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晚上十点整
(方便阅读,以下对话,问句的一般就是警员问题,陈述句就是回答问题。)
“叫什么名字?”两位警官坐在我面前,正在盘问我今天发生的事情。
“高婺源。”我说。
“现在是2023年九月十五日晚上十点整,请问你现在是否清醒?是否饮酒?是否可以自己报一下身份证号和家庭住址。”警官继续问着。
“清醒,没有饮酒,522·0034,黔州省扶阳市可口街道办事处政府小区社区市府路009号四楼。”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警官问。
“不完全知道。”
“能简述一下你经历的吗?”
“今天中午我带我妹前去安阳寺参加庙会,我看他们几个同学一起的,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随后下午接到电话,我就马上赶过来了。刚到就看见那个女生往我妹身上扑,我只得采取措施保护我妹,大致就是这样。”我说。
“你妹是?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高芊芊。我只知道他们是朋友关系。”
“那个女孩你认识吗?”
“不认识。”
“另外两名伤者你认识吗?”
“也不认识。”
“一同你前来的柳玉墨你认识吗?”
“不认识。”
“在此期间,你还和其他人有过冲突吗?”
“有一个小混混,不知道不认识他。”
“这个冲突你是怎么处理的?根据目击证人说,你将那名女孩丢了过去是吧?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那名女孩具有攻击性,还将他丢到了人群里面?”警员有一丝故意挑逗的感觉问我。
“警察大哥,就算知道女孩有攻击性,那我就不能自我保护了吗?对方来者不善,我还要任由之吗?那个混混身上可有管制刀具,这你们可得好好管管。”我说。
“我们怎么办事不用你来教,来,确认一下笔录,签一下字。”警员将笔录打出来,递给我。
我仔细看了看笔录,确认与我说的没有出入后,在每一页的笔录上签好了字,按好了手印,便走出了审讯室。
出来后看到刚刚那个小兄弟在另一间审讯室,看样子他们那里面闹得很不愉快。
(同一时间,另一间审讯室)
“叫什么名字?”两位警员问柳玉墨。
“柳玉墨。”
“现在是2023年九月十五日晚上十点十分,请问你现在是否清醒?是否饮酒?是否可以自己报一下身份证号和家庭住址。”
“现在清醒,没有饮酒。身份证是522·0011,家在水井小区。”
“报一下身份证上的地址?”
“黔州省扶阳市城南社区水井小区16栋1单元7-8。”
“今天发生的事你全程都在一旁是吗?”
“是的。”
“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不想说。”
“小伙子,这里不是你家。请回答我们的问题好吗?”
“我不想就是不想,今天出事的不是你们家的人是吧?”柳玉墨擦了擦自己的眼镜说。
“我们就是想快速了解前因后果,好对你们家人一个交代!你这什么态度?”其中有一个警员非常生气地说。
“了解了事情,又能交代什么?”柳玉墨的眼眶慢慢地开始湿润。
“跳楼的那个女孩是你姐姐吧?”警员问。
“是。”柳玉墨哽咽地回答。
“你应该不想不给她一个交代吧?”
“你们能给他什么交代?”柳玉墨问。
“造成这事情的那些人,你不想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吗?”警员问。
“你们能给他们什么惩罚?”柳玉墨反问。
两个警员沉默了一会。
“可以追究起哄的人刑事责任。”
“怎么可能?”柳玉墨失望地看着两个警员,流了两滴泪水下来,问,“我父母情况如何?”
“另外两名伤员正在抢救之中。柳玉墨,请你配合人民警察的调查。请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警员问。
“都怪我!”柳玉墨用头狠狠地砸在了审讯桌上,“都怪我!”
其中一名警员见状急忙跑上前去制止柳玉墨的自残行为。
“柳玉墨,请平复一下情绪。”在原位上坐着的警员看着柳玉墨说,“你现在越是这样,你姐姐,就越是死得不明不白。”
“死了?他不是站起来了吗?什么时候又死了?”柳玉墨停下头上的动作。
“我们现在也是想把起哄的人一网打尽,请你描述一下事情经过。”
“我今天想出来参加一下庙会,我姐知道了,就帮我撒谎从学校出来了。出来后我父母也知道了,就在庙会上找到了我们。我父母和我姐发生了争执,我姐的几个朋友也一起站出来和我父母进行骂战。”柳玉墨一点点回忆着中午发生的事。
“之后,我姐,就跑到了栏杆上去了,没说两句话,很果断地就跳了下去……”柳玉墨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我上去确认了,我姐姐没有气了。过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姐就站起来把我爸妈都咬伤了……可能他太恨他们了吧……”
“为什么会恨你爸妈?”
“我姐从初中开始便在我家寄宿,因为他自己的爸妈不是跑了就是不管他。我爸妈一直觉得她是扫把星,有时候饭都不给她吃的。而且,我有一次还看见我爸他……”
“你爸干了什么事?”
“我爸去我姐卧室悄悄地偷走她的内衣裤……”
“我该说的都说了,请你们回答一下我,我姐怎么回事?我确认的时候可能是短暂性的,包括带我们走的时候,我姐都生龙活虎的!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柳玉墨突然站起来大声地问。
“对不起,感谢你的配合,请签字画押,确认一下你的笔录。这件事,我们无可奉告。”警员严肃地说。
“什么意思?!”柳玉墨非常激动。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就他妈告诉我这个玩意??不是在玩老子?!”柳玉墨突然从审讯桌上跳了出来。
“嗒!”
只见其中一名警员一手擒拿将柳玉墨的头按到审讯桌上。
“你对着谁说老子呢?怕是没吃过打?”警员看着柳玉墨说。
“啊!!!”柳玉墨挣脱了那名警员的控制,大声地吼道,“老子才是受害者!你们审老子!还要打人!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人民警察?!”
我在外面看着,突然一个非常浑厚的声音,制止了这场闹剧。
“胡闹!”
“赶快把笔录准备好!紧急会议!那名小兄弟是嫌疑人,但是也是受害者,安排小蒋去安抚一下!”
“是廖局!”在我身后的四名警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起事件,惊动了我们市公安局局长,廖永军。
(扶阳市庙街派出所内,会议室,九月十五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死者柳金洪,男,43岁,扶阳人,死因:颈部动脉破裂,流血过多,另有下体断裂,被那个女孩子咬断的,大腿内侧伤口感染。”刑警大队队员姜涛正在向扶阳市公安局局长汇报情况。
“下体断裂?女孩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局长廖永军很是机警地问。
“是伯父和侄女关系。”姜涛说。
“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他们家庭的社会关系,盘问清楚,女孩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咬一个男人的下体吧?”廖局说。
“据女孩堂弟柳玉墨的口供,死者柳金洪确有对女孩有不轨的行为,但真实性有待商榷。”刚刚审讯柳玉墨的其中一个警员说道。
“继续。”廖局说。
“死者汪永泉,女,40岁,扶阳人,为柳金洪爱人,死因:颈部动脉破裂,流血过多。”姜涛安排了几名警员前去柳玉墨家调查后,继续汇报着情况。
“都是被那个小姑娘活生生咬死的是吧?那小姑娘的情况呢?”廖局问。
“死者,女,19岁,扶阳人,系两位死者的侄女,死因:不明。”
“为什么死因会是不明?”廖局问道。
“根据监控的显示和在场目击证人的口供,这女孩从高处跌落时,就已经死亡,法医鉴定结果也是一样,高处坠落是致命伤。但是,监控上,她的确起来将另外两名死者咬伤致死,她就像是复活了一样。”刑警大队队长王岳解释道,“她这症状前几天扶阳发生的几起狂犬病事件的大同小异。只是,这柳惠之前一直在学校,而学校食堂近期一直都是以素食为主。法医解剖了柳惠的尸体,也没发现近期使用肉类的痕迹。”
“这事还得联系一下疾控中心主任。你去联系下,叫她过来对接一下我们的法医部门。”廖永军对着接线员说,“还有呀,网警部门尽快拦截将今日发生的视频,通通严控。”
“廖局,疾控中心主任住院了!”接线员联系了扶阳疾控中心。
“咦,医者难自医呀,她怎么住院了?”廖局问。
“廖局,疾控中心主任唐文静,在医院待产。由副主任邓强负责此事。正在派人前来公安局的路上了。”接线员回答。
“30多岁了,也该有个孩子了,之前她一直忙工作。刚刚那两个小伙子没走吧?让我去见见他们,我亲自审审。”廖局对着王队说。
“好的廖局,马上安排。”王队马上联系了我和柳玉墨。
九月十六日,凌晨一点整
随后廖局和王队一同离开了会议室,来到审讯室。我和柳玉墨又被带回了审讯室。
先是我被叫进去,进来后我便看到廖局一直笑着,活脱脱一笑面虎呀。
“好的,小伙子,高婺源是吧?刚刚问你问题的时候那些客套话我也就不想讲了。就直接开门见山吧好吗?少耽搁大家时间。”
“好。”
“你和受害人柳玉惠什么关系?”
“您说的发疯那个吧?”
“是的。”
“没有社会关系,她就我妹妹一个好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踢柳惠一脚?这一脚可是致命伤。”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我妹,对这种乱咬人的疯子我只能怎么做。而且哪来的致命伤,我把她绑在树上都还在挣扎,怎么致命了?”
“回答问题就行。”廖局拿起烟使劲抽了一口,抖了抖烟,说,“柳惠为什么要自杀?”
“我不知道。”
“柳玉墨和你什么关系?”
“那个小男孩吗?他们所有人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要问什么,我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问柳玉墨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你知道那个女生得了狂犬病是吧?”廖局突然双眼迥异的看着我。
“嗯…是。”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你是熟悉狂犬病人的习性。包括你控制她和放她出去咬人的时候,都可以看得出来。”廖局歪了歪头,说,“我相信你,小伙子,但是正气太多,或多或少会招来邪晦,你自己注意一些。”
“好的,谢谢廖局提醒。”
廖局离开了我的审问室,来到了柳玉墨的审讯室。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监控上也可以说明,他说在他妹妹打了电话后,二十分钟左右出现的,全程和柳惠跳楼无关。”王队说。
“这个人可是还干了一件好事,把那个女孩绑起来,阻止了事态的扩大,到时候结案时安排一下,给这个小兄弟颁一个见义勇为奖。去审审柳玉墨。”廖局说。
说着王队和廖局来到了柳玉墨的审讯室。
“小伙子,先别着急。”
“我是公安局局长,廖永军,他是专门负责此次这个案子的专项负责人王岳。”廖局在台上坐下来,“这个案件,我们市高度重视,市委下了死命令,不可以放过此次事件的一针一线。所以,小兄弟,还请见谅。”
柳玉墨听到这番话后,逐渐平静,“廖局长,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啊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没事,我再补充几个问题就行了。”廖局笑了笑说,“你认为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学习很好,对我很好,很乐观。”柳玉墨擦干眼泪一一地对应着柳惠的优点。
“焦虑。”廖局说,“你姐姐很焦虑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再告诉一个不幸的消息给你,小伙子。你姐、你父母,他们仨都没挺过去。”
“呜……哇呀!!”柳玉墨顿时非常大声地哭了出来。
“小墨呀,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在之前黑进过市政府内网,所以一直受到我们网警的监督。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解除对你的监控。”廖局说,“小高给你说了有些事,大概我也猜得差不多了,你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嗯…”柳玉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红绳。
这时,廖局长的手机响起。
“廖局我是谭晓,会我有急事向您汇报。”
“谭晓?我现在就在庙街派出所,正好有事找你商量。”廖局说,“小王,可以安排他们俩回家了时候也不早了。”
“好的。”王岳答道。
谭哥和廖局会面后,简单交流说明了一下情况,又说了说我的事,便和廖局又进来审问室,“婺源,怎么回事啊?不是叫你们远离城市吗?怎么还去这么热闹的庙会啊?”
“谭哥谭哥,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上街来买一些东西,芊芊和她朋友就去了庙会上。去之前我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我急忙解释道。
“行了行了,廖局让你回家,快谢谢廖局。”谭哥说。
“谢谢廖局,谢谢廖局。”
“这可不用谢我,谢谢这些监控吧。人言可畏,在场的几个目击者说的你是杀害柳玉惠凶手呢。”廖局吸口气,“快回去,别让你家人担心。小王,你送一下这位兄弟吧。”
“谢谢廖局!”
“那我就不送你了,婺源,我和廖局还有事要讨论,快点回去给你爸报个平安。”谭哥说。
“知道了,谢谢谭哥。”
之后,黄钊就来接我回家了,柳玉墨则是被王岳留在了派出所。我和黄钊走后,谭晓和廖局随即进入了会议室。
“廖局,你看,这几天,扶阳发生的狂犬病患者伤人事件,一天比一天多,并且集中在晚上。”谭晓说着递给了廖局一支烟。
“谭所长,今天还得加一起,不过这起还要特殊一些。”廖局接过烟点了说。
“怎么个特殊?”谭晓好奇地问问。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解答吧,我也不太清楚。”廖局说。
“报告廖局,疾控中心副主任邓强已经赶到!”一位警员突然报道。
“叫他赶快进来吧。”廖局摸了摸裤兜。
邓强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慌慌张张地走进会议室。
“廖局好,这位是?”邓强走进来后,看了看谭晓。
“哦,这位是扶阳南区派出所所长,谭晓谭所长。我怕今天庙会人太多,问警力不够,特意安排了庙街派出所和南区派出所共同管制。”
“幸会。”邓强和谭晓握了握手。
“来,你们抽根烟吧,慢慢说。”廖局从裤兜拿出一包烟,递给了他们俩。
“老邓啊,今天这事很是蹊跷。该轮到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了。”
“王队长已经把资料发给我看了,的确很是蹊跷。”邓强说。
“这起事故,狂犬病患者生前并没有食用过肉类。”廖局说。
“难道已经开始人传人了吗?”谭晓说,“之前看着西欧和非洲有类似案例,但是好像被打压下来了。”
“这很有可能,通过啃咬传播,也符合正常狂犬病的传播要求,只是现目前的病毒序列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人传人的现象。”邓强说。
“人传人?这事蹊跷就在于并没有人为给他传染。”廖局说。
“是的,尸检报告我也看了,身上并没有被啃咬的痕迹。”邓强说。
“邓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谭晓皱起眉头问。
“哎。就在昨天,淮南省的省疾控中心主任发现,我们大部分人已经是狂犬病毒的携带者。”邓强说。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廖局有一次猛抽一口烟。
“我们死亡后,狂犬病毒有可能会迅速占领我们的身体,五分钟到一小时内尸体开始抽搐,如同复活一般,复活后可能会保存短暂的记忆,但是会马上消失,整个人的力量体力都会得到强化,开始对看见的活物进行撕咬,发病后死亡速度也比通过食用肉类感染病毒要快。正常情况下发病后五到十个小时死亡,而这种情况,发病后只有不到两个小时就会彻底死亡。这种发生的几率很少,现目前全国报道的只有10起,这种情况都还在调研中,没想到在我们这居然发生了。”邓强看上去脸色不咋好,抽了口烟又继续说,“这是个不祥的预兆啊,廖局。”
“什么不祥的预兆?”廖局问。
“应该是比新冠还要严重的全球性病毒。”谭晓一口气抽完了一支烟,说,“从最开始我看到被狂犬病患者咬伤咬死的案件时,我就有了这种预感。”
“这种情况,应该离灾变不远了。”邓强说,“唐文静进医院前,就已经把疾控中心的担子交给我。进去之前我就收到一份文件,这种病毒在八月份就开始在非洲传播,而且变异速度极快,在短短两个月不到世界,就将这地球上几乎所有的动物给感染了,不知道啥时候又变异为开始向人类传播。这种变异速度相对于研究疫苗的时间根本赶不上。”
“所以现在可以对全市人民进行通告?这可不是一般的流感。”谭晓说。
“这可不行,现在通知出去,还不得天下大乱?通知下自己守得住嘴的亲戚还差不多,我看你那个小舅子应该都知道了吧?”廖局对着谭晓说。
“他挺聪明,嘴也严没事的,倒是那个小孩,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让他怀疑人生,王队得看紧点他。”谭晓笑了笑。
“说得也是。那今天这个小会,就开到这吧。邓强回去好好地研究研究这个病例,有消息随时联系;谭晓,你回去组织好今天晚上庙会的治安维护,和庙街派出所打好配合,发现有狂犬病患者,马上送往疾控中心。”廖局对他们俩进行了任务安排。
“是!廖局!”
“行了,我们得把好这一关,别让事态变得无法控制。”廖局说了之后便离开了会议室。邓强谭晓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庙会当日,就发生了狂犬病患者伤人事件3起,得亏了谭哥他们的天罗地网,在事态还没进一步严重之前,便将患者送到了疾控中心。
疾控中心这边也做好了研究病毒和接收消息的工作。
最新消息是非洲已经流入了大量的被狂犬病毒感染的肉类,狂犬病毒在非洲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我和黄钊到家了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回来了?哥?”听到门口有声音,芊芊马上抬起头问道,并且急忙地跑到门口,没想到芊芊直接在客厅沙发眯着眼睛等着我。
“回来了!”我看着芊芊,原本以为她会大笑。
“你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呜呜呜……”芊芊突然开始哭。
“没事啦!没事啦!我回来了,快去睡吧!”我急忙拉着芊芊,让她回房间去休息去了。
(凑字数:淮南省=安徽省,安排在这儿的意义是中原地区容易出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