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见着Ivory懒洋洋的,不大说话儿,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我昨天惹你生气了呀?”我怯生生的说着。
她摇摇头,牙齿咬着嘴唇,几乎都快出血似的:“为什么你要生做男的……”
“没法子哇,我老妈的肚皮厉害嘛,他要把我生成个带把子的,我也没法子哇!”忙着想逗她开心一下。
真奇怪,难道她家老爸不是男的吗?
她还是闷不吭声。
“难道有男生欺负你呐?我帮你扁他。”忙着卷起袖子,做了个要扁人的样子。
“你不会懂的。”
“也许吧……”我走去数位钢琴旁边,打开电源,“那,我弹琴给你听,你慢慢说给我听好了。”我由萧邦《叙事曲第二号》拉开序幕。
“和你说,我爸很有钱……”原来Ivory她妈妈,以前在工厂当女工,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被工厂大老板拐去当情妇,还生了两个小孩。
Ivory的爸爸,却是入赘才继承到那工厂产业的,所以坚决不肯离婚。
听说她爸爸家有钱的不得了,台中市某处,一整条街的地都是他家产业。
最早的时候,她爸爸还会按时寄钱过来,后来又养了别的情妇,竟然连钱都不寄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妈妈都是靠打零工维生,家境变的十分清寒。
她有一个哥哥,原本指望他大一点时,能够赚钱回来贴补家用。
但是哥哥却迷上赌博,有时赌输了回家要钱,要不到还会殴打妈妈。
有时她跑去劝架,都会被打伤。
最后她妈妈病倒,没法子赚什么钱了,她哥却欠下地下钱庄的赌债,竟然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想把她卖去赚皮肉钱。
“可恶!怎么有这种人?!后来呢?”我有点担心的问着。
“别问了好吗?”她眼泪漱漱而下,我拿了盒面纸给她:“对不起,不该问你这些的。”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走到外面抽根烟,想了一下,溜去福利社买了一盒金莎回来,“吃个两粒金莎吧……”我笑吟吟的拿着巧克力给她。
“谢谢……”她已经没再哭了,拿起一粒金莎,像只小猫。于是我又忙着开始写程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中午买了两盒便当回来,两人一起在实验室吃饭。
“对啦,你觉得我学姐怎样?”她扒了一口饭。
“不错呀,很开朗呢!长的也不差,应该蛮多人追的吧!”圆脸学姐虽然脸圆圆的,但长得不错,五官很细致。
“对了,今天起我要去Piano Bar兼差当琴师,赚点生活费。要不要和学姐一起来捧个场呢?以后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弹琴了……”
“呃?!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学姐大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呀?”
“没有啦,我发誓,绝对没有。”
“这样,我也约我室友一起去好了……”
“也可以啦……”二话不说,我先打电话回宿舍,叫谦准备一下,晚上要去逛Piano Bar.终于回去有的交差,这次一定要让谦能拐到Ivory,我心里暗想着。
Ivory接着也打电话,约好了人。大家决定晚上九点半在校门口见面,圆脸学姐要开车载大家过去。
傍晚一回到宿舍,谦就堆满了笑容,出门迎接。
谦:“你真厉害,约得着美眉。”
“帮个忙儿,谁像你天天打电动,哪拐得到美眉呀。”谦:“快说一下,那两个美眉正不正?”
“一个超正点的,头发长长,美的会冒泡泡唷!”谦:“身材怎样?呛不呛?”
“放心放心,绝对够呛,不是和你说那是和我一起做专案的那个咩!”谦:“呃?人家忘了嘛,有多大?这么大?还是这么大?”他用手在胸部上比划着。
“足足有这么大咧?”我用手画了个西瓜。
谦:“恶~~”两人没头没脑的,开始商量着反清复明大业。谦还一直在问要穿什么衣服出去,看起来会比较帅。
约是约九点半,但谦一脸猴急的拉我早点出门。
两人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圆脸学姐开着车,载着Ivory过来。
我和谦坐在后座,没法子看到前座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大致的介绍四个人互相认识,谦就死命的东张西望,想看清楚前座两个美眉长怎样。
圆脸学姐则不改咶噪本色,一路上都是她的声音。谦也不弱,一直搭话儿。
我和Ivory倒是十分安静。
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仔细看一下招牌,竟是“钢琴Club”!
“天呐,酒店我坐不起耶。”算算我身上才带三千块大洋,而且那些“商业俱乐部”,简直是“贵”的代名词。
谦:“别怕别怕,我有多带一些。”学姐:“唉哟,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里面会不会……”她瞄了我和谦一眼:“会不会被人怎样哇……”谦:“我发誓我没带奇怪的药物在身上!”Ivory:“走吧,我还得换衣服。”她拎着一袋衣服,匆匆入店。
不要以为有钢琴的地方就会比较高级,走入店里,一样的烟雾迷漫,一样的廉价芳香剂的味道,连钢琴声都变得廉价。
少爷带着咱们入坐,Ivory走去更衣室。
妈妈桑笑脸迎人的跑来,问我们有没指定什么心爱的小姐。
以前在酒店当少爷的情景,又一幕幕的浮上眼前。
笑脸迎人的妈妈桑,这回遇着了小气的土包子。
一样的寒暄,一样的帮客人点上烟,连笑容与掩嘴的姿势,都一个样子。
少爷们也一样的依序入场,端上小菜,毛巾,还不忘瞄着看咱们谁手上有钞票。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大刺刺的坐在旁边,老板长老板短的叫着。
与学姐和Ivory比起来,这两个实在是有够难看。
搞不清楚以前怎会觉得,酒家小姐会比良家妇女来的美。
“谦哥~~来嘛,喝一杯嘛……”一位小姐勾着谦的脖子。
“Sam哥哥~~”另一个也在叫我……天呐!鸡母皮落满地。
熟悉的琴声响起,Ivory上场了。斜眼望去,一袭黑衣,一样的冷艳美女,只是不一样的酒店。
“各位嘉宾,现在开始一个小时,由我夜影为大家服务……”播音器传来了Ivory甜美的声音。
脑中轰然一声,杯子铿然落地。