飞歌眼里闪过的一丝惊慌和难过。
“鸢儿,我们再来拜一拜月老老好不好?”
“恩,随你。”
两个人又在跪倒地上,只是比起刚才,此刻她们的心情却是沉重了不少。
“民女楚飞歌再拜谢月老赐予的姻缘,我身边的这位,便是我的娘子。纵然我和她同为女子,却又是母女,但我却从不认为这样的感情有什么错误。”
“我,楚飞歌,就是要程暮鸢在这一世为我的妻子。不管如何天理难容,不管世人如何看待我们,我都绝不会退却。程暮鸢,我爱你。楚飞歌愿意用余下的生命,宠你爱你,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我们头发花白,面容老去。”
楚飞歌的这一番话,让跪在那里的程暮鸢彻底愣在那里。
她扭过头看着不停朝月老磕头的楚飞歌,那一声声闷响,就像是敲在她的心口上一般,涨的生疼。
“小歌,别磕了,别磕了。”程暮鸢心疼的把她扶起来,对上的却是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那一双如黑珍珠般的星眸黯淡无光,其中还透着深深的不甘和绝望。
“怎么哭了?”纵然楚飞歌在程暮鸢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爱哭的孩子,然而哭的像这般伤心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
既然被发现,楚飞歌也不再掩饰,她把程暮鸢死死的搂在怀里。
那种力道,好似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肉里一般。
“鸢儿,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我会一直赖在你身边,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程暮鸢,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就是要你!如若有一天你离开我!那我和死又有什么两样!”
最后一句,楚飞歌声音已然哽咽。
察觉到那人瘦削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着,程暮鸢伸出手摸着楚飞歌的脸,不停手的为她擦去眼眶滑出的眼泪。
“乖了,不要哭了好不好?告诉我,你怎么了?是刚才的签不好吗?为何哭成这样?”程暮鸢一边哄着楚飞歌,一边问道。
直觉告诉她,楚飞歌会变成这样,完全是那签文惹的祸。
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有心中最为脆弱的地方。
那里,是心房最软最软一块。
哪怕是轻轻触碰一下,都会血流成河,四分五裂。
程暮鸢对于楚飞歌,便是那最柔软的一块。
就算是用刀架在楚飞歌的脖子上,她也不会惧怕一丝一毫。
然而只要牵扯到程暮鸢,便是动了楚飞歌最大的逆鳞和弱点。
“鸢儿,吻我。”哭了许久,楚飞歌终于是不再流泪,却是提出这样的要求。
程暮鸢看了看无人的大殿,又望了伫立在一旁的月老。
终是闭上眼,倾身吻住那两片薄唇。
唇齿相贴,身体相拥。
只一会的功夫,楚飞歌便转被动为主动,扶住程暮鸢的后脑加深了这吻。
酥酥麻麻的快意在两个人相交的地方蔓延开来,两条灵活的小舌如同顽皮的水蛇一般相互交缠包容。
唇瓣互相吮吸,发出羞人的水声,却是无人问津。
情动之时,楚飞歌压在程暮鸢身上。
不住的用身体摩擦着对方,感觉到身下人的丰盈正抵着自己的胸口,和心理同时到达满足。
再看程暮鸢,如若是以前,她绝不会冒着随时会被人看到的危险在寺庙这种庄严之地做出这事。
然而楚飞歌,却是把她曾经的教条一一打破。
她们两人,本就已经天理难容。
再多出这样一条,又有何妨?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面色潮红的楚飞歌。
因为才哭过异常,那一双眼睛还泛着红肿,看上去就让人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当外衣慢慢松散,当敏感的脖颈被那两片滚烫的双唇吻住,啃咬。
程暮鸢情不自禁的低吟出声,只这一声,如琴奏名曲,堪比天籁,彻底夺取掉楚飞歌残存的理智。
正当她想要更进一步时,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却是让她僵硬在原地。
再看躺在地上面色潮红,衣衫半解的程暮鸢。
楚飞歌一个起身抱起她,两个人慌张的躲至那尊月老像之后。
“翎儿,听闻这寺庙求姻缘可是灵验的很,不如我们也来求一签如何?”外面,传来女子说话声,却是慕容涟裳。
“好好好,裳儿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陪你可好?”
“恩,翎儿谢谢你。”
话音落地,整个大殿又恢复平静,接下来,便是要签筒的声音。
时不时传来愉悦的笑声,听得楚飞歌却是一阵郁闷。
说起来,这月老像后面的空间着实拥挤的很,勉勉强强,也只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经过刚才那算不上完整的交欢,程暮鸢的力气自然还没缓过来。
楚飞歌低头看着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面带红潮的美人,下腹就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热流,在心里也早就把慕容涟裳和洛岚翎骂了个体无完肤。
你说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求签不好,偏要在我和鸢儿那个啥的时候过来打扰。
你难道不知道鸢儿在平时根本不让我碰吗!?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如若此时给楚飞歌的面前摆一个脸盆,她也许会气的呕出满盆血来。
“嗯…翎儿…别在这里…”正当楚飞歌极其恼火之际,外面竟是传来了几声极其不符合当下情况的低吟。
这下楚飞歌可是来了精神,她屏住呼吸听着。
便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之声,再然后,便是那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各种娇弱的求饶喘息声。
而且,这些声音,均是由同一个人,也就是慕容涟裳发出来的。
楚飞歌的嘴张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的老天,谁能给她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平时一副面瘫冰山状,就连瞎了也能随便几箭就能把蛊人的脑袋心脏射穿,堂堂鬼毒门的门主慕容涟裳竟然是个被压的?
而且听那娇喘和那呻吟,喂!要不要这么柔嫩啊!这简直…简直…简直快要比上自己了好不好!?
楚飞歌光顾着惊讶,所以也没发现外面的异常。当她回过神时,便听到外面的慕容涟裳和洛岚翎的对话。
“翎儿…不要了…来人了…嗯…”
“那月老像后面也许有些地方,我们先躲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