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没多久,我躺在沙发上,准备跃跃欲睡了。
“噔,噔噔噔。”一首变奏的卡农响了起来,我的手机有人来电了,一看是老黄的来电,就迅速接了,生怕错过老黄的电话。
“诶,老黄,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马上问道。
“诶,胖哥。何止是有消息,是个大消息啊!”黄钊感觉有些醉醺醺地说道。
“快说吧,我好让老爹他高兴高兴。”我激动地说。
“啊?这事还是选好地给叔叔说吧。我怕他承受不了。”黄钊有些担心地说。
“我知道了,你说吧。”我激动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好消息是,叔叔的战友还健在,年龄虽大了,但是活得生龙活虎的。”黄钊倒吸了一口气,说,“但坏消息是,他被非洲多个国家通缉,目前通缉的原因不太明确,在有的国家是因为走私,另一个国家就成了抢劫。刚刚那个非洲的客户说据坊间传言,他与这次新型病毒脱不开干系,具体是啥他们也都不清楚。”
“病毒?你说走私、抢劫、再不济强奸我都信,他就一和我老爹差不多年纪的老头,怎么会和病毒有关系,我的天。”我也跟倒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最好抽空回来。”
“明天后天吧,等我把这个单子拿牢,到时候就可以仔细问问是什么情况了。”黄钊说。
“好的。那行,我说真的,赶紧抽空回来,别到处跑了。”我语重心长地说。
“好的,挂了,我这里下午6点还有一个会,完事了还要接待一下阿拉伯国家的客户,听说阿拉伯国家都受到了这次新型病毒的波及,不知是真是假。先闪了,我去准备下。”黄钊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现在家里人都睡午觉了,我趁着太阳,做好防晒措施,骑上自行车,准备出门溜达一圈。
从家出来,我沿着扶阳市的主干道就骑到了底。
扶阳市是我们国家一个很典型的县级市,经济的发展全靠某一个支柱产业。
我们市的支柱产业便是酒水饮料,大大小小的酒水饮料厂900多家,黄钊家里面便是众多酒水老板之中的一个。
扶阳地形上其实很不利于经济的发展,一面是高山,一面是峡谷,城市正处于中间的台地,是南北延伸的一个狭长城市。
太阳升起时仿佛是从高山中破谷而出,落下时又是沿着峡谷下坠,所以从古至今就被称为扶阳。
而扶阳市内部也主要以三条道路为主,正中间的可口大道,西边靠山的西环道,东边靠峡谷是东环道,峡谷下就是南门河。
城市间还有无数小路,基本上都是用酒水饮料的名字来命名,比如说慧园路、千事路、女儿红路等。
主干道两端的郊区地带基本上都是饮料厂,南门河有大部分水源来自地底冒出来的冷泉,有其特殊的味道与功效,所以扶阳市的饮料厂才这么火爆。
我骑车来到了南门河大桥,这桥一走出去差不多就出了城区,到了扶阳市的农村地区。
它是在20世纪90年代建起的,海拔落差很高,不过现在已经是风烛残年了,禁止车辆过桥,只允许行人通过,现在的观赏性大于实用性。
我站在桥头,抬头一看,西北方向的地标性建筑——可口瓶,已经在那伫立了20多年。
可口瓶有五层楼差不多高,是扶阳市的最大的饮料厂——可口饮料厂赞助修建的。
可口饮料厂是我们这最大的饮料厂,其中最广为流传的是它的可口白酒,远销海外。
这到家大概五公里左右,本来就是郊区,加之太阳的毒辣,一路来也没什么轿车,所以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我稍作休息便爬上了巨大的可口瓶上,站在瓶顶,看着这南门河,吹着风、乘着凉,倚靠在瓶顶小卖部的长凳上,就睡了下去,默默地享受着这初秋逐渐降温的傍晚。
“噔,等等等~~~”熟悉的卡农声又响了起来。
“喂?”我拿起手机。
“哥,赶快回来吃饭了,都几点了。”芊芊大声地说着。
“行了,知道了。”我收好手机。
我蹬着自行车准备回家了。
就在我骑车骑到了路程一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山羊,看见我的自行车轮子就不断往上面撞。
“我他妈,什么鬼!”我被撞下了自行车并怒吼道,“哪窜出来王八羔子,你他妈的。”
由于有骑自行车的习惯,我的腿部力量异常地强大。
我迅速站起身来,往这只山羊屁股上就是一大脚,山羊被我的这一脚踹得懵了两秒钟,慢慢停下了头角上的工作,等回过神,突然看向我,羊蹄子磨了几下地,猛的冲向了我。
在冲向我的时候,可以看到这只羊的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了。
“我靠,得了羊癫疯了吗?”
我接下了这只王八羔子的迎头痛击,双手把住了它的两只角。
羊角被把住后,它大力地甩动脖子,试图将我甩起来。
我用我的体重完美的接下了它的甩头。
“我他妈190斤,想把我甩起来?吃老子一脚。”
我提着两只羊角,往它的羊角中间的头使劲踢了一脚,然后顺势双手顺势放开,借着力,这王八羔子一路滚到了马路中央。
周围的车辆纷纷靠边停车,摇下窗户,化作吃瓜群众。
这时一位大哥出场了,穿得很是神秘,戴了个纯黑口罩,身高不算高,但完全可以透过他一身黑的衣服看出发达的肌肉。
只见他拿着一把刀,到了疯羊面前,迅速一刀,羊头就缓缓地脱离羊身体。
吃瓜群众纷纷议论,有夸赞他手劲大的、有夸赞他刀工好的、有的说他残忍、有的说他是疯子。
一群人还在讨论时,羊主人跑过来大喊着:“帮我捉住他!帮我捉住他!这人偷我羊!大家帮我捉住他呀!”在场的人没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
“你…这个偷羊贼!终于让我逮住你了。”羊主人出来就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和这位神秘大哥说话,毕竟他有道理,“今天你不把这小羊的钱给我赔了,就谁都别想走。”
“给老子滚开。”神秘大哥用极其浑厚的声音说了一声,“你这羊子不能留了,找地烧了吧,家里面其他牲畜也全部处理掉,得快。”
说完,神秘大哥甩了甩刀上的血,骑上了与他气质十分不配的黄色小电瓶,“突突突”地就离开了现场,留下了我们围观人员的群脸懵逼。
“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诶?别走啊?诶?怎么走了?大家呀快帮我捉住他呀!他偷我的羊还把我羊杀死了呀!”羊主人伤心欲绝地躺在地上,“我要报警啦!我要报警了!”
羊主人看着远去的神秘大哥,也见到没人敢上去拦,便把目光看向了我,“你也别跑!价格好商量!”说着又倒在地上,“我的羊呀!这都什么人呀!”
“气不过就报个警。”我坐在地上爬起来,扶起我的自行车,准备离开案发现场。
“你等着,你也要赔!”羊主人转头就开始往着我喷,“你别跑呀!你别跑呀!”
“我靠?你的羊跑过来顶老子我不找你赔医药费你叫我赔你的羊??”我转身假装地向他走去,挺起胸膛准备吓他一下,非常大声地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大哥大哥,价格好商量。”他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大哥,好商量好商量。”
“给老子滚开!”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跑过去骑上自行车,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大哥,大哥,别走行不!好商量!….好商量!”
随着羊主人吼叫的声音的越来越小,我一身轻轻地哼着小曲,往家的方向蹬着。
下午6:40
“老爹,我回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您那个战友活得好好的,您放心。”我高兴地给老爹说。
“高胖,高胖,快来看看这个。”老爹一脸沉重地说。
“什么呀?”我看了看餐桌,“哇!”惊讶使我瞬间懵了。
只见餐桌上多了一道芊芊新做的菜,我和老爹面色凝重地看着桌上的菜。
我们都知道,芊芊做新菜的时候会影响心情,导致其他拿手饭菜都会变得油盐不均的,非常难吃。
我灵机一动,跑去厨房嬉皮笑脸地对着芊芊说:“芊芊,刚刚在外面有一个大哥救了我一命,来的路上我已经请他吃过了,所以我就不吃了。好不好呀?”
“嗯嗯,好。一边玩去吧哥哥,今天不吃,这辈子也别想吃了。”芊芊阴阳怪气地说。
“嘿嘿嘿。”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尴尬地说,“行行,为了你我吃得再饱也得吃。”
“滚出去吧,坐着等,马上好了。”芊芊有些生我气了。
从厨房出来,老爹就在那嘲讽我,“还想逃?知道为什么你逃不了吗?哈哈哈。”
“切,你笑啥?你不也要吃?”我轻蔑地看着老爹。
“谁说我要吃了?我早就给芊芊说了,我胃不舒服,晚点再吃,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慢慢吃吧!”老爹的冷嘲热讽,给了我一万点伤害。
说完老爹就离开饭桌去了沙发上看电视,芊芊也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
“自己盛饭。”芊芊冷脸看着我。
看来芊芊是真的生我气了,一会吃饭好好表现就行了。
“芊芊,我多吃点啊,你别生我气了行不行嘛。”我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撒娇卖萌,“老爹,多少来吃点哟,芊芊生气了呀。”
“别叫老爹,他胃不舒服。”芊芊别了我一眼说,“自己拿行动谢罪。”
“今天新菜做的是什么呀?”我戳了戳筷子,低下头看了看,说道,“这个是瘦肉茄子,我认识;这个是焖羊肉?”
“羊肉???”
刚刚被山羊袭击的画面突然地在我脑海涌现,我突然认真严肃起来,直觉告诉我,我们一家人谁都不许吃这盘羊肉。
“芊芊,不许吃羊肉!”我义正词严地说。
“躲我新菜躲到这种境界?”芊芊轻蔑地看着我说。
“你相信哥哥不?”我一脸严肃。
“怎么了?”老爹在沙发上看着我们,问。
老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便说:“怎么回事啊?欺负芊芊?”
“芊芊,相不相信哥?”我还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芊芊,刚才还在吐槽我的芊芊现在慢慢地把筷子放下。
“你起码给我个理由呀哥,突然来这么一句,鬼知道你想干嘛。”芊芊不耐烦地看着我说。
“先把这些荤菜全部倒了,一会我去做素菜给你们吃。我慢慢给你们解释。”说着我就把饭桌上的荤菜全给倒掉了。
“哥哥好烦,明明用心做了新菜,全都给你倒掉了!”芊芊不耐烦地离开了客厅,回自己屋生闷气去了。
说着,我便来到厨房,开始随便做点素菜。
“现在插播一条消息,各国专家研究发现这种非洲新型病毒已经传播速度非常快,亚欧大陆的家庭牲畜已经出现疑似病例。世卫组织称已经将非洲新型病毒列入观察名单,并将其命名为新型狂犬病毒,简称新狂病毒。其特效药已经开始临床试验阶段,届时开始在印度进行批量试验。”
“老爹,这什么新闻?”我在厨房听着新闻做着菜,把所有的荤菜都扔掉了,现在只能用土豆代替一下了。
“现在七点整,晚间新闻。”
“据本台了解,本次新型病毒被证实命名为新型狂犬病毒。由于狂犬病毒都有比较长的潜伏期且是为一种人畜共患的传染病,现在暂时无法知晓是否已经开始在人类社会传播。现目前掌握到的资料显示,该新型狂犬病毒已经遍布了亚欧非大陆,据初步计算,亚欧非大陆的动物已有五成以上携带这种新型狂犬病毒。”老爹认真地看着新闻,问,“高胖,你把荤菜扔掉是因为这个?你怎么知道,这新闻不是才刚刚播报嘛?”
“经过多方研究发现,携带了这种新型狂犬病毒的动物并不具备将狂犬病毒传给人类的能力,但在此我们还是呼吁广大人民群众近期尽量避免食用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毒的肉类,等待各国专家做进一步的研究。”
“等一会给你们解释。”我的嗓门突然变大声,“芊芊,吃饭了,快来给你们说件事。”
“烦人。”芊芊极度不耐烦地从房间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弄好的饭菜,又看了看还在不停播报的新闻,慢慢地改变了他的表情。
“芊芊,多吃点,难得哥哥做给你吃。”老爹在边上开导着芊芊。
“老爹,你也吃点啊,又没有芊芊做的新菜了。”我开着玩笑地说出来,“你的胃不会真的痛吧?痛就去医院看看啊,拖什么呢?”
我赶紧小吃了几口,到房间翻找老爹的医保卡和身份证,准备带老爹去医院做做检查。
“没事,小问题,就是胃病犯了,药都吃了,一会儿就好了。”老爹非常固执地回绝了我。
“那胃病就是不按时吃饭诱发的,你看你还不好好吃饭。”我小声地怒斥着老爹的固执。
“新闻报道现在结束。”
七点四十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现在是天气预报,近期全国范围内终于要结束为期一个星期的异常西北风。该西北风结束后,我们也即将迎来二十四节气之一的秋分。”
西北风?
对呀,我们这里近一个星期都在吹这个西北风。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狂犬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的话,就会从中亚传进来。
中午和黄钊打电话的时候,非洲人民和阿拉伯人民看都觉得我们这里的酒水是本次狂犬病毒的天然解药,所以源源不断的从我们这进口酒水。
想必非洲和阿拉伯地区早已开始扩散此次病毒了。
“老爹,我们喝点酒吧,芊芊你也来多少喝一点点,我边喝边给你们说说今天发生的事。”说着我就去库房把珍藏的可口白酒拿了出来。
这可口酒在市面上可不便宜,老爹和我每年都得珍藏一两件,用作我和芊芊结婚的时候用。
“自己在家喝什么可口酒!拿回去!这不明摆着浪费吗?”老爹看见我拿着珍藏的可口酒出来,训斥了我一番。
“哥哥,你怎么回事?今天你很反常你知道吗?这个酒可是要等你结婚的时候用的。”芊芊皱起眉头看着我。
“我打电话给老黄的时候了解到,非洲那边的萨满说,我们这边的酒可以起到杀死狂犬病毒的作用。”我边用酒杯倒酒,边给他们说,“今天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山羊,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还发了狂似地把我顶翻在地。回来后看到新闻,我怀疑我们这里的许多动物都已经携带了来自非洲的新型狂犬病毒,只是还没发作而已。”
“非洲这么远,关我们屁事。”芊芊一脸不屑地说,全然忘记了他连非洲在地图什么位置都不知道。
“你别在这给我危言耸听的,把你的可口酒给我放回去。要消毒,你给老子用其他的酒。”老爹一边喝着杯中的可口酒,一边看着我手里拿的可口酒瓶,真是嘴上说得厉害,身体非常诚实地开始品尝可口酒。
“老爹、芊芊你们能不能认真一点。您战友我问过了,健在,但是他现在是非洲多国的通缉犯,而且可能与此次狂犬病毒的大面积传播有扯不清楚的关系。”我看着老爹说。
“他?算算年纪,也就是一糟老头子了,会和一种病毒有关系?怎么说也说不通啊。”老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和电视。
“噔~噔噔噔~~~”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我一看老黄来电。
“喂,老黄。你们的会开得如何?”
“哇,胖哥!你别提刚刚多恐怖!刚刚一个阿拉伯土豪到处乱咬人,好几个彪形大汉一起才把他绑起来,准备送到医院去。这不,会给搅黄了。那个土豪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就看见他老是撩开他的头巾擦汗,而且还停不下来。”黄钊着急地说,“现在会议取消了,我和同事准备去外边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了。”
“这么恐怖吗?那个人是不是感染上了这种狂犬病毒呀?这样老黄,你先去好好吃顿饭,但是,相信我,不要吃肉。真的。你答应我别吃肉。”我说。
“为什么呀?胖哥。”黄钊不解地问。
“你没看新闻的话你就别问了,你别吃就行了。答应我,这几天的事非常地诡异。”我说。
“行嘛,胖哥。一会说。”黄钊挂了电话。
我回头看见芊芊和老爹,给他们说了我的今天的遇见与猜测。谁也不会想到,这猜测竟然成了真。
(这不是凑字数:地名只是套用现有称号,地名纯属虚构。)
第三又二分之一章 《预告》(2023.10.30)
“这里是扶阳市疾控中心,灾变正式开始的第十八天。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宣布非洲狂犬病将会摧毁人类的现代社会体系。联合国宣布地球即将进入无国家状态,接下来人类只会形成各种小聚落,散布在世界各地。二〇二三年十月二十八日早间九点整记录。”
“灾变前,新型狂犬病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存在于动物体内,只能够由动物携带。虽然人类食用被病毒感染的动物之后便可能会被传染,但从未出现任何人类患者通过任何方式将狂犬病毒传染给其他人。全世界的病毒学家做了无数次尝试、无数次实验,唯独没有测试吃了人类患者的肉的情况。当病毒学家们兴致勃勃地宣称此次病毒无法进行人传人的时候,人类放松了警惕,灾变正刚刚开始。二〇二三年十月二十八日午间十五点整记录。”
“大量肉畜染上了狂犬病毒,西欧、澳洲、美洲大部分地区与国家的肉畜滞销。有一些农场主遵照联合国给的指令将其扑杀,但是有一些农场主将患病肉畜低价转手卖给了跨国商贸公司。就这样,大量患病肉畜被低价出口到非洲。资本家们贪婪地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帜,将低价问题肉类打包卖给了非洲人民。非洲人民争先恐后地抢着、抢着,因为谁也没有吃过这么便宜的肉。二〇二三年十月二十八日晚间二十一点整记录。”
“非洲人民大量的肉食需求量,很快问题肉类就形成了供不应求的市场,加之世卫组织已经研发出针对动物的解毒剂,使得肉价很快恢复了高价格,甚至与原先的价格相比还要高出一大截。问题肉事件中,非洲大陆新增新型狂犬病毒患者接近两亿人。大量人口死亡、对低价问题肉的依赖、战乱不断、极端气候等等,使非洲五分之四的国家发生了饥荒。饥荒中,零号病人出现了。二〇二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凌晨三点整记录。”
“零号病人从生理的角度来讲是已经死亡了的,也就是说,人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毒得到复生。该病毒在人体内不断地刺激大脑,进行强制的身体控制,使宿主不断寻找活物进行撕咬。有些时候病毒控制的人体会突破人体自身的限制,丝毫无法感觉到疼痛,毕竟都已经死亡了。与以往不同,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毒的患者对受害者进行啃咬后,受害者不会感染新型狂犬病毒,相反,新型狂犬病毒会在受害者体内迅速死亡。但零号病人通过啃咬他人后,新型狂犬病毒会迅速占据受害者身体,已经具备了人传人的条件。受害者高烧不退,直至脑死亡,经过十分钟到十小时不等的时间,受害者体内狂犬病毒迅速繁衍、变异,受害者慢慢地开始死而复生。二〇二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午间十二点整记录。”
“溯源工作因为联合国、世卫组织的停摆而宣告失败。零号病人在饥荒中,食用了患有新型狂犬病毒的人肉。新型狂犬病毒因此开始疯狂地变异。零号病人事件之后,新型狂犬病毒变异为一种全新的病毒。此种全新病毒以人为载体,通过啃咬、传播,其中亚欧非大陆最为严重。经过半关门状态的世界卫生组织极力研发,正全力投放新型狂犬病毒的疫苗时,更大的灾难来临了。新型狂犬病毒出现了变异,已经完全不同于最开始时的那种毒株了。现在的这个毒株是人类从未发现过的全新毒株。这个时候世卫组织已经关停,命名的任务也交给了联合国,联合国将其命名为X病毒,医学名称为X-23。X-23已经突破了病毒存活的极限,顺着大气、洋流、降水已经将其毒株依附到了世界上所有活物之上。人类光是接触到该毒株,就会出现之前狂犬病毒的症状。令人可喜的是,该毒株似乎无法感染新型狂犬病毒疫苗的接种者,但是就算是接种了疫苗的人,要是被感染了X-23的人啃咬、抓伤,也会感染上X-23。并且现在所有人都是携带者,携带者如果出现死亡现象,病毒也会迅速占领身体,必须彻底摧毁脑干,才算是确保感染者的最终死亡。二〇二三年十月三十日早间九点整记录。”
“中美两国在接到病毒疫苗配方后马不停蹄地进行赶工。最终在灾变后(X-23突发变异肆虐后),中国生产了大约两千万只,美国生产了大约一千万只。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接种成功率,全世界大概有一千五百万幸存者,但是事实并非这么顺利。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中国将捐献给其余国家共计一百万只疫苗。每批次的疫苗从北平机场运向各省市首府,按照人口比例黔州省分到了五十万只。原本中央规定的按照人口比例下发到各个县市,但是黔州省省城政府迟迟没有落实,慢慢地各县市政府的人逐一失去了联系。也许扶阳市的人命不该绝,从北平机场前往埃及的疫苗援助被当地华人劫持,其中一个华人退休机长的家乡便是扶阳,劫持了后将飞机开回了扶阳的可口机场。飞机上共一千剂疫苗,华人们及其家属接种完之后,还剩下八百多只,扶阳市得救了四百余人。二〇二三年十月三十日午间十二点整记录。”
“经过中央卫生部授权,扶阳市疾控中心开启自然抗体实验。由于病毒变异过于迅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做了惨无人道的事情。参与实验的一共二十位孕妇,其中同意进行实验的仅为一位。在实验开始之前,本市的临产的孕妇大概六十位,经过医生们的监测,由于母体本身携带有狂犬病毒,在新生儿出生后也同样携带狂犬病毒,而且没有一个新生儿存活超过二十天。自然抗体实验主要是针对即将临盆的孕妇进行接种狂犬疫苗,二十位孕妇为十个对照组,每个对照组分别接种了不同的专业性疫苗,编号从P-1a、P-1b至P-10a、P-10b。二十个孕妇,均未成功产下带有天然抗体的新生儿。仅有P-5b疫苗接种下的男性新生儿至今,但该新生儿也是狂犬病毒、X病毒的携带者,未在其身上发现病毒抗体。二〇二三年十月三十日晚间二十一点整记录。”
“我将狂犬病毒、X病毒的前因后果整理记录在了扶阳市疾控中心顶楼的监控室。此次灾变,有灭绝人类之势,人类还如以前一般如此傲慢地对待病毒,如同当初傲慢地对待新冠病毒、黑死病一般。人类唯一能在历史中得到的教训,便是人类无法在历史中得到教训。这次的狂犬病毒的溯源,我们中国还未放弃,中央成立了专项组,正在前往非洲进行溯源工作。病毒无情,人有情。扶阳市疾控中心,二〇二三年十月三十日晚二十四点整,疾控中心主任,邓强报。”
“新世界,我将新生儿取名余晖,代表着人类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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